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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因为温热的水而氤氲出白茫茫的雾气。
它们萦绕在水面,缓缓升腾,当升到某个高度的时候碰上了冰凉空气的凉意,最终悄无声息的湮灭在了半空中。
东方聿站在水中,周围全被一片白色密密麻麻的遮掩。为了看得清楚些,他伸手揉揉自己眼睛上的水雾。
当透过氤氲雾气看到扒着红绸子往这边看的柳云凡时,他忽然双手抱胸,急切又惊恐的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呐!有人偷看本太子洗澡,快点儿给本太子抓起来。”
“啊?谁敢偷看我们家殿下洗澡?不要命了?”
小德子一听自家殿下高声几乎,再也不淡定的从不远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鲎。
他手中还抱着一根木棍,看眼前的架势是要将那偷窥之人一棍子打死。
片刻之后,小德子气喘吁吁的绕到了池水的另一边,当瞅见还在扒着红绸子往里面瞧的柳云凡的时候,他立刻急了。
一边跑一边拿棍子指着柳云凡大声呵斥:“你是哪里来的下人,居然敢在这里偷看我们家殿下洗澡,破坏我们家殿下的声誉!我今天要打你一顿为殿下出气!”
话闭,他忽然扬起了手中的长棍,直直冲着柳云凡打了下来。
她哪里会那么轻易被人偷袭?
说时迟那时快,她立时动如脱兔,一个旋身便轻松躲过小德子用尽全力一棍。
在他趔趄的时刻,接着劈手将他手中的棍子夺下来扔到了地上。
“你这下人,乱说什么?我怎么就毁了你家殿下的声誉?”
柳云凡眼珠子差点儿惊得掉出来,她现在是一身男装好吧!
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看了一点裸露的肩膀、一点儿裸露的手臂怎么就毁了声誉?
这世间还存在这种逻辑?
“啊!你这个……”
小德子摸摸自己被砍痛的手臂,又看看地上被柳云凡扔的老远的棍子,突然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道:“你……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想……对殿下不利?”
他哆嗦着双唇,紧张的双手攥起来来又打开;纠结的双腿想打弯却又勉强克制!
小德子向来胆小,遇事总是装着一副不害怕的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
可方才柳云凡轻而易举的就夺下了他手中的棍子,在这个没有侍卫保护的太子寝宫,他真是害怕的不成样子了。
若是来人想要谋杀殿下,那么他就要担上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名;若是他家殿下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不止他自己的小命保不住,恐怕他家满门都得抄斩!
一想到家人有事,小德子立刻又让自己肿胀起来了——
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今日拼上命也要保住他家殿下平平安安,所以就算是害怕也要用着头皮跟恶势力斗争到底!
“啊!我不管你是谁,有我小德子在,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到殿下一丝一毫!”
他突然奔了过去,张开双手就想将柳云凡抱住,天真的想要用自己那连一只都挠不死的力气控制住这个对殿下不利的人。
柳云凡眼瞅这不好,忽然窜向了另一边,而小德子奔出去的身子不仅扑了个空,还差点儿将自己摔倒在地上。
他狠狠的趔趄了几步,终于将自己的身体稳住。
柳云凡抱起了手臂,望着狼狈而又恐惧的小德子啧啧几声,刚想将他一并弄到这水里跟他的太子殿下一起洗个鸳鸯浴,以此来惩罚他方才的不知好歹的得罪,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她柳云凡今日可是冲着那一万两银子来的,若是得罪这财神爷,她不仅拿不到钱,说不定连命都要丢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柳云凡果断收起了歪心思。
还不等小德子再开口,她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样子,点头哈腰的对小德子讲:“这位小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方才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这么对小大人不敬的。只是多年来习武养成的自我保护的习惯!”
小德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方才这个半大老头还是凶巴巴的样子,可是现在怎么突然换了这么友好的表情?
他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图谋不轨?
小德子越想,越觉得惶恐;越想,越觉得这种惶恐实在是可怕!
