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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二次跑路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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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离开时,小少主完全是慌不择路, 他没来得及考虑后果, 现在被这么大阵仗地追问原因,也是躲不过。

    时惊弦摆了摆手, 说自己没事。见白清涟也在, 他就想把小孩叫出来, 结果凌尧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好意思,最后也没敢出来。

    没办法, 时惊弦只能先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刚刚小雪兔有些不舒服, 我就急着抱它先走了……”

    这话是他向教.主解释的,但说话的工夫,沈濯和白清涟已经走到了面前,时惊弦无意识中瞥了一眼真正害小少主跑开的罪魁祸首, 他自己还没觉得怎么样,侧脸和耳朵却已经热了起来。

    而且是非常明显的那种发烫。

    时惊弦:“……”

    没办法, 就算小少主的意识躲着没出来, 他的身体本能反应还在。

    虽然好不容易把临场逃脱的事应付了过去, 但时惊弦临时找的理由还是很像借口。所以最后,不怎么放心的教.主又把人拉到了一旁,颇有些担忧地问他:“幺儿,你告诉爹,你是因为亭植才跑开的吗?”

    教.主还在担心小孩不适应和沈濯相处的事,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小少主看白清涟时的异样。不过若是真的让教.主误会就不好了,时惊弦连忙否认了这个问题。

    等再三确认过小少主真的没有害怕沈濯之后, 教.主才暂且放下了这件事。两人重新走回去,等在原地的白清涟正望着时惊弦,似乎在想些什么。

    不过等时惊弦看过去时,他却又收回了视线,看起来一如往常。

    时惊弦也没有多想,和白清涟的感情问题还是要交给凌尧自己解决。他现在仍然身处任务之中,能分析到的有用信息很少,很多事情只能结束任务得到积分之后再去做。

    而且既然知道凌尧意识也清醒着,他就更得加快速度完成离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成了任务的进度问题。

    武学功法还在继续积累,但另一个问题已经可以解决了。在这一点上,时惊弦已经成功和轩辕碑达成了一致。不过现在沛厥兵盛,轩辕碑受到耶律城的直接威胁,整个计划还需要一个翻盘的合适转折点。

    所以轩辕碑送消息来玄云宗准备搬救兵时,时惊弦也早就计划好了要寻人去配合。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适合帮忙的人选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能给当今天子帮忙的,自然不能是等闲之辈。而且耶律城的军事才能非同一般,他自身的武功在西北之境也是数一数二,寻常人等,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轩辕碑需要一个能给耶律城威胁、在关键时刻可以力挽狂澜的人,真要仔细盘算,合适的人选其实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且正主也已经自荐了。

    ——来信之后,白清涟便说自己可以前去京城支援。

    白宗主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时惊弦却有些犹豫,他考虑的自然不是能力问题,白清涟的武功和谋略都有目共睹,但若是他真的去了京城,这一离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时惊弦不太确定小少主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等时惊弦真的问起小少主时,却发现对方根本没考虑过要因为个人感情把白清涟留下的事。相反,他还就人选和当朝局势同时惊弦聊了很久。

    这着实出乎了时惊弦所料,也让后者忍不住反省起来——凌尧好歹也经历过一次惨痛人生,对方的成长翻天覆地,自己也不能老把人当小朋友看了。

    反正等任务完成之后,两个人也还会有很多可以相处的时间,时惊弦就没有再继续犹豫。

    密信传来后的第五天,白清涟启程前去京城,有暗卫和兑换道具的帮忙,时惊弦倒也不担心对方的安全。

    耶律城这次亲自率兵前来,他的确是沛厥领兵的不二人选,但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了耶律城的大军将会大为不同。所以就算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局面,白清涟也能擒贼先擒王,凭一己之力将局势挽回。

    不过,战况还没有那么紧急,耶律城本身也没有逼得太紧。相反,他最强烈的诉求却是要一心和天子面谈。

    对于这个要求,起初朝中老臣死活不肯同意,说是什么太危险,还有损当朝颜面。所以耶律城喊话之后,被拖了足足三天都没得到回复。最后,他等得不耐烦,直接领兵,一夜之内就拿下了当朝的边防要塞。

