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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还是那个一身黑色的冷面男子。
似乎今日的冷意比先前还要浓重很多。
五官是俊的,表情却是冷的、惊悚的;头发是黑的,却像是浸泡在寒潭中,还冒着冷气;衣服是宽的,让人看着却又强烈的束缚感。
他静静地站着,站在柳云凡的面前,就像是一座肃穆的雕像,只是稍稍一眼,让人望而生畏。
那比夜还浓黑的色彩,愣是将他原本俊朗端正的身躯蒙上了模糊的面纱,蒙上了地狱的阴影。
他盯着柳云凡不合时宜的笑意,怒气又重了几分鲺。
“为何,你这么没有记性!”
看到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怒而收敛几分,黑衣男子再次怒吼。
“哎!”
柳云凡无辜的摇摇头,又腾出一只手摆摆。
“我真是冤枉!为何你一出现就只会冤枉人?是我不想离她远一些吗?明明是她想靠我近一些!”
要不是千金子小姐逼着她去参加什么酒赛,最后又威胁她喝酒,她柳云凡至于到现在给他这么巧合的给逮住吗?
她努嘴示意一下身边被搀扶着、仍旧耷拉着头的千金子,“哎,早知道会遇到你,方才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将她一扔!省的好心好意,还让人家凶巴巴的、不怀好意的训斥一顿!”
“你——”
一层黑色的雾瘴蒙上了黑衣男子的脸颊,他指指柳云凡,咬紧了牙齿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他将手指指向了千金子冷冷道:“把她交给我!”
说完了,还不等柳云凡说话,上前一步就想将千金子搂过来。
“哎哎!慢着!”
柳云凡赶忙搀着她倒退了一步。
她躲闪的很迅疾,也很合适,黑衣男子扑了一个空。
“我虽然不大喜欢这位大小姐,可是我也不能将她随随便便就交个一个男人!现在她喝醉了,没有丝毫保护自己的能力,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歹人!”
话闭,淡淡的鄙夷漫过她的脸颊,顺着透明的空气,逐渐绵延至对面黑衣男子的周身。
她可要好好防备着,这个男子那么明显的表现出对千金子的关心,很明显就是对她有爱慕之心嘛!
万一趁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责任还不得是她柳云凡担着?
她才不能让自己身陷囹圄之中。
“柳云凡,你胡说什么?”
黑衣男子暴怒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我说什么,我就是说我不放心你!我能把你当成什么人?一个男人呗!难不成,你想跟我们一样也做女人啊!”
柳云凡非常有气势的抬起了头,愣是将他身上的戾气给顶了回去。
“柳云凡,你——”
黑衣男子更暴怒了,但再暴怒也没有用。
柳云凡这蛮不讲理又咄咄逼人的话,是在是让他无法招架,他能做的,只是攥紧了拳头,以此发泄心头无限的愤怒。
柳云凡又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被他的气焰吓住。
“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万一要是一个见色起心的人,我将大小姐交给你,岂不是在将自己的脑袋交给了铡刀?”
她的意思是,回头这千金子小姐醒了,若是发觉自己被人怎么怎么样了,肯定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她柳云凡。
到时候,她非得疯了似的取她小命不可,这可不是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了铡刀?
“柳云凡,你——”
黑衣男子还是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你把她给我!”
忽然,他猛地一抬手,狠狠的冲了过去,劈掌而下就要夺。
“哎哎!”
说时迟那时快,柳云凡忽然拔出了袖中一把防身的匕首,身体像是一阵风似的窜到了另一边,就在他的手要触及千金子身体的手,她的匕首也触及了他的手背。
黑衣男子赶忙又将手抽回来。
“有我在,你别想将她弄走!”
柳云凡摇着手中的匕首。
丫的,今天她就跟这个可恶的冰冷男人比比,到底谁的速度快!
正在这时,靠在她身旁的人动了动。
许是被这吵闹声惊的清醒了些,千金子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圈,目光落到黑衣男子身上的时候,她又是嘿嘿一笑杀道:“喔,弟弟啊!你回来了!”
