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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太后自打听说了弘历认了一个沧海遗珠之后,在五台山就已经坐不住了。后来又传来和婉回京,吴那拉怀孕等等消息之后,哪里还肯再继续祈什么福啊,立刻就要启程回京了。
由于太后这一年来,在五台山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健朗,而且此番又心急如焚,所以回京的行程非常快。到吴那拉三个多月开始显怀的时侯,太后銮驾已经抵达京城了。
弘历率众在紫禁城门口迎接,太后昂首挺胸从凤舆上走下来,弘历连忙走上前去扶住。
“皇额娘回京,儿子没有出城迎接,实在是不孝。”
太后闻言镇定自若的笑了笑。
“皇帝说哪儿的话,你国事繁忙,哀家有这么多人侍候着,还用你亲自迎接吗?何况有睛儿在身边呢。”太后雍容华贵,不紧不慢的说着。
言罢,目光看向了吴那拉,视线下移到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皇后,这是几个月了?身子还好吧?”太后关切的问道。
“回皇额娘,已经三个多月了,一切都好,儿臣多谢皇额娘记挂。”吴那拉屈膝回话。
“这就好,你们的身子都好好的,才好为皇帝开枝散叶,哀家才放心。”太后遂将另外一只手递给了吴那拉,由弘历和吴那拉一左一右的扶着前行。
“对了,怎么没见永琏呢?”太后左顾右盼的了一番,没有在阿哥中见到永琏,便不禁有此一问。话音还未落,就见得迎面冲来两个‘红红绿绿’的人,见太后扑通一声跪倒,头饰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
“孙儿参见皇玛嬷,皇玛嬷吉祥!”那说话人一抬头,太后是吓了一跳,这不是永琏么!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永琏衣衫不整,脸上也是‘多姿多彩’,言罢又扯了扯小燕子的衣袖,小燕子慌忙捡起掉下的旗头,两只手扶着脑袋行礼。
“小燕子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今儿是小燕子赞助柳家兄妹的会宾楼开张的日子,舞狮子、刷油漆等好不欢乐,永琏是真忘记了太后回京这茬了,没想到这么快,直到銮驾经过会宾楼,百姓们在外头围观恭迎议论的时侯,永琏方才回过神来,今儿是什么日子,遂就出现了如上一幕。
太后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永琏一眼。
“先起来吧,回去换身衣裳,收拾妥当再来慈宁宫看哀家吧。”太后口气不善,虽然有疑问,有生气,但也不能让永琏就这么个形象一直站在外头丢人啊。遂说完就扶着弘历和吴那拉,继续昂首阔步而去。永琏和小燕子满脸油漆,忐忑的跟上了大部队。
太后回宫,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沧海遗珠的问题,没想到小燕子就自己撞上来了。坐在慈宁宫里,热茶点心挨个端上,一家人闲话家常,还没说上两句,太后就将话引入了正题。
“皇帝,这还珠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在信里看得是糊里糊涂的。”
弘历遂又将夏雨荷的事情对太后言讲了一番,太后心下冷笑一声,在这个封建礼教严谨,对女性极端苛刻的社会大环境下,太后的想法很正常。她认为夏雨荷不过就是个不守妇道,未婚先孕的贱.人罢了,跟青楼女子也没什么差别。太后总觉得皇上这个女儿认得太草率了,那夏雨荷既然能跟皇上未婚就行周公之礼,自然也能在皇上走之后,跟其他男子鬼混到一起去。夏晓燕,究竟是不是皇上血脉,实在有待商榷。而且封什么格格不好,偏偏要封公主,虽然说得冠冕堂皇,救驾有功,可这天底下谁人也不是傻子,有几个还能猜不出呢!皇上在外头有个成年的私生女,爱新觉罗家的脸,都被这个还珠公主丢尽了。
“皇帝,既然你已经封了公主,哀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这人的规矩,究竟是怎么教的?今日那般重大的场合,竟然一脸脏兮兮,衣衫不整的就冲了出来,让满朝文武看了,究竟算什么!”太后言罢看向了吴那拉,分明就是责怪吴那拉身为嫡母不尽责任,没有教导好小燕子。吴那拉见状是一笑,手不疾不徐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就是!”弘历也是一拍桌子,一脸跟太后同仇敌忾的表情,可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令妃。
“令妃!你不是说规矩已经教好了吗!前些日子,朕还为此事褒奖过你,怎么今日小燕子就又打回原形了!”弘历这样一骂,令妃也不得不委委屈屈的跪地请罪。
“臣妾知罪。”令妃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小燕子了,有时候,她甚至都想,不如杀了那姑娘一了百了得了!
