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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要去选秀。
跟着选秀的队伍进荣越之都,然后进皇宫。
只有进了皇宫,她才有机会弄清楚下一颗翳珀灵珠的下落。
梵音一路走来,基本上都是这同样的步骤——
进都城,进皇宫,见第一把手,探寻有关记载魍。
梵音现在到达的这个小镇,果真也有一批衙差打扮的人在四处寻找适龄的姑娘。
听闻西荒国的摄政王西陵越选妃至今已经好多次。
从前,他是招贴皇榜,昭告天下选秀的大事檎。
后来关于他将妃子煮着吃了的传闻盛行之后,再也没有人家愿意让自己女儿被选中进宫,自然一看到皇榜便采取措施藏女儿。
至此,那皇榜便不再张贴,而是变成衙差们偷偷摸摸的突然袭击。
就算如此,他们也很难找到适龄的漂亮姑娘。
因为西荒国的百姓们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安危,采取了更保险的手段,他们会早早的给女儿找个好人家,早早的就嫁了。
为了演好这场戏,梵音先将自己好好包装了一番。
首先,穿上某狐狸为她准备的新衣服;
再然后,将自己那些贵重物品玉佩、夜明珠、珍珠、银票什么的,一并进自己的衣服兜里。
害怕鼓鼓囊囊的,她就多穿了几件。
最后,她包袱里面只剩下了几件衣服。
开始行动——
梵音背着那些件衣服,鬼鬼祟祟的在选秀的衙差面前出没。
她故意让他们看到,在他们看到的那一刻“啊”的一声,似乎是惊吓一般,又赶忙撒丫子跑掉。
好几天一无所获的衙差们看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顿时惊喜。
光这一个漂亮的就可以交差了,哪有不追的说法?
他们立刻叫齐了人,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喊:“站住!快点儿站住!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梵音装模作样的卖力的朝前跑了一阵,像是体力不支似的,“嘭”的趴在了地上。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回头望望那些追来的衙差,又试图爬起来继续跑,可惜再也爬不起来。
“快抓住她!”
梵音没有挣扎几下,后面的衙差们已经赶到了,一边一个将她牢牢的抓住了。
“太好了,这个姑娘长得漂亮。抓住这一个,我们就可以跟上面交差了!”
其中一个侍卫说完,其他几个纷纷惊喜的点头。
“啊!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
梵音故意挣扎着,扯着身子往后面挣脱。
“你不死,我们就得死!”
“求你们,呜呜……”
她呜噜着哭出了声,“我不要当妃子,我不要死……”
在梵音鬼哭狼嚎声里,她被两个衙差拖向了县衙。
一路,都是百姓们指指点点的叹息声——
“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漂亮怎么不早早的找人嫁了?怎么为人父母的?”
“是啊,入宫之后,她这一辈子就断送了!”
“真是可怜呢!这么漂亮的姑娘,马上就要死了。”
“……”
众人们都在同情遗憾,只有角落中的呆呆姑娘露出了鄙夷。
它一直都知道,这头蠢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猪了!
方才它跟了一路,看了一路,看到某头蠢猪演戏演的那叫一个逼真啊!
某肥球唾弃似的翻翻白眼儿,悄悄越过人群,跟着衙差们进了县衙,又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偏方外面的草丛中。
直到他们出来,将房门窗户锁好的时候,呆呆姑娘才捅破了窗户纸,将自己肥肿的身体塞了进去。
梵音方才扒着门又咋咋呼呼的演完了戏,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方才的惶然之色,倒是淡然的很,坐在桌前优哉游哉的喝茶。
“蠢猪,老子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以秀女的身份进皇宫?”
它顺着梵音的腿爬到桌子上,又走到她面前撑着脚。
“你我们自己去,你偷偷摸摸的潜进皇宫不行吗?”
“你个蠢肥球,跟着秀女的队伍,不就省了好几顿饭钱吗?”
梵音斟着茶,口气淡淡的。
“鼠目寸光!”
呆呆姑娘恨恨的骂了一句。
它一心认为,这只蠢猪,若是答应了阁君主子,到时候她可是扶月帝国的皇后啊!要多少钱没有?
