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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和母后怎么还不来?”嬴则看着再一次躲开野猪攻击的嬴荡,双手死死捏成拳头,一脸紧张的说道:“没有人去通知他们吗?”
嬴芾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家兄长,好心提醒道:“母后和父王去庆祝他们俩成亲十三周年纪念日……所以出宫逛街去了,你不知道吗?”
“啊……”嬴则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来了,母后和父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两人出去浪……漫了,然后熊孩子们都不要了,说是要找回没成亲时的感觉,“真是的,哪有这样的爹娘啊……”
嬴则身体一垮,有气无力的抱怨了一句。
其实每年出去过成亲纪念日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对夫妻还经常打着巡游大秦国土的理由出门度蜜月,一度就是好几个月,将几个孩子丢在咸阳宫里,直到孩子都哭着要“父王母后”了,才拖拖拉拉的派人把孩子接走,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没事的,娘亲说了,这猪要清肠子,所以厨房的人好几天都没喂了,饿得都快半死的猪,哪有什么战斗力?”嬴芾指着再一次被嬴荡推倒在地的野猪,呶了呶嘴,一脸不屑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荡哥哥力气可真大,要是则哥哥是那头野猪,没准早就被……”
嬴芾话没说完,就感觉脑门上被人敲了一下。
他捂着头,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家兄长,声音闷闷的问道:“干嘛?”
“拿我比野猪,不是个好孩子。”嬴则说着,又顺手在嬴芾头上敲了一下,然后趁着弟弟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你哥哥我是野猪你是什么?”
“呃……”嬴芾抱着头揉了揉,用他五岁的智力超常发挥的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则哥哥说的真有道理。”
“那当然,我比你多吃五年岁干饭呢。”嬴则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嬴芾面前晃了晃,炫耀的说道。
“那则哥哥你说,比你还要多吃四年干饭的荡哥哥,能打败野猪吗?”嬴芾指着场中的嬴荡,奶声奶气的说道。
嬴则看了看场中的情况,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看情况吧……你们几个盯紧点,荡公子一有事,就马上做个救人的准备。”
围在围栏周围,手持利刃,只等嬴荡力有不支,就冲进去的武士齐声应道:“喏。”
听见嬴则的吩咐,嬴荡立刻回过头,冲着嬴则大叫道:“我才不要你们救呢!”
就在嬴荡回头的那一瞬间,野猪又站了起来,冲着嬴荡犼叫着又冲了过来。
嬴芾说的没错,这野猪的确饿了几天,因此它是没有全盛之时体力充足,才会屡屡被嬴荡推在地上。
但嬴芾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从来就没有挨过饿,所以他不会知道,一头因为饥饿而发狂的野兽,到底有多么可怕。
“来的正好!让我一次解决你!”嬴荡脚往前踏一步,摆出一个弓步的防御姿势,然后手飞快伸出,正好抓在冲着自己腰部撞过来的野猪的两只耳朵上,同时用膝盖顶住野猪的身体。
野猪猪嘴上长长的獠牙,离嬴荡的身体不过几寸的距离,但却因为嬴荡的举动始终不得接近。
野猪大怒,嘴中犼叫的越发厉害,同时四肢在地上猛蹬,不停控制身体向前冲去。
但不管野猪怎么冲刺,嬴荡的身姿都如泰山般一动不动,双手用力死死抓住野猪的耳朵,同时脚下发力想要将野猪掀倒在地。
野猪挣扎的更加厉害,而嬴荡却依旧一动不动。
但是从嬴荡越来越红的脸,以及额上不停冒出的汗水可以看出来,嬴荡此时也并不好过。
终于嬴荡大叫一声“啊”,然后手中猛用力,直接将野猪的身体掀翻,迫使野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露出动物最柔软的腹部。
而自己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身体向上一压,用膝盖抵住野猪的小腹,使对方站不起来,手肘则用力卡住野猪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握成拳,向野猪的小腹捶去。
要害被人击中,野猪就如同发狂一般,开始猛烈的挣扎,不但四只脚用力在空中蹬着,头也向着嬴荡的头,重重的撞去。
嬴荡早有准备,哪会如此轻易中招,头往旁边一偏,躲开了野猪的攻击。
但没成想到的是,野猪身上还有一层鬃毛。
这野猪的鬃毛可不一般,平日无事的时候,野猪就会用身体蹭树,一蹭二蹭之下,它那一身就像钢针一样硬,扎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嬴荡虽然躲开了野猪獠牙的袭击,但却躲开那一身如针般锐利的鬃毛。
鬃毛从嬴荡脸上高速划过,瞬间就将嬴荡完好的脸皮划得血肉模糊。
见此情景,嬴则不由大叫道:“快救人!”
