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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经是深秋时分,满山遍野红叶飘零。小说
萧萧红叶犹如出嫁少女的胭脂泪,美好鲜丽却而凄凉孤寂。
秋风吹起,一片红叶迎风飞起,在空中旋成一圈又一圈。
微风就如同恋人的手,温柔的轻轻抚遍红叶全身,让对方随着自己的心动,而在空中自由的舞出最曼妙的姿势。
叶随风动,风起叶乱,编织出一个美丽的梦景。
挑逗、轻抚、反抗、翻滚、疯狂、满足,阵阵抽搐之间,清风与红叶完全融于一体,不再孤单,不再寂寞,共闯巅峰,带来人世间最大的畅快和淋漓。
良久,风静了,红叶落于地上。
胡亥猛得睁开双目,水样的眼中一片迷茫,如玉的脸颊因亢奋而红成一片,犹如涂上胭脂的少女一般,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快乐的巅峰过后,尽是无穷的寂寞。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亥才在室外断断续续传来的筑声中,完全清醒过来。
“我那个去!怎么在这里……”胡亥试图从榻上爬起来,明明只是一个梦,但那种如狂风暴雨的真实刺激,依旧让他软了腿,“得多锻炼身体才行啊,看看父皇……**女、夜夜**还精力旺盛、活蹦乱跳,而本公子就做了个梦而已……酸……”
胡亥揉了揉腰和腿,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叫人进来伺候,因为做了个梦就软手软脚,要叫人进来伺候这种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一直会被他嘲笑到八十岁的。
掀开被褥,看着裤裆上又湿又糊的一大片,再看了一眼同样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被子和**单,胡亥尴尬的抓了抓脸,自言自语道:“这么多……被父皇知道会笑得……”
虽然男人总有这么一遭,长大了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是这时间地点人物全不对啊,在自家老爸的**上睡觉时……咳咳咳……罪证!这是罪证!会被父皇嘲笑到八十岁的罪证!
在自己寝宫里干干,那是个人私事,父皇最多打趣两件而已,做为一个早就上过生理课,还看过不少动作片的健康男子,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这里……这跟一个成年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啊?
胡亥揉了揉脸,翻身起来打开房间隐蔽处的一个衣柜。
因为胡亥常常在这里小睡的原因,此处也放有他的衣物,所以很容易的,他就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回过头,看着榻上那一堆“罪证”,然后用力揉了揉脸,将榻上的**单扯出来,然后将一大卷“罪证”全部放到**单里,卷好包好提在手上,准备等会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内侍帮他埋了。
至于父皇榻上少了一套被褥什么的……父皇富有四海,不会在意自己少了一**被褥。
胡亥心里这么想着,顺手将打包好的包袱往背上一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今天的大书房有点奇怪,大概是因为现在正好是下午,正是容易让人昏睡的时间,整个大殿里除了轻缓柔和的筑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到处都静静的,那么……方便自己做贼。
唯一的麻烦就是,从卧室出门外面就是父皇的大书房,所以想要出去的话,一定要从大书房走过。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么一个大包袱,要怎么才能让父皇看不见呢?
嗯……干脆就说自己现在迷被了,父皇的**单被褥都忒好用了,上面还有父皇的味道,晚上抱着睡可以更加安心,所以自己决定将这套被褥征用了?卧槽!这样会不会被人脑补成恋父狂魔啊?
算了!恋父狂魔就恋父狂魔吧?总比随地大小便被抓住啊!
胡亥一边想着,一边向大书房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无意识的哼着筑声所奏出来的曲子,这首曲子真好听,轻缓低沉柔和到极致,就像母亲在哄自己的孩儿入睡一般温柔。要不是自己刚才已经睡够了,被这曲子一哄,没准也睡死了过去。
咦?筑声怎么停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胡亥大步向大书房走去,没有见到自家老爸熟悉的伏案批奏折的场面,却见到让他血脉偾张的一幕——高渐离一只手抱着筑,一只手向前摸索着,脚下步伐虽慢但又十分坚定的,向着案前嬴政走去。
而嬴政此时正伏身趴在大案上,轻轻的鼾声自他鼻际响起,这幕情景胡亥到是挺眼熟,因为自己霸占了里间的**榻,为了不吵醒自己,父皇往往选择,直接趴在案上眯一会眼。
不过以往……十年,还是五年前,父皇都可以三五日不休息,通宵达旦的奏折还精神奕奕,但现在却每天中午都必要午睡一会,下午才会有精力奏折。
父皇终究是老了!
