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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宣硬生生的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看着那把刀,一脸的“你在逗我吗”。
傅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冲儿子眨眼睛:“快呀,挖呀!”
傅承宣转眼瞪着自己的老娘——娘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锦抬眼望向他,含笑且温柔,好像是在无声的询问:真的不挖吗?
傅承宣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就挖眼睛呢!再说了他当时是太过震惊,一时口快,现在知道太后买了珠帘,他自然是意外不已,看着陆锦认真的眼神,傅承宣也不管什么母亲在场,当即长腿一迈走到陆锦面前,哼哼唧唧朝她身上腻歪:“阿锦,好阿锦,你怎么连正经话和玩笑话都分不清楚呢,我那……那是逗你玩的!你的手艺我自然是十分相信的!”傅承宣目光一转,顿时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她们面前的新玩意儿上,疑似拉开注意力的笑道:“咦,这是什么?”
陆锦睨了他一眼:“你说话是开玩笑,我就要跟你一起不正经吗?”说着,还冲着他抬抬下巴,笑着鼓励:“不要再犹豫了,我和娘看着你挖。”
傅承宣暴走了!
“你……你真要我挖了眼睛!?”俊朗的男人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委屈的憋着嘴。
傅夫人:他、他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咦……好恶心!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阿宝哼哧哼哧搬东西的声音!
“少夫人!拿来了!”
咚的一声!
一只木桶被放在他们身边。木桶中,赫然都是泥巴!
傅承宣原本是真的要拉开注意力,可是等他认认真真打量起眼前的这一桶东西和这个奇怪的工具时,便真的被吸引住了。
粗粗的圆木桩做了支撑,也许是因为在房中,所以圆木桩底端都有底座固定,上头是两个大圆盘,可是大圆盘的外面一圈儿居然是带着齿轮的。边上还衔着另一个齿轮,对在一起,另一个齿轮中间被一根圆棍子贯穿,圆棍子下面入了一个木匣子,木匣子又连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中间坠这个笼子,而巴豆正带着一群小土狗们在里面欢快的奔跑!
随着小土狗们奔跑,似乎有齿轮转动的声音,继而大圆棍子转动,带动大齿轮转动,大齿轮又带动了大木柱子上的圆盘转动!
圆盘上面赫然放着几块泥!傅承宣看着自己媳妇儿和亲娘的手,所以说……
她早早的抛弃了他先行回家,就是为了和娘玩泥巴!?
似乎是见到他迟迟不动手,陆锦索性直接握住那把刀放到了他的手上,而她手上的瓷泥也沾到了傅承宣手上。陆锦顺势指了指那一桶瓷泥,耐心道:“将瓷泥挖出来,分成大小相同的等分,差不多……这么多!”说着,还给他比了个大小。
傅承宣傻愣愣的:“挖……挖泥巴啊?”
噗嗤——
傅夫人不道德的抿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只觉得原来逗儿子比打儿子有趣多了!
陆锦也笑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傅承宣,一本正经的问:“不然,你以为要挖什么?”
傅承宣一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和国子监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傅助教相差甚远。傅夫人和儿媳妇对视一眼,忽然全都轻笑出声。
傅承宣原本思考着自己不敢挖眼会不会显得很没有男子气概,媳妇儿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没有担当的男人!可如今看这亲娘和媳妇儿都这么开心,他也咧嘴一笑,大大方方把脏兮兮的手揽在陆锦腰上,稍一用力,陆锦正个人都滑到了他的怀里。
让娘亲和媳妇儿开心,也不算白白“没担当”一回!
为了放置衣裳弄脏,陆锦还系了围裙,可是傅承宣这一爪子,她好像也并不介意以上被弄脏,笑着继续刚才的工作。
傅承宣终于能正正经经的问一回了:“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问,陆锦没回答,倒是傅夫人先兴奋地回答了:“阿宣!这个东西可好玩了!这个叫陶车,你见过没?你看这样,转啊转啊转,就能转出个杯子来!”
傅夫人出身山野,还是孩童的时候,也没少和邻居家的小姐妹们活泥巴玩,可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玩泥巴!
不对不对!儿媳妇说这不是一般的泥巴,这是瓷泥。是瓷土,瓷石挖出来之后捣碎了,和水之后做出来的!
这个陶车居然能自己转起来,两只手放在那瓷泥上头,嗞溜溜的一个模样就出来了!
