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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花宴(恭喜懒洋洋的熊叔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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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里正说:“湘捷平时和端午相处的时间最多,时间多了,就容易产生矛盾,这也不算什么事。”

    贺丽君摇摇头:“你只说杨端午是好的,要是以后你被端午算计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过。”

    倪里正不再说话了,想到过去,杨端午的厉害处,倪里正也暗暗吃惊。杨端午摒不好掌控,他和何湘捷,贺丽君都弄错了。

    本来,倪重阳的妻子这个角色,就是要听话第一,可惜,端午很明显不是个听话的人。

    “不管怎么说,杨端午已经是倪家的一个成员了,我们还是好好待她吧,免得被人抓了话柄,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可是里正夫人。”倪里正笑着拉了拉老婆的手,说。

    贺丽君把热毛巾放在倪里正的额头上,说:“倒也是。”

    在倪重阳药物的调理下,倪里正也终于恢复了过来。

    月光如银,倪重阳和杨端午并肩走在农村的路。

    四周是那么黑,黑得纯粹,伸手不见无指。

    若不是倪重阳提着灯笼,两旁的村房窗户里照出来的幽幽的光,只怕根本寻不到,回家的路。

    “最近真的很忙,我们两个人,好久没有这么的散步了吧。”端午先开口说。

    她目光停留在灯笼照出的一屡光芒里,心想,这真的就是重活一世,她想过的生活吗?

    反正每天,倪重阳都回家这么晚,而这几天一回家,又被倪里正占去了时间。

    他们之间,成亲不到半年,可是话,却越来越少。

    起先,端午觉得这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充实,端午安慰自己说,很快了,等重阳哥哥把基础打好,他们就可以一起开药铺子,这样两个人就能天天见面了。

    天天见面反而还觉得腻呢。

    可是时间久了,端午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在倪家,她几乎是没有朋友的。

    哦不,不是几乎,而是,她除了倪重阳,就没有朋友。

    这时,飞来一队队的萤火虫,倪重阳伸手就抓了一只在手上。

    端午看着重阳的手指好像着火了一般,说:“真好看。”

    “小时候,我最喜欢把萤火虫抓进一个袋子里,绑好了,在家里可以照明。”倪重阳见杨端午喜欢,就说,“我抓几只去。你在这里等我。”

    杨端午说:“你要走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的竹林,那里萤火虫是最多的。”倪重阳解释着,就往走前。

    杨端午急忙跟了过去。

    竹林里,蚊子很多,可是,有倪重阳在她身边,蚊子竟然都叮他去了,杨端午倒是连拍蚊子都省了。

    “哗,哗哗。”头顶忽然多了很多光,那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

    这么晚,端午很少走在竹林里,所以,自然不知道这时候还有这么美的风景了。

    倪重阳一伸手,就可以逮着好几只,他精挑细选的抓了几只,用手掌护住,看上去倒好像是他的手,变成了一个大灯笼了。

    那灯光闪到端午的脸上,端午就好像幽灵一样美。倪重阳看地痴了,忽然一把把她搂入怀中。

    “怎么了?”端午怔住了,倪重阳刚才的动作迅速又果断,端午还没反应过来呢。

    “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你。”倪重阳对上她的红唇,就是绵长而热辣的吻。

    今晚,他们回家后,就迫不及待地床上欢乐了。

    然后,倪重阳把抓来的萤火虫用布袋包好,挂在屋檐下。

    哪怕晚上灯光了,屋檐下还是能一闪一闪的。

    “哇,敢情这就是路灯吧。”杨端午只系了条肚兜,看着窗外说。

    倪重阳亲吻了下她的美丽额头,说:“你喜欢就好。”

    “如此我们家就变得很显眼了。”杨端午忽然一阵伤感,“他们都会说,瞧,镇上那个倪大神医的家,就在这里呢,就在那个一闪一闪的窗前。”

