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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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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自被两个身强体壮的西洋人拦下去路之后,徐三晚就知道要与对方硬拼的话,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一方,因为他们身上大都肩负着危险品还有累赘的包服,这也是他们一开头碰到对方就不敢开枪的原因。

    所以他在被敌人挟制之后就想着办法怎么牵住对方,再寻机会干掉这两个西洋人。

    这下徐三晚看得出西洋人是听信了他的说话,要他带路去找到那个他们逼切要找着的女人,便引路走向一头的巷子,这条路向着他们平日里藏身的那处院落的方向。

    一行人走在暗沉死寂的屋巷间,周围听不到半点人声,倒是时不时一些虫子或是小动物的叫声在无人而废弃的屋院间清晰的响着,衬着天上残漏下来的月色,显得有几分阴森。

    走在后面断后的洋鬼子被这周围诡异的气氛,弄得不免有点心里发毛,忍不住对前头隔着几个人的同伙说道:“彼得,这里安静得可怕,而且我们对环境和路向不明,会不会遭遇不测?是不是该先与日军知会取得日本人的帮忙,才好去抓人?”

    “勒夫,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的行动既不能浪费时间,也不易闹出动静,只怕有一半希望,都要争取时间悄悄摸过去逮住我们要逮住的人。”走在前头用枪抵着徐三晚的彼得一边观察着前面的环境,头也不回地说:“况且我们有这几个人质押着,他们即使有同伙在暗处,也拿我们没办法。”

    见两洋鬼子说起话来,走前头的徐三晚也搭讪道:“我说洋老爷,那徐家小姐跟你们是多大的过节呢,非要三更半夜不睡也要出来逮她?”

    “这不是你要知道的,不过你要能帮我们抓到他,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必会重赏你。”

    “是么,那你可要跟紧了罗。”

    徐三晚紧走几步就到得一处房屋间的窄弄,他脚步不停的就要一头扎进去,却给身后察觉到不对头的人一把抓住。

    “这上面是什么地方?”彼得洋人探头瞅着黑糊糊的窄巷里,竟是一条陡然而上的石阶,那上面尽处黑暗得连天色都看不到。

    “从这里上去能更快到得高处的路上,要不我们得绕半个圈子的路才能走到上面去。”徐三晚解释道,他心里就想着把这两个洋鬼子带进窄巷叉道之间,寻机甩脱要挟再兜回来干掉他们。

    这回儿彼得却觉得时间好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觉得从这样黑糊糊的窄弄陡阶上经过,他会遭遇暗算的可能性比相对宽阔的巷子里更大,可不能着了这几个人的道。

    怎么说彼得还不至于完全相信了徐三晚的话,但他觉得要去一探究竟总比在这个镇子里漫无目的的摸索更有价值。

    眼见西洋鬼子不上他的当,磨蹭了一下的徐三晚只得抱怨的又走到巷路上,还一边跟人说他们都是身上扛着东西的,不抄个捷径走会把人累死的。

    可刚才那么一堆人往窄巷口处一挤,一个转身之后走出到路上,后面的洋鬼子猛的叫道:“彼得,少了一个人!”

    一把揪住徐三晚的彼得转过身看向路上的数人,发现原先扛着个箱子背着一包防护服的瘦高个不见了,他意识到这回事大了,立马对他同伙喊道:“巷子里!”

