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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大结局) 番外_分节阅读_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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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进极慢,他有足够的时间派人到这里来……

    她低下头,再也止不住牙齿也格格打战。

    “楚儿,冷?”

    随着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一只强壮的手臂有力的环到她腰上。

    肌肤一触之下,她身子一抖,上官惊鸿是什么人,立刻看出她的不妥,说道:“我知道你想见他,但现下情况你……我答应你,尽快将他找出来,你莫要多想,身子要紧……”

    她没有应他,只是猛地抬头看他。

    这一照面,上官惊鸿的脸色亦再次变了。

    他本就最会审人度人,更何况她此时眼里来不及掩饰的悲恸和冷漠。

    他缓缓松手,一字一字如经过激烈撕挣方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翘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又做了什么?”

    在秋末霜红了的林涛前,在所有景物依旧物是人非前,她轻声反问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样,但在宁王、老铁……所有人吃惊的眼里,她看到自己眼睫上的泪花和眼里切齿的恨意。

    上官惊鸿一下一下点头,俊美的容颜,也如她一般开始一点一点龟裂,当他额上青筋如蓝,眼暴如红,金黄衣袖猛地扬起之际,一刹,林鸟响鸣,林中千百人跪下,似乎宁王等少数人知道内情,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皇帝动此大怒,打这个他爱到骨肉里的女子。

    “哥哥……”

    “皇上,不可……”

    那是翘楚第一次看到上官惊鸿这般模样,也是最后一次。

    他眸光暴戾凶残又灰败绝望得犹如当日被他们联手捕获的白狐。

    她不怕他打她,却怕看到他这个模样。

    可眼前一切,她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永远不可能嫁给上官惊骢,但这个人在她心里,两世生命里,谁也不可以取代,飞天也不可以。

    “为什么不打?”看着他缓缓放下手,她噙泪笑问。

    摘下束在发梢的蓝带,上官惊鸿将它扔到地上,凝着她,他唇上也如她一样浮出浅浅笑意,“翘楚,我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两件事,一是你说你希望给上官惊骢自由,我撤走了他身边的人,给他真正的自由,并不过问他的踪迹去向,让他反将了我一军;二是我居然陪你来这里,在你开始质疑我不杀上官惊灏的动机开始,我只是一味退让。上官惊骢这一着漂亮,谁都会怀疑是我杀了他。”

    他说着,眯眸掠过地上冬凝、佩兰、四大、美人等人,众人被他清冷的目光一淬,都浑身一颤,立刻低下头去。

    被上官惊鸿言中,她们都怀疑他。翘楚心里猛然一疼。这一下竟不知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斜阳悠幽,人头簇动,那么多人匍匐在他们脚下,今天,他已拥有无上权力,他们怎么还会有困难。地上黑寝寝的人,连绵不绝,然而所有人都噤住声息,这时候,便连宁王、老铁、景平等人也不敢去劝上官惊鸿。

    “你说过,我们都要学习怎么去爱人,到最后,我又得到什么?也许,我们都错了。前世种种,原本便是一场闹剧。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疯,我居然也陪着你疯。”

    那是班师回朝前,上官惊鸿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回到宫里,上官惊鸿命人将她的东西从自己殿里全数搬回睿元殿。

    翘楚一直以为,之前她的生死劫难是他们面对过最大的难题。

    原来不是。

    是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先站到对方的角度去想,才是永远在一起的理由。

    既然,她梦里也惦记着上官惊骢的伤势,上官惊鸿必定明白那个人对她的重要性,但凡真爱你的人,便绝不会轻易去伤害你在意的人。

    回殿第三天,她夜不能寐的第三个夜晚,她终于披衣起身,带着四大美人摸黑到了他的寝殿。

    可是,他却不在。

    方明这些熟悉的面孔也不在。

    守门的内侍说,他去了冷宫,这些天宿在皇后那里。

    “主子……”

    她心头重重一震,旁边,四大和美人却已变了脸色,直直看着她脚下。宫灯如霭,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些水液混着薄红从裤脚流到绣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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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4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八)

    四大和美人见此情景,吩咐内侍马上去通知上官惊鸿,两人立刻将翘楚送回睿元殿。.