“为了消除小大人的疑惑,我做一下自我介绍!”
柳云凡盯着他疑惑的脸清了清嗓子,“我呢,是皇上派来的大夫,方才我可不是在偷看殿下洗澡,我这是在观察殿下的症状。让小大人误会,在这里向你道歉!”
“你真是皇上派来的?”
小德子怯生生的望着她,有些不确定问道。
他一早便听闻,皇帝命人贴了皇榜召集有能力的大夫为他家殿下诊病。
不过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这么多年了,有太多的御医
给殿下看过病,药也吃了不少,可就是没有成效。
所以,他早就不抱希望了,已经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而自己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还在殿下身边当差,就要好好照顾他。
“是啊!”柳云凡拍着胸脯保证,“着看病讲求‘望闻问切’你总该知道吧,我方才那是在‘望’!还有,你若是还不相信,这是我揭下来的皇榜!”
她一摊手,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示意给小德子看。
而另一只袖子中,呆呆又狠狠的踹了柳云凡几脚。
它除了鄙夷,在没有其他合适的眼神来看待主子了。
主子简直无耻到风啸辰渊之外去了,明明就是一个花痴女好吧,连‘人妖’都不放过,居然敢大言不惭自称是在“望闻问切”。
简直玷污了这个清新脱俗的词!
“奥!原来是这样!”
小德子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几乎在同一时间,撤去了周身的恐惧。
既然来人是给殿下治病的,而且还是圣上亲自把关的,那他就不用再持有任何异议。
小德子之所以这么快领悟,有一点是他被柳云凡撒谎不打草稿,说大话不怕咬舌头的自信给镇住了;
再就是方才她偷看的认真样子,在心底单纯甚至有些蠢笨的小德子看来,那是一个医者应该有的认真与负责的态度。
“小德德,你在外面瞎嘀咕什么?你不是找揍?”
池子里面,东方聿护着胸前将身子压进了水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随即,他又操着一口娘娘腔继续嗔怒道:“本太子不是要你将方才偷窥的人捉起来吗?怎么还不赶快去叫人,难道等到那偷窥狂走了之后你再去喊人吗?”
“啊!殿下!殿下!”
小德子慌慌张张的扭过头,隔着红绸子就给他行礼,“殿下,这人抓不得啊!他是圣上派来给您看病的!方才是小的误会这位大夫了。”
“看病,看什么病?本太子没病!”
东方聿站在水里狠狠的拍了拍水面,发泄了几下情绪,却不料溅起的水哗啦啦的浇了他一脸。
他懊恼的抬起兰花指勾掉脸上的水,朝小德子凶道:“小德德,本太子没病!你还不快点儿给本太子把那个偷窥狂弄走?”
“殿下,真的不能弄走啊!小的看这位大夫底气十足,而且尽职尽责,方才一进来就给殿下‘望’病,应该可以试试。小德子求您,不要再嘴硬了好吗?”
小德子哭丧着脸说完,突然像是脑袋开窍了一般。
他一把将红绸子拉开,朝向柳云凡示意道:“大夫,您不是要望吗?我给您拉开,现在让您看个仔细!”
柳云凡使劲儿憋着笑,这个小德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她忽然觉得,今天不止是来赚钱的,更是来逗乐的!
刚要抬头继续给这位疯癫太子望病,却忽然听到池中东方聿抓狂道:“小德德,你敢忤逆本太子的话?本太子说了,本太子没有病!你居然帮着外人一块看本太子沐浴,居然帮着外人一起毁我声誉!啊!本太子的名誉啊!”
东方聿大声的叫喊着,情绪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殿下啊!您真是自欺欺人啊,您难道没有听过“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呢”!
