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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升龙酒店的路上,叶知秋忍不住向丁飞羽抱怨,霍安国虽然转做正行了,但必竟不是好人,这么晚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邀请丁飞羽,实在没有必要赴约。全\本\小\说\网\在这一点上,总参的人和丁飞羽不熟悉,不好开口拦阻,而且也会显得对自己的保卫力量没有信心一样。但是至少李善对丁飞羽的决定很不满意,作保镖的,最怕的就是需要保护的人无组织无纪律,哪里人多往哪里钻,丁飞羽在国外时没什么业余活动,不是实验室就是大学,和现在比起来,那时的保镖工作简直就是神仙干的活,实在太轻松了。
丁飞羽当然还是用说服李善的话来对付叶知秋,霍安国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见自己肯定不会在公众场合,只要老霍不起心思对付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心。叶知秋也觉得霍安国和丁飞羽没有冲突,下午自己这边还展现了一下实力,除非霍安国疯了,不然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动丁飞羽,也就不再劝了。
丁飞羽其实还有另外的打算,他这些年的力量一直用在国外,对国内下的力气很小,结果这次回国,才发现自己两眼一mo黑,做什么都费劲。国内的情况,官面上的东西的确重要的,但是社会中的黑暗势力也有很大的能量,很多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暗中下手会少费很多力气,所以他也想看看霍安国为什么要见自己,如果能合作的话,对他下一步的亚洲战略是很有好处的。
车快到升龙酒店的时候,丁飞羽又接了一个电话,依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因为是固定电话的号码,丁飞羽很容易分辨出是成水本地的电话,还以为霍安国改主意了呢,谁想到接起电话后传出来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电话那边有一个清脆高亢的声音问:“是丁先生吗?”
丁飞羽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但是这个声音自己前世听了近二十年,印像实在太深,想听错也不容易,所以他定了定神,不确定的问:“是我,您是谁?”
那边轻轻笑了起来,说:“我是岳振眉,刘世辉的同事。”
丁飞羽松了口气,果然是岳振眉,能接到她的电话可是一件大喜事,自己正愁没办法接近她呢,可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岳振眉找他又有什么事?
岳振眉倒是爽快人,根本没跟他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事情。原来,她家不在成水,所以现在她在学校住单身,因为宿舍没有计算机,休息日她常常去学校的机房上机,也顺便解答一下学生们上机时的问题。反正她基础知识扎实,不论哪个科目的问题都能答个大概。很多学生也习惯了到机房去找她解答疑问。今天她在机房和几个学生聊起弗雷实验室,顺便提了一下丁飞羽,这几个学生也都是年轻的nv孩子,对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倒是很向住,就串捺岳振眉把丁飞羽请到学校来让大家看一看,岳振眉想着和丁飞羽又不熟,本来是不同意的,架不住起哄的学生越来越多,最后整个机房的学生都想见见这个在传说中的是地方工作的人物是什么样子的。
岳振眉在省城师大的时候,学校也常常请国内的名师专家来开讲座,对这种事倒没什么新鲜感,但是成水师院要名气没名气,要资金没资金,可请不到什么名家过来,能请个弗雷实验室的人搞个座谈什么的也能让学生们开阔一下视野,这才答应试试看。可惜那天吃完饭,她就把丁飞羽特地给她的电话号码给丢了,想打电话还得找刘世辉要,这才拖到这个时候。
别说只是搞个座谈,就是让丁飞羽去师院兼职,只要能和岳振眉在一起也是好的,丁飞羽马上一口答应下来,说好明天下午去师院,中午时候让岳振眉再打电话确认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好在他在国外时没少到大学里忽悠人,李善等人都已经习惯了,也没人有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丁飞羽和叶知秋又一次走进升龙的大厅,mén前早有霍安国的保镖在恭候了。等他们几个上了电梯,再从十三楼走出来的时候,霍安国就已经等在电梯的mén前了。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霍安国以为叶知秋是丁飞羽的保镖,也没在意,请丁飞羽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坐。丁飞羽上次只到过九楼,倒是听说过升龙的十三楼是酒店的办公地点,是不对外开放的,这时看走廊里不时有穿深sè西装的人出没,知道都是霍安国的保镖,不禁多看了几眼。
霍安国看他注意自已的手下,想到下午在医院看到的丁飞羽身后那支jing锐的突击力量,不禁有些汗颜,他这一段时间倒是见识到了一伙来自省内同道的力量,自己觉得手下的素质和火力实在有待加强,就想打听一下丁飞羽的保镖都是从什么渠道找来的,不禁用言语试探了一下丁飞羽。可惜丁飞羽对这方面一样外行,水平还不如霍安国呢,霍安国看他语焉不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就把丁飞羽让进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不大,里面的装潢倒也雅致,也不知道是不是燕然的手笔。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霍安国的两个手下站到了mén口,叶知秋却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霍安国看他居然自己坐下了,有些诧异的看了丁飞羽一眼,看他没有异样的感觉,不禁对叶知秋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
等到酒店的服务员送来咖啡,丁飞羽笑了笑:“霍先生也喜欢咖啡?”
