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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为什么,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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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戛然而止。

    程珈澜垂下头,望着被他抱在怀中的薄荷,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下听到薄荷这句话的感觉。

    死一般的沉寂。

    停顿片刻后,他轻轻启唇,意味深长的问道:“乖女孩,你说,你是不是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语气也格外的轻柔。

    听在薄荷耳中,却让她浑身发寒。她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哪里还敢反驳?

    薄荷越是乖巧至极,程珈澜越是冷了心,她乖乖地不敢动弹,任由他抱着她向外走——

    抱着她,让略有莽撞的她,踩不到那一地的玻璃。

    他……还真特么的体贴啊!

    程珈澜勾了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车子很快开进了医院,虽是晚上八点,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可薄荷发现,每次程珈澜到来,这家医院的院长都会兴师动众一番,此刻,就带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涌上前来。

    “给她做个检查,我要知道她怀孕了没有。”

    “好的,没问题。”

    院长恭敬地低着头应道,虽然怀孕这样的小事儿只需要一片验孕纸,就可以得到结果,但此刻命令他的男人是程珈澜,他怎敢用一片验孕纸把人打发了?

    院长亲自出动,像遇到了重症病人般,不但指派了经验最为丰富的医生和护士,还时刻跟随在他们的身边,叮嘱他们一定要认真检验。

    负责检验的医生眼见院长如此郑重其事,哪里还敢怠慢?

    接下来的时间里,薄荷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如同国宝般,被人放在医用移动病*上,推进了诊疗室仔细检查。

    当然,不管怎么仔细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

    “程先生,薄小姐并没有怀孕,之前的呕吐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所造成的。只要平日里多休息,放松精神,再多补充些水果蔬菜,吃的清淡点,就好了……”

    医生得到这个结果,心里有点忐忑,说话的时候,他不断的观察着薄荷的表情,生怕对方接受不了。作为a市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他见多了薄荷这样,以怀孕为筹码想着嫁入豪门的女人,也见多了阴谋不得逞后,暴起伤人的主儿。

    “是吗?”

    薄荷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浅笑,真是太好了!

    这个结果,让等待了半天,也跟着揪心了半天的薄荷终于放松下来。

    当然,她这幅样子,也被那波重重包围的医生误会为失望,又一个豪门梦碎的可怜女人!

    听得这个消息,程珈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医生们离开。

    待房间的门被关上后,他才踏着略显沉重的步履,来到了薄荷身边。

    “你放心了?”程珈澜挑起薄荷的下巴,深邃狭长的眸子,闪过了一抹晦暗。

    薄荷杏眸微转,连忙摇头,“没有,不是的……”

    面对这么个喜怒不定的主儿,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敢实话实说呢!

    程珈澜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薄荷异常柔嫩的肌肤。

    “乖女孩,别在我面前撒谎。”

    程珈澜之前听到女仆的那番话时,心里是说不出有什么感觉的,甚至在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他都在想,如果薄荷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要留下吗?

    程家继承人的孩子,不是随便就能生的。

    但当医生宣布薄荷没有怀孕时,她那副庆幸放松的表情,却生生地刺入了程珈澜的心脏,他承认,他心里特别不舒服,而那一刻起,他也确定了,他只能接受她生下来的孩子……

    甚至想,会不会跟她一样软萌可爱?

    可惜,奢望是注定要落空的。

    “既然你说没有……”程珈澜眯了眯眼,话锋一转,“那我们就抓紧时间,造人吧!”

    什么?

    薄荷被程珈澜这么不要脸的话,惊得差点跳起来。

    在跳起来之前,程珈澜就先一步,将她捞到了怀里,“你都决定了,我怎能辜负?”

    薄荷几乎哭晕,她什么时候决定给他生孩子了?

    可是他说,“我们开始吧!”