    美人将翘楚抱到床.上,翘楚额头湿了大片,开始见痛。

    四大美人还是姑.娘,女官却是服侍过宫里娘.娘的,对女子这些事很清楚,知道是羊水破了。上官惊鸿虽不再理翘楚,但在她宫殿里安排了医女,随时照看她的情况。深夜里,女官敲开了几名医女的门,医女急忙聚集到翘楚的卧室,一检查,果是小皇子要出生了。

    小皇子降生得有些不是时候,他甚至还没足月。

    但他却要到这世上来了,带着父亲母.亲反复复杂的感情,带着即将到来的痛苦或者快乐。

    翘楚只觉腹沉如坠,她两手死死抓着床.单,低低叫着上官惊鸿的名字当。

    她想跟他道歉,她想……

    她想着很多事情,随着这个新生命的即将降生。

    她这些天没日没夜想上官惊鸿,想上官惊骢的境况,想她想通的,想她渴望笃信的人性——关于爱人的那点事情。

    爱到深处,必定不会伤害。

    当是如此。

    而此时,绝望和快乐紧紧缠着她,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女。

    “娘.娘,请听奴.婢说,呼纳必须有序……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

    耳边的声音很是焦急,又慢慢变得模糊,她用尽全身力气,下.体如撕如穿,那么痛,像千万根针在刺,像刀剜,可是听到的依旧是医女们焦虑惶恐的声音。

    “产道打不开,小皇子的头卡在里边了,出不来……”

    “这血止不住……”

    “怕是……怕是难产了……”

    她大惊,神智顿时清醒许多,古代生产医术不比现代,她怕她一旦昏厥过去,孩子会有危险,旁边四大的哭声清晰传来。

    上官惊鸿还没来。

    按时间,按脚程,他早该到了。

    她咬紧唇,不让自己想太多,忍着痛苦快速转过头去,“美人,去,去将他找过来……你说……你跟他说……他再恨我……孩子是无辜的……让他过来……医女们不行……我……”

    丈许开外,美人本和四大僵硬地站立着,慌乱地盯着她,又不敢上前,怕扰到医女,这时,美人扎醒过来,用力一点头,眼圈红透,声音却一如多年坚定,“你宽心,我一定将他带过来,无论如何,一定。”

    *

    美人想,她只是陪她到朝歌的丫头,永远不会是戏里的主人。

    但她看她喜怒哀乐,她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仿佛那也成了自己的人生。

    人生也仿佛这样才有了意义。

    可是,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她不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人事可以怎么变幻。

    在她的世界里,爱谁,就一如既往,不管那个人怎么样。

    譬如,她敬爱她,她便对她好,永远不会伤她,可以为她死。

    所以,当看到皇后殿外一地内侍跪着、她几乎便要横剑杀进殿里、上官惊鸿扣着领口扣子,由郎霖铃伴着缓缓从殿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真的惊呆了。

    不必她说,门外的侍者,跟在他身旁景平等人蹙紧的眉宇,他必定已经知道她的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她使劲去看,想从他眼里发现什么,哪怕一丝担忧的情绪都好,但看到的却是他清冷的眼睛,一如当日在围场。

    *

    “皇上,你怎么还不进去,主子在里面等着你……”

    “皇上,女子生产污秽,你不宜进去,医女们若……不若宣院正吧……”

    “是,皇后娘.娘有理,这该宣的是太医院,皇上进去成何体.统。”

    “爷,还是你进去替翘主子接生吧,爷是真龙天子,自是不畏这些……”

    “方叔,派人去宣院正。”

    “皇上,奴婢们该死,娘.娘快不行了,这……”

    “皇上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毕竟……”