霍安国端起杯子,示意丁飞羽自便,笑着说:“我这个年纪,喝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想着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应该喜欢喝这个。”
丁飞羽笑了笑,自顾的向咖啡里掺糖和nǎi油,霍安国慢慢啜了一口咖啡,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奇怪:“加这么多?不是说你们这些海归的都喜欢喝苦咖啡吗?”
丁飞羽抬头看了霍安国一眼,才淡淡的说:“喝咖啡也要因人而宜,有些人喜欢的不是咖啡,而是情调。我喝咖啡,只是把它当起一种提神的饮料,所以没必要苦了自己。”
霍安国端着咖啡想了一下,就也学着丁飞羽的样子大力的向杯子里掺东西,丁飞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回转到他奇怪了。霍安国掺完了东西,抬头看到丁飞羽mihuo的样子,笑了起了。尝了一口搅拌后的咖啡,才满意的对丁飞羽说:“不怕你笑话我,我没上过几天学,从小就在道上hun,靠着心狠手辣不怕死,再加上讲义气,才hun到现在这个地步。然后转行做生意,扎起领带跟人家学装人模狗样,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就说这个咖啡吧,他妈、、、、、、呃,听说什么白领都喜欢喝不加糖的,味纯,我就纳闷,这玩意苦了吧叽的有什么好喝的。刚才听了你的话才明白,赶情这玩意就是个提神的东西,什么喝法都是傻小子自己整出来祸害自己的。”
丁飞羽哈的一声笑了起来。他在医院看到霍安国的时候,看他打扮得跟卖保险的似的,还以为这家伙多有素质,现在才知道自己香港电影看出了,黑道大亨也还是黑道的,别指望他老人家能有贵族气质。其实严格来说,咖啡和西餐都有严格的规矩,一般人当然只有遵从的份,特别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更是必须按照礼仪要求来做,否则很可能会被人认为是不尊重,但是到了丁飞羽或者霍安国现在的地位,已经可以不必考虑别的想法了,既使是与合作伙伴之间,联系的纽带也应该是利益,个人的习惯完全可以无视。也就是说只要有了实力就有资格无视规则。
霍安国看丁飞羽笑得开心,自己也笑了起来。他笑了一会,突然问丁飞羽:“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hun黑道的?”
丁飞羽点了点头,等他接着说下去。霍安国看丁飞羽点头,有点意外的靠在沙发,想了一下才问:“你真是大学老师?”
丁飞羽慢慢的用小勺搅拌咖啡,反问道:“为什么不是?”
霍安国撇了撇嘴,用手比了个枪的姿势,说:“美国的大学老师也会玩这个?”他用眼睛瞥了一眼叶知秋,想起下午的架势,还是不信丁飞羽的身份。不过他必竟在黑道hun了一辈子,丁飞羽身上的书卷气还是能看出来的,既然丁飞羽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深究。想了想还是说自己的事:“听说丁老弟准备在成水投资建厂?”
丁飞羽微微抬了抬头,猜到是燕然告诉他的,微笑着问:“霍先生也有兴趣?”
霍安国摆了摆手,停了一下才说:“丁老弟是在美国有身份的人,回国投资对国内的环境不一定适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老哥我在省里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丁飞羽点着头随口答应,他老哥在省里有影响力,鄙人不才,在国内还有影响力呢,不过人家不管是不是客气话,总是好心,总不好拒绝。
霍安国看他一幅xiong有成竹的样子,更加mo不透他的底细,对自己想说的事就有些犹豫,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办这件事了,有道上的兄弟传出来信息,自己的对头要和自己摊牌了,出来hun的,脸面最重要,自己到了现在的地步,是不可能退的。如果他一直不出头也就罢了,现在如果把省城的势力范围让给外人,以后也不用在省城抬头了。但是对方展现的实力很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肯定能赢下这一局。所以他咬了咬牙,低声道:“你觉得燕然怎么样?”
