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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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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来到了警察局,我不是一个违法乱纪的人,但是我不喜欢警察局,也没有警察朋友。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警察局还是派了一个同志来接待我,毕竟他们才经手小莉的案子。

    “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咨询的吗?”

    “我想了解一下小莉的案子。”

    “霍先生,是这样的。您妻子的案件呢已经结案了。”

    “我知道结案了,我想知道司机的情况。”

    “这件案件是一起醉驾、疲劳驾驶引发的重大伤亡案件,我想司机家属和您已经谈过了如何赔偿,所以司机的其他事情我没有办法给您讲。”

    这个警察怎么一开始就把我认定我索赔的?这时候,之前找我了解情况的刑侦副队进来了,

    “小刘,你出去吧,我跟霍先生聊。”

    “是!”

    这个叫小刘的警察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我和这个副队长。

    “霍先生为什么想知道司机的事情啊?”

    “他撞死了我妻子,我不能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吗?”

    “可是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他死了吗?我的意思是在商量赔偿之前。”

    “这样陈队长,我不是来找茬的,也不是不服从警局的结果。我也没有要自己起诉的意思。”

    “那霍先生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司机是怎么死的。”

    “疲劳加酒驾猝死的!这不是结案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吗?你是觉着别人自己弄死的来逃脱赔偿?”

    “陈队长,你误会了。”我想我这个时候想要看尸检报告可能是有些困难,我喝了一口小刘倒的水,“陈队长,我不在意赔偿多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司机的真实死因。”

    “他在警车上就已经死了!他的家属不知道来警察局闹了多少次事了,也还好是警察局,能镇住,真要是个医院,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陈队长有一点不耐烦,“不是,你们两边一个不想赔一个想要的多,不想赔的刚走,想要多的又来了?当警察局是菜市场啊!”

    “陈队长,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多少赔偿,他们家的情况我知道,就一个男人在外面工作养家,能有多少钱。当初的赔偿都是律师来做的,我自己都不知情。”

    “你真不是来找麻烦的?”

    “真不是!”

    “那你想干嘛。”

    “我想看尸检报告!”

    “你还说不是找麻烦!”

    “不是,陈队,这件事情我给你说了你也未必信,但是这牵扯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我很担忧。”

    “不是,人怎么死的,跟你担不担忧有什么关系啊。”

    这么下去,可能也不能套到尸检报告,我猜陈队长咬定我是来要求增加赔偿的,但是我又不是傻子,找警察又没有用。但这事情,也急不了。

    “陈队长,不行的话,我就是问问家属吧。看看他们怎么说,顺便告诉他们,我不需要赔偿。”如果司机真的是死于冥信的话,责任就不在他们,我也不需要那笔赔偿,就算真的是疲劳驾驶造成的,他们家里就一个劳动力,还死了,赔偿不赔偿的倒也不重要了。

    “霍先生是有别的事情吧。”陈队长拉我坐下,“霍先生,我推测,你了解的情况跟我掌握的差不多,你是想知道司机跟二十年前的司机是不是同样的死法。”

    我并不惊讶陈队长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警察局就是一个情报局,什么信息都有可能收到。

    “我可以准确地给你说,不一样。二十年的肇事司机死的时候,我在前排开车,而是年后肇事司机死的时候,我在这辆车的前面开车。霍先生,我们会保护市民的安全。”

    “所以陈队长上次找我来问话的时候,说了一个跟案件不相关的问题,那个死在巷子口的警察。”

    “不错,还有两个警察也是这么死的,就是当年坐在后排跟犯人坐一起的警察。我本来以为二十年前的凶手,杀害了巷子口的乞丐,直到把霍先生和脸结合起来,才知道这人应该是奔你去的。”

    二十年前的司机死于冥信,今天的不是。那这两个案子还有联系吗?我不是怀疑陈队长说的话的真实性,而是开始怀疑小莉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谢谢陈队长,我带上律师去找他们家属吧,这笔赔偿对他们家来说,太重了。”

    “霍先生,你是一个好人。也谢谢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应该的。”

    “万事小心!”