    虽然之前要塞的将军不服天子,最终因为结党营私被革职押送京城;要塞的太守又胆小迂腐不敢一战,城中也多是老弱病残。真要论起战力,要塞现在其实是最薄弱的时刻。但一天之内就被攻下要塞的速度,还是吓坏了绝大多数多年未曾经历过对外征战一事的朝中大臣。

    所以最后,还是轩辕碑亲自同意了耶律城的要求。

    面谈一事虽然被定了下来,这其中也少不了各方谈判角力。不过最终,朝中大臣们还是觉得自己赢了——会面的地点被定在了京城,耶律城同意仅率百人以内的亲兵前来,沛厥大军则被留在了边防要塞。

    尽管耶律城答应了这个条件,当朝还是对他百般提防。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耶律城此次前来却是带了十足的诚意,就在朝中为要不要暗杀他而吵的不可开交时,耶律城在见完轩辕碑的第一面,就直接同意了退兵议和一事。

    这下,本就人数偏多的主和派就变得更为主流了。

    和谈的过程也比想象中更加顺利,虽然耶律城要走了不少好处,但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以沛厥现在的战力,这些条件都还在可以商量的合理范围之内,双方商议的进度也算顺利。

    只不过除了岁币一应的的条件之外,耶律城还单独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要与当朝结亲。

    联姻向来都是非常好用的政治工具,这件事也足以看出耶律城的诚意,大臣们自然双手赞同。

    只是天子刚刚继位,尚未来得及准备选秀。加之之前夺嫡时被其他兄弟暗算,天子后宫空虚,膝下又无子嗣,虽是有意和亲。却也一时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就在主和派大臣们每天想破头地寻找地位合适的公主时,和天子喝了半个月茶的耶律城终于主动提出了自己心仪的人选。

    只不过,这个提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更意外的是,轩辕碑居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三日后,圣旨颁下,赐前齐王殿下轩辕南与耶律城结亲。

    这个消息甫一传开,不只是当朝这边满堂惊色,就连沛厥那边都是一片哗然。

    但是耶律城成功从协议中为沛厥谋求了西北边境生存的各种所需,困扰沛厥已久的稳定温饱问题终于得以解决。对于议和这件事,沛厥得到的好处让各方势力无法对耶律城多加置喙。

    再者,之前为了一统三国,沛厥征战不断,虽说百战百胜,但此时境内青壮年数目却严重不足,与幅员辽阔的当朝相比,辉煌战绩很难再次重演。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因素都在其次,真正对议和起决定作用的关键还是耶律城本人——拳头大小决定权力,除了他,沛厥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能驾驭那么多军马。

    只不过耶律城到底是半路杀出的流落皇子,虽说三年不败,但包括他那些兄弟在内,境内其余势力仍对耶律城虎视眈眈。

    这些势力原本想趁耶律城进攻当朝、疲于攻占时在沛厥搅局,没万万没想到耶律城一开始就没打算打仗,他的兵力根本没损耗多少,很快就带着大军回了沛厥。

    一计不成,这些人只能再次寻找其它下手的机会,也因此,耶律城冲冠一怒为红……蓝颜的故事,就迅速传到了沛厥皇室之中。

    很快,相关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到各方势力手中。对稍稍灵通些的人来说,耶律城对轩辕南的感情已然不是秘密,还有人还挖出了更多隐秘——据说耶律城原本在和谈结束后就打算回来,最后却拖了整整一个月才离京,就是因为体恤轩辕南,想让对方能在自己的故土多待一段时间。

    确认了这些消息之后,耶律城的兄弟们简直是大喜过望。

    耶律城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但他幼年时经历过漫长的流.亡,多年不在沛厥境内,对沛厥的风俗并不熟悉。他的那些谋士和手下也都是从底层结识的人,对沛厥的贵.族风俗了解不多,所以他那些早早被比下去的兄弟们才就此做出了计划,打算从轩辕南身上下手,来算计耶律城。