    薄荷愤然的抗议,直接被程珈澜的薄唇,堵在了喉咙之中。

    当然,即使不这样做,程珈澜也不会因为薄荷的一两句抗议,就打消计划好的事情。

    很快,薄荷便倒在了病牀上。

    格外有利的位置,让程珈澜越发放肆,他点燃了她的火。

    她是被程珈澜一手*出来的,她的每寸有感觉的地方,他都清晰记得,并了无遗漏。

    薄荷咬紧了牙齿,只是她不知道,她越隐忍,程珈澜就越要挑战她的极限!

    “呵。”程珈澜低笑,薄荷越发煎熬。

    房间里的空气,要被点燃。

    一片焦灼中,薄荷的思绪越发迟钝,迷糊。

    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浅淡苏打水味,薄荷最后一丝理智,就要抛到天外了。

    “不,不可以这样……”

    程珈澜任由薄荷攥住了他的手,直接俯身,含糊不清道:“那……”

    嘶!

    “啊——”口腔温热的覆盖,让薄荷再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扭了扭头,颤抖的声音充斥了蜂蜜般的甜腻,呼吸急促间,迷离的杏眸里酝酿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程珈澜深邃狭长的眸子越发晦暗,又跳跃着无数火焰。

    这一瞬间的变化,薄荷并未错过,她吓得惊呼出声,“……会被他们笑死的。”

    如果真的跟程珈澜,在病房里的病牀上,发生了什么,那是绝对无法隐瞒那些医生的,要是真这样,她这辈子都没脸,再来这家医院!

    “笑话你?”

    程珈澜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眨了眨眼,望着薄荷,见她一脸视死如归,不由蹙眉,“在我看来,他们只会更加捧你。”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得到他疼爱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但他愿意疼爱的,却是凤毛麟角,只这么个小东西而已。

    但凡得到他垂怜的女人,定是所有人争相讨好的对象,因为这样做,就能引得他的关注。

    很显然,薄荷并不了解这一点。

    尽管……

    程珈澜身体之中强烈的叫嚣着渴求,但薄荷眼底无法掩饰的惧意,最终还是让他有所收敛。

    “乖女孩,你欠我一个孩子……”他低头,唇蹭着她的,“等我想要,你就得给!”

    听着程珈澜不掩霸道的话语,薄荷忍不住在心下翻了个白眼。

    这会势比人强,她只能敷衍的点头答应。

    此时,薄荷尚不明白——

    很多事情不能随便答应,一旦承诺,除了做到就别无选择,哪怕那时候的她痛彻心扉,痛入骨髓。

    程珈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才伸手帮薄荷,拢好了凌乱的衣服,重新抱起她,走出病房。

    病房外,如薄荷所想,那帮子想讨好程珈澜的医生,果然没有离开。

    见状,薄荷立刻把脸埋入了程珈澜的胸膛。

    一如程珈澜所言,那些人看向薄荷的目光里,充满了讨好热切,只可惜当鸵鸟的薄荷,没看到。

    当然,就算看到,薄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更不是一种荣幸!

    来自薄爸爸二十四年的教诲,来自于骨子里的傲气,薄荷永远不觉得,被男人*,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薄荷一如既往的不能自由出入帝景豪庭,也不能回会所上班。

    但经历了病房中,程珈澜无声的妥协,他和薄荷之间僵硬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薄小姐,要不要喝碗红枣百合羹?对女人很补的!”

    又来?

    薄荷忍不住头疼,上一碗她喝下去的补品,这会已经抵到喉咙了,好不好?

    医生证明薄荷未孕,只是身体不适后,得到程珈澜暗示的女仆,就更加挖空心思,想着做出各式各样的补品,帮薄荷补身体。

    虽然女仆的手艺特别好,堪比私房菜馆的大厨,每一样补品都很好吃,但一直被逼着享用,也是种酷刑有没有?

    不甘心的摸了摸自个儿软软的腰肢……

    薄荷觉得,之前好不容易才减掉的那点肥肉,又回来了!