“你看咱们家的花瓶,青瓷碗,都是这么做出来的!我瞧着新鲜的很,左右我现在家中也无聊的紧,却没想到阿锦给我弄出来个这么有趣儿的东西!”傅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感叹,儿媳妇儿就是不一样,这同样是玩泥巴,她从前是雨后蹲在村口的大树下头用棍子铲泥巴,再疯一点就直接打泥巴仗!可儿媳妇儿玩泥巴,愣是能玩出一套瓷器出来!
可不是厉害么!
人总有那么几个盲区。好比有些东西明明是天天都出现在你眼前的,你一天都不能缺了,可是真正追根溯底的研究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时候却十分少有!
是以,现在看着这瓷泥在陆锦一双巧手下,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有了轮廓,粗细,那柔美的线条让人赏心悦目,好像就这样坐在一边看她弄一整天都不会觉得无聊!
傅承宣来了兴趣,盘腿坐在陆锦身边,和傅夫人一起观赏起来。阿宝给傅承宣拿来了围裙,傅夫人也系上了,两人看的都认真的很,那一圈一圈转悠着的大盘子,好像能把人的注意力都吸进去似的!
傅夫人盯着陆锦手下成型的酒壶器坯,唇角翘着,眼中全是好奇和惊叹。
陆锦将初步的模样造出来之后,笑着对傅夫人道:“娘,您想要什么样子的杯子,碗碟,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往后咱们家用饭,喝茶,用的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一种趣味!”
傅夫人十分赞同!
其实从情理上来说,她这么多年来守着这个家,不敢出半分差错,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家安宁,一心。陆锦给出的这个建议,毫无疑问是大大有利于家庭建设的好建议!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自己来用,哪怕没有那些珍贵瓷器来的贵重,却重在心意!
傅夫人自从嫁进绥国公府,从前在乡下的生活自然是不必想了,除了十年如一日的为自己找事情打扫神台,她简直都要闲出病来了!
是以,陆锦话音未落,傅夫人已经积极的挽起袖子,跃跃欲试了!
秦嫂在一旁看着,笑着摇摇头。她跟了夫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雀跃如少女一般。从前高贵庄重,时而又做一些不太聪明的事情的一府主母,第一次让人觉得真实。
“娘,您看,稍微里的远一些,否则边上的齿轮会挂到衣裳。手上要蘸些水,然后用手捧着……”陆锦低着头,声音温润,漂亮的手握着傅夫人的手,教她怎样摆出动作。
另一边,巴豆大人哼哧哼哧的卖力,轮轴咕噜咕噜,齿轮咔哒咔哒,随着圆盘转动起来的瓷泥就在傅夫人的手中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形状!
“呀!动了!动了!”傅夫人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激动不已。
说到底,在一旁看着,和自己亲自动手,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把一根手指抵在下头……”陆锦轻轻的捏着傅夫人的手指按在了瓷泥的底部,那一瞬间,底部一点一点的变细,陆锦掌着傅夫人的手慢慢地滑动,不一会儿,一只小碗底部的粗细轮廓就出来了!
哪怕全程都是陆锦亲自掌握,在初步构造之后,傅夫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大工程一般,同时,所有的兴趣都被激发,她好像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在一边巴巴的看着,赶紧又投入到了新的创作中!
傅承宣呢?
他的目光从大转盘到瓷泥,又从瓷泥到陆锦那双漂亮的手,再从她漂亮的手延伸到手臂,到下巴,到她微微低垂的眼眸。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对面正好是一扇窗户。金色的夕阳仿佛将陆锦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连那长长的浓密睫毛都化作了金色的扇子,对着一下一下的扎眼,上下忽扇着。
就是这个样子。
是他喜欢的样子。
安安静静的做着有趣的事情,随随便便就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难移开。傅承宣看着陆锦的侧脸,心里觉得暖和和的。而当傅夫人完全沉浸在这种泥巴新玩法的乐趣当中时,傅承宣越发的感激陆锦。
昨天回来,他就觉得爹娘的感觉有些怪。娘好像有些不开心。可是现在看来,娘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些恼火的事情,玩的很是开心。这也是傅承宣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般雀跃认真。
他知道母亲出身贫寒,更加知道她多年来将绥国公府的声威,将傅家的颜面看的重要,重要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旁人笑话她,看不起她,背后议论她,他只能在母亲伤心之后去整那些嫌命长的人。
可是时至今日,傅承宣才觉得自己幼稚的离谱。他上蹿下跳的整人,非但没能让娘轻松片刻,还让她和爹对自己时时刻刻不放心,时时刻刻担忧。可是陆锦用一块泥巴,就能让娘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当中。
她嫁进绥国公府,帮娘撑起了艰难而又苦涩的重担。再没有人敢拿次货来忽悠傅夫人,再没有人敢随随意意的造谣生事,让娘受委屈。
傅承宣暖和和的一颗心,又有点酸酸的。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了,可是他能做什么呢?银心至今什么都不肯说,陆锦又是一副维护银心的样子,撕破脸皮不是上策。他只能把银心先支开,让阿宝看守。
阿锦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从前,他跳脱顽劣,对她态度更是不好。她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将他当做自己的靠山,他可以理解。但是如今他已经努力的改变自己,努力的让自己不随便发脾气,不随便做幼稚的事情,凡世多为她想一想,就连看到虞意凑上来,他也按捺住了心中的不悦,因为他相信她。
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哪怕他察觉到她的异常。
“呀!这个碗太胖了!”傅夫人哈哈一笑。她手指把下面按得太窄,滑上来的力道又不够导致手中的这只碗就跟一大锥子似的!
