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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警察局。继报社之后，警察局成了我经常去的地方。还好每次去想要找的人都在。
“陈队长！早上好！”
“霍宁？有什么事情吗？”
“陈队长，我有个想法！”
“呵，说来听听！”
“我想看蔡军的行车路线和停留的时间。”
“看这个干嘛，我们看了，都是蔡军进城的常用路线，没啥特别的。”
“我可以拷一份这个视频吗？”
“霍先生，你知道这个是犯法的吧？”
“我只是关心一下自己亡妻的死因而已。”
“意外车祸，这不是已经定了的吗？还想干嘛！这个理由你以后别用了，对我没用。”陈队长不再理我，走进了办公室。
“陈队长，事情或许不那么简单！”
“怎么不那么简单？敢情我这个十几个警察都是饭桶，啊？这么个视频啥也看不出来，要你来看。要是事情不简单，我刑侦会把案子交给别人吗？”陈队长把帽子向桌子上一砸，“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啊，只要是市民有困难我都帮助，但是要是你觉得我们警察是废物，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陈叔叔，谁敢说a市狄仁杰是废物啊！”
听到舒瑶的声音，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我低下头去。
“小瑶，你怎么来看我了。”我有点无语，这狄仁杰真的很冤，但我才发现这个陈队长房间里还真有个“当世狄仁杰”的旌旗，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做的，还是谁送的。
“哦，我是来找霍宁的，他是我好朋友，也是外公的好朋友。正好今天要去拜访外公，结果去找他，他却来公安局了。”第一次被别个给扯了张虎皮披上，陈队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一个连省一把手的面子都不给的方爷爷，让陈队长有些遭重。
“喂，小赵，你让证物科的人，把521案的蔡军的行车路线的视频资料拷一份送我办公室来！”
我看了一眼舒瑶，真聪明。不过陈队长这脸确实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这相当于他自己承认自己是饭桶。
我接过了u盘，本来想说一句，方爷爷很欣慰有你这么孝顺的徒弟，或者说这可是犯法的哦之类的，但是千言万语到嘴边就两个字，“谢谢。”
“师傅最近不见人，小瑶，你帮我给师傅带个好。”
“知道了陈叔叔，你帮了我大忙了，你这个小忙我一定帮你的！”
我跟舒瑶走出警察局，我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舒瑶也跟着哈哈大笑！
“对了，今晚见外公你去不去。”
“见方爷爷，去吧。”我躲过了舒瑶的话套，“你这套话的水平还差点！”
“切！”
我跟舒瑶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方爷爷退休之后，这件办公室的主人就变成了舒瑶，这算是继承吧，只是不知道报社里的其他人怎么想，舒瑶带我进了办公室。
“你就坐我之前的位置吧，我整理一下这次采访的内容，你先自己看看吧。”
“行！”
我插上了u盘，整个视频记录了，从蔡军进入城市监控之后的所有信息。蔡军开车很稳，无论如何，都是他在让别人，很少超车，这可能跟他经常运输违禁物品，以及家里开支大不敢惹事有关。
进城之前，蔡军开车还是很快的，但是走到开发区之后，车速就慢了下来，完全按照城市行车速度来开车的。
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蔡军的路线完全没有问题，一直是主路，直到开到事发地点附近的工地，然后下货，去了一趟厕所这一段时间监控的监控空白，其他时间都是在监控里的。
我换更低的倍速再看了一遍，在他下货和他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候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冥信一定不会是这个时候传递到他身上的。
蔡军早上很早就到了工地，并且在建筑工地早餐时间就将装满骨灰的盒子放在了废物堆里，然后就一直到下午五点，蔡军都没有下过车，也没有人去关注过这个一直没有离开的陌生人，蔡军在车里也只接过他老婆中午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很快就挂了。时间上也基本吻合，
蔡军五点从家里出门，五点半出现在告诉路口，七点钟下高速，七点半到达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直到下午五点钟从工地离开，然后出事。中途只有在高速路口的两个口子，和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口子前短暂的停过车。
到案发地点大约十分钟，这附近能够停车又不被人起疑的有很多，但是十分钟能到案发现场的可能只有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难道说蔡军是有意撞死小莉的？我不由地背后一凉？难道想杀我的人，也想杀了小莉？因为蔡军的行为实在是太规律了，几乎每天下午的五点十分，小莉都会那个时候出现在马路上，有人利用了小莉的强迫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对小莉的了解可以说很详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瑶出现在了我后面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算不上线索，蔡军停车的那个工地是林氏集团的。”我想可能舒瑶还不知道这个工地的归属。
