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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营展开全面反击的时候,一些在白天的交锋中被俘虏的公安军官兵也重新被强了回来。
白天在激烈的交锋中大概有二百余人左右被敌军附录,而活下来而没有负伤流血而死或被敌人杀掉的俘虏仅有四十多人而已,这些人大部分仅仅是负了轻伤而已,因为重伤或哪怕稍微重一点儿的也活不到现在。
四十余名俘虏在战争中不过是一个很寻常的数字,但这个数字却是新军战史上一个不小的比例了,第六旅旅长甚至第四营营长甄向彬都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被重新评定战功或接受调查。毕竟在新军的历史上虽然取得过辉煌而众多的战绩:强大的战斗力使得往往以很少的兵力同对手交战就取得悬殊的伤亡比,真正意义上成规模歼灭性败仗少之又少,装备精良的正规部队在交锋中总共被俘并且还能活着的有没有一百人都难说的很。
二十一旅四营的官兵在战斗中没有施展那些传闻中的猛烈燧发排枪连绵不绝释放的火力,也没有拥有传闻中那如天神一般的航空热气球火箭火力。而是用着仅仅稍微好一点儿的铠甲还有同公安军配发的一样的重手榴弹就达到了同其他队伍几乎是天壤之别的战斗效果。
这在让周围不少的官兵对第二十一旅四营刮目相看的同时,也让那些从惊慌失措之中反应过来的俘虏们感觉到默然而又羞愧。
因为新军在战史上的被俘人员极少,这也使得即便是张海李千兰乃至刘洪涛等人在内也没有详细的研究过有关战俘方面的政策。不过在日常的宣传教育中,曾经身为新军主力部队基层军官并打过不少仗的甄向彬对这个问题还是有着自己的理解。
在新军不少军官骨干看来:被俘的人最重要的还不是意志表现而已,而是他能活着回来,就有可能成为敌人的潜伏人员和特务或卧底。如今的新军还没有能够让其政治不自信的对手,不过在被俘人员总数本就十分有限的情况下“宁可错杀与冤枉也不放过隐患”的思路就成为了主流。
好在这些人不过是临时在阵前被俘了数个小时而已,就算是一时屈服也根本没有成为卧底的条件。要找人假冒顶替也不是非常容易,因此甄向彬在权衡了片刻之后对那些人说道:“你们不必绝望,或着被俘要自杀的规矩也论不到你们这类部队。都会原部队去吧,不用多担心什么。”
甄向彬的话不再有一丝严厉的语气,可这四十个人却像失去了魂魄一般,直到有人让他们报告姓名才纷纷领着这些人回到原队。
秋末临冬之时的云南南部大森林里还是如同北方初夏一般的感觉,就是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气候也有些炎热,湿度也并不算低。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死去的尸体如果半天不经处理就很有可能成为麻烦与隐患。虽然这里不是多有人烟的地方,但在这样的区域放任尸体的腐烂也必然会对后续的部队造成不少影响。
旅里的勤务队还有官兵们一起在天色有些黑下来的时候执行着打扫战场的任务,而那些第四营的精锐们看起来却并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样疲惫。但依然按照行军时的规矩在天色黑下来之后分两半,其中五百人左右在前半夜休息,而另外五百人则执行黑夜里的警戒任务,保护着队伍里的不少伤兵。
丛林之中各土司势力的进攻虽然遭到了歼灭性的瓦解,但还是有零星的散兵游勇没有真正的远去。只是在见识过那些新军精锐们犀利的重手榴弹还有精良的铠甲之后再也没有人有勇气靠近队伍所在的区域了。
这一仗第四营的伤亡损失并不大,仅仅在肉搏近战中死伤了三十余人而已,其中有近十人还是因为自己的手榴弹爆炸后带来的破片造成的杀伤。还有的是手榴弹在自己的脚下爆炸的时候震晕了个别人而遭到意外。不过不论怎样来看伤亡损失都可以说的上是轻微了。
而公安军队伍在这一仗中排除战死和难以痊愈的重伤,也有多达六百人左右的伤员。这虽然还在队伍的负担范围之内,可显然也是沉重的负担。
在战场打扫完毕之后官兵们聚集在一起开睡前会的时候,甄向彬的另一句话更是有些让那些公安军的队伍感到有些无地自容:“既然一路行军,明天出发后,第四营和全旅行军的时候还是按照能着多劳的原则,轮流抬送伤员。”
第六旅的旅长这时候也有些忍耐不住了,对聚集起来的官兵们说道:“今天这一仗,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觉。是觉得无所谓了,本来就这样儿。或者还是感觉到有那么一点儿羞愧的感觉?大家都是新军的官兵,他们在战斗中没有使用太多传闻中先进的火器。那重手榴弹我们也有。大家说说看,今后诸位应该怎么办?是假装看不见没经历过,还是知耻而后勇,在以后的作战中当的起‘新军’二次的称号?”公安军第六旅旅长的语气并不算多么严厉,可第六旅大多数公安军官兵的心却都为之动容起来。
一位连长勇敢的站了起来坦然的说道:“在训练上,我们同新军主力部队官兵们的差距也的确是太大的了。可我们的差距却并不仅仅是如此,我们只能向旅长保证:请把下一次重要战斗的任务交给我们。就算手榴弹投不远,爆炸和引信控制掌握的不好,也一定不会向白天那样平庸!”
“把握住下次的机会吧!公安军野战旅的服役期限虽说比一般县营长一些,但这也很有可能是你们经历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作战任务了。赶不赶的上几年以后可能的大规模作战行动要看运气。当然如果你们中有些人像县营里那样打算趋利避害,觉得表现差一点儿才好,省的被选中之后在几年后冒更大的危险那随便!”
第六旅旅长的话终于引得一些较年轻的战士一阵低低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