太后见弘历的反应,是着实一楞,眼睛转了转。
“皇帝,你怪人家令妃做什么?又不是令妃非要你认下小燕子的。”太后不了解内情,因此也不知道,这小燕子还真就是令妃怂恿着皇上认下的,没有她当初的搅和,小燕子也不可能成为公主,也不会有玉嫔,发生这后来的许多事情。令妃,虽然无辜,但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了吧。
弘历见太后满脸费解,于是又把永琏当初一箭射回了小燕子,小燕子延禧宫养伤、认女,令妃教规矩的种种过程对太后详述了一番。太后更加不满了,那皇后呢?皇后都做什么了!摆设吗!
“宫里发生了这等大事!皇后,你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太后相当不满。
吴那拉根本懒得听太后的责备,这回已经跟以前不同了,她怀上了这一胎,一切已经准备停当,她再也不需要对太后俯首帖耳装孙子了。于是微微一笑,目光丝毫不惧看向太后,宣布的迎战。
“皇额娘责骂得是,是臣妾失职了,应该受罚.......”吴那拉这边话还没说完,弘历就开始替吴那拉周旋了。
“皇额娘,您有所不知,皇后前一段时间旧疾复发,卧床不起。朕根本不想让她操心这些事情,所以,也从来没有把小燕子交付给她。小燕子生性活泼爱闹,皇后这病,需要静养。朕也不敢让小燕子随意去打扰,生恐惊了皇后。而等皇后身子好些了,又意外有了身孕,朕就更加不敢让她管教小燕子了。”弘历说起来全是大道理。
“皇后的性子,这么多年了,皇额娘您还不清楚吗,她为人最是负责、周全了。这回,因为身子的关系,身为嫡母却没能管教小燕子,已经很自责了。昨天晚上还对朕哭了,跟朕说对不起小燕子。皇额娘,您就不要再怪罪皇后了。现在皇后有了身孕,要时刻保持好心情才是。”弘历这段时间是把吴那拉当仙女一样供起来的,左性发作,就算是太后,也不能为难了去。
太后被噎得够呛,张了张口,不知如何接话。怎么她就为难皇后了?瞧瞧皇上那跟语气,分明就是指责她老太婆无理取闹。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皇帝认私生女这么大件事她都不管一管,兀自去‘静养’,那大清还要皇后做什么!
“好,既然皇上这样说,那哀家也明白了。”虽然心里气得够呛,但是太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沉着冷静,带着点笑意。
“那个小燕子,宣她来见哀家吧。对于她的身世,哀家还有好多疑问,希望她能够给哀家一个解答。”太后始终认为,小燕子不是皇帝的血脉,是那夏雨荷攀龙附凤,肯定不是简单女子。不然就当初济南三个月的时间,屈指可数的几次亲密,哪儿就那么容易怀上了。八成是野种,是夏家人的阴谋,她可得好好查查,不能让皇帝当了这个冤大头。
吴那拉见太后对小燕子身世生疑,不由得更加愉快了。查吧,太后,好好的去查,到时候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哈哈!
