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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牛带着陈顺离开,去了东边。
“小安子,过来将这些柴禾拿进去。”柴禾散乱着,就用几根滕王绑缚着,那枯黄的藤蔓已是断裂,陈平抱起一些,往堂屋里送。
家中就三间房,并无另外放杂物及柴禾的地方,堂屋不仅是厨房,就连这些柴禾同样也是堆积在里面。
从外面看,还是显得挺拥挤的。
“这个家,改造的余地还是挺大的。”任务有点艰巨,陈平将柴禾放在灶塘后的柴禾堆中,环视一周,心中暗暗憧憬规划着。
二百平的面积,算是不错的,起上两层,就很是宽广。外边院墙再修整夯高些,甚至是用上砖石,都是可行的。
“等请了泥匠过来,可以问一问,造房子也是个大工程,再有两月就是元日,恐怕今年是来不及的。”这般想着,陈平转到西边。
陈父正沿着陈平先前画好的痕迹铲着泥土,陶缸边的缝隙也是填实了,缸中间也隔着些距离,一步半,近三米的样子,中间竖上一层遮挡完全没问题。
“你过来干什么?去那山里弄些竹子回来,趁着今日还有时间,我就将这茅厕弄起来,过几日该去修田渠,就没空闲了。”陈孝义抬头道。
边沿画着横竖线的地方不同那坑,只需要挖个二尺来深就够了,宽也就是一尺左右,刚好是一个铁铲的宽度。
“晚间前有人会送来。”陈平走到后院,捡着后院里的碎石头块,之前陈二牛就捡拾过,留有的并不多。
石头块有两堆,西间的墙角一处,东间墙根还有一处。将最后几块石头捡出来,陈平取了铁锸,在后院里忙活起来。
先是平地,顺带着将后院里的落叶全部都铲出来,堆在院墙根上。长些的烂树枝,带着泥从地上拉扯出来,陈平直接是扔出了院子。
“这围墙也太简陋了些。”后院的围墙都是芦苇编制的,中间订入手臂粗的树桩,起到支撑的作用,围墙似乎有些年头,陈平一铁铲的泥土扔高了些,撞到上面去,那芦苇墙上抹的泥立刻就脱落下来,里面的芦苇也是朽坏,露出一个口来。
家中的院墙半是夯土,半是这种芦苇加上树枝做的简易结构。后院则全部都是这种简单的芦苇和树枝,且是到了年头,比陈平家那屋顶看着还要是破烂。
如果不是还有些泥巴搭在上面,这芦苇恐怕也早就是腐烂完。
“这院子应该是能用木板的,那六合山里的树木也多。”山中的资源完全能利用上,陈平想着,不过木板并不好制作,还得是要有个木匠才行,“不过用原木似乎也是可行的。”
面积不大,也就是铲掉表面的一层泥土,顺带着清理下,陈平很快就是整理完。
“你又弄这是干什么?”陈父那边也是完事,旧的竹编墙也安放上去,刚好是围住了一边的男厕,不过男厕那个空档外却是露了出来,正对着西边。
陈平家的院墙也不高,特别是这靠着后院的围墙,人站在外面完全是能看到。
“将这地平整下,好将那狍子与野猪放进来养着。”在陈平的设想里,这后院其实是可以分为三段的,一段养着猪,一段养着那狍子,还有一段给野鸭做窝,中间隔开,就是很好的一处家畜放养点。
“狍子?”陈孝义不解。
“就是那长着白毛屁股的。”陈平道,别看那狍子长得萌,身上却是有一股味道,陈平可不愿将那狍子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身上的味道是一方面,那吃喝拉撒的事,不光人有,动物同样是有,那落地的动物粪便就更是让人发狂。
小花的,野鸭的,现在又多了一头狍子和一只小野猪,陈平可不想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它们排泄。
“那是矮鹿,腿都伤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陈平现在也当着半个家,那些家畜都是陈平弄回的,陈父偶尔还是挺民主的,“是拿去卖了,还是吃了?”
“先养着。”家中还有肉,吃倒是不急,陈平那挖出的泥土做着小土丘,将茅厕隔在外边。
陈父抄起手里的铁锸,也过来帮忙,听着陈平的指挥,在这冬日里,干起活,起了汗渍,倒也不觉得冷。
这边正干着,院外陈山虎的儿子陈旺提着个麻袋走近,凑到芦苇墙外,圆脸挣扎着,那本就破了个口的窟窿更大了些:“我这有羽毛,你还收吗?”
“收。”陈平点头,“旺财,你这次又带了多少过来?从正门走,别挤,都快要倒了。”
这小胖墩,居然是伸手扣那芦苇上的泥,想要从外面钻进来,陈平赶忙是过去按住那张圆脸,将其推了出去。
“阿爷在院前,我不敢去,让我从这里进去。”陈旺手一抬,将麻袋甩了进来,又垫起脚,想要翻进来,“阿爷不让我拔羽毛。”
“别翻,这院墙要倒了。”院墙哪里能承受住陈旺的重量,陈平赶紧是将其脑袋按住,“你先回去,等我干完活,就让小安子将钱给你送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先将钱给我。”陈旺试了两下,也是太圆溜了些,抬了几次腿,硬是如同鸭子走路般,只见摇晃,就没见腿起来,放弃了。
院前果然是有动静传来,小安子飞快的跑了过来。
“阿兄,陈山虎来了。”陈安道,看见院墙外的陈旺,“你怎么在这?你阿爷手里拿着荆条,说是要揍你,还不快跑。”
“羽毛的钱还没给我。”陈旺很怕,小眼睛不时的朝前院的方向看,可中间隔着稻禾堆,也瞧不清楚,“不给钱就将那麻袋还给我。”
“小安子,去拿两文钱来,给他。”陈平身上未带着文钱,捡起地上的麻袋直接是丢到了那刚埋的陶缸里,“在我那枕头里。”
枕头是陈平特意做的,也简单,缝制一个长条布袋,里面塞上些芦苇絮就是,留了个口,陈平留的些文钱就藏在里面。
“不行,我这次的羽毛够多,得涨价,要三文钱。”陈旺急了,院前里传来陈山虎的声音,且是离得很近了。
陈旺想走,可见那麻袋还在陈平院子里,又舍不得,身子突然是压在了芦苇墙上,硬是从那半尺宽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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