她抬手就要甩开柳云凡,挣扎开之后,踉跄着就冲千金言走过去。
只是,她晕乎乎的身体才迈出了一步,那绵绵的脚顿时失力,狠狠的冲地面砸了上去。
“姐姐,你没事吧!”
千金言迅疾冲上去扶住了她,满脸担忧道:“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姐姐……
怎么是
姐姐?
柳云凡登时一惊,马上抬头。
天哪!她居然弄错了!
大错特错了!
这黑衣男子怎么会是千金子的弟弟?
她居然弄出这样的乌龙!
那他就是千金言了,她居然还将他当成了千金子小姐的爱慕者!
今日搞出这样的误会,简直是有违伦理啊!
她怎么可以说弟弟能对亲姐姐怎么怎么样?
柳云凡苦恼的砸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都怪她平时对八卦新闻不去深究。
这次张教训了,以后她一定要学会未雨绸缪。
柳云凡又抬头看向黑衣男子,一边看一边点头,貌似他跟传言中对千金言的描述很像啊!
很冰冷的样子,对外人从来不会笑,甚至跟外人都很少开口讲话。
一般的人见到他,总会有这样的疑惑:他不会是个哑巴吧!
这汉霄学府的千金言二公子,唯一让人赞赏的一点就是他的为人处世如同他的名字“千金言”那般,一诺千金。
曾经,柳云凡还有过这样的想法。
千城府主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千金子,这不就是祈祷多金吗?这个名字跟很多钱扯上关系了,多么俗气啊!
可他儿子的名字就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另一种意义。
千金言,这可是有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意味啊!
因为这名字,她还夸赞那位千城府主是个讲究世间道义的忠实之人。
当然这些都是她从传闻中听来的,最后又加上了些自己虚构的想法,难免跟现实有些出入。
到此刻为止,柳云凡算是将这姐弟两个看个透彻了。
她承认,真的完全没有什么好感。
姐姐卑鄙无耻,为了追求心爱的男人,不惜将她无辜的柳云凡扯进复杂的人物关系中。
而那位弟弟千金言,一见到她就警告她离他姐姐远点儿!
除了会冤枉人,就是会冤枉人,是她想靠近点儿吗?开玩笑!
这些还不止,这位二公子今年十八岁了,总是拒绝父母亲给他说媒,而且也并未有他喜欢谁家姑娘或是谁家姑娘喜欢他的话传出来。
柳云凡终于瘪瘪嘴,这样没有丝毫温情的男人,谁家姑娘会喜欢?
反正,就冲他多次无缘无故有病没病的出来警告她,她柳云凡就超级不喜欢他。
又站了片刻,她悄然转身离开。
既然人家亲弟弟在这里了,那她这个外人好担心个毛线?
她还是担心明天怎么敞开肚子喝酒,祸害自己的胃吧!
想罢,她可怜巴巴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胃,长叹一声,消失在树影丛丛的悠长小径中。
这里,只剩下了千金子还有千金言两姐弟。
“弟弟,我今天想找你喝酒来着……”
在小径窄小的地方,千金子尝试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了沉重的脑袋,口中梦呓一般。
“告诉你,我明天就能见到他了……我有点儿开心的……晕晕乎乎的……”
“姐姐,你总是让我娶妻,可是你为何总是放不下他?注定,他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姐姐你不是跟我一样执着?”
千金言眸子中划过一丝温柔,冰冷脸颊上的雾气也在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忽然伸手,想触上怀中女子的脸颊,迟疑了许久还是收了回来。
“不要……我不要放下……”
千金子滴滴哭泣着,“弟弟,你不要劝我,你再劝我我也放不下他……是我应该劝你……我们千家传宗接代还要靠你……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担着重任……”
刹那间,千金言脸上的冰凉再次恢复。
他伸手揽住了千金子,低声道:“姐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声音,越飘越远,幽怨缠绵,如梦似幻……
在秋风的萧瑟中,在落叶的纷飞中,在树枝的招摇中,最后在迷雾重重中,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终于以怪异的轮廓消失在了迷茫的尽头。
这迷茫,好像是一条线,连同着某个至关重要的环节,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正如这四季轮回中的秋风——
秋风萧瑟、秋风狂野、秋风诡异,最终化为了秋风的可怕!