    一脸扎须连口罩也包不住的“钟馗”立即转过身去奔近窄弄子口,往黑糊糊往上陡去的阶道连发数枪,枪声在静夜下听来格外响亮。

    与此同时,彼得抓着徐三晚向路上退开与其他四人的距离,他伸出手头的枪指向前后搭着两包防护服最先朝他冲来的胖子。

    胖子金宝肩头还扛着箱毒气弹,他将箱子掩向自己的脸面,就这么朝西洋鬼子冲了过来。

    彼得瞧着这不要命的家伙,一下还真不敢朝他的头部开枪,第一枪打在胖子的胸前布包上,第二枪打在他的大腿处。

    可是这胖子脚只是那么抖了一下,还只管冲他撞了过来,而且这时另一个人也向着他奔了过来。

    一手拖着徐三晚,一手向人举枪的彼得,还不忘连连后退,却不料被身边的人伸腿重重绊了一下,他与他拉着的人一起倒向了地上。

    那边的钟馗放了几枪之后,发现路上的彼得已遭到攻击,他转身两步出到路上举枪向着朝彼得扑去的高飞。

    两个洋鬼子起先都以为不见了的瘦高个是逃进了窄巷子里,那料马阿六是趁人不备偷跑过去数米躲到一户房屋前的骑楼砖柱后。

    马老六在砖柱后脱下身上的东西,打开铁扣扣着的木箱盖板,抄起箱里由木架承着的一个毒气弹,看着这弹体约三十公分长,还没人的手腕粗,感觉重量也比不上一块板砖,他干脆另一手又抄起一个,从屋前的暗影下奔过,向着钟馗跑去。

    钟馗对准高飞的身后就要勾动手枪,却被一旁冲来的李连长跃出个大劈腿踢在他的手腕上,手臂不由往上抬高,子弹朝空打了出去。

    钟馗怒得向逼近眼前的李连长伸出手枪,这回子弹打出势必将李四弟爆头,不料这回却被人从身后重重砸了一下头,险些将他击昏过去。

    亏着钟馗体力强劲,浑身力气往头上一逼才顶住了这股晕劲,转过身发现身后的人又举起一物要往他头上砸,他急偏过头,顺势向人递出手枪。

    近距离的一枪却让马老六闪了过去,钟馗却记着身后还有人,才转过身就被人扑上来双手抓住他拿枪的手,就势顶着他撞向路上。

    这边,彼得倒在地上,发现跟着他一起倒地的徐三晚扛着的木箱子也撞到了地上摔在他头后边,这可把他一下吓得乱了应付,只怕那箱子里的毒气弹会炸开,他被裹进一团浓烈的毒剂烟雾中。

    这一惊慌之下,却被人整个身子撞到他胸膛上,人肩上扛的箱子还重重的磕在他额头上,他可没有他的同伙那么强的气力扛得住这一磕,痛得好一下迷糊,这当下又被另一人抢过他的手枪,又往他头上砸了一下。

    “你不是要一对三的划拉比划么,怎么才两下你就躺直了。”迅速爬起来的徐三晚朝着彼得昏过去的头部又狠狠踢了一脚,这回人看着是彻底的昏死了。

    高飞拉起压彼得身上的金宝,问道:“你伤得怎样?”

    金宝吃力坐在地上,将他身上的两包衣服放开一边,这才发现刚才被彼得打的一枪穿过层叠的密纺布服,弹头只是吃进了胸口的皮肉,倒是腿上被打的一枪穿过了肥厚的脂肪,灼出一个血洞,两枪都并无大碍。

    另一头,跟着钟馗一起撞出路上的李连长发现近身之下的人另一手从腰间拨出一支手枪,他心下一惊,可是已容不得他作出对抗,手枪已顶到他的腹部,他急得偏了下身子,就感到一下的炸裂从肚子边上插入,痛得他不由抽搐了一下身子。

    跟着两人奔近来的马老六看到李四弟被打了一枪,急得抡起手头的毒气弹照着钟馗的头部挥去。

    这一下让钟馗结实挨了一下,痛怒得将抵在李连长腹部的枪向马老六递出,却被李四弟腾出的一只手给顶叉开一边,这一枪又打偏了。

    “你莫不是练过铁头功!?”马老六怒叫着跳起来往钟馗头上又砸了一下,他激动之下都忘记了手头的家伙随时会炸开。

    幸得跑过来的高飞对喊道:“快把手上的炸弹扔了。”

    马老六才慌得将两手上的毒气弹同时往路上扔了出去。

    两个炸弹在石板地上炸开两团四散溅开的白色气雾剂,弹体翻滚过地上还不断冒出浓重的白烟。

    四散开的烟雾剂也向空中生出白烟,不断掩盖着周围的空间,使得两米多宽的巷子路上都被朦住,烟雾状渐渐形成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对着路上的人。