    “我真的吃不下去了……”薄荷连连求饶。

    女仆瞧着薄荷是真的吃不下去了,才勉强答应,让她过会再用。

    对此,薄荷无力辩解,也完全无法拒绝,对她关心爱护的女仆。

    杏眸微转,薄荷立即决定转移话题,正巧这会有一群人步入了别墅外的小花园……

    她昂了昂首,下巴点了点,问道:“怎么那么多人?”

    女仆瞥了一眼,将那晚红枣百合羹放在了薄荷的跟前,解释道:“外面的小花园,每半个月都会有人前来打理的,上次薄小姐不是说,不喜欢黑色玫瑰吗?程总说,薄小姐喜欢什么就种什么。”

    薄荷眯了眯眼,突然问道:“程珈澜最讨厌什么颜色?”

    女仆微愣,下意识回道:“红色……”

    “哦,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我就喜欢红玫瑰了。”

    “……”女仆纠结,这样真的好吗。

    薄荷才不管程珈澜看到那炽热如火的红色,会怎样的心塞。

    她移开视线,注意到那些人的衣服上,都印有绿化公司的logo。

    “薄小姐,不然你还是回房间看书休息吧,别有哪个不长眼的,伤到你。”

    只要能逃避开女仆的爱心下午茶,薄荷一点也不介意回房间看书休息。

    回了房间,她从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关于珠宝设计方面的书籍,仔细翻阅。

    原本薄爸爸是想让薄荷选择建筑专业的,并不为她以后成为知名设计师,而是希望她毕业后,能来薄家的家族企业工作,这样既能让女儿继承薄氏,也能把宝贝女儿护在羽翼之下。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薄家的意外,让薄荷失去了最有力的庇护。

    薄荷被程珈澜软禁在别墅之中,已成事实,所幸她跟他提出想看珠宝设计方面的书籍后,他没有拒绝。

    很快,这间房间的一面墙就多出了个书架,上面满是有关珠宝设计的书。

    薄荷惊愕之下,瞬间就接受了程珈澜的好意。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薄荷将一本书翻阅了三分之一,房间的门倏尔被敲响。

    薄荷以为来人是女仆,随口说道:“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却半晌没有声音。

    薄荷抬起头,看清来人的瞬间,失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没有回答薄荷的问题,而是直接前进一步,将房门关严实后,才坐到薄荷的对面。

    打量着居家随意,却有几分恬静美好的薄荷,她忽而讥讽的笑道:“看你的气色比上次还好,更圆润了点,你一点也不为自己做下的事儿感到愧疚吗,你还真是无情……”

    她做了什么事儿,需要愧疚?

    薄荷蹙眉,“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那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别逼我叫人赶你出去。”

    “呵。”她大声冷笑,“真是长脾气了!果然被程珈澜*就是与众不同!”

    “俞侬侬!”

    薄荷提高声音叫出了她的名字,略带怒意的杏眸隐隐透着凛然,望着那张最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娇艳脸庞,她轻挑眉梢冷淡道:“程珈澜的别墅还真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这一点,我一定会反馈给他。”

    俞侬侬嘲讽不屑的话语,当真是踩到了薄荷最痛的地方——

    是,她是被男人*了,可又跟俞侬侬有什么关系?

    俞侬侬蹬鼻子上脸都打上门了,薄荷觉得,她要是再不给点反应,就显得她太失礼了!

    闻言,俞侬侬的神情蓦地僵住,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得承认,现在的薄荷的确有这样的资本,她对程珈澜的影响,简直难以估算。

    她,真是好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啊,又怎样?

    势比人强。

    最重要的,她今天来找薄荷,是有目的的。

    俞侬侬深深呼吸,硬生生地压下让她异常难受的不甘心,冷淡道:“我来,是有事儿找你的。”

    薄荷扔下手里的书,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有事儿,找我做什么?”