小德子在心里面回答,若不是因为双手掰着红绸子,他一定双手捂脸——
他不得不去承认那个残酷的现实,他家殿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以前只是别人看看会毁了他的声誉,可是如今连他这个贴身下人看到也成了毁他声誉了。
看来,得让这位大夫好好为殿下诊治一下。
想到这里,他不再跟自己殿下磨嘴皮子,而是抬头看向柳云凡,一脸的诚恳。。
“大夫,您也看到了!我们殿下今日好像病情加重了。您这看病不是讲求‘望闻问切’吗?我跟您说说殿下的症状。
他想了想,“一直以来,我们家殿下对女子从来不睁眼瞧上一眼!而且,您也看到了,有男人看他沐浴,他就嚷着是毁他声誉。您看,这病还治得了吗?”
“啊!小德德,你个小叛徒,你个小白眼儿狼!本太子平时真是白对你好了!”
听闻自己的手下出卖自己,东方聿淡定不了了,一边在水中扑腾着,一边朝岸上的两人叫嚣着。
可惜人家相谈甚欢,根本就不搭理他。
终于,小德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以及所想到的都说完了。
柳云凡则高深莫测的点点头,又一挥手道:“我知道你们殿下的病用什么药来治了!你现在快点儿服饰你们殿下穿好衣服,我现在就去准备药材。”
吩咐完了,她来到药房中,抓了几种热性中药,最后又将袖中提前准备好的药丸放进去,吩咐下人煎熬好。
这些药,保准太子殿下服用了之后整个人如狼似虎
。
她就不相信,这么强的药力,他自己能够抵抗的了。
之后,她离开去了胭脂坊。
既然是为了治病,那么给殿下吃了药,总得去弄点儿解药回来嘛!而这解药,全古晋城唯有胭脂坊最多了。
它是古晋城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不仅多,而且姿色那是个顶个的好。
传闻中,有这样的歌谣——
胭脂坊中温柔乡,醉生梦死忘忧伤。咫尺天涯闻香至,不留心儿留痴狂。
可见,这胭脂坊在人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么重。
柳云凡一路狂奔,不多时已经到了胭脂坊门口。
这前脚刚踏进去,马上有花枝招展的老鸨尖着鸭嗓子摇着手绢子出来迎接。
“这位爷,您里面请!看着您面生啊,不知道您是要青涩的还是熟透的?是要漂亮的,还是嗓音甜的?我们这里啊,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熟透的、漂亮的、嗓音好的有没有?”
柳云凡眉毛一挑,嘴里面蹦出几个词儿。
“奥,有,当然有啊!”
老鸨晃晃手绢,“只要爷您有钱,我们这儿什么样的好姑娘都有!”
柳云凡点点头,眼睛一瞥之间,竟然看到她的挂名爹爹柳贺从门外通直的路上往这边走,似乎是要进来。
貌似,情况不妙啊!
柳贺老奸巨猾,又是火眼金睛,她这点儿不上档次的伪装怎么能够轻易骗过他?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吩咐老帮娘道:“把你们这里符合条件的姑娘都给爷找来,爷要亲自挑挑看。”
她马上伸向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老鸨,“这是定金,若是伺候的好,远远不止这个数!”
这钱是柳云凡从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用她的话说,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揍不到流忙!
为了自己一万两银子的大业,她还是能够说服自己不要因为区区十几两定金便心疼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一看到钱,这老鸨两眼放光,点着头笑哈哈的接过来道:“爷,您放心,保证给您满意!”
“好!你快下去准备吧!”
说完话,还不等老鸨答应,她一个转身,闪进了楼梯之下暂时躲了起来。
柳贺那么精明的人,就算是她已经乔装,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躲起来。
早就听闻,她那个挂名爹爹除了经常在书房呆着便是来这胭脂坊寻欢作乐。没想到今日居然让她柳云凡撞上了。
原本她还以为柳贺一连几天没回家是出远门了,看样子是彻夜呆在了胭脂坊,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不是仅仅给自己找乐趣。
今天还真是巧,碰上这个令她迷惑的人!
