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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向宅西厢房就传来一阵阵哭泣,间夹着妇人的低怒:
“那孩子是谁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坐在床上的人,一张小脸哭得惨兮兮,“妈,妈……你能不能别问?”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就冲你喊了我二十多年的妈,你给我老实交待!我们向家丢不起你这样的人!”
徐凤珍怒容满面,眼睛锋利似刀,剜着她脸,仿佛要把她剜下一层皮。
“妈……”倚着床头,她身躯颤抖不停,只一个劲喊着那个无力的字眼。
眼泪打湿了视线,泪光朦胧,母亲威风依旧,不带一丝怜惜:
“你今天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个清楚,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恶有恶报啊,亲们收藏啊,男主也有报应的,而且很惨
正文 不要提她(九)
气怒之下,徐凤珍挥起一掌,照着她的脸,“啪”的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了下去。
“妈,妈……”指情被打得措手不及,掉下床来,跪了下去,顾不得去抚辣痛的脸,双手支地,跪爬几步,抱着她的双腿,“妈妈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
还可以原谅吗?
要怎么去原谅?
徐凤珍闭上眼,狠着心肠,踢了一下脚边的人,“不争气的东西!你看你姐多听话,从小她就没惹我生过气,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让父母伤心。我们向家造了什么孽?出了你这样的人?”
数落、申斥,震怒的脸,在这时母亲显得异常的可怕、遥远。
她跪着哭得泪人似,声声嘶哑:
“妈,妈,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如姐听话,我不如姐好看,我不如姐温柔,我什么都不如姐……爸爸妈妈,从小就最疼姐姐……我喜欢上艺校,我喜欢唱歌跳舞,我喜欢钢琴芭蕾,可是你不让我碰……你让我学工商管理,学基金财务,那些我都不喜欢……妈妈,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姐姐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不能?”
仰起微肿的脸,红印清晰,带泪的眼圈哭得红红的,肩膀抽搐,不住地扯着她黑底镶金丝的旗袍角,哭喊道:
“妈妈,我也想,像姐姐那样,上自己喜欢的学校,嫁自己喜欢的男人,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爸爸和妈妈却从来都不为我着想,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哪怕我很听话,哪怕我让出了自己喜欢的人……妈,指情已经很努力在做了。妈!指情哪点不好?为什么您总是喜欢姐姐,不喜欢我?我难道不是妈妈亲生的吗?”
嘶哑的声音,带着发抖的颤音,血泪的控诉。
徐凤珍嘴角翕动,有那么一丝恻隐之心,但只瞬间便消隐在精锐的眸底,一副极其冷厉的目光,瞪着她:
“正因为你是我徐凤珍亲生的!所以我才……”
话头及时打住,由后花园散步回来的向居正一只手柱着拐杖,严厉喝住:
“凤珍!”
震得她肩膀一抖,惊惶地看向老头。
和善的向居正,不常动怒,这时,却一怒冲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允许这个家里有哭声!家是温馨的地方,家是心灵的港湾,不是硝烟的战场!”
短短几句,富于理教。
让指情控制住了汹涌的泪,依然跪着没起,向居正盯向她泪水浸湿的脸一片斑驳,龙头拐杖朝地下一敲,几乎是厉声喝道:
“你起来!解决事情的方式,不是下跪!不是哭闹!不是求饶!是冷静!是思考!是商量!起来,给我好好坐着!”
剧透一下,非亲姐妹。到底谁是亲生的,看过本章的亲们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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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提她(十)
在爸爸的威视下,指情赶紧颤巍巍地爬起来。
刚站稳,一想到自己的处境,眼泪翻滚,那怨气依然凶猛的纷飞:
“妈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要把姐姐嫁给姐夫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是我先遇见姐夫的,是我和姐夫商量要结婚的,为什么结婚的那个人不是我?如果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女儿,为什么你的心始终都向着姐?珠宝首饰,世界上最好的,通通都给了姐!你们给了我什么?你偏心,你和爸爸都偏心!”她后退着,声嘶力竭的指控。
闭眼,掩住眼底那抹疼痛划过的伤痕,徐凤珍喟然轻叹,终是无语。
向居正手中的拐杖,又狠狠的连敲了几下地面,两手扶住,过于激动,张口咳嗽,话语急促,却掷地有声:
“不管你.妈和我偏心谁!向着谁!你始终都是我们的女儿!”
指情被震慑住,呆呆的立着。
“我只当没生过你……”徐凤珍一向精锐的眸子,在此刻灰白无光,一咬牙,严厉的唤道:“冬婶!”
管家务事的冬婶,踮脚利索地跑了进来,躬身,恭敬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叫……大夫,安大夫……”
徐凤珍摆了摆手,有点疲惫,软在一边的椅子上,手肘抵桌,无力的支着额头。
看冬婶得令利索的退出去,指情又害怕又恐惧地叫道:“妈,不要……”
徐凤珍搭在额头的手垂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不说这孩子是谁的,眼前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最痛恨未婚生子!
今天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闻听到她后半句话,指情又似捕捉到了一线生机,泪眼望着,怯怯地问:“妈,如果我说了,你,你能饶过孩子吗?”
徐凤珍略显疲惫的点头。她也有无奈的时候。
“姐……姐夫,知道是谁的……”她似乎很吃力,憋红了脸,可还是没有勇气。
“你?!”惊讶的半张着嘴,徐凤珍震惊的抬头,盯着吞吞吐吐的指情,锋利的光芒自眼底一闪,本就还未消气,此时又怒从心生,伸手一指,“你竟然做出……夫人,夫人!”