    沛厥有个传统风俗,是从人员稀少的游牧时期传下来的。为了多诞子嗣,人丁兴旺,继承家业者的第一个妻子要与自己族中人共享,直到生下足够的孩子为止。这个习俗一直流传到当下,所以很多富贵之人会在迎娶正妻之前预先娶一个贫苦女子,用以分妻共享。

    至于沛厥的贫民,多数都是没钱娶不上婆娘,娶也只能娶一个,自然没有分妻的习惯。

    可富贵人家的继承者就不同了,分妻是传统,就算轩辕南是个男的,也必须要遵守习俗。若是耶律城质疑拒绝此事,各方势力也算是掌握了能正当讨.伐清算的理由。

    和当朝不同,沛厥民风开放,不忌同性,分妻传统也流传已久,耶律城的兄弟们要对轩辕南下手,并非是意气之争想羞辱耶律城,而是想借此对其进行打击。

    耶律城从来不近女.色,却为了一个外族人几次三番跋涉千里前往当朝,还在轩辕南夺嫡期间主动同对方接触过,查到这些消息之后,耶律城的兄弟们自然而然地就将轩辕南当成了耶律城的死穴。

    他们做好了两手准备,不管耶律城同意还是拒绝,他们都能大有收获。

    最终,耶律城果然没能破坏风俗,虽然他回来之后就在认真筹备结亲一事,但成婚第一天,轩辕南当晚被了拉出去。

    时惊弦收到消息时,忍了几次,都没能忍不住自己的惊叹之情。

    这都什么剧情走向,简直了。

    暗卫送来消息时已经是深夜,小少主作息规律,已经睡下了。这样倒是正好,不然这种事未成年不宜的事当着小孩的面说,时惊弦也觉得有点压力。

    一面借着眼前烛火烧了传来简讯的薄帛,他一面询问着后续。

    “后来呢,沛厥那些人碰轩辕南了吗?”

    刚刚听说沛厥的这个风俗时,时惊弦惊叹之余,就觉得提出计划者应当只是想利用轩辕南打击“痴情”的耶律城,再怎么说,轩辕南毕竟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比起软香温玉的美人,旁人对他的兴趣应该不会太大。

    若是真的能成,分妻共享这种事对轩辕南本身的折磨打击相当可观,不过就算没有这事发生,时惊弦也早已准备好了其它计划。沛厥皇室的酷刑也远近闻名,不只是耶律城这个新君身边危机四伏人心各异,轩辕南也因为谋害轩辕碑的事被耶律城记恨,旧账新仇算在一起,足以给轩辕南凑够一个充实的下半生。

    所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惊弦也没怎么在意。但他没想到,暗卫却给了他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是,当晚轩辕南被带走,直到第二日深夜,他才因伤势过重被送去了医堂。”

    时惊弦:“……啊?”

    沛厥人都这么刺.激的吗?

    直到暗卫将详情汇报完毕,时惊弦才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

    并非是沛厥人偏爱同性,也不是轩辕南有多么受欢迎。事实上,整个计划仍然出自耶律城之手——他早早做好了准备,当时在京城时多留的一个月,就把轩辕南秘密扔去了京城最大的春楼,不只让轩辕南为分妻之事做足了的训练,还私下寻得了一种秘药。

    那种秘药,正是让男子一次耕耘后,就无法在对其他人生出反应的奇药。

    暗卫继续兢兢业业地回报。依据沛厥的风俗,分妻的享有者为族中同辈,这是为了延续族内血脉定下的传统。所以成亲当日,耶律城那些还没被.干掉、又对他有异心的兄弟都到场了。

    这些人或许原本没打算亲自上手,只想着打击耶律城。然而等他们去到现场之后,却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直接被早在顶级春楼中接受过训练的轩辕南吸引。

    于是在婚事的第二天,轰轰烈烈的分妻场面仍然没有停止,甚至后来,那些想去规劝主子的心腹都不由自主地加入了进去。

    所以第二日深夜,轩辕南才会被抬了出来。

    时惊弦:“……”