它们还在簌簌的吹着,吹着落叶,吹落了树叶,也吹着那个毫不知情的有璇玑福女之称的女子往那不知所谓的境地中奋勇往前。
不错,这一切的一切,柳云凡不知道,她只知道勇往直前,也只会勇往直前。
那是一条铺好的路,专门为她一个人铺好的路,也许是金灿灿的,也许是银装素裹的,更或许,那是白骨累累的,人间地狱,毁灭苍穹……
柳云凡终究还是想不到。
毕竟
,有人在这条路上不想让她这么容易便知晓一切。
似乎,有人只想将她作为一枚棋子……
可是,试问这世间之人,谁又会真正甘心做一名棋子?
她仍旧在瑟瑟的风中行进,背着大包小包,却始终未有注意到这风中似有似无的刺骨。
那份冰寒,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当过生命轮回、四季变化中的不可或缺的特色。
但事实上是,扶月帝国的风,风啸辰渊大陆的风,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加阴森,更加恐怖。
“咻!”
一阵凉风忽然冲进了她的颈项中,柳云凡被刺激的缩了缩脖子。
塔头看了一下四周,又看看天边将近的斜阳,她嘟哝了一句,“起风了!”
她拽拽自己的衣领,遮挡住颈项吹来的冰寒,都这个时刻了,是时候应该回家了!
但愿,她不要再走错路!
今日走的错路太多了,以至于遇上了太多不应该见到的人,惹上太多的烦心事儿。
无意间瞥向了她跟千金子小姐喝酒的凉亭,那里充满了萧条,桌上还有六个酒坛子。
有一个坛子是歪倒了的,那是已经被她喝完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刻还多了一抹跳跃的蓝色,那蓝色的脸上,带着一个苍白的笑脸面具。
那个蓝色的影子,像是幽灵一般,搬起一个酒坛“咕咚咕咚”喝完了,再喝另一个,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不大一会儿,他已经将剩余酒全部喝光了。
这近五坛子酒下肚,他丝毫没有醉了的样子,依旧在周围到处找着,好像不过瘾似的。
柳云凡勾唇一笑,看来,现在她不走错路也不行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了解一番呢!
想完,她抬脚往前走去,还未走至凉亭便喊道:“宝宝,你在找什么?”
“呀!娘子,你还没有走呢!”
宝宝转身,看到她的那一刻,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面具,开心的蹦跳到她跟前,“娘子,我刚刚找到了好多酒呢!我全喝光……”
他忽然没有声音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情似的,身子也猛地定住。
下一刻,他出口的话就带上了浓浓的忧伤,“娘子,我不知道你会过来,我把酒全喝光了,没有给你留!”
宝宝说着,自责不已的低下头。
在他的意识里,有好吃的就必须要跟娘子一起分享的。
可是方才那酒很好喝,他只顾着喝了,完全将娘子的事情抛之脑后。
现在想起来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噗嗤!”
柳云凡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宝宝,虽然疯疯傻傻的,但心地善良,居然还能想到她,她真是不感动也不成了。
她拍拍宝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宝宝!我已经喝过了,那些酒,就是我给你留的!”
“真的?”
宝宝又惊喜的跳了起来。
“真的!”
柳云凡重重的点头。
她这才叫标准的撒谎不打草稿,骗人不带脸红的。
什么给他留的,明明是她们没喝完,她把还剩下几坛子酒的事情给忘记了,现在碰上宝宝,于是随口就胡诌的。
柳云凡那么无耻的人,绝对不会认为欺骗一个疯傻的宝宝是件不厚道的事情。
“好哎,娘子真好,娘子对宝宝真好……”
天真无邪的宝宝兴奋的蹦了起来。
不自觉的,那份对自家娘子的认同感与依赖感瞬间就飙升了。
那蓝色的身影,就像是一只遮挡人视线的不可爱的大精灵,一直在柳云凡面前晃荡着、晃荡着。
直到将她晃得眼花缭乱,柳云凡终于伸手一把抓住他道:“宝宝,你给我好好站着,别蹦跶了。我问你个问题!”