若不是她有任务在身,她真想呆在这里好好看看她那个“爹爹”究竟是在这里找姑娘,还是密谋什么其他的事情。
就在柳云凡迅速躲避,消失在楼梯处的那一刻,柳贺进了胭脂坊门口,之后踏上了楼梯第一个台阶。
紧接着,传来老鸨娇滴滴的声音:“呦!侯爷,您来了!您今儿个要选春、夏、秋、冬哪一位姑娘啊?”
她还没有给柳云凡挑姑娘,倒是先忙着伺候自己的常客了。
“随便!”
柳贺甩下一句话,面无表情的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雅间。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是他无需在意的东西。
“好来!”
老鸨望着他的背影摇着手绢,“侯爷您放心,不管是哪个,保准令你满意啊!”
她招招手,吩咐一个下人去准备,接着也笑着上了二楼。
迎面正好走过一位陌生的红衣女子,老鸨脸色一顿,霎时间笑容全无。
又往前走几步,她才一抬手截住红衣女子道:“哎,这位姑娘,你看着面生,不是我们胭脂坊的姑娘吧!还有,我们这里不接待女客!”
“老鸨莫要生气!”
红衣女子忽然一摊手,上面竟躺着一锭金灿灿的黄金。
窗户射进阳光,正好照在黄金上面,那灿然之色又浓重了几分,晃得眼前的老鸨瞪圆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我待会儿混进你选的姑娘中,我要老板娘帮我说说话,让方才那位爷挑我。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我相信这么好的买卖,老板娘不会不做吧!只要你做到了,这金子就是你的!”
“哎呦,这可真是个好买卖!”
老鸨摩挲着手,双眼虽然眯着,可视线还是直勾勾的看着金子。
她满脸堆着笑,哪里还有方才的不悦之色?
“姑娘这买卖好!”
老鸨将金子拿过来颠了颠又咬了咬,确定是真金之后笑眯眯道:“姑娘,您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您瞧好!我一定给您办成!”
“哎!老板娘,我们
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帮不到忙,待会儿这金子可是要收回来的!”
红衣女子伸手要去拿金子,老鸨却迅速收回手,“姑娘放心,这金子您是断然拿不回去的,我一定把事情给您做的妥妥的!您就等着吧!”
“这样最好!”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那么,老鸨我们去挑姑娘吧!您应该知道应该挑什么样的!”
“奥,呵呵!知道知道!”
老鸨笑呵呵的附和着,皱纹横生的脸上,再次沾染了笑容。
她在心底开始盘算,这确实是一桩白得的大买卖。
不仅不用让自己的姑娘出面,还能白白的赚这么多钱。
待会儿,她就随便挑几个姑娘,到时候只要向那位爷力推这红衣姑娘就成了!
她乐滋滋想着自己发财美梦的空挡,已经带着四位姑娘来到了柳云凡的跟前,指指她们道:“爷,您看这几位姑娘有没有您瞧上眼的?”
柳云凡将背离开楼梯的扶手,抱着手臂,摸着下巴围着几位姑娘看了好久。
眉毛拧成了一根麻绳,因为她看了前三位,实在是长得太磕碜了!
这样的女子,看着实在是让人没有食欲。
刚想训斥老鸨是不是想砸了自己的场子,却不料眼睛瞄上了第四位女子,她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位女子一身喜庆的红衣,正是她喜欢的颜色,而且跟同样红衣的疯癫太子极为般配。
她面色白皙中透着红润,眉眼玲珑,俏鼻尖尖,红唇艳艳,五官精致至极,是个看一眼就叫人忘不了的美人胚子!
柳云凡甚至自恋的想,她居然看到了能够跟她柳云凡沉鱼落雁之姿想媲美的女人!
暗自赞叹了半晌,她伸手指指红衣女子道:“你,出列!”
红衣女子先是一怔,接着行了一个万福礼,声音娇滴滴道:“是!爷!”
柳云凡抖了抖双肩打了一个哆嗦,心里面禁不住腹诽,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老爱往这种地方跑,他们怎么会喜欢这种调调儿?