但是父皇这习惯,不是让高渐离这样的奸贼有可趁之机的。
“高渐离!你在做什么?”胡亥尖叫一声,同时顺手就将手里的包袱砸了出去。
高渐离听见胡亥的叫声,也顾不得自己到处走到哪里,双手抱起筑,胡乱的向他记忆中嬴政的方向砸去。
瞎子对声音特别灵敏,这几年他在一次一次的弹奏中,已经大致能“听”出整个大殿的布局,还有嬴政王座的位置,和自己所处位置,两者之间的距离等等,甚至他还知道了嬴政听筑和批公文时的一些喜好。
虽然嬴政从来不点曲子,向来都是自己弹奏什么,他就听什么,没有表现过某种音乐的特殊喜好。
但是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嬴政也会让少公子胡亥弹一曲筝,然后问自己对少公子筝技的点评。
胡亥的筝技高超且不用提,但做为一个瞎子,一个对声音十分敏锐的瞎子,高渐离能听出嬴政在听胡亥曲子时的好心情……或者应该说,嬴政听胡亥每一首曲子心情都特别好,但其中一首赵曲让他格外心情好。
高渐离忆起传说中嬴政的身世,自幼在赵国长大,母亲是赵国人,人在内心的深处,往往对童年的一切更为印象深刻,纵然是皇帝也不会例外。
这首曲子,就是高渐离特别为嬴政所写的,在原来赵国的一首非常知名的,常常被母亲用来哄孩子的安眠曲上加以改编,使其更加温和轻柔,让听者更易坠入梦乡。
再加上嬴政每日都是午睡的习惯,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也并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今天那个纵然自己是盲人,也能感觉到对方总是用恶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少公子胡亥并不在场。
成败在此一举!
被胡亥丢过来的包袱,狠狠砸中的高渐离,动作先是一缓,随后身体一抖甩开包袱,如疯虎般挥舞着手里的筑,向着嬴政砸去。
“好大的胆子!”胡亥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身体高高跃起,一脚踹在高渐离的身上。
高渐离的身体一弯,随即倒在地上,手中的筑落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随后胡亥也跟着一起摔在了地上。
胡亥一个利落的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抢过地上的筑。
入手那一刻,胡亥便发现这个筑的份量很不对劲,很沉很重,至少有十几斤,像铁块一样,被砸一下肯定得头破血泪。
“可恶!让你砸我父皇!”胡亥举起手里的筑,对准尚未爬起来的高渐离,就是一顿好砸。
披头盖脸、没头没脸,哪容易下手,就往哪里砸。
不多一会,高渐离已经被胡亥砸得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嬴政自然也早就醒过来了,他本来还想叫侍卫进来护驾,但一看宝贝儿砸这神勇无比的战斗力,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朕的儿砸,就是这么萌萌哒,这么帅气可爱,连砸人的动作,都比常人要潇洒。
至于胡亥为什么要砸人?嬴政刚才在睡觉,到是不知道高渐离刺秦那一段,不过这不是重点不是重点,重点是胡亥开心就好。
#论熊孩子是怎么炼成的!#
“可恶……嬴政……狗……”高渐离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劲风袭来,接着重重的一击,撞在自己的嘴上,将他未说完的话全都打了回去,“狗……”高渐离还想说话,却感觉嘴里有异样,“扑扑”往外吐了吐,竟然是五、六颗牙齿。
“哼!就知道你个死瞎子不怀好意!幸好本公子英明神武!”胡亥放下手里的筑,让筑一头抵在地上,另一头支撑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你说喘着粗气姿势不优美?你扛着十几斤的铁块来扇人试试?看你能扇几下!告诉你,打人……特么也是个体力活,非一般文弱书生能干的!
从高渐离那断断续续的话中,嬴政大约脑补出刚才发生的情况,想必是高渐离趁朕睡着时,欲对朕不轨,然后又被自家宝贝给抓了个正着。
有儿子真好!有儿子的爸爸像个宝!
“宝贝儿,要不要先歇歇,先喝口茶咱们再继续!”嬴政站在旁边,给出一个良心意见。
胡亥无语的回过头,看着在站在王座之上,满脸慈爱状看着自己的嬴政,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父皇,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非常震怒,非常生气,然后‘大叫护驾’什么的吗?”