而周围的武士也都奔上去,准备捅死野猪。
嬴荡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大吼一声道:“谁都不准过来!”
声音之大,响天震地,一时之间竟吼得那些武士真得不敢过来。
嬴荡嘴里喊叫着,手上却不停停歇,继续用拳头敲打着野猪的各要害部份。
他的手在抓野猪耳朵之时,本来就鬃毛刺出不少血洞,这一下连续用力又出了不少血。
不多一会儿,野猪是被嬴荡打的口吐鲜血,眼看活不成了,但嬴荡本人也差不多变成了一个血人——头上脸上全是血,手心手肘都是血,身体还沾着不少野猪身上的血。
看着渐渐没了动静的野猪,嬴则和嬴芾同时叫了一声,“好可怕!”
和嬴芾只是单纯震惊比起来,嬴则更多的是震惊,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答应去和嬴荡比角抵了。
幸好啊……
嬴则还没有庆幸完,嬴荡已经冷哼一声,松开自己一直抓住野猪的手,站直身体指着嬴则,一脸桀骜不逊的说道:“赵则!”
“啊!”嬴则一脸震惊的看着嬴荡,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阳光下的嬴则,浴血红衣,红得刺眼至极。
嬴则苍白着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你……”嬴荡话还没有说完,异变忽然发生。
原本躺在地上蔫蔫一息的野猪,忽然一跃而起,狠狠的死命的,撞向嬴荡的身体。
嬴荡虽然想躲,但对于刚刚大战一场的他而言,此时是他最轻松也是最无力的时刻——用尽全身力气之后就是脱力。
因此,嬴荡在被野猪这一撞之后,脚下一踉跄,身体蹬蹬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捂着被野猪用獠牙捅伤的大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过庆幸的是,野猪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在撞过一下之后,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野猪死了,嬴荡也没好到哪去,他被獠牙捅伤的大腿,大约是捅伤了动脉,鲜血如同小喷泉一般,不停往外喷着红色的血液。
“荡公子!”
“荡公子的大腿受伤了。”
“荡公子,你有没有事啊?”
“荡公子是不是晕过去了?”
周围的场景一下子混乱起来,每个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手足无措的跑来跑去,而嬴荡这个群龙之首,偏偏又因为脱力和失血而晕了过去。
“你们吵什么吵?都给我站住!”嬴则怒吼一声,让周围的人全停下来,然后指着一个眼熟的小内侍说道:“你……去叫扁鹊先生来……你……去宫里拿伤药……你把内衣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给荡哥哥止血……愣着干什么?快啊!”
秦法严苛,秦宫的内侍宫女都是受过极严格教育的人,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还是很有效率的动了起来。
宫里的武士经常在一起操练,平常失手也是难免的,因此他们对处理外伤也颇有一套心得。
嬴则这一叫,立刻就有武士上来,熟练的用布带为嬴荡扎紧血管,同时用衣服、毛巾等物为嬴荡止血。
“呼呼……”嬴则后退两步,看着倒在地上的嬴荡,一边焦急的等着扁鹊的到来,一边盘算着要怎么跟嬴驷解释这件事。
“怎么办呢?扁鹊怎么还不来?希望荡哥哥没事……”嬴则一边嘀咕着,一边烦躁的用手抓了抓头发。
若是嬴荡无事还好,那责任八成全是他来担,其他人最多泛泛训一下;若是嬴荡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没人知道嬴驷会怎样怒火滔天了。
虽然这事实际上跟他没什么关系,都是嬴驷自己作死,但毕竟整件事因他而起,若是嬴驷不敢三七二十一的认真追究起来,他绝对难辞其咎——至少一个教导幼弟不善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更糟糕的是,这事搞不好还会影响自己母子三人在嬴驷心中的形象。
嬴则生于宫中,虽然是被宠着长大的,但可不是什么傻白甜,他一向都是以准太子的标准来对待自己的。
而且嬴则也知道,他之所以一直没从“准太子”成为“太子”,就是因为嬴荡这个不得宠的嫡长在。
若是嬴荡不在……
呸呸呸!就算嬴荡不在了,这事也不能和自己母子三人扯上关系。
活人永远不能和活人争,谁知道嬴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嬴驷会不会忽然对死人爆发父爱,然后迁怒“害死”嬴荡的他们?
用一个不得宠嫡长的命,换自己母子三人失宠,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