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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在最开始怀上这孩子的时候,他那一副生怕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表情,还有自解毒后,他每天亲自下厨给自己煎药,变着法子做药膳,为的无非就是希望腹中的孩子能平安长大。
可他在做了这么多努力后,竟然在得知她的身体负荷不起两个孩子所需要的营养,就狠心的要让她服下堕胎药,且还打算从头到尾都瞒着她……
想到这里,苏清沫的身体在被中颤抖了几下,握着玉佩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若自己是他,决不会这般鲁莽的便做出决定。
而精明谨慎如他,明知道她的性子,又为何依旧这般去做了?且还是在自己炼药出关的当口!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他这是故意在借此事来逼她离开皇宫离开他。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非他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了么?
这里脑海里又想起隐所说的一句话:王妃,往后一段时间,属下恐怕是不能跟再跟在您身边侍候了。
听隐那话里的意思,似乎他们就要离开京城一样。
想起离青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苏清沫的心里即酸又涩。
“你可记得本宫之前与你许的那个承诺?待到阳春三月,本宫便会来迎娶你过门。不管你此时心中是如何作想的,本宫的那个承诺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苏清沫,本宫是认真的。”
若他是认真的,又为何一定要等到阳春三月?自己之前对他定下的成婚时间没有发表意见,那是因为她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现在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为什么还要纠结到阳春三月?难道他就不担心,到那时候,万一自己在生产之时没有挺过来,中途发生了不幸,真的等到了阳春三月,她也已成黄土一堆了怎么办?
可只要一想起他那时严肃认真的表情,苏清沫心中刚冒起的那点儿火苗已经点不着了。
这个人怎么总是事事以他的思想为思想,从来就不曾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虑,他这个毛病若是不纠正过来,那她还真考虑一下是不是得给腹中的孩子重新找一个爹爹了。
不过,现在么……
也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严重不严重。又想着他最后与自己说话时那狠绝的语气,苏清沫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人这一生,道路艰辛,必然会伴随一些误会。若因争一时之气,而让彼此错过一生,倒是不划算了。
唉……罢了,她还是进宫去再与他把话敞开来好好谈一谈,若他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依旧认为他的处事方式是正确的,那她到时候再甩开他,出宫远离他也不迟。
心中有了打算,苏清沫掀开眼帘直接冲外面赶车的小二说道:“小二,停车!”
“吁……”小二闻言,拉着缰绳的大手一收,伴随着一声喝令声起,两匹高头大马当下便收住了往前飞奔的走势,前蹄高高抬起,冲着飞雪的漆黑夜空嘶鸣了一声最终安份了下来。
“老大,怎么突然……”小二咧着一张嘴正准备调侃两句,却突然脸色一寒,双眼扫向一旁茂盛的小树林方向,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中也变得阴冷下来。
嘴里冷笑一声低声道:“呵……有意思,竟然还有人连这个除夕夜都不想活下去,出来找死的。”
与此同时,车帘子被掀开,季清水出现在他的身旁,对上了小二略显担忧的眼神。
只见他半眯着双眼,两只耳朵微微动了几下,几个呼吸过后,他突然睁开了双眼,他冲小二摇头,示意他先别动举妄动。
接着脸上露出一抹狠厉残酷的阴笑,冲着某个方向大喝一声道:“各位兄弟,这寒冬腊月的大除夕夜,多冷啊。你们不窝在家里搂着媳妇儿孩子热坑头,跑到这个地方来淋雪冷风做什么?趁着如今天色未亮,还是赶紧回家与亲人守岁去吧。可别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而让家里人担忧啊。”
他的话刚落,四周却依旧没有一丝的动静,显然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对于他这翻话不为所动。
季清水长叹一声,一脸惋惜的冲小二道:“唉……小二啊,看来这些兄弟是真的没有把家里的媳妇儿孩子放在心上了。”
小二的嘴角抽了几抽,却还是接过话头:“老爷,您这可就错了,兴许这些兄弟都还未成家呢。”
“没有成家,那家中总会有老爹老娘吧?小二啊,一会儿咱们还是手下留情一些,他们的老爹老娘可都老了,总不好让那些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小二的嘴角再次抽了几抽,心道若说谁的舌头最毒,曾经他以为这个人选应该是老大。可现在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句果然没有错。
老大那性子可不是全都随了眼前这位老爷么,唔,当然了,老大那泼辣的性子也与夫人一般无二。
“老爷,您倒是心善的很。可那也得人家懂得审识时度,知难而退才成啊。若不然人家一个个都要不命的想要致我们于死地,那我可就做不到手下留情了。”
“唔……你说的倒也……”
黑暗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哼,谁胜谁负还未定呢,你们别不是只想在口头上占便宜,以此来拖延时间吧?兄弟们,上!”
