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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和厉琰关系好, 周边人都知道, 骆父、骆母也以为他们情如兄弟。即便有人跑到他们面前告诉两人的关系, 他们也只当是污蔑。
所以骆白有恃无恐, 他说道:“出柜是迟早的事,不过要潜移默化, 慢慢来。”
他们都还小, 年纪其实是最大的问题, 比性向的问题还大。
骆白耸肩:“魏满莹没有相机,空口白牙出去说也没人信。不过她要是雇人偷拍, 那就防不胜防了。要不我们保持点距离?”
没有人会随身携带相机,而第一部具有拍照功能的手机在2000年才出现。幸运的就是魏满莹没有证据,麻烦的就是她可能会雇人收集证据。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说不定魏满莹觉得恶心, 放弃厉琰也说不定。
厉琰:“想都别想。”他松开骆白, 朝餐厅走去:“解决她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选择这种?不像你会做的事。”
骆白倒在沙发上,仰面望着天花板:“她快把你当成私有物了。”
简单来说,骆白吃醋了。他小声地嘀咕着:“你是我的男朋友啊,她当着我的面, 信誓旦旦会得到你, 佛都会发火,何况是我,也会生气的嘛。”
..
魏满莹匆匆逃离,回到车上时, 全身都在打冷颤。只要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浑身泛冷,胃部一阵恶心翻滚。
居然……居然是那种关系?!
怪不得骆白说厉琰有喜欢的人,不是骆金和骆银,没有其他女生,因为那个人根本就是他自己!因为他们是同性恋!
魏满莹知道同性恋,她实际上并不歧视,但喜爱的少年居然是喜欢搞男人的,她就无法接受,甚至觉得恶心。她也说不清是恶心骆白,还是恶心自己喜欢上一个同性恋。
过了许久,魏满莹冷静下来,开始猜测是不是骆白故意跟厉琰亲近,然后欺骗她主动放弃。越想越有可能,于是她找了一些人私底下调查。
而在结果出来之前,她没有再去找过厉琰。
风平浪静。
骆白还真以为魏满莹放弃了厉琰,因为陈星和骆金那边也风平浪静,之前谈拢的广告吹了,但短时间内,陈星也不打算让骆金去拍那些广告。
被卡住的电视剧倒是能播放了,只不过需要剪辑掉一些片段。
直到陈星来找他,把一堆他跟厉琰相处的照片摆到他面前:“要不是我跟那杂志社有过几次合作,恰好听到他说起这事儿,赶紧拦了下来,你们就要上八卦杂志封面了。不知道谁寄过去的东西,感觉是懂得怎么制造舆论的,故意带上西岭合作社的大名,显然是要锤死你。”
但凡在娱乐圈混过,懂点舆论制造的都知道什么最具噱头,带上什么东西最有爆点。西岭合作社如今在农业有一定的影响力,哪怕不知道,届时一报道,一清二楚。
国内环境保守,上头对于这方面向来采取不追究也不理睬的边缘化态度。谈恋爱可以,搞同性恋也可以,自己关起门来,千万别放到大众面前带坏影响。
所以一旦此事被报道出来,率先毁掉的会是西岭合作社以及旗下涉及到的产业。农业跟政府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西岭合作社目前正在关键时刻,如果真闹大了会被刻意冷待也有可能。
日前,央视农业频道正在平尧源仓拍摄现代化果园的机械作业体系,打算推广到全国。而西岭合作社在其中扮演着必不可缺的角色,要是这事儿闹出来,也许会被直接抹掉西岭合作社。
陈星:“对方模糊厉琰的信息,只带了你的,明显是针对你。难道是你的政敌?”
不是政敌,是魏满莹。没想到她还真的私底下调查了,而且做得挺绝。
骆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回真帮了我,要不然真出了事,我自己处理起来也有点麻烦。”
照片是两个少年之间的相处,有打闹、有相视而笑,揽腰搂肩的动作也有,尺度最大的应该就是一张二人同行,站在大树树荫下,厉琰低头轻啄骆白的脸颊。
镜头中的两人,美好又有着青春期的暧昧,如果硬要编排一些不清不楚的暧昧也有人会信。
陈星:“不用,你要是出了事,我的艺星城就没人投资了。对了,买下这堆照片要十来万,我最近可穷了,所以这钱还您来给。”
骆白抬手:“我懂,我给。”
陈星的抠门,可是跟他有得一拼。
陈星犹豫半晌,询问:“你跟厉琰两个……真的在谈恋爱?”