小燕子换好了衣衫,跟永琏一起来在了慈宁宫。两人跪在一处,行礼,太后见到永琏还是跟小燕子混在一起,不由得加倍不悦。这永琏一个成年的阿哥,总是跟妹子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永琏,你起来,到哀家身边来。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与小燕子,是否太过接近了。”太后还不知道永琏这些日子以来都做下了多少脑残事儿,夜探养心典什么的真威武,还当永琏是她走之前的那个永琏呢。
永琏遵旨起身,冲小燕子使了个眼色,凝重的来在了太后身边。随后就到了小燕子受审的阶段了,小燕子虽然学会了规矩,也会行礼了,但那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句两句,小燕子那文化水平就露怯了。太后跟她说成语,她又听不懂,结果闹了一番鸡同鸭讲的笑话。最后是,太后也火了,小燕子也急了。
“说就说!是您要我说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我不敢不服气,因为您是太后,我知道,太后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我们小老百姓就只能遵旨。您认为民间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我还认为宫里才有好多‘不七不八’的事呢!”
太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顶过,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当场脸都绿了。还有那个‘跪得容易’,小燕子眉飞色舞的说,太后气得都快晕倒了,眼前一阵发黑。
“桂嬷嬷!给我把她那个‘跪得容易’拿下来!拿来给我看看是什么玩意,再给我好好教训她!”
“喳!”
小燕子是肯乖乖就范的人啊,这些老太婆要在她头顶拉屎拉尿,她要是认了这个亏,她就不是小燕子了。
但见小燕子把桂嬷嬷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小燕子动手了,慈宁宫内乱作了一团。见情形有些不对,小燕子只能豁出去了,她跳起身子,往门外冲去,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大声嚷嚷。
“七十二计,跑为第一!好女不吃眼前亏!要不然又要糊里糊涂挨打了!”
侍卫们集体出动,小燕子在慈宁宫的庭院假山中上蹿下跳,把太后的人都通通推到了人工湖里,扑通扑通跟下饺子似的,太后气得都要抓狂了。弘历虽然心疼小燕子,但也不好顶撞了太后。只得命大内高手把小燕子擒下来,不要让她再继续瞎折腾了。
小燕子被侍卫押在了太后面前,死命的挣扎,语带哭腔。
“皇阿玛!你说过,我可以不守规矩,可以不要‘三跪九叩’,你怎么不守信用?每次你说话都不算话,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了?”
“反了!反了!这种野丫头,怎么会变成公主了?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这一切匪夷所思!简直是我大清的笑话!皇帝,这成何体统,难道你竟这样纵容吗!”太后现在更加确定了,小燕子肯定不是弘历的血脉,弘历怎么会有这样没素质的孩子。一个女儿家,竟如同江湖草莽,还会功夫,可笑至极!
弘历见太后气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也不好开口为小燕子求情,只能爱莫能助的看向小燕子。
“小燕子,哀家不管你这个‘公主’有多少人在撑腰,哀家今天非处罚你不可!来人呀!给我把‘还珠公主’拉到慈宁宫,哀家要亲自‘管教’这个丫头!”太后指着小燕子下令,这个‘管教’两个字咬得是狠狠的,大家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皇玛嬷,不要啊!请皇玛嬷手下留情,饶过小燕子吧!”永琏就这样冲了出来,当众跪在了太后面前,那不着调的样子,让太后是浑身一震。
“永,永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太后看着永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为了一个女子,一届储君当众下跪,忤逆祖母,这影响,会有多可怕。
“皇玛嬷!永琏代小燕子向您认错!请您不要再追究了!小燕子刚刚进宫不久,对于宫里的规矩,难免生疏。不是有意冲撞的,请您网开一面,永琏给您磕头谢恩了!您一向最慈祥,最高贵,最善良,最大度,难道就不能容下小燕子这一时的无心之失吗?”永琏字字句句,说得是无礼至极,还有那么点语言陷阱,威胁的意思。这若是换了旁人,太后都能笑出来,难道她处罚小燕子,就是不慈祥,不高贵,不善良,不大度了吗。可说这话的人是永琏,所以太后笑不出来,她只想哭。
“永琏!难道你就为了这样一个女子,顶撞哀家吗!”太后睚眦欲裂。
“皇玛嬷,就请您高抬贵手吧,孙儿今日保定了小燕子,请皇玛嬷看在孙儿的面子上,放过小燕子。”永琏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耿着脖子把小燕子护在身后,跟太后犟。
见此场景,太后笑不出来了,但是有人能笑得出来,比如吴那拉。若不是太多人在场,吴那拉真想开怀大笑一场。太后啊太后,你压了我这么多年,如今被自己养大的叉烧反咬一口,感觉如何?不搅一场浑水,都对不起眼下的好机会。
吴那拉踏着步子走出来,眼中含泪看向太后,拿着帕子柔柔的擦着眼角,扶着肚子就要往下跪。
“皇额娘,正所谓,养不教,母之过。我身为小燕子的嫡母,小燕子没有做好,让太后不开心了,就算有什么错,也都是我没有教好她。皇额娘,小燕子是皇上的血脉,对于我来说,就是亲生孩子一样。我实在忍不下心,见她受罚而无动于衷。就请皇额娘责罚我吧,放过小燕子,也成全了永琏这一片爱护兄弟姐妹的仁心。”
“雅儿,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弘历忍不住了,他赶紧扶住了吴那拉,看向太后的眼神里颇带着些责备。本来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太后却这样闹,这是非要折腾得大家都不快乐才好吗!