现在是需要办正事儿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些又用的东西,至少应该试一试!
宝宝因为太开心,还在猛地往上窜,可到了半路又衣衫不整的被柳云凡给拽到了地上。
他憨笑着,胡乱扯了扯衣襟,傻兮兮道:“娘子,你要问宝宝什么问题?”
看到他安静下来,柳云凡松开了手,“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汉霄学府出现?还在那么隐蔽的地道里面出现?”
“嘿嘿……”
宝宝傻笑了一会儿,忽然神秘兮兮的靠近她,小声道:“娘子,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奥!”
看到柳云凡点头了,他才用更小的声音道:“娘子,我是觉得整天呆在宝宝仙居很闷,所以就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之后我就挖地道,结果,一不小心就挖进了他们的密道里面。娘子,我告诉你啊!”
宝宝忽然抱住了她
的手臂,将脑袋贴的更近了些,样子也更神秘了一些。
“这汉霄学府,除了密道里面有点儿意思,别的地方,根本比不上宝宝的仙居。他们练习的武功,还不如宝宝的婆婆交给宝宝的厉害呢!还有——”
宝宝兴奋的嘿嘿一笑,“这里的学生都好笨,好傻!还不如宝宝聪明呢!他们学了那么久的武艺,都不如宝宝厉害!婆婆说,我以后找个媳妇,一定要找个厉害的。所以我就时不时的跑到这里来用石头砸女的,可是她们都中招倒地了!后来遇到了娘子,娘子躲过去了,娘子真的好厉害!”
宝宝抽出了手,又开心的拍着手掌大叫了起来。
柳云凡自始至终没有动,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因为他讲一些兴奋又无关的话题而反感!
她只选取里面又用的东西拧眉想了一会儿。
这个宝宝挖地道来了汉霄学府,还用石头打过不少女学生,一定是经常来这里,肯定也对这里很熟悉。
以后,她若是想要知道汉霄学府密道的事情,倒不如直接找他!
抬起了头,她又好奇道:“宝宝,方才你怎么也说千金子大小姐很凶?是不是你来这里被她捉到了,打了你一顿?”
“哼!那个母夜叉——”
宝宝不屑的将头扭向了一旁,开始抓着自己的袖子不断的撕扯着。
“她怎么会捉得到宝宝?宝宝很厉害的!只是我以前偷偷来到这里的时候,总是看到她跟别人打架,而且还把别人打的鼻青脸肿,她的样子可凶了,很讨厌!”
宝宝气愤的挥了挥拳头,“要不是婆婆不让我跟汉霄学府的人打交道,我一定用拳头狠狠的揍她一顿!”
“嗯?”
柳云凡思考着点头又问:“婆婆为什么不让你跟汉霄学府的人打交道?”
“婆婆说,他们都是坏人!他们会打宝宝,会骂宝宝!可是宝宝那么善良,他们都是大恶人!宝宝能打过他们,却骂不过他们!他们骂宝宝,宝宝会生气!”
宝宝恨恨的继续扯着自己的袖子,“所以,我才不要出现在这些恶人的面前!”
“嗯!”
柳云凡赞同的点点头,“宝宝你说的对,汉霄学府的都基本上都是大恶人!你看看,方才那个千金子小姐,还有那个千金子的弟弟千金言,他们都是大恶人!”
这句话不是敷衍宝宝了,她也觉得,汉霄学府除了尘夫子以外,她柳云凡都是无感的。
尤其是千金子两姐弟,她更是反感。
“嗯嗯!”
宝宝狠狠的点头,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
他顿了顿又道:“娘子,你就应该要跟宝宝一样,躲着他们远远地,不要去招惹他们!”
“没错,宝宝,你说的很对!”
柳云凡更赞同的拍拍他的肩膀,“宝宝,好了我不跟你聊了,你说的话很对很对,我要赶紧远远地躲开他们,要不然,待会儿被这两位看见,我又该倒霉了!所以,宝宝我们再见哈!”