    尽管他觉得此事心情有些微妙地一言难尽,但停滞在87%有一段时间的进度条却开始缓慢攀升起来。

    暗卫继续跟踪报道,西北那边的最新消息是在成亲后第四日传来的,当天,在场的皇室子弟和其心腹已经有人开始私下寻医了。

    而轩辕南则因为劳累过度,即使被开了药休养,也暂时未能清醒。

    时惊弦心想,耶律城还真是个狠人。

    虽然轩辕南手筋被挑,之前也曾受过酷刑,但他到底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能直接卧床不起,估计那一天一夜里也没少被折腾。

    加上那些在场之人私下求医问药一事,可以想见,沛厥皇室以后该会有多么热闹。

    轩辕南绝对会大受欢迎。

    想想轩辕南之前对凌尧做过的那些事,时惊弦也终于算是稍稍解气。

    “那耶律城呢?”时惊弦问,“他有什么动静?”

    暗卫道:“耶律城明面上并未参与分妻之事,他一直在继续自己的婚宴。”

    沛厥婚事的最高规格是大宴三天,耶律城就当真摆了三日的酒席。不过轩辕南第一天露了个脸就因为分妻之事被带走,所以整场婚事,耶律城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参与的。

    必要的礼仪结束之后,他便一个人留在了喜房里,同轩辕碑的亲笔手书以及自己绘出的轩辕碑画像共度了整整三日。

    ————

    最终,针对轩辕南的报复将任务进度条重新拉回了95%。

    只是在95%之后,进度恢复就重新变得缓慢起来。在此期间,时惊弦也把另一件事提上了日程。

    之前九大门派联手进攻,而且战败之后,剩余弟子还在魔教“聚众闹.事”。经过漫长又严格公正的官.府审判,最终,九大门派的地契被判定赔付给了魔教。

    对于这件事,江湖之中也不是没有怨言,但仅剩实力最强的太武宗和青城道两个门派碍于玄云宗没有出面,其余声音再怎么嘈杂,也终是难成气候。

    官.府宣判一个月后,魔教少主凌尧突然公开露面,直接拿出了当初赔付给魔教的九张地契。

    他以地契为压,公开对整个武林摆了一场擂台。

    ——无论身份地位,无论性别年岁,但凡有在比武中胜过他者,赢一场便能得到一张地契。

    这个奖项着实诱人,消息一出,整个武林都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凌尧公布的摆擂时间共有三日,他选的地点交通很方便,预留的时间也足够有意之人赶来。一时之间,各地赶往摆擂之地的车马都涨了不少价。

    只不过虽然声势浩大,但第一日摆擂初时,真正露面的高手并不算多。许多人还对魔教有所忌惮,担心露面会被一网打尽。

    但他们预想的危险并未发生,凌尧说是比武,就真的只是切磋武学。

    最让人没能想到的是,他并未给自己预留太多休息时间,第一天上午,他就一个人接连应对了十人的挑战。

    如此车轮攻战,对挑战者来说自然大为有利。而且剩余两天擂台的日期也非常相近,这就意味着凌尧甚至很难将自己的体力修补回来。

    当天下午,虽然上前打擂人数并未明显增多,但在擂台登记处,前来进行打擂资格检验的人却多了不少。

    隔日休息后,第三日,擂台继续进行第二天的比试。这一次,上台武者的武功就明显比首日强悍许多。众人也纷纷开始生出别样心思,考虑自己当在何时上场才能让凌尧体力耗损严重,又不会错过想要的地契。

    但所有人没能想到,一整天下来,这些胸有成竹的挑战者却没有一个能够挑战成功。

    这一日,凌尧总共应对了二十八位挑战者。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不仅二十八战全胜,还用了十几种完全不同的功法——

    每次应战,除了起手三招,在之后凌尧用的就都是挑战者的功法。

    他用这些人自己修炼的武功,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对手。

    一天下来,在场众人的心情简直是天差地别。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绝不可能相信会有人能精通十几种功法,还能轻而易举地用其分别打败专心修习多年的苦修者。

    正道从前只知魔教教.主双刀嗜血,身法诡谲,深不可测。却从没料到,魔教继任的那个看起来稚.嫩如孩童的小少主居然也有如此能力。

    他可能,不,他已经比他的父亲更加可怕。

    就算挑战者中尚未出现顶级高手,凌尧却是实打实地一人连战二十八人,更何况,他今年才只有十七岁!