    奔近来的高飞对着与李连长一起跌倒地上的“钟馗”近距离开了一枪,这一枪将他爆了头。

    “你这伤口得赶紧止血!”将李连长护起来的马阿六看了下他肚子边上的伤口,这下扭头,才发现一直不知如何应对的周打轮还愣愣的站着。

    “快来背起他!你这愣子,亏着洋鬼子没挑你这大块头的干。”马老六冲周打抡喊道。

    徐三晚在彼得身上摸出那张相片,看了下才放进衣袋里,又摸出他身上的手枪,跟着去打开地上的木箱,看见里面的可投掷的榴弹状毒气弹稳稳的卡在木卡子上,才确定不会爆炸的将木箱盖上扛起来。

    “赶快走!”高飞听到一头的路上隐约传来急奔的脚步声。“这洋人必定还有同伙在附近。”

    一行人迅速的背护着受伤的人和挟带起物品,向着窄巷里奔上去。

    就在他们穿进窄巷高处不到一分钟,两个穿着大衣戴礼帽提着手枪的洋鬼子,用衣襟掩着脸面走过白烟缭绕的巷路,出现在倒地的两个同伙身边。

    两个人一边警戒着一边将昏死过去的彼得救醒。

    醒过来的彼得知道他的战友勒夫已先头一步西归,不由沉重的叹了口气,对身边两人道:“是我大意了,以为当下就能抓住目标,行事过于兴奋了,没料到这些敌人如此狡猾。”

    “彼得先生,到底是谁袭击了你们?”一个大衣汉问道。

    “赶紧回去日军部,向史密斯队长报告,这个女人就藏在这山城某一处房子里,让他向日军取得兵力,对山城展开扫索。”

    这当下彼得先生还是认为那几个人跟他们要抓捕的女人有关系,他以为对这山城展开扫索,就算抓不到那个目标,抓到刚才那几个偷生化武器和防护服的人,也一定能通过他们找到要找的目标。

    这事发生在徐三晚他们在码头仓库偷毒气弹的时候,山镇高处日军指挥部一处围墙外面的小路上,戴着草帽穿一身粗布衣的女人轻手轻脚走在人家院墙或屋前的暗影下,看着只隔着小路的高大围墙,墙头上还卷着一圈圈的电网,她的眼神显然失望。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十多年了,这个家竟然变成了这样,你是跟他们一伙的么?我徐家就到这里断代了?”

    这女人又莫名其妙的自言语,四下里没有什么能听到她的说话,倒是她一只手上提着的布袋里有活动的迹象,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有一下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她走到围墙转弯处探头看了下路上两头,确定无人在路上才一下钻过对面的屋墙下,躲进暗影里,向日军指挥部的正前方大门处望去。

    那里高大的门庭下站着守兵,门台下石狮子旁边垒着沙袋的围垒里有戒备的机枪手。

    空荡荡的路上并无任何遮挡物,只要有人出现在路上,必会被守卫发现,这回这女人已无信心认为自己能摸过去,在对方不发现之下,对守兵下手。

    “罪魁祸首一定就在里面,既然都到这一步了,又岂可能放过他,你说是不是?”

    女人说完这句话,又偷偷返回原先的院墙边的小路,她一路走去,不定用鼻子嗅着空气间的气味,还顾着往墙根下瞅着,显然寻找着什么。

    待她走过墙边的小路转个弯走上另一条巷子,终于在一处墙边停下,因为她嗅到空气中有伙房里散出的味道,那里头接近围墙的房子一定是日军的食堂。

    女人这时也发现墙根边有一处下水道的排水口,她走到边上蹲下来,这下她手上的布袋里也发出吱吱叫地声音。

    “你俩个也嗅到饭菜的味道了是么,已按捺不住要钻进去大饱一顿?”女人从怀里摸出一个条状小圆筒,拨掉塞帽,从里倒出一个注射器和一支针头,她将针头拧上针管注射口,隔着布袋往里面的两个活物身上注入管里的液体。

    “跟着饭菜的味道过去吧,愿你们美美的饱餐一顿,顺带完成你们的使命。”女人将排雨水口的盖板掀开,将布袋里的老鼠倒了进去。

    徐家二小姐徐风帆快步穿过沉寂的屋巷向着高处的山镇外围走去。

    她忽然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屋院,高大的屋顶和翘脊,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和留恋,不知是想起再也回不到的从前时光,还是想到将来再也不可能身处其中的绝望。

