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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甄玉给他做出来的一张完全挑不出毛病的假脸,赤霄带着哥哥泰阿和几个侍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鄯守财家中,坐着轿子打道回府。
关于元昊的各种信息,阙离徵都细细告诉他了,家中有几口人,平时的喜好是什么,在家中脾气如何……基本上,这些赤霄都有所掌握,他并不太担心,因为哥哥泰阿始终跟在他身边,哥哥就是他的主心骨。
赤霄是岑子岳身边四大名剑里最年幼的一个,虽然年轻,但他身上的功夫却不可小觑。
赤霄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年轻,性格太活泼,饶舌得有点儿烦人。不过有泰阿帮他压着一点,袁文焕他们都不太担心。
而这次他们之所以要先赶往元昊的家中,主要是为了找那枚调兵的虎符。
是的,要动这八万凉州守军,必须要拿到虎符。虎符一分为二,一半在新可汗阙离羽手里,另一半则在凉州总兵元昊的手里。
没有虎符,光凭着元昊的这张脸是毫无用处的,哪怕是真元昊下令,要下属动那八万精兵,也没人肯听他的命令。
另外,元昊既然如此提防他的同僚,手中虎符必不可能放在军营,而一定是放在他的家中。
只是,让赤霄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到元昊家,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方位,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就扑了上来!
“老爷!老爷你可算回来了!二姨太她欺负我!”一个哭得梨花带泪的女子,一把抓住赤霄的胳膊,“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我欺负她?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指桑骂槐!”另一个略显风尘的女子,冷笑道,“老爷您想想,您把这位五姨太娶进屋里才几天?她就生出多少故事来!前天是和三姨太吵,昨天又是和六姨太吵——还把人家小六儿骂得关起门来哭!今天好了,又开始和我吵!”
那位五姨太马上怒目圆睁:“你这是倒打一耙!我的丫头好好儿在院门口做针线活,你打旁边路过也罢了,为什么要往她的笸箩里吐唾沫!”
“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吐唾沫了?!明明就是你的丫头一见我过来,像逼瘟神似的把脸就转过去了!呸,别装什么贤良无辜!自打你进来这个屋,咱家就没太平过!”
五姨太哭到不行,一个扎猛子,一头扎进了赤霄的怀里:“老爷!老爷你今天可要给我做主啊啊!”
那位二姨太也不遑多让,见情敌霸占丈夫,她哪里肯罢休,也牢牢抓着赤霄的另一只胳膊:“老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少在这儿发癫!老爷你快随我来,我已经熬好了莲子汤,正等着你呢!”
赤霄一个连媳妇都还没娶的大小伙子,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被她们拉扯得站立不稳,一时间脸红脖子粗的,想要推她们也不是,不推她们也不是,再一看,两位姨太太变成了黏糖,一个搂一个抱,索性都粘在他身上了!
而赤霄带来的那几个侍从,看到这场面,一个个都有一种“没眼看”的尴尬表情,尤其是那领头的,眼神里的不屑简直要藏不住了。
那意思是总兵大人你这个家当得够可以的,连俩姨太太争风吃醋你都镇不住,当着我们这些外人的面闹成这样,你这样还当什么总兵啊?
赤霄心里这个抓狂!
他虽然知道元昊娶了多房的姨太太,但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得面对这群姨太太……天知道!他只是回来拿个虎符的,仅此而已啊!
眼看着弟弟慌乱起来,身后的泰阿突然爆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低吼!
赤霄马上听懂了,哥哥说的是“镇定!不要自乱阵脚!”
两个姨太太被这莫名其妙钻出来的男人给吓了一跳,都不由愣住,趁此机会赤霄赶紧一把推开她们,又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闹什么闹!妇人就该有个妇人的样子!我是短了你们吃还是短了你们喝?!成天给我生事!”
那两个姨太太被他吼的,顿时不敢动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可是老爷……”
“都别说了!我累着呢!”赤霄挥了挥手,“这是人家送给我的保镖,不是外人,你们两个!别让我在人家跟前丢人现眼!赶紧回屋去!”
目送两个姨太太不情不愿地离开,赤霄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他想,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娶媳妇了!
似乎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什么,泰阿伸手拍了拍他,那意思似乎是在安慰弟弟,放心,到时候你娶的女人,一定不会跟她们似的!
从女人们的纠缠中解脱出来,赤霄干脆让那群看热闹的侍从各自散了,他自己则只带着泰阿,去了元昊的书房。
两个人屏退仆从,关上房门,就是一通搜天搜地的寻找!
其实元昊这屋子里,东西并不算多,名为书房,压根就没有几本书。所以他们的搜检,很快就告一段落。
他们没有找到虎符的下落。
“这怎么会呢?”赤霄想不明白,“他没放在书房?那他能放哪儿?难不成,放在小老婆的床上?”
泰阿摇了摇头,那意思元昊再怎么荒唐,也不会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女人身边。
“要么,真的就在凉州城兵马司大营里?”赤霄疑惑地说,“所以咱们一开始猜错了方向?”
这个问题,泰阿也回答不了。
赤霄有点沮丧:“如果在家搜不出来,那咱们就只能去兵营找了。”
泰阿摇头:“他的性格,不可能放在兵营里,他把那几个同僚戒备得像敌人……”
“那他会把虎符放哪儿?!”赤霄有点急了,没有虎符,他们就调动不了那八万兵,整个计划就成了泡影。
之前他们曾经打算从元昊的嘴里逼问出虎符的下落,没想到这家伙在这件事上竟然是个硬骨头,又或者他以为,只要自己交代了虎符下落,就没有利用的价值,就会被这群人杀死,因此他居然咬死也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