    擂台第三日,凌尧的名声已经彻底传开,一些之前未曾露面的压轴人物也开始轮番登场。在前两日的擂台中,凌尧的平均对战时常是一刻钟左右。不过大多数的对战他都能在百招内解决,剩下的时间,就是凌尧的讲评时间。

    没错,除了对战,他还会对挑战者的功法以及自身修习进行讲评,姿态宛然一位常年任教架势娴熟的书塾先生。

    为此,凌尧也激怒了不少灰溜溜落败的挑战者,所以他还得花点时间,把恼羞成怒胡搅蛮缠的失败者从擂台上打晕扔下去。

    不过渐渐的,后续挑战者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转变。因为他们发现,凌尧所说并非胡言挑衅,相反,凌尧的讲评相当可观,甚至能说是一针见血,有时一句话就能直接指出他们的致命缺陷。

    于是后来,破口大骂的人越来越少,虚心接受的逐渐增多。凌尧也少有再要费力将人打晕扔下去的机会了。

    有别于前两日,第三天,凌尧的平均对战时间明显拉长,百招之内战胜对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打到第十场时,他甚至被.逼.迫着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心法——但即使如此,一整日的十场对战中,他仍然保持了自己的全胜战绩。

    而没两次对战之间的休息,也都仅有一刻钟的时间。

    最后一场结束后,凌尧照例进行了讲评。不过这次除了评点功法的优缺之外,他还分析了自己破招时的不足,又把自己决胜时的招数与挑战者所用功法结合起来,进行了一场完整的分析。以至于最后,连因为战败略有懊恼的最后一个挑战者,都听得极为认真。

    最终,擂台以凌尧五十八战全胜收场,九张地契仍然归于魔教所有。

    经此一事,凌尧的名号彻底传开,一时之间,有关他的各种话题都被讨论得沸沸扬扬。

    就在这最受瞩目的时刻,凌尧再次出面,宣布了他的下一个决定。

    他将依据地理位置,在九大门派的原址中挑选七处修建七所武学堂,武学堂将会每年定期对外开放招收弟子,以修习武学为要务,招生、规章、制度等都将进行统一管理。

    消息一出,因为清剿之战略有沉寂的武林顿时重新喧闹起来。

    三日擂台一事中,凌尧被传开的不只有彪悍武功,更出名的还有他的精准讲评。若非魔教少主的身份,恐怕早该有人想重金聘请他来指点。

    而且九大门派已然解散,撇开那些心术不正的迂腐人士不谈,一些有志武学的年轻弟子也已经无处可去。如今凌尧打算开武学堂的事一传出去,顿时越发吸引关注。

    武学堂的名号就此打响,照目前形势来看,生源肯定不用再发愁。至于武学堂的规章制度,这些早有魔教左右护法和玄云宗的长老联合制定,管理层也由魔教和玄云宗共同出人任职。

    而且早在摆擂之前,时惊弦就和轩辕碑商量过武学堂的事。当朝虽然人数众多,但军事方面积弱已久,难以为继。况且有耶律城教训在先,兵力储备也已是迫在眉睫,武学堂成立之初,就已经有了官方势力的撑腰。

    至此,武学堂的一切外务都已经被处理妥当,凌尧最中意、也是他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与不同的人交流武学。

    那些什么“以一敌百”、“武林之师”的名号都只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凌尧终于有了一个稳定圆满的环境,能最大程度地为醉心武学的他提供各样所需。