“林氏集团，姚夫人的公司？”
“对，林氏集团也是之前精神病院的幕后老板！所以我觉得他们跟冥信可能有很不寻常的关系，甚至我觉得他们就是那群用冥信杀人的人。”
“林氏集团对本市的发展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连我爸也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林氏集团后面的人错综复杂，我也不清楚到底都有些什么人，但至少不会只局限于我们这个地方。”
“算了，林氏集团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有一个问题。时间上太巧合了。蔡军几乎在该出现的时间就一定会出现，其实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可以这么准时，路况没有办法去控制，但是他还是一样，从他家到高速公路大约半个小时，但是他就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个半小时到市区，他就一个半小时就到市区了，然后七点半到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然后五点整从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离开，而且周围能够停车并且不被人怀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只有林氏集团恰好十分钟可以到案发地点，而小莉有强迫症，五点十分这个时间恰好是她应该出现在公路上的时间。”
“会不会蔡军本来就很守时！”
舒瑶的话点醒了我，蔡军根本就不守时，按照他这个速度，他只能在八点之前出老城区，绝对不可能进入新城区，所以说蔡军早上五点拿到货，他要是想送到的话，他一定会比平时快一点，而且早上路况很好。否则他还没到省政府对面的世纪广场就被拦下来了。对于他来说被拦下来就意味这罚款，可能车上的东西跟他没有关系，但是罚款对于他来说是非常不愿意的！从视频和蔡军家庭状况可以看出，蔡军非常谨慎小心，连正常的超车都不敢，错车都是让一大半路的这种人，敢开快车吗？那么情况就只有一种！
“蔡军不是很守时，他只是很小心！他应该知道自己要加速才能到世纪广场并且从世纪广场出来，但是他想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在到达老城区之后，将自己的车停下来，然后打车或者公交，到达世纪广场，然后再回到林氏集团的工地上。因为有林氏集团的保护伞，他甚至可以跟随林氏集团的车直接出城！然后继续等待白天的生意！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林氏集团真有问题？”
“不一定是林氏集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发生了什么？可以说在进入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就已经发生了什么？他这一路上只见了三个人！，你猜猜都是谁！”
“你能不能不要吊我胃口！”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给舒瑶做了一个楞钱的动作，
“哦！高速路口收费站的人，那还有一个呢？”
“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保安！”我敲了敲桌子，“我怀疑，林氏集团的保安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而视频监控正好拍不到保安室。”
“霍先生脑子真是灵光啊！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啊，虽然逻辑上面说的通，但是你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啊？”
“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情，我负责推理就好，正好你那个警察叔叔挺想升官的，方爷爷如果也感兴趣，我猜就有人去证明这件事情了吧。”
“你现在挺会扯虎皮的呀！”
“以前是没有虎！”我取出了u盘，“这周去你外公那里，还要先去你父亲那里吗？”
“不去了，这次我们直接去吧。上次是我外公退休的日子，所以我父亲才想送点东西，看外公能不能原谅他，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行！”隐隐感觉舒瑶的父亲和她外公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但是舒瑶不愿意讲就算了吧。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都忘记了午饭的事情。我跟舒瑶就在报社的职工餐厅点了点吃的，这里的职工餐厅是从早到晚不间断供应的，所以我们还能吃到新鲜的菜。
“舒瑶，如果方便的话，你能给我弄一份林氏集团的资料吗？”
“你不会真的打算调查林氏集团吧？”
