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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鲜红得衣裙在初阳下有着灼目光彩,女子飒爽之姿在煦光中变得凛冽。
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正等着主人主人指向他的敌人。
崇溪是第一次见到方楚岚,可却心中震荡,方家果真为他制造了一把利刃。
方楚岚亦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登基不久的安帝,只是此刻她却对云笺存了些许不满。
京中几日,她也听到了关于宫中三人的传闻。
先帝驾崩之时一道圣旨封后,可也将太傅之女抬上皇贵妃。
一国之后与皇贵妃的差别仅在于等级之差,若后不能理内宮,则皇贵妃代之。先帝在暗指什么,就是她这个局外人都能看清,何况秦家。
云笺若入宮,必然不得安宁,皇后与皇贵妃虽有着等级之差,可权力却并无一二,而如今,她又看到安帝对云笺情根之深,心中掠过三人的情形,不由为云笺黯然。
虽然心中思虑上千,然而脸色却一分未变,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云笺,对崇溪也未露出半分疑惑。
她只是靠猜测得知他的身份,若他并未说明,自己当然不能冒然请安。
云笺微微摇头,此时余毒让她犯晕,此毒虽已不致命,可本来的强劲霸道让她本就不如男子健硕的身子无法承受,所以出现这种状况。
方楚岚心中解毒丹药已经无效,不由一慌:“是不是毒发作了?”
崇溪心中一紧,云笺的种种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是遭人暗算,可云笺半夜中为谁而奔至城外,又为谁而受了伤......
崇溪此时的心境很矛盾,一方面他恨不得为云笺受过,另一方面他又恨不得云笺因此而忘记前尘往事。
“这位兄弟......”斟酌再三,方楚岚依旧没有道破崇溪之身份,“我们先将云笺妹妹送往医馆吧。”
崇溪点头,叫来城门口的马车,他抱着云笺上车,并吩咐方楚岚随侍。
城门口的士兵都不明白这位公子才出城门怎么就抱着一个昏迷不醒、脸色灰黑的女子进来,而崇溪的侍卫却忙围上来。
几个随行的侍卫虽心中极为讶然,可动作却不见一丝马虎。
“去医馆。”崇溪一声吩咐,马车已然跑动。
不愧是皇家侍卫,方楚岚感慨,虽然当今皇帝行事并不如先帝这般锋芒,可皇家做事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好的效果,她自然是极为欣赏这种办事能力。
“公子,云笺妹妹的毒等不及,我们不如就近先解燃眉之急如何?”方楚岚骑马护在一边,她眼见着一个不起眼却不容小觑的医馆在眼前,可崇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知道崇溪定然是要去画临最大的医馆,或者干脆回宫让御医治疗,可云笺重的毒不能等,就是小医馆也是五脏俱全,何况她需要的药也并不是难寻之物。
思考片刻,崇溪同意后,一行人便在这家并不起眼的医馆面前停下。
看着崇溪紧抱着云笺进入,方楚岚也在纠结这家医馆的名字,或许真的是因为太不起眼的牌匾,这家医馆这般冷清。
这是在一片一眼就能望到边的住宅区中,这里住的人并不富有,这片房子有些老旧,且每一户都不大。
这家医馆的名字就叫医馆,或许是主人太懒,不愿意留下再多的笔墨,可就连这两个字也已经褪色许多,字迹有些斑驳也没见主人更换牌匾。
“大夫,大夫出来——”云笺已经失去了意识,崇溪心中恐慌,进而几乎吼叫着大夫,步履有些不稳。
“来了,来了——”苍老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紧接着一个老人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身酒气,“是哪个小娃娃病了?”
“你——”崇溪从未见过这般的医者,让他怎么放心将心头至宝交给一个连走路都摇晃的大夫。
方楚岚也后悔,为何会挑这家医馆。
有些不可置信:“老人家,你是大夫?”
不是她怀疑,可有哪个大夫会这般模样,自身邋遢不说,一身酒气怎么医治病人?
就算不医人,他现在的神智能不会抓错药?
“我来看看——”老人稳了稳身子,要抓云笺的手把脉,却被崇溪推开。
“我说,你这小子还要不要这女娃娃活命了,”他只喝了一坛而已,有那么必要嫌弃么,“小老儿可告诉你,这娃娃虽中毒不深,可毒入肺腑,再不救就一辈子这样了。”
“你说什么!”崇溪还未反应,方楚岚却一急,“老人家,妹妹她之前拂过解毒丹药,只是余毒未清尽的时候又被毒反噬,可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当时明明已经恢复了,她也不清楚为何云笺还会被余毒困扰了意识。
老人还想说什么,却见外面又进来了一位公子。
见到公子,老人家本想说什么,却立刻指向他:“我不太清楚,你们问他,他医术比我高明。”
说完,崇溪等人都未看清,老人只是一晃就消失了。
这......
白衣公子则脸色阴沉地放下手中药篓,将随身携带的一颗丹药兑水喂云笺服下。
崇溪看得刺眼,这动作,仿佛他已经做过了很多次。
那公子起身对各位抱歉地作了揖:“抱歉,你们先带这位姑娘到偏房中休息,她中毒不深,现在服了我的丹药,等稳了气息后我再来为她驱毒。”
留下一群不解的人,这位公子进里间,他们只是听到一阵振聋的关门之声,随后传来讨好的认错声,之后声音变消失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
侍卫们面面相觑,除了心思全在云笺身上的崇溪,其余人包括方楚岚在内都非常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们却不敢往后院走。
正在不解时,年轻大夫出来了。
他看着方才转醒的云笺,神色肃然:“你可知道对方身份?”
他说的当然是凶手,可云笺怎么会知道,全部蒙着脸不说,他们要对子漓赶尽杀绝,那想来也不会是普通之辈。
“大夫,先解毒。”崇溪对别人总是非常惜字,可字不多,态度却坚决。
此时他也确定,他的归云与这个年轻大夫也有着深刻的联系。
这一年中她究竟认识了多少人,他也早已不再是她的世界了。
“归云,我需要你的血,”大夫拿出自制抽血器,“方才为你把脉,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错觉。”
“什么?”
“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