    当初在擂台对战时,因为第三日的对战时惊弦应对不来,不得不让凌尧本人出场,超出一刻钟时间的几次对战又让进度条从95%掉到了90%。但随着擂台之战凌尧成名,加之后来武学堂筹备修建,凌尧单是每天看着一本本全新功法露面,一个个好苗子被吸引来报名……就已经满足地连小雪兔都不摸了。

    进度条更是不成问题。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前去京城援助的白清涟一直在忙沛厥一事,始终没能回来。

    粗略算一算,小少主和他也有将近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当初小少主刚刚认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白清涟就离开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不安慌乱已然被如水的时间洗去,最后剩下的,只有最诚挚最深刻的东西。

    不只是接管身体的时惊弦,连教.主和沈濯都察觉了小少主不自觉间流露出的对白清涟的思念。

    对此,时惊弦这个专注事业线的工作狂倒是难得明确地抱持了一种赞同的态度。老实说,对凌尧了解越深,他就越担心经过轩辕南一事之后,小少主会很难接收下一份真正的感情。

    虽然现在白清涟远在京城,小少主看似是在单方面思念。但就算是对感情线不怎么精通的时惊弦,也明显看出了白清涟对小少主的情意——不然对方也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地花力气在雪山上种活一棵山楂树。

    时惊弦后来在山楂树旁发现过阵法,那阵法显然是人为的,能将其下山岩间难得一见温泉热气聚拢过去,供给山楂树生长。所以那株山楂树能在雪山上存活并非幸.运,而是因为有人花了大力气去精心照料。

    再者,虽然小少主对轩辕南和白清涟的好感都起源于脸,但两人的情况却是天差地别,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就算对爱情没多少主动的热情,时惊弦也清楚,爱情的真正本质并不复杂。

    它或许会让人患得患失,会让人牵肠挂肚,但它不会让人变成乞怜摇尾的依附者,不会让人变成毫无自我的可怜虫。

    爱情会让人变得更加耀眼、更加自信,从苦痛中也能从容寻到甜蜜。

    它该是一股能让人日益转变为更美模样的力量。

    显然,和小少主就一本功法能聊三天的白清涟正属于后者。

    不过在略显漫长的甜蜜煎熬之后,小少主也终于收到了好消息。

    耶律城与轩辕南婚事已成,沛厥对当朝的威胁暂时解除,白清涟也终于能回来了。

    除此之外,沈濯的复健过程相当顺利,等他能稳定控制情绪之后,小少主同他的接触也逐渐增多起来。起初,凌尧还很是拘谨,不过后来,他的父亲也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商量之后,教.主和沈濯做了决定,计划以后四个月在魔教,四个月在玄云宗,其余时间则去帮着凌尧看管一下各地武学堂的事。

    未来逐渐被描绘出一个美好的轮廓。

    他们都是惊才绝艳之人,年少成名鲜衣怒马,携手同归,亦能闲来斟茶。

    ————

    七所武学堂共同举办开学典礼的那天,Ω2任务的修复进度条终于满了。

    白清涟回来的日期也已经近在眼前。处理完白日事务,时惊弦便准备趁上床休息,趁着入眠时离开,也好让凌尧在明日清晨能早早去迎白清涟。

    只是他才刚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一个低磁熟悉的声音响起。

    “凌少主?”

    时惊弦匆匆从床榻起身,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白宗主?”他不由讶然,“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夜深霜重,屋外的白清涟带着一身寒气,明显是连夜赶回来的。

    时惊弦把人让进屋:“怎么也没说一声?”