    “皇后娘.娘此话不妥,皇上这一进去,可是对之有损……”

    翘楚几乎已睁不开眼睛,只知四大哽咽着替她擦拭着汗湿,她唯一的意识是紧攥着被褥,不让自己昏厥过去,可是,心头对外间那些声音竟还能雪亮,分辨得出谁是谁。

    郎霖铃和沈清苓都过来了。

    沈清苓不愿上官惊鸿进来。

    有医女出去禀报情况,皇后本亦不赞同,最终终是松了口,美人、老铁、景平和景清在求他……他让方明宣院正。

    围场里,她真伤他至此吗。

    她脑里都是空白,眼泪如注,腿脚早被医女提起分开在两侧,麻痛得无法动弹,她猛地绞住被子,抬起半边身子,在医女的惊叫声中,用尽全力叫出他的名字。

    一声过后,她再也支撑不住,跌回床.褥里。

    四大哭叫之际,有人推门而进。

    脚步声沉稳,绕过屏风。她知道可能是院正,但她终是不肯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她缓缓转动眼珠看过去,不知哪里来的风,将烛火吹得阑珊,光影中,一袭明黄衣履猎猎。

    “见过皇上。”

    医女们又惊又喜,一瞬齐刷刷跪下见礼。

    “都出去。”男子命道。

    “是,皇上,奴.婢告退。”

    医女们强硬的拉扯开四大,全数退了出去。室内,一瞬嘈杂又一瞬陷入安静。包括外间亦是安静的,似乎所有人都屏了声息在听些什么。

    可什么声音都没有,她静静安心也绝望的努力睁着眼睛,看他在桌上玉盆净手。

    他眼里很是平静。此时,他是个医者。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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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5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九)

    终于,他走向她,仍是用医女遗留下来的工具,她看到他手中金针徉徉光跃,如那年睿王府初见他替她疗伤。

    当他举针往她身下的穴道刺去、让她的产道得到扩张打开时,她猛地抓着他另一只空置的手。

    他淡淡看她一眼,眼中仍是波澜不兴,“莫要再动,任何动作都会出血。”肋

    他说罢欲.将手抽回,她却只是不放。

    “飞天……不要放手……永远都不要放手……”

    她凝着他,低低说。

    一丝冷漠浅笑从他眼里迅速划过,他用力一扯,她痛得松了手,却随之再握上他的手——除非他远离她,不替她接生,否则绝对无法避开她。

    他冷冷看着她身下染红的被褥,终于任她将手握住。

    “翘若蓝,深吸一口气,下面慢慢用力,缓缓便可,到我按你的手时,你便用尽全力推送……”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在,可以安心,翘楚终于抵不住身子的疼痛疲惫,意识开始模糊,但身.体还是按着他的指示去做……

    那紧窒突然便松开,她大喜,明明力气用光,全身如散架一般,她猛地睁开半闭的眼睛,只见上官惊鸿已离开了她,灯火微昏中,她看不清他脸庞,只看到他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小东西浑身濡湿血污,如藕手足轻轻伸张蹬动着。镬

    他倒提着它,突然伸手往它身上一拍,翘楚一惊,失声说得一句“你做什么”,响亮的哭声已从那小家伙身上爆发出来。

    翘楚蓦然静下来,也有了些了悟,她伸手捂住口鼻,更多激动的泪水却从眼里涌出来,却见上官惊鸿像拎小鸡似的,将它放进另一只仍冒着热气的玉盆里,藤云纹龙的衣袖捋起,水花盈盈……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贪婪地看着这一幕,她想起来,想走到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身边去——只是,身子的虚弱让她无法,她只好再次唤着他,“孩子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明黄的背影微微一顿,但却并非走到她身边去,他一掀旁边屏风上搭挂着的布巾,将孩子裹好,快步出了去。

    翘楚浑身一震,一阵黑暗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床.上。

    *

    翘楚是从宫女的口中知道孩子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