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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答应了吴那拉,要带她和永d出巡,当然就回做到。只是帝王出巡需要准备的事宜太多,即便是早早的开始计划,大约也要一年多才能安排妥贴。首先就是路线,由于山东这几年总是遭灾,所以本来弘历这几年一直打算巡视山东的,但是无奈发生了夏紫薇事件,弘历对山东好感尽失,大明湖畔也只剩下了最糟糕的回忆,于是便想到要效仿圣祖爷,巡视江南。
路线和排场很快就敲定了,弘历倒是大方,直接从国库里调出数千万两白银支持此番的巡游,而后就是漫长准备和等待。
小燕子自打从鬼门关中捡回一条命之后,行经就有些疯疯癫癫的了,强行堕胎还有割舌的回忆,对她的心智刺激太大。萧剑看到小燕子好好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成为了现在的疯婆子,心中对弘历的恨意是与日俱增。只是他始终记得那个面具人对他说过的话,要静待时机。
“总舵主!好消息啊,今日城门上贴了皇榜,说那鞑子皇帝要巡视江南!”萧剑时刻关注着朝廷的消息,见了这皇榜之后,就速速将信息反馈到了红花会总坛。
“天助我也!”陈斌闻言拍案而起,起初他还不信,但这回.......萧剑那位面具朋友果真是厉害,就连鞑子皇帝要出巡,都能提前预知。
“这机会千载难逢,咱们得搞到鞑子皇帝的出巡路线!”陈斌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了。他刚刚继位总舵主,急需要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那些长老们处处制衡他的权利,他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还请总舵主莫急,我总觉得,那个面具人,他一定会再来找我的,一定会给咱们带来不一般的惊喜。到了江南,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咱们只需要静静等待,那狗皇帝绝对跑不了!”萧剑咬牙切齿的说道,若说到对乾隆的恨,恐怕这天下间没人能比得上萧剑了。当初他加入这个红花会,也不过就是为了利用他们杀乾隆罢了,其实他对什么反清复明根本没兴趣!
“话虽如此,可也要准备一套万无一失的计划。对了,那鞑子皇帝不是好色成性吗?”陈斌忽然灵机一动。
“美人乡,英雄冢!咱们江南美人如云,这回就叫他有来无回!”
江南正因为弘历要巡幸的消息而热火朝天,可京城却是一片安宁。没有了太后、永琏、令妃以及众nc,皇宫里的日子就像死水一般沉寂。因为共同分享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而今吴那拉身边最得用的人,其实是和|,就连永璜都排到和|后头去了。红花会等人在江南的谋筹,还需要和|派人去帮上一帮,顺便,再摸清了红花会的底细。
吴那拉要借着这次出巡的机会,把弘历和盘踞在江南的所谓反清义士一网打尽。江南反清复明党,还有云贵一代的白莲教,一直以来都像块毒瘤一般长在大清的腹地上。云贵一代天高路远,那里穷山恶水出刁民,抡起锄头要起义什么的倒是还容易武力镇压。就怕这些隐藏在江南繁华之地的反清党,渗透在社会各个阶层中,甚至连官场都有他们的人,打都不知道该打哪儿,令人简直防不胜防.......