她又哆嗦了几下,才问道:“你陪过多少男人了?经验够丰富吗?”
“我——”
红衣女子没有料到她居然问出这么直白的话,一时间红了脸,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老鸨听闻,也是一怔,接着笑呵呵的打圆场。
“爷,您瞧这话问的!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们还指望她撑起我们胭脂坊的生意呢!自然会好好调教,要不然怎么令我们的客人们满意?”
柳云凡点点头,又打量了眼前这位还略带羞涩的红衣女子几眼道:“那好,就她吧,爷我要租一晚上。若是表现好的话,兴许可以两晚上。帮我雇一顶轿子,抬着这位姑娘走吧!”
“好来!”
老鸨应了,欢天喜地带人去准备了。
一切打点好,柳云凡带着这轿子浩浩荡荡的就往太子宫进发了。
后门口,小德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柳云凡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小德子连连点头,最后会心的笑着为他们引路。
柳云凡是个挺无耻的人,明明她去胭脂坊找的经验丰富的女子,却告诉小德子说,你们家殿下身份不同,自然不可以随随便便的女子都可以碰。
鉴于以上种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专门去找了个漂亮的雏儿。
小德子一听这大夫为了他家殿下着想,都考虑的这么周到了,不眉开眼笑的才怪!
他还幻想着,殿下喝完了这大夫的药,从此变得正常,不再疯疯傻傻,不再被人嘲笑唾骂该多好。
到时候,就连他这个仆人都跟着神气了!
“小德子,你带着这位姑娘去房间休息,顺便伺候姑娘吃饭沐浴。切记,要好生服侍着,知道吗?”
柳云凡气势威严的话打断了小德子美好的向往。
回神后,他慌忙点头应允,接着命令丫鬟们将红衣女子安置好。
交代好了这一边,柳云凡要去做另一件事了——
临走前她交代厨房熬的药,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药端给太子殿下喝掉。
这样想着,柳云凡阴森森的笑了。
这药,可是她自己专门炼制的情趣壮阳之药。
对于它的药效,柳云凡是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以前她曾经用几对狗夫妻做过试验。
结果它们吃完了之后,那叫一个彻夜不眠啊!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到时候,这伪娘太子殿下碰了女人,谁还会说他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再者,等他真的体会到这鱼水之乐之后,他还不乖乖的去娶老婆?
也说不定会一口气娶个十个八个的,皇帝老儿还害怕自己抱不上孙子?
阴森的想完了,她又双手合十给那位红衣女子祈祷。
为了那一万两银子的赏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她了!
正祷告着,她人已经到了厨房,仆人刚好盛完了药,看到她过来了恭敬的递到她手中然后退了出去。
而她则解下了墙上的一根绳子挂在了腰间。
“嗯!不错,熬得恰到好处!”
柳云凡俯身闻了闻,乐滋滋的点点头,抬脚朝太子殿下的房间走去。
此刻,疯癫太子东方聿正半躺在自己宽大的床上。
那床上整整体都是大红色的。
铺的褥子是满艳丽的大红色;盖的被子是眼里的大红色;床头挂的还是艳丽的大红色帷帐。
而床上的人,也是一身大红色。
他长发披散,肩膀处的衣衫似落不落,雪白的双肩似颤不颤,像是高山上苍翠耸立却偶然在风中摇曳的青松;
额头上用朱砂画上了一颗圆圆的点儿,眼角处勾勒出了一条长长的眼线,延伸到很远,给人长不到边缘却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红唇白齿,唇角处,正有一张胭脂轻轻描画。那双素手轻摇,指间微颤,仿若正在弹奏美妙音乐的琵琶。
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面小小的铜镜。
铜镜中,那张脸精致而妖艳,配合这眼中酸溜溜的笑意,整个就是一个爱臭美的人妖。
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东方聿放下了铜镜,又将胭脂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嗔怪道:“小德德,本太子告诉你多少次了,要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许你带走我这里任何一点儿灰尘!”
