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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张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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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善安,男,三十四岁,善骑射,本是宜城人,开皇年间迁居白土村,参与平陈之役,功劳不显,并无实职或是勋职授予,只得授二十亩的田地。

    元寿元年娶妻,妻子苏氏,夫妻生活和谐,元寿二年,已有六月身孕的妻子在张善安从县城中归来后失去了踪迹。

    花尽家财寻人,至今却是了无所获。

    这就是来平东写入小册子的信息,当然,更深的东西,那日从张通那已然是知晓。

    由来平东领着,避开村中人等,陈平两人到了张善安家中,敲开了房门。

    “来平东,你是……”听见敲门声,张善安拉开门,认出外面的来平东,再瞧了眼陈平,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脸色不善,“白土村的陈家大郎,你找我何事?”

    “外边人多,不方便,我们能进去说吗?”陈平看了眼张善安搭在门墙上的手,“有关你妻儿的事。”

    三十四的年岁,正是壮年,可张善安面色并不好,眼角边已是有了皱纹,闻言立刻是瞪圆了眼:“你知晓?她现在在哪里?”

    陈平不说话,只是看着张善安,过去了这么些年,张善安心中或许早就是有了猜测,可听陈平这般说,他脑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却是妻儿还在人世。

    “哼,如若你敢骗我,我绝是饶不了你。”张善安放下了手臂,“进来。”

    陈平这才是笑了笑,与来平东两人跨进了房门,随手是将门关严实。

    屋子只有一间,并无宅院,在北面的夯土墙上,有一扇支起的简陋窗户,光线从一尺宽的窗口射进来,在屋子中间的坑洼地面上落下一个棱角不算分明的方形,几根草影参杂其间。

    “现在是能说了吗?告诉我,我妻子现在在哪里。”倏忽间了有了妻子的消息,张善安内心深处的期冀又升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

    张善安与苏氏的感情很好,苏氏貌美,贤惠,凭着得授予的二十亩田地,再有平陈之役中得来的银钱,夫妻两在白土村生活很是美满。

    在苏氏怀有身孕后,张善安对妻子更是爱护有加,家中一应的重活都不让苏氏经手。看那日从县中办完事回来后,现苏氏不见了踪影。

    这一找,就是七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善安不甘心。可这么些年,家中的二十亩田地换成银钱,托人去寻,甚至是拜托大都督去县中找人,让县尉白直帮着搜寻。

    见不到,了无音讯,一个活人,就那般失踪了。

    “这么些年,你都是未能找到妻子。你与妻子感情甚笃,苏氏该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离家才是。”陈平声音低沉,缓缓的道,“生了何事,你该是知晓的。”

    张善安神色一顿,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盯着陈平:“你说她,她已经……”

    “恩。”陈平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张善安双手捂着脸庞,不住的道:“我知道的,我就知道,她不会离家,一定是生了意外,可……”

    自言自语,内心悲怆,张善安突然是往前几步,抓住陈平的袍衣,面色狰狞:“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

    伸手示意边上的来平东无事,陈平平静的看着张善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之所以过来同你说,是因为从他人口中听了你的事后,很是震惊,很是同情,这才找来,人死灯灭,我想你妻子泉下有知,知你如此念她,也是欣慰的。”

    “谁?”张善安手上的力道很大,咬牙启齿。

    “这人你想来也认识。”陈平道,“张通。”

    “是他?”张善安声音小了些,张善安他认识,“他数月前就失踪,你怎么会从他那得到消息?”

    张善安在白土村并无田产,往日里就住在陈时润家中,三个多月前,现张通不见了踪影,陈时润还让张善安等人一同去山中搜寻。

    “失踪前他同我说的。”陈平道。

    “你这分明是胡说,那张通原本是打算去那砖窑的,他怎么会同你在一起?”张善安手中力道又用力了些,冷笑道,“你大概还是不知,你那砖窑是让人给看上了。也亏得是张善安失踪了一段时日,否则那砖窑早就是他人的,哪有你一个白土村平白出来的陈家大郎什么事。”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事,看来张善安失踪,让陈时润担惊受怕了些时日,才想着要收敛点。

    “你仔细想一想,你妻子不见的那一日,有过什么古怪的事没?”陈平低声道,“至于你说有人图谋我家中砖窑的事,张通也已是同我说过。”

    “同你说过?”张通念叨了一句,突然是想到一个可能,神情震惊,“张善安的失踪与你有关系?你收买了他?”

    “算是吧。”逼供同收买差得也不多,陈平未解释,“他将有关陈时润的事都与我说了,这其中就有你妻子的。”

    “大都督?”张善安奇怪,这与大都督有何关系。

    可片刻的功夫之后,张善安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脸色立刻就变了。

    妻子苏氏失踪的那一日,张善安本是在家中的,正准备是做饭食,可那会大都督却是派了张通过来,说是要去县中置办货物,需得张善安随行。

    往日里大都督会去县中购置货物,隔着半旬的样子,那一日,张善安记得很清楚,才五日左右,他自己还奇怪问了一句。张通说是酒水用的快,需得是再去购置一些。

    因为与张通还算熟识,张善安并未多想,同妻子说了一声,便随着去县中购置酒水。

    到了县中,张善安本是要直往那酒肆中去,可张通偏是又说往日去的那家酒肆酒水不合口味,得是换一家。

    就这般在县中找寻,一连是换了五家酒肆,去了一个时辰,最后是张善安不住催促,才购置了酒水,且是第一次寻的那家。

    回来的时候,居是又出了纰漏,那运送货物的牛车居然是不见了。

    等到后来,张善安回到家中时,正中的日头已是落西。家中妻子不见了踪影,房前屋后并无人影,就是平日里的乡邻也没瞧见。

    一同前去的张通不住道歉,更是帮着往山中搜寻。虽是责怪那张通耗费了时间,可张善安未往深处想,只认为是意外。现在陈平一提,张善安再细细的想来,觉得那一日生的事太过蹊跷。

    “没错,是陈时润。那日张善安邀你去买酒水,就是陈时润吩咐的,好是将你遣开,他再对你妻子行不轨之事。”陈平点头,这些都是张通说的,自如亲眼看到的一般,“可嫂子甚是节烈,拼命的反抗,最后是动了胎气,一尸两命。”

    “你说什么?!”听到这,张善安大叫一声,悲愤异常,“大都督不会如此待我,平陈时,我还救过他的性命,他怎么会对我妻子有如此的企图。”

    “陈时润平日何种行径,这些年岁做过何事,又是为何去职回村,你比我更清楚。”陈平拨开张善安的手,冷冷的道,“妻子死于陈时润之手,枉你还为他争辩,嫂子和侄子在黄泉之中恐也是会怨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