    倪重阳觉察到她话语里的忧伤,便问:“怎么了?端午?莫非,你不喜欢?”“不,我很喜欢。”端午微微一笑,“好了,今天要早点休息了。今天我见过大哥大嫂了,好久没见我二姐和二姐夫了,明天我去他们家坐坐。正好可以来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倪重阳点点头:“这敢情好。我恨不得在我工作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

    虽然这几日端午觉得很孤独,可倪重阳及时的温馨浪漫,还是把夫妻两的感情拉了回去。

    次日,端午和何湘捷说好,就坐上马车来镇上了。

    李延不在家,李宅里,杨二丫身边是好几个奴婢,穿着赤色百花长裙子,淡紫色腰带束住了盈盈一握的腰肢,衣领处系了粉红色长坠,挡住了脖子下的那处雪肌,仙女云髻上横插一根血珊瑚玉簪子,高贵而柔美,她今日气色也是极好的,手腕上的那对藕荷色镯子,映衬着她如雪的手臂,真真是天女下凡,美得连端午都看痴了。

    所以说,人靠衣装。

    还有一句话,有人疼爱的女人,才会最美。

    “妹妹。”

    “姐姐。”

    两姐妹虽然好几个月不见了,可未曾有半点的生分,手拉着手,聊了一会儿家常,杨二丫说:“如今,阿圆已经四岁了,虽然也不大,可他管教得严格,请了画师教习阿圆学画画。这不,师徒俩正在书房呢。看着时辰,也应该是下课了,我们去看看吧。”

    杨端午一怔:“二姐夫如今对阿圆这样好了?”

    杨二丫点点头,眼睛里流露着爱意,“他是何等雷厉风行的人,说放下了,就一定放下了。如今,他视阿圆为亲子一般,比我还疼爱他。每日回家,他都给阿圆带来了礼物,阿圆的生日,他都是记得,哪怕我的生日忘了,都不会忘了阿圆的生日呢。”

    杨端午不由的赞赏李延,“那二姐夫的女儿李则呢?”

    “李则比阿圆大三岁,机灵极了,跟她爹去面店了,夫君说,李则年纪虽小,可却会看懂简单的账本,所以也就乐得带她去见识见识。横竖,也是李家的宝贝千金。”杨二丫说着,把一件孩子的衣服,在自己膝盖上摊开:“你瞧,这是我为李则做的新衣服。李则爱安静,不贪玩,衣服穿了都不会破,之前都是家里的仆妇按时节,给李则做衣服,可我总觉得,她们做的不够好,我一定要自己给李则比量了,自己亲手做给她了,才会开心。”

    “哦,那李则现在,和姐姐之间——”

    杨二丫知道端午想要问的是什么,笑道:“终归是个孩子,想让她马上叫我娘,自然是不能的,在她的记忆里,她还是记着她那过世了的,她自己的娘。可现在,她会让我抱着了,偶尔也会和我聊天,说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这样就好,姐姐现在一定很幸福了。”杨端午由衷为杨二丫感到高兴。

    杨二丫笑道:“妹妹,你也一定是很幸福的。听说,倪重阳如今可是小有名气了,谢家都送来了神医牌匾,你又很听你的话,你们以后可是很幸福的。”

    杨端午笑道:“看别人都是幸福的,可只有自己知道这其中的味道!”

    “哦,妹妹你何出此言?难道倪重阳对你不好?”

    杨端午摇摇头,“也没什么,其实成亲了,才知道这是两个家族的事,倒也没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可至少是自己挑的。”

    两姐妹边说边走,很快拐过一道走廊,就到书房门口,看到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拿着画笔走出来,见到杨二丫就过来行礼。

    “老师辛苦了,阿圆今天还乖嘛?”杨二丫忙让奴婢给老师红包。

    老师说:“少公子很聪明,一讲就会。只怕我也没什么好教的,光是他自己都可以领悟进去的。”

    “老师谦虚了。”

    然后两姐妹走进书房。

    书桌上,摊开一副菱形宣纸,上用墨水画着荷花。

    阿圆一手玩着毛笔,一手托着下巴,好像是在沉思,见她们进来,就走上前,“娘,姨母。”