爹,你拿错剧本了吧?你拿成“持械男子殴打眼盲琴师,路人见死不救,纷纷冷漠围观”这个剧本了吧?
“呃……本来父皇是想叫人的……可是宝贝儿砸你打人打的这么帅这么潇洒……父皇一时看呆了……”面对宝贝儿砸的指责,嬴政略略有些尴尬,眼神在大殿里游离着,然后像抓到救星一样,指着站在屋里的赵高说道:“你看!不止是父皇一个人,赵高……赵高也是,他都被你震住了?”
因为大殿之外早已被重兵重重包围,嬴政的大书房里反而很少服侍的人,而这极少的人大多也隐于黑暗之中,只是随时听从嬴政的吩咐而已。
本来这样的安排已经很稳妥了,毕竟能服侍嬴政的人,大多是思想素质都过得硬的人,没想到……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胡亥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但此时正一脸错愕看着自己的赵高,将筑往地上一丢,任由筑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响,然后指着赵高,气乎乎的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打人啊?没看过,要不要本公子在打你一顿?”
“啊!不!不用了!”赵高惊醒过来,忙摇了摇头,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以前胡亥打自己,那都是春风化雨,跟自己逗着玩的,“奴婢只是被公子的英姿吸引住,所以……一时忘我而已!”
“就是就是!英姿英姿!”嬴政连连点头,为了证明赵高所言非虚,还拍了两下巴掌。
只是面对宝贝儿砸那略带小愤愤的眼神,再想起宝贝儿砸曾多次劝说自己“东方六国的人,没一个好货,离他们远点”,可自己不但不听,还放任高渐离至此……说来,这件事闹出来,也要怪自己太过于自大,总觉得无人敢惹自己。
“咳咳!胡亥,你看这高渐离该怎么办啊?”嬴政指着地上出气多,入气少,再不杀就只能虐尸的高渐离,生硬的转换着话题,“要不……片了?”
“还片?换个吃法行不行啊!最重要的是,他都死了,到时候片不片有什么区别啊?片人,就是要活着的时候,才好片啊!”胡亥挥了挥手,否决了自家老爹的意见,并且建议道:“要不,直接叫士兵进来,拖下去做成包子喂狗吧……头颅就挂在城墙上,挂上一个月,震慑那些小人。”
“嗯……也行。”嬴政点了点头,同意了胡亥的意见。
胡亥见嬴政答应自己的意见,正准备开口叫士兵进来,就看见嬴政忽然手一挥,接着大踏步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走到自己身边,“噔”的一声拔出悬挂在腰间的太阿剑。
“咦?父皇您要亲自动手吗?”胡亥小小的惊讶了一句,刚才看嬴政不声不响的模样,还以为他不甚在意,没想到啊没想到,会咬人的……皇帝他不叫,“也好!荆轲死在太阿之下,高渐离是荆轲的好友,让他也死在太阿之下,也算是成全了他们一对好基友,祝他们俩下辈子百年好合,早去荷兰,早日扯证。”
嬴政表情怪异的转过头,看了胡亥一眼,真宁愿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纯洁的,什么都听不懂的秦王政。
“父皇,您看着儿臣干什么?要杀快下手!再不下手,他就凉……死了……好吧,人死了,尸体会凉的,趁还有股热乎劲,快杀快杀。”胡亥晃了晃头,蹦哒着开口说道。
听着宝贝儿砸用平常“父皇趁热快吃,再不吃就凉了”的口气,说这些丧病的台词,嬴政默默一汗,然后倒转剑锋,将太阿放到胡亥面前,冷声说道:“你来!”
“啊?”胡亥扭过头,一脸错愕的看着嬴政。
以前他就一直很想玩太阿,可是父皇总是说他年纪小,未到及冠佩剑的年龄,所以任他好说歹说,也不肯把太阿给他玩,现在怎么……一下子从把玩宝剑,变成有宝剑杀人,这画风转换的太快,我承受不来。
“皇儿还没有亲手杀过人吧?”嬴政说着,手里的太阿剑送胡亥面前送了送。
“呃……这个……儿臣就砍过项羽一剑……杀人……”胡亥认真想了想,自己虽然一直是过着刀头舔血……也算是刀头舔血吧,不过是人家为了自己舔血的生活,几万人几十万人的冲杀也见过好多次了,但亲手杀人好像还真没有过。
不过,这种事不着急啊,本公子才十三岁,连十四岁都没有……三观未形成,杀人会不会不好啊?