    她们可不是朋友,早在她对苏幕遮存有心思开始。

    俞侬侬的表情再度僵硬,不得不承认,心口被薄荷堵得难受极了。

    她看着薄荷一边走向落地窗,一边抬起手臂,将及腰的长发拢到胸前。

    这样简单的动作被薄荷做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只见那舒适柔软的衣服微微勾紧,薄荷腰肢的美好线条,便被清晰的勾勒出来了。

    那般曼妙的身姿,慵懒的姿态,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那是种身为女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最美好的风情。

    俞侬侬不住地嫉妒,咬牙切齿的想,薄荷还真是好运!

    “如果是苏幕遮的事儿,也跟你没关系?”她本想用冰冷的语气说出这话,可提及苏幕遮,她的心中,便扬起一股子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的情绪,让她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薄荷。

    她的声音蓦地拔高,尖锐又刺耳,“薄荷,你就一点也不关心苏幕遮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吗?你就这么冷血无情吗?”

    闻言,薄荷微怔。

    这些天,薄荷也是担心苏幕遮的,她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但正因为担忧,她才不能去打扰对方,更不敢去打听对方的消息,她怕联系了就再也没办法放下……

    那样,不止是她,就连苏幕遮,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他们,注定不是程珈澜的对手。

    所以,薄荷一遍遍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别想了,苏幕遮他终究会挺过来的,他毕竟是程家的大少,程家老爷子不会看着自己的长孙,被打压到无力反抗,再者,还有俞侬侬在他的身边。

    思及此,她嘴里一阵苦涩,跳动的心脏也传来抽搐的痛感,不知是为了苏幕遮,还是因为程珈澜。

    从某方面来讲,俞侬侬的背叛,也算是好事儿。

    “他,还好吗?”

    闻言,俞侬侬忍不住无声的冷笑,她要用最狠的话语,让薄荷难受痛苦!

    “他被送到医院时,意识已经昏迷,医生说,他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的肋骨折断五根,内脏也受伤了,就连双腿也差点残了……”

    听到此,薄荷惊骇地抽了一口气。

    想到苏幕遮那天被暴打的画面,她的小脸蓦然苍白,原来……那天他受伤那般严重……

    “……因为他的情况很严重,头部也曾遭到撞击,所以只能住院观察。”

    其实,只要苏幕遮好好治疗,那些伤就会好的,就如她给予的伤痛,总会好,会过去的。

    薄荷还未开口,就听俞侬侬嘲讽的笑道:“但是,他不肯!”

    提及苏幕遮不肯住院观察,俞侬侬的美眸无法抑制的浮现出怨恨的情绪。

    “他一醒来,就闹着要见你!”

    因为苏幕遮闹得太过凶猛,影响了其他病人,扰乱了医院的秩序,又不能一直打镇定剂,所以在确定他只是轻微脑震荡,不会出很大意外后,就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薄荷不由蹙眉,立刻追问,“这样的话,伤口如何处理,即使是脑震荡,也不能掉以轻心的呀……”

    俞侬侬仿佛没听见薄荷的追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道——

    其实回家休养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程家老宅有最专业的医疗队伍,足以堪比医院。

    只是,这得在苏幕遮乖乖听话休养的情况下。

    回到程家老宅,失去医生监控,苏幕遮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脾气也日渐的坏,他一直说要去找薄荷,这句话已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变作了行动。

    这些天,俞侬侬为了照顾苏幕遮,不仅扔下了手中所有的事物,更要抵住程家二夫人的挤兑,她不分昼夜的照顾苏幕遮,特别的筋疲力尽,昨晚上更是疲倦到,凌晨后,直接趴在对方的牀边儿,睡着了。

    就这么一个疏忽,苏幕遮便强撑着从牀上下来了。

    可他终究伤的过于严重,断裂的五根肋骨不是白断的。

    苏幕遮甚至没走出房间,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浅眠的俞侬侬霎时被惊醒,她见苏幕遮出气多呼气少,情况很不妙,吓得立刻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

    说到这儿,俞侬侬忽然停住,用一种奇异又诡谲的目光望着薄荷。

    那种眼神说不出的渗人,直让薄荷心里蹭蹭蹭的冒着寒气。

    “薄荷,你知道苏幕遮在救护车上,一直念叨着什么吗?”