陆锦也跟着一笑:“没事,我来。”
话毕,她抠了些瓷泥,填补在了下面,手上的力道控制的游刃有余,少顷,一只形状标准的碗就呈现在眼前了。
“这个好!这个模样的好!”傅夫人一击掌,手里的泥浆子顿时四处飞溅,妆容精致的脸上立马沾了些泥点子。傅承宣看在眼里,望向一边笑了。
“阿锦!”傅夫人忽然目光一亮:“这个碗的形状好看!可是你公爹一顿饭可能吃呢!咱们给他做一个大碗,省得他老实要添饭。”
傅夫人说着,用手比了个碗口大小:“做这么大!”
傅承宣扑哧一笑:“那是盆吧!娘你喂畜生呐!”
此话一出,一旁的秦嫂也跟着笑了。傅夫人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你这个小畜生吃得少吗!”
这话,轮到陆锦来笑了。
的确,傅承宣的饭量也是很大的,不然长不了这么壮。
傅承宣嗤笑:“能吃是福!您儿子可是个有福气的!”
陆锦低着头,语气温柔的补刀:“猪也能吃,你跟猪比吗?”
傅承宣“嘿”了一声,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看着陆锦。
陆锦看她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正色道:“我也给你做一个,就……按照你的饭量。”
傅夫人十分赞同,她甚至觉得完全可以按照全府上下的食量私人定制啊!
~\(≧▽≦)/~好激动好激动!感觉人生都有意义了呢!
很久以后,当人们知道一个叫傅承宣的铁血将军的时候,都拿傅将军家里的制度说事儿——
“这个傅将军可厉害着呢!管家里的下人就跟管兵似的!吃饭都限量!都不能吃比自己的碗要多的饭!最可怕的是每个人的碗大小还不一样!那拿最小的可不得饿死么!”
于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拒绝大锅饭”的家奴管理守则首先从绥国公府传了出来,大家争相借鉴……
这么一来,接下来的时间,傅夫人全力投入战斗,她赌上了自己几十年来对丈夫的了解,做了一个绝对符合丈夫“一碗就管饱”的尺寸。
之后,陆锦也给傅承宣私人订制。
傅承宣时不时的用手沾点儿瓷泥,一会儿在陆锦的脸上画上一道,一会儿又假惺惺的帮她擦掉,然后再吧唧一口,豆腐吃的很是风生水起。傅夫人看不下去了,把做好的按照陆锦的指导将坯器晾着,回去小憩了。
傅承宣从后面拥着她,道:“怎么今天想起来做这个了?回来都不和我说一声。”
陆锦垂着眼,感受着男人的怀抱,笑道:“下午的时候有些累,就想回来休息休息,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傅承宣立马紧张起来,从后面探过头来:“不舒服?要不要紧?”
陆锦也转过头,破天荒的迎着他的唇轻轻一吻:“没有大碍,回来休息了片刻就好了。”
傅承宣愣了一下,下一刻,他飞快的捏着陆锦的下巴,将她转了回来,又是一个浓情蜜意的长吻。
傅夫人的特大号饭碗做好了,然而工序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傅夫人做出来的只是一个初步的型号,之后要加工。碗下面通常会有一个小凹槽,要将整个泥形翻过来,用手指旋转出来,此外,为了要保证烧出来的成品周正,泥形要用利刀刮削。
这一点极其考验功力,首要一个就是刀必须握得很稳,一次成功。接着,还有为了做出些小情趣,写写字,画点画儿,这中间必须保持湿润,最后还要上釉,釉水自然也是她亲自调配的。可以说工序极其复杂!