非要现在为了省几顿饭钱演出这么一场无耻的戏!
真是有病!
“嗯,这个词儿挺适合你!鼠目寸光,你哪里懂得其中内涵?”
梵音抿了一口茶水,却不再言语。
她要以秀女的身份进入西荒国的皇宫,只是为了更有机会打入对方内部。
秀女的身份是最不引人怀疑的,到时候她光明正大的进皇宫再去寻找翳珀灵珠的下落,总要比偷溜进皇宫再找翳珀灵珠风险小。
更何况,这一路,她一定会增加不少的见闻。
风险总是要有的,没有风险怎么去做大事?
听闻她的话,呆呆姑娘龇了龇白牙在桌子上趴在,同样不再理会她。
因为,它貌似觉得,梵音的说法听着就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毕竟它是没有决定权的,一切都得服从蠢猪命令,听蠢猪的指挥。
阁君主子临走之前,曾经悄悄地告诉它说:“呆呆姑娘,你主子想干什么随她去。记得,保护好她!”
顿了顿他忽然笑了,“呆呆姑娘,这次不是我要叮嘱你的,而是羽瑶。她非常想见到你这个干娘呢!如果你能够让她亲娘完好无损,她说几个月之后会亲自送你几个香吻。”
听完这话,呆呆姑娘当时就开心了,自己干女儿要给它香吻,那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
好幸福,好幸福!
而且,它那个干女儿的话,它向来都是唯命是从。
羽瑶让它大呆呆保护好某蠢猪,它就会非常卖力的用鼻子为她探索一切危险,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保护某头蠢猪的安全。
呆呆姑娘狠狠的点头。
殊不知,人家东方羽瑶的真正意思,是迫不及待的见到自己的亲娘,顺道看看它这个干娘;
人家东方羽瑶是要给自己亲娘几个香吻,顺道给它这个干娘几个飞吻。
当然,东方弗离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避重就轻的,只说某肥球喜欢听的话,这样它才能办事心甘情愿。
“哎!为了老子的干女儿,老子还是乖乖睡觉明日有精力,好好保护这头蠢猪。”
呆呆姑娘咕哝完了,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她们居住的县衙便闹腾起来了。
貌似是衙差们要带着秀女去荣越之都复命。
梵音赶忙起床,将某只呼呼大睡的肥球装进了袖中,听到外面脚步声靠近,她猛地窜上了床——
继续演戏。
她得将自己的恐惧演的“灵气十足”加“逼真十足”了,才不会让人觉得她别有目的。
开锁的“哗哗啦啦”的声音过后,进去了两个衙差。
梵音忽然惊恐的缩到了床角,颤抖着声音哀求:“两位官爷,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放过你?那谁放过我们?算你倒霉!”
两人上前,“轻而易举”的将她从床上拖下来,又“轻而易举”的将她拖进了一辆马车中。
呆呆姑娘是被自家主子演戏的鬼哭狼嚎演戏的声音弄醒的。
它拽着梵音的袖子,早已经将她鄙夷到月亮之上了——
这头蠢猪,就是这么的无耻啊!
明明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走,偏偏还装的这么痛彻心扉的。
呆呆姑娘觉得用一句话形容主子比较贴切——
嘴上说的“不要”,实际上,心里面想:“啊呀,你们快将我捉走啊!快将我献给摄政王啊!我好迫不及待啊!’
在某个鄙夷与愤怒交汇的点儿上,某球会想:蠢猪,你照这个样子下去,小心让那个可怕的魔鬼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正想着,它肥肿的身体猛地撞上了一面墙,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道:“你看着点儿,车里面还有人呢!”
呆呆姑娘赶紧露出眼睛,却见某头蠢猪有些狼狈的几乎以四仰八叉的样子倒在了马车里。
而她身旁,似乎坐着个花枝招展的妖娆女人。
她的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还带着浓浓的脂粉味道。
呆呆姑娘看了一眼,闻了一下,便有些厌恶重新钻回了梵音的袖中,用袖子夸张的堵住了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