一直没开口的向居正在这时又及时劝住她,指情一看,妈妈抄起桌上的茶壶,情势不对,吓得惊恐大叫,呼溜一下,躲到向居正坐的椅子后。
他忽地站起,扶着拐杖,立得笔直,腰也不驼了,背也不弯了,但是脸色却严肃得吓人。
板着脸一声吼:“夫人息怒!”
“息怒?!”徐凤珍拿着茶壶的手一抖,水满溢而出,壶嘴的方向正对着她。丝绸旗袍光滑又镶金嵌银,领襟不吸水,一条长长的水流飘洒到上面,如珠似玉,晶莹剔透,滚落下来,一片潮湿。
收藏。明天见
正文 不要提她(十一)
丈夫伤痛的眼神,让她怔住。
三十年前……
雨夜,夜风呼啸,天寒地冻,她来了。抱着孩子,来到向宅大门,衣裳单薄湿淋淋贴在身上,她又冷又饿,又哭又喊:“居正……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想叫他出来看看孩子,她和他的孩子,三个月大,还不到一百天……发烧、咳嗽、肺炎、夭折……他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屋内茑歌燕舞,欢声笑语,他的生日,孩子的忌日……
她也极爱穿旗袍,曾有一次,与他下棋,她输了,端酒壶,仰头罚喝。他讲了句笑话,她手一抖,哈哈一笑,茶水从壶中飞溅出去,洒在她胸前,如珠似玉,晶莹剔透,滚落下来,一片潮湿。
……
“夫人息怒!”两鬓苍白的向居正喃喃重复,唇角抖动,苍老而嘶哑:“夫人息怒……”
身后的指情,抓紧父亲肩膀作为抵御的靠山,探出头竭力争取:
“妈妈,你刚才答应过我,只要我说出孩子的来历,你就放过孩子。姐夫他知道……”
在丈夫面前,在女儿面前,徐凤珍怒不可遏,却无从发泄,将茶壶重重拍在桌上,扭头叫道:
“管家,打电话,去把李明远叫过来!”
李明远来之前,指柔已经赶来了。
向家有个仆人见太太生气,大发雷霆,心知大事不妙,也赶紧通知了她。
“妈……”她沉重地踏入西厢房,双手交叠,垂放胸前。
站得离她不远,近距离的压抑,更令人呼吸困难。
向居正坐于一边,指情抱着爸爸的一条胳膊,求救的眼神由她进来就不曾移开。
默然的空间,古老的落地钟,时针“滴嗒滴嗒”走得非常慢,慢……
主持大局的是徐凤珍,安静使她冷静片刻,但余怒未消,字句都带着不悦:
“指柔你回来正好,指情什么都跟我坦白了,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妈是指什么事?”
指柔抬头看了她一眼,佯装不知,却很明智的将问题的选项丢给她。
但听得徐凤珍冷笑了一声,那是指柔从未见过的神情,冷漠得令人想到残忍,精明的令人感到叹服:
“现在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瞒着父母的?一件事,两件事,还不都是同一个原因?!”
“妈的话,指柔不懂。”
她讷讷的回答,眼光与她对视,快速的闪躲一下。
先打掉那娃,后面的故事才能更好的展开,表急,亲们恶心男主,俺也是,真滴。。这丫命苦,一出场,就不是迷惑众生的偶像派,也不是呼风唤雨的实力派,整个一黑心饼干派。林和楚的戏份绝对精彩,总而言之,家族恩怨残酷商战浪漫爱情,精彩无限,收藏收藏啊
正文 不要提她(十二)
徐凤珍定定的看着她,却把声音放柔和:“指柔,妈对你好不好?”
“妈一向对指柔很好……”
“那好,现在妈问你,妹妹肚里面那孽种是谁的?”徐凤珍双眼盯着她。
指柔揆情度理,语气轻柔:“妈,妹妹的事情,只有妹妹知情,指柔不知。”
问是问不出来了,徐凤珍了解大女儿的性子,温柔中自有一股坚韧,隐而不露。
徐凤珍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茶水,审视着二女,指情在她目光下颤抖,指柔微低着头。
压下那股随时可蹿腾的火,她品着茶,开始透彻、冷静地将责任不着痕迹的归咎于大女儿:
“指柔,小情毕业,说很想念你,要搬去与你同住,我是从一开始就不答应的。可是你说,你只有一个妹妹,妹妹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你让妹妹搬出去住,你让妹妹在李氏上班,是你宠着妹妹,是你纵容了她。”
是,是她纵容了妹妹,是她同意妹妹搬来住,是她同意妹妹做李明远的秘书。
那是因为,听多了女秘书与男老板的风.流韵事。她以为,自己亲妹妹是最安全可靠的,她可以帮着自己照顾丈夫的同时,也会抵挡住其她女人对他的觊觎。
却没想到……
见她不语,徐凤珍又把决定权不声动色地抛过去:
“小情肚里那个孽种,既然是在你照看不周的情况下产生的,那就由你定夺。留与不留,只需要你一句话。”
指情含泪的目光紧张的扫过来,指柔站姿没动,保持进屋那个姿势,不去理会妹妹的求救暗示。
徐凤珍条理清晰的说:
“你说留,妈就找个人,尽快将她嫁出去。你说留不得,妈就立刻叫安大夫来,今天就拿掉!”
“姐……求求你救救我……”妈的话音刚落下,妹妹就急得叫唤起来。
从向居正身后跑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