    俞侬侬嘴角的笑意更渗人,冰冷犹如毒蛇,“他一直说,我的薄荷在受苦,我要去救她!”

    只要想到在救护车上,苏幕遮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断重复这句话的画面——

    俞侬侬就觉得心脏被刺痛,她分外的愤怒,越发不甘心的嫉妒。

    如果不是她理智尚存,她真想拽住苏幕遮的衣领,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而他却视若无睹!

    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他,他却不爱她?

    ——我的薄荷在受苦,我要去救她!

    终于,薄荷听到俞侬侬口中的这句话时,禁不住泪流满面。

    苏幕遮!

    “猫哭耗子假慈悲!”

    薄荷的眼泪,令俞侬侬心下十分烦躁,她不耐烦的打断,将脱下来的工作服扔到了薄荷的身上,“快换上!”

    擦了擦眼泪,薄荷呆呆的望着那件衣服,重复道:“换上,为什么要换上?”

    “不换上,你怎么去看苏幕遮?”

    “看他?”

    “嗯。”俞侬侬嫌弃薄荷的反应太迟钝,干脆走过去,打算帮薄荷换衣服。

    “不,我不能去。”薄荷想也不想地推开了俞侬侬,身子退后两步,紧贴着落地窗。

    “你不想看他?”

    俞侬侬满眼不敢置信,她想过无数个结果,却没想到薄荷会如此干脆拒绝,薄荷都为了苏幕遮流泪了,难道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苏幕遮身边?

    “你不想我去见苏幕遮吧。”

    “对!我讨厌!”

    俞侬侬是最不想让薄荷见到苏幕遮的人,她害怕,原本心里就没有她的苏幕遮,将她忽略的更加彻底。

    可是,不管怎么害怕讨厌,她都必须这么做!

    她没法看着苏幕遮因为寻找薄荷的执念,而丝毫不顾及身体,尤其……他再次在她的眼前昏迷了。

    她不甘不愿,却还是要来。

    俞侬侬忽然别过脸,看向落地窗外的小花园,因着薄荷的一句话,那些个花匠毫不犹豫的,拔除了美丽又金贵的黑色玫瑰,换上的却是常人眼里最艳俗的红玫瑰!

    她强忍着彻骨的心痛,咬着牙关,逼着自己说:“苏幕遮,他需要你!”

    苏幕遮需要她!

    这句话让薄荷心头一震,她震惊地看向俞侬侬,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俞侬侬啊,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薄荷岂会不了解?

    可她现在却承认,她不如薄荷。

    此时,薄荷终于相信,俞侬侬对苏幕遮的爱慕,比她更甚,犹如灼烈璀璨的花火,燃烧的毫不犹豫!

    “你到底去不去?”

    丢脸的示弱让俞侬侬无比暴躁,她越发不耐的催促起来。

    “我的答案还是不能去。”

    “薄荷!”薄荷的再次拒绝,让俞侬侬几乎无法控制情绪,她上前拽住了薄荷的衣领,冷声怒问:“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知道苏幕遮多么想见你吗?”

    苏幕遮为了薄荷,被程珈澜的人暴打成这样,居然也换不来薄荷的一面!

    她不甘啊,如果苏幕遮肯为她如此……

    不,哪怕苏幕遮跟她说句软话,她死都愿意的!

    俞侬侬的指责,像是刀刃,一下下割着薄荷的心,她的小脸无比苍白,眼泪倏尔浮现的瞬间,为了不被看到,她只得抬起手,佯装不经意的撩了撩头发,让垂下来的发丝遮挡住她脸上的情绪。

    她低了低头,轻声道:“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伴随着俞侬侬的斥责,一同响起,“你真是太狠了,冷血无情,没有心!”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略显空旷的房间,一句一句的谴责,击败了薄荷的内心,她的小脸越发苍白如洗。

    她真的很想说,不是这样的,她果断的拒绝并不代表她的内心,有时候看似残忍的处理方法,其实是一种温柔的保护!