    还是孩子的身体和脸蛋,可举止就很有大人范儿了。

    “阿圆,怎么手上还有墨水?真不小心。”杨二丫拍了阿圆一下。

    阿圆连忙拿帕子,擦了擦手。

    “小孩子,就是淘气的嘛。”杨端午笑着勾勾阿圆的鼻子,阿圆转过脸来冲端午笑。

    这是孩子的笑,端午感觉很舒服。

    “我可不喜欢他吧自己弄的这么脏。”杨二丫嘟囔着。

    “姨母,阿圆给你看我做的画。”阿圆拉着端午的手,来到书桌前。

    那荷花画作之下,还压着一幅画作呢,阿圆展开来,端午看到了,那是蚕宝宝!

    端午怔住了。

    阿圆说:“阿圆很想念外婆家的蚕宝宝。”

    “好孩子。”端午鼻子一抽,紧紧抱住了阿圆,这孩子,看来是感恩的。

    “你们姨侄俩好好聊会,我去厨房看看,饭卑好了没。对了,端午,姐姐知道你最爱吃的是糖醋排骨,已经让厨子做了。”杨二丫说着就走了。

    杨端午和阿圆散聊起来。

    “你喜欢姐姐李则吗?”端午问。

    阿圆点点头:“姐姐对我很好,还有,姐姐最喜欢看我画画。我娘和爹未必会看,可我画的每个画,我姐姐都爱看。”

    端午很高兴,阿圆亲口叫李延为“爹”了。

    吃午餐的时候,李延回来了,“我听说三姨妹妹来了,特意赶回来的。”他身边还有李则。

    李则如今是十岁的大姑娘了,穿着蝙蝠皮大红袍子,双丫髻,和李延一样英气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眼珠子一动一动,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眼神呆滞,是个傻子,可很快,大家就知道,她是个感情丰富,聪明的女孩子。

    从小没亲生母亲陪着她,她的性格自然就有些孤僻了,还好,李延的爱弥补了这一切,后来,又来了后母杨二丫,杨二丫也对李则是真心的好,李则当然能感觉地到。

    那层冰,终于融化掉了,李则不再觉得这个家是不完整的了。

    她的脸上,偶尔还会露出自然的微笑。

    “则儿,我是姨母。”杨端午拉住李则的手,“越来越好看了,都是大姑娘了。”

    李则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她绕过杨端午,走到杨二丫身边,拉住了杨二丫的手。

    她拉住了杨二丫的手!

    杨端午和李延都很高兴。

    杨二丫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怎么了,则儿,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给你吃。”

    李则摇摇头,搬了张椅子,给杨二丫坐,然后又搬了张椅子,给李延,最后,她看了杨端午一眼,也去搬了张椅子给杨端午。

    她的脸红了,应该是害羞了,看得出来,她怕生人,可她似乎还记得杨端午,小时候,她第一次来谢灵家,杨端午曾教她踢毽子。

    她,还记得。

    “则儿从来不会搬椅子给客人。三姨妹妹,只怕则儿是对你,还有记忆。”李延笑道。

    这么一家人坐一起,温馨无比,桌子正中是炒年糕,端午想,哪怕是过年也就这样的气氛了,这么说,李延和杨二丫,天天都好像过年一样幸福吧。

    饭后,杨端午要走,李延说:“三姨妹妹,请你来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端午一怔,跟着李延走了过去。

    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清风夕夕,李延说:“端午妹妹,你可听说了,林安夜和谢花宝解除婚约的事?”

    端午不以为然的说:“听说是听说了,不过,这和我倒没什么关系,近来也是太忙,也没关注这事。”

    “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听说,马桐云近来,谢花宝走得近了。”李延目光一犀利,“马桐云又约了谢花宝的哥哥,谢玉,昨天,马桐云,谢玉,还有倪里正夫妇,四个人,来镇上有名的酒楼吃饭,从午时开始吃,一直到晚上。过去,他们不曾这么好的。”

    端午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姐夫的意思是——”

    “谢花宝一向是瞧不起马桐云的,之前,陈老爷要立马桐云为正室夫人时,谢花宝是非常不赞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