“皇玛嬷。”永琏叉烧见吴那拉为小燕子求情,又见弘历有松动的迹象,于是连忙上前添了一把柴火。
“正是如此啊,皇额娘说得对。由于皇家的过失,使得小燕子宝珠蒙尘十八年之久,如今好容易找回来了,就不要再给她那么多束缚了。皇家从来没有尽过一天教养她的责任,为什么要她来尽义务呢?”
太后闻言,嘴唇都气得直哆嗦。而弘历,好像还嫌不过瘾一般,心疼的搂着吴那拉发言。
“皇额娘,您也不要太小心眼了。皇后身子骨弱,如今又有了身孕,不能陪着您一块耗。小燕子天真烂漫,朕也正是欣赏她这份儿真性情。”
太后被儿子、孙子集体围攻,真正是伤心透顶了。眼见情况已经变得不可收拾,睛儿笑嘻嘻走了过来,把太后的胳臂一挽,清脆地说道。
“老佛爷!您才回宫,就闹了个人仰马翻!您累不累呀?我看这个还珠格格挺好玩的,在这假山上面跳上跳下,引得大家看热闹,宫里几时这么好玩过?老佛爷,您就当这是还珠格格别出心裁,在想法儿迎接您,逗您开心,好好地笑一笑不好吗?难道还真跟她生气不成?您也知道,只要您老人家一生气,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心安,大家都会跟着难过,您何必呢?”
太后此刻,其实内心里也是下不来台的。永琏护定了小燕子,她又不能指责永琏。因为一旦她对永琏生气了,那么一顶大不孝的帽子就要扣到永琏脑袋顶上了。可若是就这么被永琏‘打败’,放过小燕子,那她这个太后也太有失威严、太掉价了吧,以后要怎么统摄后宫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犯愁呢。晴儿的话,适时的给了太后一个台阶。太后抬眼看晴儿,脸色立刻柔和起来。
“哦?晴儿的意思,不要追究了?”太后问。
“老佛爷,当然不要追究了。”晴儿应道。
“瞧,把人家还珠公主吓成这个样子,人家到底是新来的,对您了解不深,不知道您是为了她好,还以为您不慈祥呢!您那份慈悲心,那份菩萨心肠,她说不定就误会了!那,您不是得不偿失吗?”
太后看了晴儿一会儿,心道晴儿果真是她的贴心小棉袄,这么配合她,把场圆了回来。于是脸上也重见了笑容,挥手摇摇头。
“罢了,罢了,今日晴儿说了一大车话,就是在帮还珠公主求情!看在晴儿面子上,我只好饶了她了!好了!别跪在这儿了,都去吧!”
弘历长出了一口气,赶快见风使帆,故意大声喝道。
“小燕子,你还不赶快谢恩,回去闭门思过!”
小燕子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又过关了,于是赶紧磕头谢恩。
“谢太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