接着就看到上百个身穿灰衣的蒙面男人,一个个手拿长剑从马车的前后左右方向围成圈包抄过来。
季清水扫了他们一圈,嘴角弯起一道血腥残酷的笑容,抬手在腰间一抽,一把软剑便出现在他的手里,他转头对小二吩咐道:“小子,这里就交给老夫来处理,你谨慎些赶着马车冲过去,可别让心肝儿动了胎气。”说完,直接跳下了马车,向那些灰衣人迎了上去。
只见他一手拿剑,动作飞快的刺向那些想要接近马车灰衣人,凡是被他的软剑所触碰到的灰衣人在他们自己都还未反应发生了何事,只感觉到脖子一凉,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断了呼吸。
看着那些倒下的尸体,全身上下也只有脖子处多出了一道血口子,这一个致命的伤口。
季清水的身影似一道死亡的流影,转到哪处,哪处便有人倒下。不一会儿他已经在那些包围着马车的灰衣人中撕杀了一个圈,杀的那些灰衣人在对面他时都有些发怵了。
他这才一面继续挥着手中的软剑,一面抽空冲着马车上已经看呆的小二很是牛气的道一声:“还不赶紧走?老夫可不缺你这一个崇拜者!”
小二被他自恋的一吼给吼的回过神来,当下也不与他占口头便宜,一手拉紧了缰绳一手挥舞着马鞭,嘴里呼喝了一声驾!两匹高头大马吃痛又是一声扬蹄嘶鸣,便似一道流箭般向前方那个撕开来的口子冲了出去。
“老爷,可别耍酷耍上瘾忘记了时间,处理完了就赶紧跟上,省得回头还让老大来担心你。”
季清水再次刺倒了一个人,看了那已经跑远的马车一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嘴上抱怨了一句:“臭小子这是什么眼神,没见着老夫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了么?竟然还说我这是在耍酷,当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在看到有十几个灰衣人竟然趁着他这停歇的功夫,顺着马车的方向过去了。
季清水当下大喝一声,踩着一个灰衣人的肩膀,双腿用力一蹬,一个纵身飞窜便直接翻越过了那些人的头顶,在他们的面前落下。
一脸不满的控诉道:“你们这可是太不够意思了哈,老夫这还没倒下呢,你们就想半路撤退抛下我这个对手,我说你们能不能依着两方对战的基本礼仪来打架?尊重一下对手行不?”
一翻话说的那十几个面色更冷,这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冷声吐出一个字:“……杀!”
于是,一翻充满血腥的对战再次开始。
寂静的夜,雪越下雪大,地面上早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色白纱,将这原本应是漆黑一片大地,照亮了几分。
马车往前飞奔了一段路,躺在马车内一直闭眼调息的苏清沫却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抓紧了小三的手,冲着外面正认真赶车的小二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小二,赶紧往回走,爹爹有危险!”
“老大,你先别紧张,我看老爷刚才的身手在那些人当中可是一点也不落下风啊。”小三安慰道。
“是啊,老爷的身手可不弱。应该能再支撑一段时间的。我先把你们送回别院,再往赶回来救场也不迟。”小二也跟着道。
苏清沫听后,不仅没有安下心来,反而还叹息了一声。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这是提前开始了么?
罢了,终于是她的反应慢了,现在再想往回赶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小三,你身上带了多少东西?”苏清沫问。
小三看她这副样子,当下收敛起轻松神色,拧着眉头道:“不多,但也不少。”
苏清沫眼眸微微一敛,顿时寒光一片:“做好准备吧,这一次那些人是打定主意要致我于死地,应该不会让我们太轻松才是。”
小三闻言,脸色一冷:“依我看,那些人倒也是个胆大的。我们都还没有去找他们算老帐,他们倒是急着先来添新帐了。”
“吁……”外面正在赶车的小二听到她们二人的话,顿时把手中的缰绳勒紧,把马车的车速控制放慢下来,任由两匹马自行往前走。
小二干脆掀开车帘子,冲里面的苏清沫道:“老大,需要把组织召唤过来么?”
苏清沫摇头:“来不及了。”
小二低下头,接着又一脸无害的道:“唔,爷不喜欢打架,太影响形象了。”
可他那嗜血阴冷的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只见他抬手边袖袋里开始掏啊掏,不一会儿,便掏出了两柄袖珍小剑。
别看这柄小剑的剑身不长,即使全部刺入一个人的身体当中,估计也不能给对方来个对穿的效果。
可它的剑身两侧却是布满了两排长长尖尖的倒刺,若是谁被这把剑在肚子上给刺着一下,拨出来的时候非得给你带出几根肠子不可。
看着剑身上的线条中暗纹呈暗红色,也不知有多少人栽倒在他手中这两柄看着伤害性不大的小剑之上。
而小二最初也就是凭着这柄小剑,才能在进入月影组织短短一个月之内便脱颖而出,最终在苏清沫的身边站稳了脚跟。
可见,任何东西都不能只看外表。
苏清沫看着他那副得瑟的模样,失笑的调侃道:“相信我,今晚过后,你会爱上打架这一项运动的。”事实证明,她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这一晚过后,原本活泼无害的小二,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看什么人都是冷冰冰的,就跟一个大冰块一般没有区别。
大热天的与他站在一起都不用担心会中暑,整个就是一只二十一世纪的变频空调,相当的节能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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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少了。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