但是这对于“认为自己俨然已经完成了所有工序”的傅夫人来说,都不是她要担心的事情了。
傅承宣看着陆锦认认真真的做着善后工作的时候,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一件事情中,她会将最轻松最愉快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可是转身之后,那些最为复杂,最为辛苦,最有考验的困难,则是她一个人默默地完成。也许到了最后,他们只会觉得,其实这件事情很有趣,很简单,那是因为已经有人承担了最困难的那一部分。
在仔细的盯着陆锦的手看了一会儿之后,傅承宣忽然想起在陆宅看到的那个陆锦亲自烧出来的碗。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们俩的关系还不好,他更是一个不慎将碗打碎了。那时候他还笑话她,觉得她做簪子固然做的不错,很有特色,可是烧出来的碗怎么这般普通,与市面上的碗根本没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傅承宣在懊悔那摔碎的碗至今未能修复的同时,也觉得其实她烧出来的碗,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碗。
他要用阿锦为他烧出来的碗,吃一辈子的饭!
“承宣。”陆锦将大部分工序做完,忽然叫了他。
傅承宣回过神来,凑了过去:“怎么要我帮你吗?”
陆锦笑了笑,把傅夫人的那只大碗递给他看。
傅承宣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饭碗上,一个威严的男人头像正长着血盆大口,拼命的吃饭,他身后,是一个夫人模样人,双手环胸,仿佛是在监督男人吃饭一般。
画笔十分的简略,却生动至极!
“这……这……哈哈哈哈哈哈……我娘肯定喜欢!”傅承宣忍不住捧腹,继而又好奇:“我的呢!你给我的画了个什么?”
陆锦目光狡黠的看了他一眼。将他的那个给他看。
傅承宣一看就不乐意了!
为什么他的图案是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原本的肚子部分变成了一只大碗!
“你……你丑化我!”傅承宣绝对不承认帅到爆炸的自己形象这么的不堪!
陆锦笑着看他:“那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我就给……”
傅承宣顿时一瞪眼:“你要给谁!你想都别想!这上头画着本少爷的脸呢!谁都用不了!”
他原本想到了虞意,却听到陆锦遗憾的说:“行,我给巴豆重新做一个。”
傅承宣:卒……
天色已经晚了,似乎是因为气氛不好,傅时旋这两天都出了门,很晚才回来,还带着微微的酒气。
陆锦将前提工作都做好,对傅承宣说:“陪我回去一趟吧。”
她说的回去,是陆宅。陆宅设施更齐全,甚至有火窑可以直接烧制!
傅承宣觉得很奇怪:“你很着急吗?天色已经晚了,咱们明天再烧也不迟啊。”
陆锦却是笑了笑:“你就没觉得,爹娘有奇怪?”
傅承宣沉默片刻,是有点奇怪。
陆锦揣着东西和傅承宣回了陆宅,当场架火开始烧制:“这样的大碗,需要烧制十二个时辰,所以明天晚上就能拿到了。既然爹娘有些奇怪,咱们帮帮他们不就好了。”
傅承宣又是一愣:“帮?”怎、怎么帮?
陆锦笑而不语,让他明天和自己一起回来取。
可是,当傅承宣真的领教了陆锦的腹黑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需要好好的爱媳妇!
第二天晚上,傅时旋沉重的回到家中,他没在家中用饭,不算醉醺醺,却也有些微醺。
他进了正厅,坐下来休息。很快,宋叔送了茶过来。傅时旋挥挥手,让大家都下去。
傅时旋伸手捏了捏鼻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冷战好几天了。今日也该是讲和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傅时旋苦笑一下,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女人吃定了。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一旁放了一只锦盒。
傅时旋微微蹙眉,伸手去拿这只锦盒。
可是他在微醺状态下,头有一点点的晕,他明明是好好的伸手去拿盒子,可刚刚一碰到盒子,那盒子猛地一滑,居然直接掉到了地上!
啪!
一只超大号的碗,碎了。
傅时旋难得的愣住了……
就在这时候,傅承宣扶着陆锦进来了。一见到这个阵仗,傅承宣崩溃的抱头大喊:“天哪!爹!这是娘一天没吃饭,辛辛苦苦……饱含深情……亲手做出来送您的礼物啊!她……她……”
傅时旋的酒醒了一半。
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第一次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儿,轻咳一声:(*°_°)ノ那什么……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