她最后给了宝宝一个夸张的、虚假的笑容,将身上的包用双手一拢,跳出一步就跑掉了。
那样子,就跟躲避猫的猥琐耗子!
可怜宝宝还没有开口回答,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点点头道:“唔,娘子说的对,要远远地躲开他们……宝宝也要远远地躲开他们……”
单纯的低智商的宝宝自然领会不到,柳云凡这着急忙慌的离开,其实就是为了躲他而已。
刚刚才甩掉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千金子大小姐,她可不想再被一个说话语无伦次的疯宝宝再给缠住。
迅速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她毫不拖泥带水撒腿就撤走了。
毕竟这疯宝宝的心思不可捉摸,万一他突发奇想非要跟她玩儿游戏,那绝对是不好玩的!
柳云凡再次做了一个过河拆桥的人,该问的东西都问完了,也想好了以后将这位疯宝宝列为她情报处的一员,暂时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所以,她就果断暂时跟人家一刀两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等到哪天需要他的时候,再来这里找他。
眼下重要的事情,她得为了明天的酒赛做好充分的准备。
鼓足了勇气,自我鼓励了一番,柳云凡再次在不知不觉中迈进了那条不知深浅的深渊当中。
此时此刻,晋宁侯府小院的萧瑟的树干上,正躺着一只浑身漆黑毛发油亮圆滚滚的的肥球。
它学着人的样子,靠着树干,翘着二郎腿,大红的肚兜一鼓一鼓的。
爪子里面抓着几颗剥好了的核桃籽儿,吃的不亦乐乎。
别看呆呆姑娘虽然在这里乐成这般,实际上它是被腹黑的阁君主子以一种委婉的方式从蓬莱阁“赶”回来的。
悲哀的是,它并不知道真相而已。
这两日,它跟柳云凡生气,果断哀求阁君主子带它回蓬莱
阁,美其名曰修复一下它被主子刺痛了心灵。
嘴上这么说,它心底是想跟自家相公小白公子呆在一起才是真的。
百年难得一见这么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它可得好好把握。
呆呆姑娘不会否认,跟自家相公相处的这段时间是它十分之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这其中的快乐表现在,饿了有伺候的,渴了有问候的,累了有捶背的,更主要的是,睡觉的时候耳边还会有好听的催眠曲……
因此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呆呆姑娘又长肉了,而东方小白却憔悴了。
许是心疼自家宠物如此辛劳,东方弗离在昨天果断找到了它神色凝重道:“呆呆姑娘,我算了一下你这两日在我蓬莱阁吃的东西。一斤瓜子、两斤核桃、半斤栗子、十几斤水……最后还有我家小白操劳付出的力气……这些东西再加上用我们家的锅碗瓢盆的雇佣费用,总共是二十两银子。”
呆呆姑娘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道:“你想跟我要钱吗?可是,你那么有钱!你真要这么小气?”
东方弗离笑眯眯道:“不是我想跟你要钱,你看看我家小白都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
“那怎么办?我没有钱!”呆呆姑娘很天真的回答。
“这样吧!”
东方弗离清清嗓子,“我明儿一早送你回家,你要是配合的好,我就把这些帐记在你主子的头上。以后,你就可以随随便便在蓬莱阁出入,想呆多久便呆多久。”
呆呆姑娘一听,阁君主子要找主子算账,那它真是开心了!
想想它都觉得自己之前很冤枉,不就是施展了一下自己的才华嘛,主子有必要将它关进茅房闻那恶心的气味?
鉴于内心强烈的愤怒,呆呆姑娘果断放弃了所有尊严与节操。
阁君主子让它早早的回主子床边睡觉,它就去睡;
阁君主子要它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要说话,它就躺在床上装睡;
阁君主子告诉它,只要主子认错了,它就不计前嫌,它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反正做完这些,它就不欠账了。所有的账目,让阁君主子去找它那个可恶又卑鄙呆呆主子去吧!
事情就是这样,呆呆姑娘被“赶”回了家门。
拱门外,有窸窣脚步声,这是属于它熟悉的主子的脚步声。
啊哈!坏主子,老子终于等到你了!