“没有就正好!皇儿就以此人练练手……能亲自下手杀人,才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嬴政将太阿剑强行塞进胡亥手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啊……这个……可是……”喂喂喂!能不能杀人和能不能当男子汉有一毛钱的关系?本公子今天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爷们,满地散落的衣服被褥就是明证好嘛。
“别但是可是了……人死了,尸体会凉的,趁还有股热乎劲,快杀快杀。”嬴政在胡亥身后轻轻一推,推得他上前两步。
“啊……爹……父皇……”政治家的脸皮,果然比一般人都要厚。
听着嬴政将自己刚才劝他的话,又复制粘贴了一份还回来,胡亥心中大汗,但还是依言上前,将剑尖抵在高渐离的心口,然后轻轻往前一送。
太阿剑真不枉自己楚国镇国宝剑、十大名剑之一的称号,胡亥只是这么轻轻的一下,剑尖就跟切豆腐一般,刺进高渐离的心口之中,贯穿了他的身体。
胡亥抓住太阿剑,手腕一扭,太阿剑顺势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将高渐离的胸口搅出一个大洞。
接着,胡亥飞快拔出太阿剑,然后后退两步,血立刻从伤口处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喷得老高老高的,喷得满屋子都是,高渐离嘴里吐出两口鲜血,身体跟着抽搐两下,但很快就彻底没了气息。
嬴政看着手持着宝剑,站在自己面前的胡亥,走上前去刚想安慰一下刚杀了人的儿子,并考虑是不是要给儿子做个心理治疗什么的。但刚一走过去,就听见胡亥嘴里正在小声嘀咕,“卧槽!这么多血,等下内侍搞起卫生来,岂不是很麻烦?哎呀!一不小心给别人填麻烦了!”
嗯……乍听儿子这么一说,嬴政不由也开始思索,这么多血,等下搞卫生时会……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儿子,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胡亥这个人的关注点,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比如有一回吧,他在网上看了一本小说,主角是个杀手,有个剧情是杀手主角回忆黑暗组织逼迫少时的自己,杀死无辜的小婴儿,并且小婴儿的尸体做成四道菜吃下去,否则就杀了自己的段落;当时书评区的留言都是黑暗组织好残忍无情什么的,只有胡亥一个人在想……哎呀,要是换成我可怎么办啊?我好像不会做菜啊,还做四道菜……特么这么难吃的菜,还要自己吃下去……我会不会食物中毒先。
见宝贝儿砸依旧站在前方沉默不语,嬴政视刚才听见的那句话为自己的幻觉,走上前两步拍了拍胡亥的小脑袋,从他手里拿过剑,宝剑还鞘,开口说道:“来人!将高渐离拖下去,尸体做成包子喂狗,首级悬挂于咸阳城一个月。”
大秦的士兵们还是十分训练有素的,随着嬴政一声令下,早已察觉到殿内有事,并且已经侯在外面士兵和内侍,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房间。
抬走高渐离的尸体、清理地板和柱子上的血迹、将满地散乱的衣物被褥……
“嗯……胡亥,你这是干嘛呢?”嬴政一指满地散乱的衣物被褥,一脸狐疑的说道。
“这个……儿臣见父皇在外间小睡,怕父皇着凉,所以拿来了被子……”胡亥脸色一正,表情十分正经严肃的说道。
回他的,是一个嬴政“你哄鬼”的表情,“拿被子就行了,拿**单来做什么?”
“呃……儿臣说,怕您流口水,帮您擦擦垫垫行不行啊?父皇要是不相信这个解释,儿臣还可以说……趴在**单上睡比较舒服……你相信哪一个啊?”胡亥干笑一声,然后冲着正拿着自己刚换下来的小裤裤,僵着身体站在那里,看着嬴政,不知道该走不该走的小内侍眨了眨眼睛,并且在嬴政看不见的角度,拼命的呶嘴比划着,“走啊快走啊……”
“你这个熊孩子……”嬴政重重在胡亥头顶拍了一掌,又气又笑的开口说道:“你敢再瞎编一点吗?”
敢啊!我敢的!爹您造我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