    尤其是她如今的处境,她去看苏幕遮没关系,可要是被程珈澜发现了呢?

    那么结果是什么不用说,也定比此刻更加惨烈。

    但,薄荷不愿意将这些想法告知俞侬侬,已经很对不起苏幕遮了,让他死心也好,免得因为她,再次受伤!

    因此,她捂着被俞侬侬扇了一巴掌的脸,漠然道:“你快点走,别被发现。”

    “呵,不需要你费心!”

    俞侬侬将工作服重新穿到身上,还不等她抬腿离开,就听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薄荷和俞侬侬同时一怔。

    这次,进来的是女仆,她是来给薄荷送牛奶的。

    然而才踏入房间,她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十分不对劲,因为房间里多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是谁?”女仆忍不住蹙眉,有些草木皆兵。

    俞侬侬还未开口,就被薄荷抢了先,“她迷路了,我已经告诉她该怎么走了。”

    “这次的工人素质真差,既然不认得路,那怎么能乱走呢!”女仆被薄荷的话转移了思路,却对俞侬侬的行为格外不满,“万一冲撞了你怎么办啊。”

    “这不是没事吗?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走吧。”

    薄荷顺其自然的接过了话茬,视线转到女仆手中的那杯牛奶上,笑着问道:“这是给我的吗?正好有点口渴呢。”

    女仆的注意力果然被薄荷轻易转移,她将温度正好的牛奶放到了薄荷的面前,絮絮叨叨道:“是的,这是最新鲜的牛奶,我煮开后放温了,又加了纯天然的蜂蜜,口感比单纯的牛奶更醇厚,但又不甜腻,薄小姐可以试试,喜欢的话我下次还这样做……”

    俞侬侬走出房间,一手带过房门的时候,就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对话。

    她心下十分复杂,即为薄荷的无情,又为她的幸运。

    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偏爱薄荷?

    薄荷虽拒绝了俞侬侬的要求,且拒绝的十分果断,可到底担心苏幕遮不肯配合治疗,尤其是听说了他的情况不太好,此时还陷入昏迷,她的内心就跟蚂蚁啃噬般的难受。

    于是,当晚——

    程珈澜回来陪薄荷用完晚餐后,发现之前并不愿意搭理他的乖女孩,似乎有事儿要求他。

    他故意不给她机会,让她憋屈了大晚上,才听她忍无可忍的说:“我想出去逛街!”

    逛街?

    程珈澜蹙眉,“缺什么跟我说,我让人直接送到你手里,包你满意。”

    “我缺衣服……”

    这话脱口而出,薄荷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艾玛,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今天下午她才刚刚收到香奈儿最新一季的各色衣服,甚至还有专门的设计师过来为她量身,为她设计符合她气质的衣服。

    如果这样,薄荷还缺衣服,那其他女人是不是要去死一死了?

    好在,程珈澜听说过,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少一件衣服,这句话。

    程珈澜不再怀疑,他直接转头对女仆吩咐道:“明天再让dior等品牌,送衣服过来给她选。”

    “我不是这意思!”在女仆答应之前,她抢先一步,解释道:“我就是,想享受下逛街的乐趣……”

    薄荷觉得自个儿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了,简直没法玩耍了!

    在程珈澜的注视下,她后面的声音越发小了,最后直接没了……

    因为心里存着其他想法,加之程珈澜的眸光,无端的犀利凛然,薄荷必须承认,她实在是心虚啊!

    半晌。

    程珈澜的视线紧紧地锁定着薄荷,见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她的小脸上就布满惊惧慌乱,心下顿时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他不明白,他对她不好吗,为什么——

    她怕他?

    程珈澜想了想,本想将程家老宅的一些事儿告知薄荷,但想到闹幺蛾子的苏幕遮,又将这话咽了下去。

    罢了,老宅的事儿,程家的传统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

    待他大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陪你,我们一起去享受下逛街的乐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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