呆呆姑娘尖牙外露,满脸猥琐,撑起身子,眯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就望向了拱门口处。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了,它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朝柳云凡招招前爪子,老气横秋道:“柳云凡,你给老子过来,快点儿!老子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啥玩意?”
柳云凡马上瞪起了眼睛就开始搜寻那个熟悉的声音。
刚刚树丛中有“唧唧”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当听闻这是对她柳云凡莫大的不尊重时,她暴怒的表情麻溜的就蒙在了脸颊上。
这货一天不回家,回来就开始蹬着鼻子上眼!
“你这个肥球,居然敢在你主子我面前自称老子,你是不是欠揍了?”
柳云凡唰唰唰快走了几步就站在了呆呆姑娘呆着的那棵树前面。
她指指自己,又凶巴巴道:“你刚刚说啥?你要教育我?我看你是欠教育了吧!”
呆呆姑娘被她母夜叉一般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可下一刻,它又勉强撑起自己肥肿的身子,做出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
“没错,老子就是教育教育你!”
话一完,它立刻没出息的变成了见了猫的老鼠,“嗖”的一声就往树梢上面窜了窜,抱住枝头,肥肿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喔,我还以为你不害我呢!”
柳云凡忽然乐了,指指它的就跟荡秋千似的身子,“你不是挺牛气的吗?有本事你给老娘下来啊!下来,我们单挑试试!”
“你你你……想的美……”
颤抖着声音,“老、老、老子就是不想让你得逞!”
呆呆姑娘颤抖着望着自己抓着的那根颤颤巍巍、连连惨叫的树枝,一阵后悔之情涌上心头。
它方才怎么就不看好了再往上面扑呢?
找个结实一些的扒住也成啊!
万一待会儿一个不小心它断了,那么她貌美如花、雍容华贵的大呆呆岂不是要落个狗吃屎的下场?
呆呆姑娘毁的肠子都青了。
“那你就呆在上面,永远不要下来了!老娘饿了,先去吃饭,就不去陪你了!”
柳云凡斜了它一眼,扭头就走。
“哎哎,主子你站住!我还没有说完话呢!”
呆呆姑娘盯着她的背影急了,它还没有好好教育教育主子呢,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
她要是
走了,怎么对得起它大呆呆摇摇欲坠的身体?
“恕不奉陪……”
柳云凡头也不回的招招手,继续潇洒的往前走。
“主子,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阁君主子那么为你,你居然对他的事情丝毫不理会!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呆呆姑娘终于使出了杀手锏,冲着她无所谓的背影就开始大吼。
“咚!”
柳云凡迈出脚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迅速转了过来,指指还在树上吊着的某球,“你说什么?什么阁君主子?那只狐狸他做什么了?”
她这么大反应,主要是那只臭狐狸跟她分别的时候,那种悲伤自责的样子,真的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脑海中。
而她,就因为感觉到他的悲伤而更加悲伤更加自责了。
再加之,呆呆姑姑今日又一整天没有回家,肯定是跟东方小白腻在一起,这样一来,它肯定比她有机会接近那只狐狸。
现在它说出这么一番话,一定有它的道理了。
很可能,那狐狸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弄不好再狠狠的撞击了她柳云凡的幼小心灵,她岂不是会倒了大霉?
“主子,你就是忘恩负义!”
呆呆姑娘看着有门儿,继续唾弃的看了她一眼。
“阁君主子那么好,对你就像我家小白对我一样,可是你却不像我大呆呆这样珍惜!主子,你就是没有人情味!”
呆呆姑娘将语气拿捏的很到位,成功的将责任推到柳云凡的身上。
毕竟阁君主子在它被关茅房的事情帮过它,所以,它大呆呆决定知恩图报,要让主子认识到自己做了对不起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的事。
“你给我讲重点!”
柳云凡没耐心的训斥了它一句,要不是它说的话牵涉到东方弗离,她才懒得跟它废话这么多。
“主子?你现在知道紧张了?哼!就应该让你紧张一下!”