    白清涟跟着走进来,反手关好了屋门。

    “夜深了,没有叫人。”

    大概是奔波累了,他那原本微不可察的气息也略明显了些,呼吸之间,整个人溢散出一种愈发清冷的霜雪香气。

    只是等白清涟开口时,他的语气却放缓了下来,低磁的声音就像是已经被屋里的炉火烘开了寒冷的外壳。

    他低声说,“想见见你,就提前赶了回来。”

    时惊弦闻言,觉得小少主肯定想听这话,就打算把小少主叫出来。结果他在意识中唤了两声,却一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

    大概小少主是白天忙着开学的消息太兴奋,忙完才觉得累,而且现在也已经过了他的日常作息。兴许已经睡下了。

    时惊弦没多想,也没再执着叫人,毕竟以后两人还有那么多相处的机会。

    只不过凌尧不在,他也不知道和白宗主说些什么,就帮对方倒了一杯热茶。

    “一路回来辛苦了,白宗主,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休息过后,明天也能早点和小少主见面。

    白清涟不语。

    见人接过茶杯,时惊弦正想将手收回来,却被人顺势握住了手腕。

    因为右手刚放下茶壶,时惊弦是用左手递的茶杯,此时白清涟握住的,也正是他的左手腕。

    温热的力度传过来,时惊弦不由一怔。

    一股莫名的异样从他心头划过。

    只是等他再去探查时,白清涟却已经把手收了回去。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装整齐的包裹,递给了时惊弦。

    “礼物。”他淡淡说了一声,便道,“那我先回去了。”

    时惊弦回神:“……好。”

    待他接过包裹之后,白清涟就离开了。

    房门关好,时惊弦回到床边,他把怀里的礼物稳妥安放在了桌面上,这是白宗主送的礼物,还是等小少主醒了自己拆比较好。

    待一切收拾妥当,时惊弦便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他觉得还是叫小少主一声比较好,算是同人告个别,也能确认一下,刚刚小少主没回应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这次叫了几声之后,小少主终于给了回应,不过意识中传来的声音却是迷迷糊糊的,听起来困意浓厚。

    听见时惊弦问他刚刚怎么没回答,小少主迟钝了愣了一会,才用软乎乎的声音说:“我刚刚觉得困,就睡着了……”

    见小孩没事,时惊弦不打算再打扰他,便道:“没事,你接着睡吧。”

    小少主勉强打起精神,强撑着问他:“时先生,你要走了吗?”

    时惊弦轻轻应了一声:“嗯。”

    小少主声音闷闷的,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时惊弦也能想象出小朋友此时的委屈。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时惊弦笑了笑,哄他:“我记住了你所在的位置,等我忙完工作,还可以回来见你。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他放缓了声音:“晚安,凌尧,再见。”

    已经困成一团的小少主声音又软又黏:“时先生再见……”

    说完这句话,他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月光如水,屋内,之前白清涟留下的包裹突然变化成星点光亮,眨眼之间,便四散在了空气中。

    光电散去,夜色深重,一切如常。

    第二日清早,凌尧很早便清醒了过来,他起来匆匆洗漱,等着去接白清涟回来。

    结果小少主还没换好衣服,便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远远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

    小少主听不真切,便把屋外的小一叫了进来,问他怎么了。

    小一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听见了守卫匆匆交谈,似乎是白宗主回来了。

    凌尧闻言精神一振,原本就迅速的穿衣动作更加利落,披好了衣服就朝外跑去。

    不过他没走多远,就迎面遇见了正朝自己住处走来的教.主。

    教.主行色匆匆,神色也很是严肃。看见凌尧,他欲言却止。

    凌尧不由疑惑:“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教.主伸手,按住小孩略显纤瘦的肩膀。

    他说:“幺儿,有我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别慌。”

    教.主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反而让凌尧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爹……?”

    教.主道:“清涟回来了,但他在回程路上遭遇了意外,昏迷了近半个月。”

    如同晴空霹雳,凌尧彻底懵了。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教.主扶着人的肩膀:“别慌,幺儿,清涟就在客房,他人已经醒了,伤也养得差不多。”

    凌尧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甚至不用开口问为什么白清涟不传消息回来,对方肯定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才会隐瞒这么久。

    “爹,我想去见他……!”

    教.主并未拒绝,但他叹了口气,却道:“还有一件事,幺儿。”

    “清涟虽然已经醒了,但似乎因为脑部受到创伤,现在,他有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免费送了三千字。

    以后不会再放手动防盗,我错了,对不起,别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