丁飞羽这次是真的愣了,聪明如他也有点mo不着头脑。霍安国也不等他回答,接着说道:“我也不瞒你,燕然从九八年跟我,跟了三年,也帮了我不少。去年她想单飞,我就给了她这个酒店,不过看来没什么用。”
丁飞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不管燕然当年出于什么理由做了霍安国的情fu,如果想要脱离都不容易,除非她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不然就始终要生活在霍安国的yin影下,这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一个人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必须承担后果。
霍安国看丁飞羽没有特殊的表示,慢慢的说道:“我本来已经转做正行了,可惜牵挂太多,没那么容易脱身,这次又给拖了回来,还连累了燕然。所以我觉得应该给她找一条新的出路。”他抬头盯着丁飞羽的眼睛说道:“我的意思是,把她给你。”
丁飞羽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了,这家伙开什么玩笑,以为谁都能包二nǎi啊,就算燕然没话说,自己也得敢要算啊。
霍安国看出了丁飞羽的想法,觉得有些好笑,倒是对自己的决定又多了一些信心,解释道:“燕然很聪明,做生意的天份很高,她跟着你,应该能帮到你的忙。”
丁飞羽苦笑了一下,想着燕然绰约的风姿,摇头说道:“我想霍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我知道。”霍安国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没打过她的念头,我把她推荐给你,只是做为一个商业人才,不是让她做你的情fu。她有很高的商业天赋,如果没有机会展示,太可惜了。”
丁飞羽想起那天在升龙酒店吃饭时,燕然对于机具厂的了解,微微点了点头,有些相信霍安国的话,又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别人我不放心。”霍安国笑着说:“丁先生年少多金,如果燕子看上了你,我这个老头子也没什么话好说,但是最少,你不会强迫她。”
“为什么?”丁飞羽倒是相信自己的确不会强迫nv孩子做事,却不知道霍安国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霍安国大有深意的看着丁飞羽说:“今天在医院,丁先生为了nv朋友敢一个人闯上楼,当然是重情意的人。燕子和你nv朋友又是好朋友,有些事当然要有顾虑。”
丁飞羽一愣,心想这人倒对自己有信心,正要说话,听到有人敲了几下mén。霍安国的保镖打开mén,一个服务生推着辆小车走了进来。丁飞羽以为这是霍安国准备的,也没在意,霍安国则以为这是酒店里的人安排的,正想问服务生是什么,那个服务生对着他微微一笑,突然chou出一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左右连击,顿时将mén边的两个保镖打倒,刚要举枪向霍安国shè击,叶知秋已经一枪击中他的眉心。
叶知秋不是专业保镖,所以也没有做保镖的自觉,看着这个服务生推车进来,根本没有起疑心。但是那个服务生无论如何没想到这屋子里最危险的人物不是那两个保镖,反倒是这个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家伙,他打倒两个保镖的时间虽然够短,也足够叶知秋拔枪的了。
叶知秋的枪可没有消音器,枪声一响,走廊里立刻像开了锅一样,清脆的枪声爆豆一般响起,连发的自动武器shè击声中,夹杂着五四式手枪沉闷的枪声。小会议室的mén猛然打开,在叶知秋的枪口注视下,一个霍安国的保镖踉跄着冲了进来,一跤摔在地上,背上流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地毯。
叶知秋急纵几步,把惊跳起来的丁飞羽一把推到墙边,反手把吊灯和应急灯都打碎了。这间屋子在楼屋的一端,所以三面都有窗子,这时窗子也没有拉窗帘,但是升龙酒店旁边没有楼房,楼下路灯的灯光也照不到上面来,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了进来,屋子里虽然不能说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了。
叶知秋掀翻了几张沙发,一边向丁飞羽喝道:“双手护头,靠墙蹲下,找掩护,别到窗口去。”说着话,把墙边的酒柜推dao在mén前当做障碍,也不管摔得满地的酒瓶,大声叫着:“我们遭到俄式自动武器攻击,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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