呆呆姑娘越发的得意忘形了,甚至都忘记了此刻它正在摇摇欲坠。
“主子,你就应该好好体会一下的这样的感觉,要不然,你怎么对的起阁君主子默默无闻的付出,要不然你怎么——啊!”
呆呆姑娘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那黑色的臃肿的身躯华丽丽的就往地面上冲下来。
“啊!救命啊——救命——”
它大叫着,惊恐的往地上栽下来。
“活该!”
柳云凡拍了拍手掌的泥巴。
方才,面对它的怪罪,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那只荡秋千的肥球砸了过去。
那抹黑色,嗖嗖的就开始做着自由落体。
等到落到她头顶上方的时候,柳云凡忽然跳起来,轻轻地拖住那球的屁股,缓缓地将手往下放,以此降低它下落的速度。
最终,她的手停在胸前的位置,手中的球,也惊险的擦着将毛发黏的一撮一撮的吓出来的汗珠。
擦完了,才哀怨的瞪了主子一眼。
方才真是吓死它大呆呆了。
还以为,主子真的要让它摔到地上砸个大坑!原来主子真的良心未泯。
忽然想起,阁君主子曾经不止一次告诉它的话。
他说:“呆呆姑娘,你家主子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可她是个很正义的人!她可能有时候手段卑鄙了一点儿,但是那份善良却总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出来。所以,无论如何,你作为她的朋友,作为她的亲密的家人,永远要守护她!”
阁君主子说的时候,它大呆呆还不当回事,瘪嘴将脑袋扭向一旁。
阁君主子轻轻敲了它一下又道:“呆呆姑娘,我向来觉得自己的眼光很正确。我觉得,呆呆姑娘你是一只非常忠实、善良又正义的宠物!”
下一刻,它立马就将头扭过来了,
好开心,阁君主子居然夸它了。
它家相公小白说,此生,如果能够得到阁君主子的夸赞,那么此生也无憾了。
为此它给了阁君主子一个非常美丽的微笑。
再下一刻,他又道:“所以,呆呆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将小白托付给你我放心,你主子也是个好姑娘。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有你在她的身边我也放心了。”
正是这最后的话,让呆呆姑娘打算反驳自己主子是个大坏蛋的话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它虽然不是人类,可是它有思想,会思考。
阁君主子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一定有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阁君主子怎么会说出他不在了的话呢?
尤其是阁君主子给主子送完药粥之后,他忧郁的神情更加浓重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看到这些,呆呆姑娘作为善良的正义之士,它觉得好多事情得跟主子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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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阁君主子交代的,他就是疯癫太子的这个身份不能说之外,他跟它大呆呆聊天的内容,它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主子说一下。
“你这肥球,方才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云凡嫌弃的戳了戳它汗涔涔的身子,“是不是你又跟那只可恶的狐狸串通起来演戏耍我?”
“耍你个脑袋!”
呆呆姑娘怒发冲冠的就踹了她的手掌一脚,“主子你简直没有人情味!阁君主子对你多好?你还不知道珍惜,居然一次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喂!他对我好不好,我怎么会不知道?”
柳云凡小气的捏了它的小尾巴一下,以示它不尊重主子的惩戒。
她说着说着,神色忽然忧郁了起来,“只是,他每次都那么毒舌,让我每次都很吃瘪,弄得我见到他,全身的血液就开始高涨,另外还有心惊胆战的感觉。”
说着说着,她委屈的低下了头,心情忽的复杂起来。
呆呆姑娘歪着头看着她低落的样子,忽然又些不忍了。
它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掌心,一边思考一边道:“主子,你是阁君主子最上心的人,也是让阁君主子付出最多的人,可惜,你却是了解他最少的人!”
呆呆姑娘叹了口气,继续:“我跟小白商量过了,为了能够早点儿抱上你跟阁君主子的小宝宝,我决定把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啥玩意儿?”
一听见生小宝宝,柳云凡浑身又开始激动的充血肿胀了。
可听到后面“她不知道的事情”,她马上就镇定下来。
捏捏呆呆姑娘的小耳朵,她点点头,严肃道:“你说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