小德子面部抽搐了几下,他家殿下真是搞笑。
他住的房间,谁敢留一丁儿灰尘在这里?
虽然他家殿下在外面没有什么威严,可是在他们这些下人眼中,这太子殿下掉下的一根头发都是威严。
他们当然要好好打理这太子寝宫的一切。
就拿他小德子来说吧,每次要进太子殿下的房间,一定先在外面狠狠的扑打一下衣服,直到将最后可能存在的一粒灰尘扑打下去才进来。
“是是!小德子下次不敢了!”
他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又担忧道:“殿下,方才那位大夫说给殿下熬了一碗药,小德子就是想告诉殿下,您还是先不要急着化妆,先喝完了药再化!”
“什么?喝药?喝什么药?”
东方聿大惊着从大床上跳了起来,颤抖着纤纤玉手指着小德子,“你、你、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德德,本太子平时对你不好吗?还是那个神经病大夫给了你不知道多大的好处?”
“啊!不不不……小德子不敢!”
小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德子真心为了殿下好,况且,小德子觉得那位大夫考虑的挺周到,他还到外面专门雇了一个漂亮姑娘回来,让她晚上陪殿下过夜——”
“什么?”
东方聿蹦的更高了!
“你个小德子,你见本太子什么时候找女人过夜了?”
就是因为你没找过女人过夜,所以才给您找的嘛!小德子在心底腹诽。
“本太子才不要女人,今天晚上你陪本太子过夜就行了!”
“啊!”
小德子大叫着往后仰去,差点倒在了地上,“殿下,使不得啊!小德子是个男人,怎么陪殿下过夜啊!”
他一个小小的下人,今日听到太子殿下这般惊悚的话,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招架了。
小德子是这么考虑的那个悲凉的结局。
以前他家殿下从来都是一个人呆在寝宫中,身边所有的丫鬟仆人都会支开。他是殿下身边最贴近的人,但也会在晚上被责令下去。
他虽然没有见过殿下一个人怎么过夜,但大抵还是能够想象的,殿下应该会用半晚上的时间来化妆,接着用半晚上的时间来卸妆。
等到快要天亮的时候他才睡觉,要不然怎么每次日上三竿之后他来寝宫叫殿下用餐,他却还在呼呼大睡?
以前他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今天殿下居然要他这个男仆人代替女人过夜,简直太恐惧了!
他甚至开始相信,他家殿下可能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般好男色,而且还是饥不择食,就连他这个丑样子的都不放过!
“殿下,不行啊!真的不行啊!”
小德子恐惧的大哭了起来,“殿下,您要是实在喜欢男色的话,小的去给您找一个长得好看的行吗?”
“你这个小德德,你心里胡乱想什么?你说你一个傻乎乎的懦弱的下人,心里怎么会这么阴暗?”
东方聿气呼呼的拿起铜镜“啪”的一下子打在了小德子的身上,“本太子什么时候沦落到好男色的地步?”
“啪!”一个枕头又砸在了小德子的身上,他吓得抱住了手臂,缩着身子再也直不起来。
“告诉你,本太子虽然喜欢梳妆打扮,是本太子有底线!此生若是找不到跟本太子相媲美的男色,是绝对不会走到好男色的地步!”
小德子“咚”的一声瘫倒在了地上,还好,还好殿下没有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可是马上他又陷入了悲伤之中,殿下如今都亲口承认自己会喜欢男色,那么是不是治愈的几率不大了呢?
他黑暗的后半生啊!
小德子仰头望向天花板,终于在听到身后传来的铿锵有力脚步声时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赶忙转身。
“大夫,大夫您可来了!小德子给您端着药!”
柳云凡一只脚刚踏进门口,他就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迎了上去。
随即附在她耳边道:“大夫,我告诉您啊!方才我跟殿下闲聊了几句,发现了一个问题,似乎我们殿下的病比传言中还重呢!他都开始活在自己幻想中了,您煎的这碗药药力够不够强?”