刺杀皇帝,此番红花会也必定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趁此时机黄雀在后,搞清他们到底收买了谁,有多少余孽,而后一并收拾干净,岂不快哉。吴那拉对和|下了令,要他整理出红花会的内部名单。和|的能力她放心,更何况,还有萧剑这根儿可供顺着往上爬的线呢。
时间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蓦乎掠过,却只留下了一道浅色的背影。乾隆二十一年,吴那拉三十八岁了,可是弘历对吴那拉的宠爱不仅没有退却,反倒是开始与日俱增了起来。对十阿哥,自然也愈来愈看重。弘历念叨了快两年的出巡也终于提到日程上来了,瘾头大得很。
此番大张旗鼓的撑船下江南,与其说是巡查,不如说是弘历带着全家大小婆、儿子女儿前来踏青游.春更恰当!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妃子,大大小小的阿哥格格,都集体出行了。一路上是极尽奢华之能,各地官员贪腐进献珠宝妓.女无数,谎报省内情况,清除沿街乞丐,只为了混个面上好看,管它芯子里烂成什么样!皇帝也不会看的。
弘历身份高贵,平日里甚少接触青楼女子,见有官员献上,顿觉得十分新鲜得趣。当然,弘历虽然色心又起,但还是顾虑着吴那拉的。悄悄的临幸完了那些女子,就当没发生过,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肩膀刺小龙之类的荒唐事儿。
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当弘历一行人抵达了杭州之后,鬼就正式现身了。一切都像原著中写的那般,夏盈盈隆重出场了。夜半忽闻悠然歌声琴音,弘历虽然有点动心,但毕竟经过了这么多事儿,紫薇、含香.......弘历他也收敛了,第一次竟然就这么目送花船离去,并没有搭理夏盈盈。
当晚弘历搂着吴那拉睡觉,还带着淡淡的邀功的口吻对吴那拉说,他今天听到了有女子美妙歌声,可是没有把人带上‘龙船’。弘历这两年其实表现真的不错,不过吴那拉还是那句老话,来得似乎太晚了......
却说第一次勾引弘历失败的夏盈盈,身负总舵主重任岂能轻易放弃,遂立即就发动了第二次攻击,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她总是抱着琵琶在龙船外头唱啊唱的,日子久了,弘历就难免觉得有缘份,于是请了她上船。
夏盈盈身为妓.女,还是花魁,手段自然不能差了。她经过无数老鸨精心调.教,男性经验复杂,长于和各种类型的男人周旋。弘历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风尘味道如此浓厚的女子,于是很快就被夏盈盈吸引了,甚至要封夏盈盈当贵妃。没有了太后犯浑,吴那拉自然不可能阻拦弘历的决定,反而在一旁夸奖弘历行事坦荡、真我风采。
夏盈盈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儿得很溜,弘历越是想封她,她就越是不答应,还要吊起弘历的胃口,让弘历气都气不起来。弘历显然被熟女夏盈盈勾走了半条魂,白天晚上的就是拉着吴那拉的手感慨夏盈盈如何如何高洁。
吴那拉听得想吐,即便是她不在乎弘历,也不想每天都被弘历这么恶心着啊。
“和|,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难不成她还真的要跟着弘历进宫做贵妃吗!本宫有点不耐烦了。”吴那拉冷冷的说道。已经叫阿林扮作面具人,把弘历的侍卫分布图,还有弘历的行程表都给了红花会了,怎么这群大男人派个夏盈盈出来之后,就竟然都缩起来了呢!
“回娘娘话。”和|依旧面无表情。
“似乎红花会内部也有点小争执,有人觉得这样刺杀大清皇帝太冒险,有人觉得计划无误就应当去实行,双方产生了矛盾。”和|解释道,两年前他就已经放了人到红花会内部了,长老们和总舵主之间的争持,他近来也略有耳闻。还是长老们心眼多,总觉得此番利用夏盈盈接近大清皇帝的举动很蠢。但总舵主陈斌,刚刚上位,急于做出些成绩来,刺杀乾隆无疑会让他名垂青史。再加上有萧剑那么个一心复仇,唯恐天下不乱从旁怂恿,陈斌有种他会成功的预感,遂就跟长老们斗起来了。
“那几个碍事的老家伙。”吴那拉似乎也猜到了而今红花会内部混乱的处境。
“和|,三日之内,我要看到结果,咱们可没那么多时间耗,想必你也明白!”
和|也点点头,他明白,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情形会变得如何就说不准了。那几名长老,也是时侯该‘休息’‘休息’了。
吴那拉要刺杀弘历的计划,告知了和|,告知了阿林,可却唯独没有告知永璜。但是永璜太聪明了,也太了解吴那拉了。当他看到阿林与和|诡秘的行踪时,他开始隐隐有种预感,皇阿玛要出事。当然,永璜最不安的地方不是他担心弘历,而是他在不满,为什么吴那拉偏偏不告诉他。
“为什么唯独就是不告诉我?”永璜终于忍不住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吴那拉,问出了这句话。我可以帮你!为什么不要我帮你?
