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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曦秀一句‘我要生了’,更是吓的萧炎凤六神无主,忙忙地冲着外头喊人。
睿亲王妃给请的接生妈妈早就候在院子里了,一听的主屋的动静,她老人家不慌不忙地在小丫头的伺候下起了身。她这样,急的伺候她的小丫头眼都红了。
接生妈妈瞥了眼小丫头,道:“你急什么,你妈妈我接生的小媳妇多了去了,就少奶奶这样的,还要会子呢。”说完,她到底也没敢真拖拉,快快地穿戴好,便扶着小丫头的手去了正屋。
张曦秀这时候已经被挪到了产房了,接生妈妈一到便被请了进去。
接生妈妈是给睿亲王妃接生过的,手上是有真章的,一般人家也是请不动她的。
此刻产房里除开慧娘和灯娘俩个年长的还稳得住,剩下的丫头们都成了毛脚鸡,急的恨不能团团转,好在主子爷还在跟前,没敢如此。
这时候最稳重的碧荷倒是没平时咋呼的凝香稳得住了,只见凝香指挥着众人,烧水的烧水,炖汤的炖汤,拿物件的拿物件。
里头守着张曦秀的慧娘和灯娘俩个听到外头的声音,不觉暗暗点头,没想到阮妈妈调教的丫头看着傻还是个顶事的。
外头有凝香稳住大局,慧娘和灯娘俩个也就没必要分神去管了,直接就守着少奶奶,毕竟女子生产是大事,万一有个谁有坏心思,她们寻谁哭去?
接生妈妈府里请了不止一个,睿亲王妃给的那个接生妈妈身份最高,所以,其他接生妈妈见了她纷纷退后了几步。
慧娘和灯娘虽说对她最后一个到表示不满,可也没说什么,只更紧张地盯着屋里的一切。
有了接生妈妈的到来,屋里很快便顺当了起来。睿亲王府的接生妈妈一转头,见个男子站在跟前,知道是萧少爷,虽有些怵他,可还是不客气地将人赶出了产房。
萧炎凤倒是没同个老妈子计较,当然也没顺着就走,而是稳了稳神,走到张曦秀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抚道:“你安心,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你只管喊,柳春风也来了,有他在,你什么也别担心。”
张曦秀本来还听的很暖心,不想他越说越不像话了,什么叫柳春凤在,就不用担心,她这是生孩子好不好,同个大夫关系不大吧?
烦他说话没谱,张曦秀忍着痛,推他道:“你赶紧出去吧,墨迹什么,我好着呢。”
萧炎凤被她推的倒是一愣,这怎么同前些时候不一样呀?没生的时候,****拉着他说紧张担心,今儿反而比他还稳的住了。
见媳妇还有劲推他,萧炎凤也不失落疑惑了,知道真不能久待,便点了点头,细细地又嘱咐了遍安心,便退了出去。
出了产房,他倒是有些不淡定了,生怕自己刚才理解错了,媳妇是碍着旁人在才赶他的,想再进去,又怕扰了媳妇生孩子,一时急的在产房门前直搓手。
屋里几个丫头见他这样,也没谁敢上前劝一劝。再说了,她们心里也是抖的利害,老话说了,妇人生孩子可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且,前头还有个难产的大少奶奶杵着呢。
一时屋里几个都僵直地杵着,弄得做事的小丫头们跟着缩手缩脚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好在,不一会,前院的柳春风,张贤陆续到了,这才解了屋里僵化的气氛。
屋外众人紧张,屋里的张曦秀日子也不好过,疼,真疼!不仅如此,浑身疼的直抖,她仿佛还能听到骨头的‘咯吱’声。
好在,她虽五感超人,痛点降低,也还是能忍的。遂,外头男人们倒也没太过惊惶。不过,这样的好事并没维持多久,张曦秀就上了大阵了。
一波阵痛来的又急又快,连给她缓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这么直冲冲的来了。一个没忍住,张曦秀嘶吼了出来,被吓住的不止屋里众媳妇子,还有一门之隔的萧炎凤等。
听的自家媳妇的喊叫,萧炎凤抖的手都不稳了,忙忙地冲着里头喊道:“怎么了?可是疼的紧?”
慧娘和灯娘从未见自家少爷如此失态过,两人无奈地对视了眼。灯娘冲着外头回道:“少爷安心,妇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
都是这样的?萧炎凤愣了愣,可听着媳妇还在喊,虽比刚才小了些,但是听在他耳朵里还是一样,不由的更是揪心。
心有挂碍,平时的冷静自持就不见了,萧炎凤直接对着里头的张曦秀喊道:“媳妇,你若是痛就喊出来,我小时候练武时受不住也是如此的,喊喊就不疼了。”
说完,他停了停,听的里头的声音小了些,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吓住了媳妇?不由的,又道:“你若是不想喊就别喊,我……”这话简直有些颠倒,萧炎凤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屋里张曦秀正好歇阵痛,一听这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咬牙喊道:“你去一边坐坐,我没事,喊喊真不疼。”说着话,她还吸了口气。
她这话也没高明到哪里,屋里众人虽不敢露笑,可心里都憋着,一个个脸上都是红的。
不管旁人如何乐,张曦秀和萧炎凤夫妇俩个就这么一个里头一个外头的喊来喊去,直到张曦秀中场进食。
亏的张曦秀胎养的好,又有柳春风这个变态在,所以,看似吓人的场景,在张曦秀第三次吃用过补气汤后,她顺利地生下了个壮实的男孩。
孩子一声啼,萧炎凤紧绷的心才算是松了下来,不过,还没来得及高兴,立马就又冲到产房门口,冲着里头喊道:“曦秀,曦秀,你还好吗?”喊了半天,没听到回应,不由的大急。
张曦秀这回是真没听到他的喊声,脱力的只来得及听到孩子响亮的哭声,便一歪头睡了!
她这样还吓了慧娘和灯娘一跳,倒是睿亲王府送来的那个接生妈妈极有把握地上前看了看,直接保证道:“没事,只是脱力,睡一觉就好了。”她手中不停地处理着张曦秀脱出来的胎盘。
接生妈妈的生猛一下子就抚平了大家对她来迟的鄙夷,且齐齐松了口气,暗道,怪不得人家是压阵的,手上有真功夫,该当如此!
得了准信,灯娘一边抱过孩子,一边往外走着道:“爷安心,少奶奶这是脱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