“放心!”柳云凡毫不犹豫道。
“哎哎!大夫等等!”
小德子急急又走了几步叫住她,一边看着端着的药不洒出来,又确保声音不可以太大让太子殿下听到。
“大夫,恐怕这药太子殿下不会喝!”
“放心,我是大夫,自然有办法让我的病人喝药!”
她的一只手缓缓地抚上了腰间的绳子,走到东方聿床跟前,还未等她开口于,对面红衣妖娆太子先指着她冷哼道:“本太子没有病,你这个庸医不用想逼着本太子喝毒药!”
“殿下,这不是毒药,而是补药!还是大补的药,对您的身体很有好处。”
她笑眯眯道。
“补药本太子也不喝,本太子身体好得很,不需要喝任何药。”
东方聿邪里邪气的一摆手,满脸的不屑与鄙夷。
“殿下!这药你不喝也得喝!”
柳云凡慢慢又靠近了些,腰间的绳子突然抽出猛地一甩,那绳子像是一根弯曲的毒辣长蛇,一来一回已经捆住了东方聿的双手。
“殿下,得罪了!”
她猛地一拽,对面红衣人冷不防被她拽了一个趔趄。
趁着这个势头,柳云凡勾过一张凳子,猛地将他按在凳子上,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绑在了床柱上。
“啊!你这个该死的庸医,你想把本太子怎么样?”
东方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告诉你,本太子是个有原则的人,本太子一定宁死不从!”
“殿下,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忽然朝着小德子一招手,“过来,把药给太子殿下喝下去!”
“啊!本太子不喝药!本太子没病!”
东方聿往后撤着身子,眼看着小德子端着药碗缓缓靠近。
当走近自家殿下的时候,小德子苦着脸看向了柳云凡道:“大夫,还是您来吧!小德子想了想,还是不敢!”
“什么?不敢?”
柳云凡瞪了他一眼,马上接过药碗,“真是胆小!为了你家殿下好的事情也没有胆量去做!”
数落完了,她毫不犹豫的就抬起东方聿的下巴就将药灌了进去。
褐色的药液顺着他的下巴、嘴角淌下来,进了他的颈项。
在疯太子呜呜噜噜的抗议中,也不知道他到底喝进去了多少。
但柳云凡却就当他喝完了,她收起了空碗,又掐算着时间,还专门吩咐小德子等到半个时辰药效发挥的时候才能将他家殿下解开。
她也是害怕这太子殿下活动自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召集侍卫将她这个冒牌的大夫抓起来,用刀架在脖子上弄进天牢。
疯癫太子被绑着,口中一直在骂骂咧咧恨不得骂了柳云凡十八辈祖宗。
不过柳云凡可以说是“无耻”的鼻祖,她才不会在意这些。
况且,她又不是真正的晋宁侯府的三小姐,那么这三小姐的十八辈儿祖宗碍着她啥事儿?人家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待了片刻,她果断起身走出了寝宫,要去那位姑娘的房中交代一下。
呆会儿,总不能让那姑娘被太子殿下的样子吓到。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路上已有些暗淡。
远远地,她便看到那位姑娘的房间没有点灯。
柳云凡有一丝疑惑,但疑惑之后又想到,或许是那位姑娘去茅房或是先休息了。
虽然讲人家雇来,但是不能够限制人家解决“人之常情”类问题的自由嘛!她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本打算进房中稍等片刻,顺便将灯点上。
可她刚推开门,还未往里面踏进,居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桌前,似乎正在擦拭着什么。
“喂,你是什么人?”
她大喝一声,扬起手臂扑上了上去。
与此同时,她袖中胆小如鼠
的肥黑球咻的一声奔出了窗外。
那会儿它一直在迷糊着睡觉,可方才柳云凡大喊一声,接着它便一个机灵闻到了恐怖的气息,这货便觉得天要塌了,赶紧顾着逃命去了!