“那毕竟是你阿玛。”吴那拉只是冷静的回答,她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丁点差错。永璜毕竟是弘历的儿子,要他参与进来实非明智之举。任何血脉相连的恻隐之心,还有自我检讨、愧疚,都有可能毁掉整盘棋。她不能什么事儿都依靠永璜,这坏习惯,也该改改了.......
“你不相信我。”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永璜说完竟嗤笑了出来,笑了半晌后猛然将茶杯砸碎在了吴那拉面前,吴那拉别过脸去,躲开飞溅的茶杯碎片。
“你不相信我!哈哈!”永璜觉得自己简直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永璜不是没有感觉到,吴那拉在疏远他.......自从阿德出生之后,她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远离他........
“你没错,是我错了........”吴那拉屏住呼吸低下头,就是从上次那句‘不喜欢看你流泪’开始吧。她和永璜间的关系就变味了,她虽然对感情很迟钝,但是对方已经表明到这种程度,她再也不可能装傻了。他们之间流转的,若有似无的暧昧,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的说,那就是母子之情,那就是姐弟之情了!
骗人的!通通都都是骗人的!
是她做错了,她不应该用那样的方式教育永璜。她应该要注意跟永璜保持距离的!不应该,贪恋那一点点的温暖,就失去了自我控制。
“你终于害怕了?”永璜看着吴那拉,问了这么一句,他走过去,炙热的气息喷在吴那拉的耳畔。
“这次,你终于害怕了吗?”
吴那拉无言以对,她只能闭上眼睛,偏过头去。
“你逃不掉的,乌拉那拉·松格里雅。”永璜第一次这样直接的叫吴那拉的名字,事到如今,他不会再退了,也不能再退了。因为永璜太了解吴那拉,他知道,这个女人,在事业上也许魄力十足。但面对感情,如果你不逼她,她是永远不会动上一动的。
永璜叹息了一声,留在吴那拉耳畔的话语几不可闻,也令人难以置信。
“雅儿,你以为解决了我的笨蛋皇阿玛,就万事大吉了吗?阿德今年不过三岁,顾命大臣是你能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吗?兵部在我手里,武器在我手里,你想摄政,能缺了我的同意吗?”
吴那拉闻言目光厉色打向了永璜,他竟然威胁她!他竟然在威胁她!吴那拉气得手直颤抖。她可以不计较弘历宠幸谁,可以不计较令妃在她头顶撒野,可以不计较身为皇后却被夺走凤印,但她不能不计较,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一手培养的孩子,威胁她........
永璜见吴那拉竟然双眼泛红,浑身发抖,登时也被惊住了。
“雅儿,我就是这么一说,气话罢了。”永璜忍不住将吴那拉一把抱紧。
“对不起,我刚刚一定是发疯了........我可以为了你去死.......我只是不能接受,我仍然是那个可以为你牺牲一切的我,但你却不再信任我了。”
吴那拉被永璜抱在怀里,这个胸膛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炙热,就像她的后盾,任何时侯,只要她想到永璜站在她身后,她就无限的安心,大胆的放开手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永璜,这是错的。”生平不识情滋味的吴那拉,也许只能想到‘错’这个字,来形容她和永璜之间逐渐变得畸形的关系。
“皇宫里,没有对错。”永璜淡淡的回答。皇阿玛就是对吗?皇玛嬷就是对吗?永琏就是对吗?令妃就是对吗?
“把握手中拥有的,雅儿,生命已经燃烧掉了它最璀璨的年华,没有多少时间了。”
夏盈盈的花船内,弘历依旧握着她的手,在绵绵的说着挑逗的话语。二人谈天说地,饮酒作乐,一片荒.淫之色。夏盈盈虚以委蛇,弘历故作情深。
对,或错,对于生活在那座冰冷的紫禁城里的人来说,也许本就是不存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