    再说那尉官小队长由岗哨护送回到宿舍躺下,痛苦又迷糊的睡得不过一阵,便突然的暴病而起。

    同室的几个级别差不多的军曹从睡梦中被剧烈的咳嗽和痛苦的咆哮声惊醒,发现这人面目狰狞,口吐渗着血丝的白味,而且四肢抽搐,浑身烧得发红发烫。

    这下他身边的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还一个劲的凑近观察,然后从隔壁宿舍叫来士兵将他送往医务室。

    就在几个官兵因这个咳嗽发烧的人忙乎之际,山下方传来一阵枪声,枪声教当中防范意识强的军曹紧张的进去士兵宿舍喝令睡眠中的士兵起来,作好出兵准备。

    不过更大级别的佐官从他处赶来制止了该处营地的燥动不安,呼喝所有人回营房不许走动。

    可是这夜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当所有人睡下后,便听到宿舍里传来一下下的咳嗽声,有人开始不安的说起话来,不懂自己为何就感到身体难受发热,口干舌燥。

    军医看见那个已处重症之下的鬼子的情状,凭常识和经验才知道这是非比寻常的传染病症,赶紧向上头报告。

    消息传到军营地牢下面的藤原二十和盖世太保史密斯先生那儿,刚才给昏迷过去被放到躺床上的花二和老谭打入血液病菌的藤原二十吓得跳将起来。

    “把所有跟那个重症者有过接触的人全部隔离起来,立即追查!”

    藤原二十向来报者发狂的下命令,心下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误,没有第一时间排查有没有发热咳嗽的人,这当下可能被投毒的人已大范围向军营传染开去,只得暗暗叫苦。

    藤原二十本是临危受命而来防止这处军事中转地的官兵免遭投毒的,那料他到得这里没有立即展开工作,而是帮助德军向宿主移入毒菌,就这一阵子时间他就错失防控的机会。

    “赶紧到地面上去查看情况。”藤原二十向史密斯怒瞪一眼。

    “除非投毒者不来,她出现了,你是防控不住的。”史密斯这下也不友好地回怼一句。

    藤原二十随即命令地牢里所有人穿上之前转移进来的防护服,他看了眼周围的官兵,也不敢确定他们当中有没有人接触过那个感染者,但只要穿上防护服就能起到一层隔离。

    军营里出现感染患者也很快通过电话传到徐家大宅的三斩藤枝耳里,他在指挥部的会客厅里坐立不安地走动着,他甚至怀疑他官邸里的官兵当中是否也有人接触了传染源?

    这会儿三斩听到上方军营里隐约传来的吹哨声和紧急的呼喊,这使他想到很有可能发生的恐怖场景,害怕之下想到自己要不要当下就逃离这个镇子?

    但是以什么理由逃离,他不能让人当作他这个指挥官是畏惧灾难临危逃脱,这会让他上断头台的。

    这下子踱来踱去的想着,大门外一个少佐军官急匆匆的奔进来,跑到厅外的院场就大声喊道:“队长,山下的军部也发现了咳嗽发热患者!情况非常危险。”

    看着这名少佐级别的中队长直奔过来,势要一步不停的近到他面前,吐出嘴里的粗气,三斩随即瞪起双眼,从身边一个挂衣架上挂着的枪皮袋里掏出佩枪,举向跑到廊檐下门口的少佐连开两枪,将他打倒在排扇门的门槛上。

    三斩这下冲动的反应,未免防疫过当了,但他要保证自己不被有可能传染,就算眼前出现的是天皇老子,他都敢开枪将人打倒在三丈开外。

    门口的守兵和厅里的手下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却对人喝道:“这个可能是传染源,我要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越想越觉得可怕的三斩大佐随后通过电话与军营的藤原二十和史密斯三方来个通话会议,他说为了尽最快速度将投毒者抓到,解救所有被感染者的性命,他要亲自出马押着知情人出去捉拿徐家的亲人。

    看着无懈可击的提议,也得到了心急如焚的藤原二十和史密斯的应肯,于是大佐就临时组织了他官邸里一支数十人的防卫队,命他们全部戴上口罩,押上老鸦头,跟着坐上乘用车的他一起逃出了徐家湾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