柳云凡暗骂一句呆呆你个叛徒,又加大了掌力朝对面的人打了过去。
桌前的人被她突然间出现吓的一怔,赶紧侧身躲避。
柳云凡扑了个空,心头不禁凛然。
她自从吃了那丹药,身体迸发的速度已经很快,可是这个人居然这么轻松的躲了过去。
方才第一招的较量,她已经感觉出那是一个女人,而从她的身形呼吸散发出的那份熟悉感,她瞬时猜到了这人就是她从胭脂坊带来的那位红衣姑娘。
“你是谁?为何要来太子寝宫?难道你想要谋害太子殿下?”
昏暗中,她怒瞪着对面人道。
“谋害太子?一个疯癫太子有什么好谋害的?”
红衣女子冷笑了一声,倏地抬起了匕首,“我今日谋害你这才是真的!”
“咻!”
那带着寒光的匕首划过空气,散出了一阵森然凉意。
它像是空中腾飞的蛟龙,摆动着尾巴,聚集着全身的力量想要冲破眼前的障碍!
“呀!”
柳云凡一声惊呼,赶忙侧身躲避。
弯腰的瞬间,她一个扫堂腿踢了出去。
红衣女子被逼的倒退了几步,“没想到你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呵呵!见笑见笑!还有更快的呢!”
柳云凡笑呵呵的话还没有说完,拳、掌、脚已经齐发了出去。
昏暗中,紫衣女子被她怪异的招式震得招数失了章法,眼看着就要被柳云凡夺走匕首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沉重的脚步声。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柳云凡,今日没有给你教训算你走运!他日相见,仇恨再算!”
阴森森的话闭,那黑色的身影猛然弹向窗户,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仇恨?你丫的,老娘认识你吗?哪里来的这么多仇恨?”
柳云凡望着窗户恨恨的磨磨牙,最后又透过房门盯上了门外那个跌跌撞撞走来的身影。
都怪你丫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什么时候来不行,非得挑这个时候。你再晚这么一点点,老娘就将她制服了!
她狠狠的一脚踹翻了一张凳子,走到门前还没有开门,它却已经被一个重重的身体撞开了。
接着那个高大的身躯直直朝着柳云凡扑过来。
“喂!你个死疯子,看清楚,我不是陪你过夜的美女!”
她猛地跳开,东方聿失去重心的身子在半空中晃荡了好久,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转身看向柳云凡,暗夜中眼神迷离,“本太子就是喜欢像你这么漂亮的男人!本太子今晚让你陪我过夜!”
许是那药力的趋势,东方聿的身体居然快的出奇,他像是一头猛兽看到了猎物,猛地扑上去。
柳云凡悲催的没有来得及躲开,就被他楼个结结实实。
紧接着,那张涂抹着浓浓胭脂味的红唇贴了上来。
“啊!你丫的你个死人头,你敢亲我!”
柳云凡挣扎着想要将双手拿出来,可是对面人似乎已经没有了神智,只剩下了某种***的驱使,以至于将所有的一切化作了这一刻无限的力量。
她挣脱不开,只好扭着脖子想把腮上可能存在的唇印擦掉。
东方聿似乎觉得亲一下不过瘾,趁着柳云凡拿着半颗肩膀擦着一边腮的时候,他又在另一边的腮上亲了一口。
“你丫的!你再亲老娘!”
柳云凡心底火气啊!
可任凭她胸膛的怒火再怎么汹涌澎湃,此时她也只是一只鼓肚子的癞蛤蟆——干生气。
她挣脱不出来,甚至连手脚都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
“你知道吗?本太子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真爱了!”
东方聿像是喝醉了酒,唇齿间呜呜噜噜的说着话。
“本太子就是想找个跟本太子一样美的男人!来,美人儿!给我亲亲!”
他说着,压下脑袋亲了上去,一边亲着,一边将她往床上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