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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刚说完,就见水池上的虚影越发淡薄,仿佛随时都要消失。
“为什么会这样?这道残魂明显在不断消散,苏妖儿的残魂几乎不可以被摧毁,怎么会自己消散?”苏然疑惑地道。
忽然间,令林枫和苏然震撼的场面出现了。
水池上空的狐狸虚影不断淡化,随着虚影的淡化,虚影的正中间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几乎和苏然如出一格。娇小的身躯,绝美的容颜……
“这是,苏妖儿!”林枫的语气有些不安。
他在晶岩塔的第八层见过苏妖儿的真容,印象尤为深刻。人形态的苏妖儿,和苏然拥有相同的容貌、身材。而此时,这个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除了苏妖儿又会是谁?
苏然也是紧盯着狐狸虚影中浮现的人影,柳眉紧锁,轻声道:“我知道了……正如你所说的,这里本就存在着一道残魂,苏妖儿后来找到了这里,然后吸收残魂,借以恢复力量。碰巧,在她吸收的时候,她的气息泄露了出来,被我们发现!”
“也就是说,现在,这道残魂渐渐消散,就意味着它即将和苏妖儿完成融合。”林枫沉声道。
不待二人有所动作,水池上空的狐狸虚影彻底消散,仅剩下苏妖儿的身体漂浮在上方。
“残魂已经被吸收完了!”苏然掩口惊道,“而且,这个苏妖儿可不是晶岩塔的那道残魂,我们在晶岩塔里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道残魂。可是现在的她,明显拥有了完美的身体!真是奇怪,只剩残魂的她如何能修炼出肉身?”
苏然惊讶的声音还没有落下,水池上方的身影就缓缓睁开了双眼,发出了一道摄人心魂的声音:“说得很对,你很聪明……不愧是我的又一道残魂……”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地在林枫和苏然的心中炸响。
不愧是……我的残魂……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苏然是她的残魂?
难道……
苏妖儿依旧优雅从容地凌空而立,嘴角轻轻扬了扬:“你没听错,我的孩子,我的后人……我是苏妖儿,你也是苏妖儿,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们族群的先祖,狐狸精的九尾血脉就来自于你。或许,我传承了你的血脉,但我是苏然,怎么会是你?”苏然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看来,几千年过去了,你不但把自己的原本身份都忘了,还形成了另一个独立的灵魂。”苏妖儿轻叹一声,不紧不慢地道,“你自己已经看到,我是苏妖儿,或者说,现在的我,是苏妖儿三道残魂的集合体。当年,我被逼碎裂神魂,九道残魂遍布各地。大部分神魂都没有原本的意识和记忆,只是一个空壳。然而,晶岩塔的那道残魂却拥有几乎完整的意识,后来,塔内的残魂逃出来了。”
“塔内的残魂,带着五千年前的记忆和仇恨,重新收集分散的残魂。或许天不愿亡苏妖儿……你刚才看到的虚影,就是刚与我完成融合的一道残魂。所以,你可以认为,我是九分之三个苏妖儿。”
“而你,本就是我的又一道残魂所化。不知为何,历经数千年岁月,你竟然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个体……或许是其中一道无主残魂渐渐幻化出了躯体,重新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最后才成了苏然。但是,不论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都掩盖不了你我是本源而生的事实,追溯本源,你就是苏妖儿的九分之一!”
苏妖儿的话,让苏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苏然不断在否认,不断认为苏妖儿在危言耸听,觉得苏妖儿的话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是,苏然越是否决,越是有种莫名的悸动,似乎内心深处承认苏妖儿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是苏然,只是苏妖儿的后人……”
“我怎么可能是苏妖儿的残魂?骗人的,残魂怎么可能成为独立的个体?五千年过去了,什么样的残魂会不毁灭?”
“可是,苏妖儿的残魂真的没有毁灭。而且,现在苏妖儿已经重新塑造的肉身。”
“面前的苏妖儿,仅仅是三道残魂,却能拥有完整的肉身。难道,苏妖儿的一道残魂就不能重新形成个体吗?”
“难道,我真的是苏妖儿的一道残魂,历经千载岁月化成的?”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总觉得她说得是事实?”
“我是苏然?我是苏妖儿?我到底是谁?”
……
苏妖儿的一番话,竟是使苏然陷入了无尽的茫然和混乱。
苏妖儿似乎颇为不满苏然的怀疑和茫然,又道:“不要犹豫了,不要再挣扎了,我们是一个人。若非如此,在晶岩塔内,我怎么可能寄身于你,然后趁机逃离?若非如此,你为何见到苏妖儿没有尊敬和敬畏之心?若非如此,你对我说的话怎么会这么敏感?尽管五千年前我们分离的时候,你没有带走意识和记忆,但是你的本能还在。本能告诉着你,我们是一体的,我是苏妖儿的残魂,你也是……所以,回来吧,我们要重新合为一体。我们九个分散了五千年,是時候团聚了……”
苏然猛地摇了摇头,仍不能接受苏妖儿的话。
“我是苏妖儿?那苏然是什么?”
“我和苏妖儿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仅仅是巧合?”
“对了,我见到苏妖儿,的确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按理来说,普通的狐狸精见到了先祖,肯定会发自内心地敬畏、臣服,可是我没有一点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苏妖儿和我是同一等人。”
正在苏然纠结痛苦的时候,林枫的一句高声提醒令苏然瞬间恢复了清醒。
“苏然,别听她胡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妖儿了,她只想提升实力、只想恢复巅峰。而你的本体是九尾玄狐,对她而言肯定是最好的补品,她想吞噬你,所以才欺骗你、怂恿你,千万别被她蛊惑。记住,你是苏然,你是我的小狐狸,你是你们族群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