“暂时不会啊，起码得把小莉的案子解决了吧。但是如果要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弄清楚冥信的话，我觉得林氏集团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林氏集团很古老了，我可以弄到一些资料，但是不会太多。不过关于姚晶的所有资料我都能找的到，但林氏集团上一代掌门人，林凤莲的资料不多。不过上一代掌门人的很多投资都被姚晶给撤了，所以现在的林氏集团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当然这些被撤的投资就包括了那个精神病院。父亲跟姚晶很熟悉，姚夫人的老公能坐上市高官跟她的关系很大，而且父亲对林氏集团都是不会有太多的要求的，这跟那些大投资商不一样，是另一种态度。这也是父亲和外公唯一共同立场的事情，所以我才不愿意你去调查林氏集团！”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我也不会去送死啊！”我的确不会去调查林氏集团，因为杨医生的死，可能就是他们做的，我又不傻。但是我也真的会去调查，我想从跟林氏集团有关的这些产业入手。
“算了，你也算命大，外公说冥信那种那么危险的东西跟上你，你都没有事！”
“是呢！快吃吧，就准备去方爷爷那里吧。”
“搞得像是你去见外公一样！不过也奇怪，为什么外公一点都不讨厌你呢”
“为什么要讨厌我啊？”
“外公除了对小孩子热情一点，对其他的人，特别是不认识的人，都不怎么会有好脸色的。”
“那是因为你外公知道那些人是为了权去的，而我什么都不需要。”或许方爷爷真有这样的本领一眼就能看出你心里的想法。
吃完饭，我们便驱车到了方爷爷的住宅，第二次到这里，依然是那种神秘的感觉，进了篱笆墙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方爷爷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直到舒瑶叫他，
“外公！”
方爷爷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拿起了一副眼睛，缓缓的转过身来，说不出的落寞和沧桑，俨然不是之前的那个精神奕奕的方先生了，我接过方爷爷，搀扶着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瑶瑶，小宁，你们过来了啊”
“外公你怎么了！”
“没事，年纪大了，行动就不便了！”方爷爷拍了拍旁边的凳子，“你们两个也坐吧。”
我跟舒瑶坐在了方爷爷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半个月不见的方爷爷垂老了这么多，但是年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吴妈从家里端了三杯水过来，然后就离开了。我观察了吴妈一下，从端水过来都回去，她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在的视线，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理会我的视线，一般人被人注视打量起码的都会有一定的反应，不管是科学道理还是我在早餐铺子上观察周围人的经验都是这样的，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吴妈却没有，这让我觉得吴妈不简单啊。
“小宁，想什么呢？”
“没事，方爷爷。最近事情有点多，有点走神。”
“年轻人忙一点好，忙归忙，多抽一点时间看看老人也是应该的。”
“可是我们家，没有老人了。”
“怎么没有，我跟你父亲，也算是共患难过，我也算你一个长辈！”方爷爷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小口，然后咻了一下，接着一大口喝下去了，“你也多抽点时间陪陪小瑶，她母亲不在，父亲又不是个东西。”
“我会的。”
我想大概能这么说一个省一把手的可能也只有他的父亲了吧！我看了一眼舒瑶，我以为舒瑶会涨红脸什么的，但是显然不是，还一副我应该听从命令的感觉。只是在我记忆中父亲一直都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而且并没有什么风霜雨雪出现在他脸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共患难了什么。
“小宁，你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算是开始了吧，终究还是有了开端，只是路不好走。”
“哈哈哈，那有什么好走的路，没人走的山路，就是要一刀一刀砍去荆棘的。”方爷爷转向了舒瑶，“小瑶，我知道你也在跟小宁一起调查这件事情，小宁，你一定要保护好小瑶。”
“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总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一丝的悲剧的伏笔，大概只是方庆寓对自己外孙女的一个爱护吧。
“小宁，你跟我去书房，瑶瑶你先自己玩一会。”
舒瑶看了一眼我，我给她使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也不知道舒瑶能不能听的懂。这算是我第一次很正式的去跟十四个记者中的一个交谈，方爷爷的书房很小，甚至比我的都小，但是很贵重，里面放了很多画，甚至有一些都是画家亲自给方爷爷画的。方爷爷坐在了书房中间的半圆形桌子里面，我坐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