    走出警察局,我拿出了手机,给我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我除了想去谈赔偿的事情之外,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司机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司机的事情就认定无关吧。毕竟除了司机其他的都是相关的。

    肇事司机姓蔡,叫蔡军,住在城郊蔡家村。我在去他家之前,在附近问了问,周围的人都觉得蔡军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们这村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蔡军有点文凭,还有本驾照,本来可以过的不错,但是妻子没有劳动力,女儿也还小,还有一个多病的母亲,司机那点收入也就能养家糊口。周围邻居的话,让我很同情蔡家的人,但是不要赔偿这件事情也算是给他们家最大的救助了吧。

    蔡军家是一个小平房,我车开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妻子正在房顶翻晒着稻谷,应该是要去剥皮的,拿出来晒一晒。但是她看到我从车上下来,有一点害怕,但还是撑着颤抖的手从平房顶上下来。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等我说话,就已经快要跪下了。“霍先生,你那个钱,我们会想办法补上的。”

    “大姐,”我赶紧扶起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很早之前是律师过来签的合约和了解情况。“你们家的事,我大致了解。蔡军一个人在外工作。钱的事情,我想就算了,我带律师来也是这个意思。”

    我看大姐起来了,我就松开手,大姐双腿没支撑住自己,然后软在了地上,接着哭了起来。“霍先生,我们家对不住您啊,等小铃长大了,一定要报答您的恩情。”

    “大姐你先起来,我也不需要这些赔偿。这笔钱你们家更需要,我来这里除了赔偿这件事情,我想问问别的事情。”

    “霍先生啊,您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蔡大姐,推开门,请我进去。家里面虽然很简陋,但是什么都有,我们在大方桌坐下了。

    “是这样的,大姐。我想知道蔡先生的情况。他是怎么死的!”我知道这样问有一点残忍,毕竟丈夫刚刚去世,我却要去追问别人丈夫死的事情。“对不起啊,只是你丈夫的死,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们家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妈叫我去了警局好几次,说我们家那个死的惨啊,死的时候拳头都是握紧的,怎么撑都撑不开,可是警察就说疲劳驾驶和酒驾猝死的!可我们家那位,出货从来不喝酒,哪怕第二天出货头一天也不会喝酒。那个陈队长也给我们看了尸检报告,可我一个小学都没有上完的人,我怎么认得尸检报告啊。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家那位怎么死的。”

    “有没有可能他那天跟卸货的人一起喝的酒啊?”

    “出事前的头一天晚上,本来我们家那位第二天是没有货的,但是晚上有个陌生人说,有东西要运到城里,可是早上才能装货。我劝我们家那位别去,早上去肯定得晚上回来,白天的活就干不了,但是对方给的价格很高,并且说滞留在城里的费用也一并出了。”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我们家又没有个路灯,又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只知道是个女人。”

    “那行,你接着说吧。”

    “好,然后我们家那位就接下了这个活,可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人并没有什么货物,就是一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重。当时我和我们家那位都没有怀疑什么。我们家那位还说,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早上就能回来。再之后,就出事情了。”

    “蔡军中途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了,就中午打了一个,说在吃饭。我还提醒他不要喝酒,下午早点回来。”

    “你知道那箱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客人的货物,我们也不敢看。”蔡军妻子说话的语气显然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我突然有点不同情他们家里的情况了,看来他们自己应该知道他们帮助不少人运了不少的违禁物品,至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那你们应该运了不少违禁品吧,很多事情不是不知者不罪。”

    蔡大姐表情有些扭曲,应该有些事情不愿意给我讲吧。

    “如果你不给我讲清楚的话,我可能会让陈队长来查这件事情。”

    “是是是,是一堆粉末状的东西,我们觉得不像是毒品,因为看起来很脏。很像是是,那种东西。”

    “什么东西?”

    “骨灰,真正的骨灰!就是把骨头磨成灰那种。”

    “你怎么知道是骨灰?”

    “因为,我母亲,以前的药里有虎骨这种东西,我磨惯了。我知道那种样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骨头磨成的灰。”

    虎骨的灰需要磨多细?这个蔡大姐的话里全是漏洞。“蔡大姐,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在跟你慈善,我是在做交易。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让律师把免除赔偿协议书给你签了。除非,那个人给你的钱更多。”

    “是人的骨灰,因为有的部分还没有完全碾碎。”蔡大姐一听我要她赔偿,立马就改变了口风,

    “这种货你们做?”

    “母亲和我都需要治病,都需要药,小铃需要钱上学。城里的学费那么高,我老公车小做不了长途,短途能有多少收入啊”说完蔡大姐已经泣不成声了,那种哽咽是演不出来的,大概这就是穷给逼的吧。

    “后来你跟蔡军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

    “中午电话之后就没有了。”

    “你知道东西送到哪里了吗?”

    “省政府对面的世纪广场!”

    “谢谢你,蔡大姐。”

    把协议签了之后,我大概就再也不会跟这家人有任何联系了吧,或许没有自己的丈夫,自己务农挣的钱,也能支撑这个家。而且也不知道蔡军走了多少非法的单子,应该有不少积蓄,不过这是警察该管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想陈队长可能不知道蔡军运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在这个案子里面运什么东西都不重要。坏人到处都是,但是警察不是。

    我想来想去还是把骨灰的事情跟陈队长讲了,我想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出什么别的事情,不是凶杀,至少也是盗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