骆白抬头,笑着反问:“您介意?”
陈星反射性摇头:“那倒不是。”他抽出根烟,点燃吸了口,吐出烟来,想了想说道:“我们这个圈子里,很容易遇到男女不忌的人,大多玩玩。我是不介意,不过环境、社会、其他人会用有色眼光看你们。这些人,多数不长久,分分合合好容易的。你们都还年轻,连二十岁都不到,碰触到同性恋这个圈子,要走下去很难。”
香江也算发达、现代的地方,可是依旧会歧视同性恋,认为同性恋都乱搞、带病、娘娘腔。那样开放的地方都还存留着歧视,何况保守的内地?
骆白:“你不介意就行。”
其他因素,不在考虑之内。
陈星显然也听懂他话外之音,想了想,骆白比同龄人不知道成熟多少,应该不会蠢到随便玩玩同性感情。而那个厉琰,虽然不知道背景如何,可是相处的时候却能察觉到也是个不普通的人。
他们既然都有主意,陈星也不会自以为是的打着为两人好的旗号劝他们分手。
陈星临走的时候还试图拉点儿投资,“最近又没钱了,投拍这电影那个电视剧的,还要捧一些小明星,您看要不散个财支持老哥我?”
骆白伸出手比了个‘请滚’的姿势:“有缘再见。”
陈星啧叹两声,离开了。
他一走,骆白就收起照片回家去。
..
放学回家的骆来宝在信箱中发现了寄过来的照片。她一边啃着糖果一边查看这堆照片,“哇塞,是宝哥跟厉哥啊,拍得真好看。”
翻着翻着就看到了亲吻的那张照片,骆来宝愣了一下,然后将照片全都收起来藏在自己的卧室里。放进柜子里半晌又觉得不够保险,于是锁了起来。
骆来宝坐在卧室里,满脑子都是‘不会吧?宝哥跟厉哥?’、‘他们都是男孩子啊!男孩子跟男孩子可以的吗?’、‘好帅哦。’。
愣怔几分钟后,骆来宝猛地反应过来,跳起来就打开柜子,将里面最暧昧的那张照片拿出来撕掉扔进抽水马桶。
“一声不吭寄这种照片过来,肯定是故意的。当我狗血电视剧都是白看的?”骆来宝喃喃自语,到底也是有些慌,不敢去找骆白,也不敢找父母,当下想到骆银。
骆银听到骆来宝用夸张的语句描述骆白跟厉琰,静静地听完之后,颇为冷静的说:“就这些?”
骆来宝:“二姐,你不惊讶吗?”
骆银回想她和骆金在那栋老式单元楼里住的那一年多,偶尔去骆白的屋子里串个门,回来就想自戳双目。
那两人的相处本来就腻歪得要命,而且不加掩饰。
骆白自以为两人清清白白,瞒了过去。厉琰倒是察觉到,可是没那要隐瞒的意思。或者说他恨不得就在骆银面前昭告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骆银足够聪明。
骆银聪明,轻易能看懂而不会妄动。即便知道骆白和厉琰之间的关系,她也只会跟着隐瞒,在事情不到最糟糕的情况,她会试图将伤害降到最低。
所以,骆银瞒着没说。
现在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东西想利用这关系来打击报复骆白,她倒想看看厉琰怎么处理。本着看戏不插手的心理,骆银告诉骆来宝:“这是有人故意报复,要是爸妈发现了,你就这么说。其他事,我们会处理。”
“好吧。”骆来宝迟疑询问:“宝哥跟厉哥,真的没关系。”
骆银:“你说呢?”
骆来宝:“没……关系?”有点失望。
骆银温柔地加重语气:“小宝,好好学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骆来宝失落地挂断电话,为两个美人不能在一起而难过。
骆银想了想,觉得骆白这事儿迟早是要说出来的,先给其他人打点预防针也好。首先就是骆金,她应该也知道了,所以提醒她如果有人要利用她也可以有个防范。
结果骆金听完后直接懵了,“啥?你说大宝跟厉琰?他俩不一直是兄弟吗?我说骆银,你怎么到现在都还觉得他俩有不正当关系呢?做人不能那么不纯洁,思想健康一点。我也见过同志间的相处,活的、真实的,跟大宝、厉琰完全不同。你可别驴我……哦,照片是吧,肯定假的,借位懂不?”
骆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针对骆金的这番言论。“你一直就没发现点什么?”
