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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丽琬沉思了起来，大概是在考虑着此事的可行性，沉思了一回道：“成，作坊家里就有，志成如果信得过我的话，这个东西我先抄录一分拿去试试，如果真有你说的那般好的话，那可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善事”
她这么一说李志成这种厚脸皮之人都感觉脸色发红，自己想造纸最主要目的是为了上厕所有草纸用，用宣纸有点像后世百元大钞当厕纸的感觉，心疼啦。当然把事情交给她主要是甩锅不用担压力，而且还能顺便赚银子，怎么扯都和造福千秋万代没一丁点关系，把自己一下子拔的这么高自己会不好意思的。
“不妥，不妥……”郑丽琬忽然摇头说道。
“为什么？有什么不妥的？”郑丽琬可是聪慧过人，很精明的一个女人，不会看破了自己的打算吧，李志成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既然这是革新，工匠们怎么能明白你的意思，何况你这个写的就不甚明白，更是不好理解了，今后你得多去指导他们一番。”
原来是这个啊，李志成暗暗的松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对于所谓的造纸术本来也就那么回事。
“今天要有一批新酒交付，下人们总是搞不清楚具体的账目，我要去交代一下，妾身先失陪一下了”如玉起身施礼告退。
这丫头也是鬼精灵，特别是在具体账目上咬字特别重，临走还给自己使眼神，是在提醒自己要谈合资的方式，这是借故离开让自己好和郑丽琬谈条件，只剩下两人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望着她走开的背影，李志成不由的感叹自己的老婆也是玲珑剔透的女子。
“我要利润的九成！”李志成还没从感叹中回过味来，郑丽琬望着如玉离去的方向扫了扫，会心笑道：“你家娘子刚刚是何指示啊？”
娘的，原来每个女人都不简单，自己面前这位也是个精明的跟狐狸似的人物，李志成立马正襟危坐，拿出谈判的架势道：“你占九成太多了吧，最多让你占三成，我可是出了技术，这是技术入股知道不？”
“你一开国男爵好意思打我一个寡妇的主意？占我这么大的便宜只给三成，亏不亏心啊”郑丽琬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李志成直接开始冒汗了，她深得业务谈判的精髓啦，这话说的多暧昧，跟自己真的占她多大便宜似的，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抵抗得了的，这就是女性业务员的优势，能瞬间缓解男性咄咄逼人的气势。要是谈判双方都是女性，那么可以锱铢必争了。真是遇到对手了，没想到来到唐朝也能遇到谈判高手啊。
“好吧，最多给你四成，不能再多了”他有点无奈的道。
“那不成，你既然让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把脸面名声都豁出去了，就给这点怎么成，要你九成不多吧，我这人好说话，我一寡妇让你占便宜就占了吧，我就要八成总成了吧。”
什么叫让自己占了便宜就占了啊，李志成算是见到了大唐女子那种骨子里的豪气，自己打的那点小算盘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郑丽琬是那种心智胜过须眉，有胆色，有智慧的的卓绝人物，而他李志成虽然多了后世商业谈判经验，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小人物，所以这场谈判注定是艰难的。
最终结果是，他也只得到四成利益，而且还落下，禽兽不如，欺凌弱女子，霸道无礼，小气没风度等一众恶评。
望着她那种独属于胜利者的笑容，李志成的那种谈判不利的失落之感瞬间消失无踪了，她是胸中有沟壑的女子，和女皇武则天属于同一类的人，不过错生了时代，没有施展自己的才华的机会，只能深锁闺房之中。
和自己的谈判，实际上她并不太在乎结果，只是享受这种争斗攻伐，各展其谋的过程，能陪她演练一场，逗她开心，也算是值了。
他现在总算知道所谓的烽火戏诸侯是啥心情了，再说了，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看不开，本来就没指望谋多少利益，能占四成其实已经不错了，要是自己独自干的话，那会赔的血本无归，很可能倒贴，现在已经大赚了，当然了，谁都不会嫌钱多，能多占便宜的话自己也不会客气。
“我先提醒一下，你选的工匠一定要靠的住的，技术这东西，一旦被人收买流传出去，就很难控制价格了，至于以后就没什么利润了……”
“那样不也挺好的吗，多些人做的话，市面上的价格才会便宜下来，这样读书人才会多起来，这可是功在社稷的好事啊”郑丽琬鄙夷的教训道。
“郑娘子教训的是，我的确过分了点”李志成不好意思的接受批评，毕竟一开始自己就没想着当产业来做，只是想解决自己的草纸问题，随便赚点零花钱罢了，但是有机会垄断市场，傻子才会放弃，这可是暴利行业。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技术流传出去的话，会被域外胡人学了去，这会让我大唐蒙受损失，放心吧，保密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郑丽琬郑重的道。
李志成总算知道什么叫文人的两片嘴了，自己说了就是不识大体，自私自利，人家说同样的话就是为国为民，站在国家和民族的高度。
造纸的事情和郑丽琬达成协议，虽然双方一再强调不把利润放在心上，但是李志成总感觉很扯淡啊，他们两人都有点资本家般的虚伪啊，要是真的不把利益放在心上，他们两人刚刚唇枪舌剑斤斤计较是为了什么？
所以利益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他们双方正儿八经的签署了一项草案，包括保密协议啥的一览子合约。当然了，现在只是初步意向，还需要流程验证，真正的造出纸张来还需要一个过程。
“对了，咱们既然是合作方了，你是不是告诉我那种金油是怎么做出来的。”签完协议的郑丽琬忽然问道。
李志成差点直接杵地上，她还是贼心不死，打着自己家榨油技术的主意，“咱们合作可不包括这些，不过作为合作方，我也给你优惠，你用豆子来我家可以给你换金油，是最低优惠价，你在别人那里是买不到的。”
豆油他本来想起名叫金龙油的，不过好像龙这玩意很犯忌讳，最终省略成金油了，不过这名字念起来有种神油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