大家邻居相处快两年了吧?连隔壁那香江来的老中医都发现了,私底下还偷偷塞给厉琰保养药方,正巧让她给见着——不是,当时她跟骆金一块见着的!
骆金:“那不是保养身体的方子?”
骆银:“部位不同。”
骆金:“哪儿?”
骆银难以启齿,只能沉默以对。
骆金:“说不出来了吧?你就是想太多。大概就是有人想整大宝,西岭合作社最近越来越好,惹人眼红也正常。不过整啥不好,弄这玩意儿恶心人,心也太黑了。大宝跟厉琰多纯洁的感情,听到这些谣言该多难过?说不定还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们作为姐妹,不能人云亦云,要相信他们、鼓励他们,坚决抵制一切谣言。”
骆银:“……”有时候真的不太想承认这是跟她一块儿长大的姐妹。
骆金:“没话说了吧?骆银啊,你在国外待不到一年,怎么就跟着糊涂了?别瞎想。话说回来,制造谣言者真是恶毒。我得跟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也跟你一样误会。”
骆银:“等——”
挂了。
骆银无奈,算了,这样可能结果也挺好。接着,她又把这事情跟骆白一说,重点复述了骆金对他们俩情真意切的信任。
骆白和厉琰也颇为无言:“我们当初好像也没怎么掩饰吧?”
那时候,好像连经常来老中医家里做客的罗老都察觉到了,咋就骆金死活坚定他们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骆银颇感唏嘘:“可能是当初我们都逼着她学习,导致她把智商都花费在学业上,所以其他方面就多少有点欠费吧。”
骆白愧疚:“不该逼得太紧。”
骆银:“这也挺好,至少在娱乐圈那声色犬马的地方,迟钝点不至于受伤。对了,你能摆平吗?”
骆白:“可以。”
骆银:“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
骆金嘴巴特别快,把这事儿跟骆父、骆母以及周永利等人都说了。强烈谴责造谣者的恶毒,而三位长辈都信了,反过来安慰什么借口都不用找的骆白和厉琰。
骆白无言,厉琰也很无言。
骆白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在结果挺满意,但是总觉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以后出柜,是不是也没人信?
厉琰摸摸他的头,无声附和。
..
魏满莹的手段不止于此,她倒是将手中背景和权势利用到极致,暗示工商部门等去查西岭合作社、新京农械厂的税务情况、产品质量等等。
总之是挺恶心人的,如果西岭合作社仅是个普通的民间组织,这会儿就该被整得焦头烂额。可惜长京市不是京城,而魏满莹还没有彻底了解西岭合作社在长京市某些部门的地位。
文教局、农科院,包括市委书记都对合作社有印象,对骆白也是颇有好感。外省、外市的人不知道,商圈的人不知道,但这政圈里的人都知道。
魏满莹在京城的人脉关系放到长京市不管用,她才刚放出态度,立刻就有人告诉骆白。当她走后,还有上面的人特意告诫下面的人,别去动西岭合作社和骆白。
哪怕不看骆白,也得看在厉琰的面儿上。
厉琰身份藏得再隐秘,有些大人物还是知道的。
所以魏满莹忙活一圈,以为能见到骆白倒霉,结果等了一些时日,半点风声也没传出来。
她又惊又疑,忍不住好奇心打探,一打探才得知骆白在长京市居然有那么多人脉。
魏满莹在酒店套房中烦躁的薅弄头发,不知为何,更为厌恶骆白。她从注意到骆白之后就莫名的讨厌,现在一再碰壁就更为讨厌。
但是长京市有人护着他,暂时没法动。
魏满莹只好压下厌恶感,先把精力集中在星耀投资的股份收购上。因为有人一下子放出25%的股份,她和沈峰联合,争分夺秒才抢到手。
此时,他们手中的5亿也花得差不多了。星耀投资的股份目前已经拥有70%,完全拥有企业的掌控权。
沈峰还不满足,他想要百分百的股权。魏满莹则表示70%已经足够,因为再继续强制收购,他们的流动资金也会被套住,需要等到稳定下来的时候才能继续收购。
沈峰虽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魏满莹的顾虑是正确的。如果流动现金不够,他们会反过来被收购。
而就在这时,晨星资本放出了15%的股份,不允许拆分的15%,价格正好卡在3亿。
沈峰得知后嗤笑不已:“晨星资本幕后主事者疯了吧?现在还有谁会去买晨星的股份?15%就要3亿,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么个开法。我看这话放出来,肯定没人买。”
魏满莹却在此时,感到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