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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是...”辛千琴话还没有说完,辛弘毅实实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辛千琴嫩白的脸上。
辛千琴当即捂住脸,双目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水月也被吓了一条,她原以为,辛弘毅是真的在乎他的女儿,才会听她的话,闹到御书房这里来,演这么一出戏。
没想到,原来,什么都比不过他头上的乌纱帽啊。
辛弘毅打完之后,也望着自己手掌呆了呆。
他方才脑子里满满都是‘安享晚年’这四个字,以至于一看见千琴如此莽撞的开口,急忙之下就动了手。
他们本是商量好的,第一是除掉尹小九,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再者,就是借助此时机会,让皇上能够注意到千琴,只要诞下皇子,那他,就飞黄腾达了。
可是,皇上始终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千琴身上,再经过尹小九这么一说,此时,为了能够保住左丞相之位,他别无选择。
辛弘毅缓缓收回手。
“皇上!是老臣教导无方,是老臣昏了头!恳请皇上恕罪!老臣日后,定当为皇上出谋划策,为东钥尽绵薄之力!”说完,对着君渊寒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辛千琴依旧呆呆的立在哪里,看着跪在地上的辛弘毅,脸上渐渐五个红肿的手掌印。
君渊寒也没有接下辛弘毅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水月。
左弘毅身后的支撑庞大,在朝中,基本上,都是他将人气得半死不活,比如右丞相。
小九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就令他输的如此彻底。
她究竟是谁?
尹小九,肯定不是她的名字,她究竟从何而来?她的身上,到底还能够发生多少出乎意料事情?
君渊寒的手渐渐捏紧,像是权衡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啊!!”辛弘毅哀求着开口,见皇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他心中越来越害怕。
都是他当时糊涂,才会听千琴的话,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左相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君渊寒把视线转移到辛弘毅和辛千琴的身上,说完,缓缓坐在了桌边。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辛弘毅听了,心中沉沉的舒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拉着辛千琴,准备退下。
“等一等。”这时,水月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
辛千琴红肿着脸,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水月千刀万剐。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我也希望是一个结束。”水月看着两人,认真的开口。
“是!是!”辛弘毅恭敬的连连点头。
这个尹小九,不是他能够惹的起的,他的背后可是皇上,他现在能够捡回左相这个位置,就很不错了。
而辛千琴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水月。
“你不需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水月同样毫不畏惧的看着她,慢慢走到面前,看着她眼中的愤恨,突然一勾嘴角,玩味的开口。
“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辛千琴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有些怔忡。
良久,回过神来,水月还等着她的回答,辛千琴慢慢将目光转到君渊寒身上,眼圈渐渐变红。
“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得到男人的爱,无法为他生儿育女吧。”
水月笑了笑,摇摇头。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为爱失去了自我,而身处后宫,你们的悲哀,在于因为皇上而去爱一个人。”
水月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明白。
水月的心中,还是很愧疚她妹妹的死,虽然这一切也许都是她的小计谋,可是,辛傲玉的死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辛千琴震惊的看向水月,眼中聚满了泪水。
“我认为,你能够想通透的。还有,我和君渊寒,只是朋友,你们不用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我不希望以后你们接二连三的来对付我,你明白吗?不然...”水月微微迟疑了一下,接着,无比严肃的开口。
“不然,就是自掘坟墓。”
辛千琴看着眼前的少年,身穿一身青衣,只略微比自己高出半点,却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君渊寒在一旁听着水月的话,十指骨节早已经在衣袖下泛白。
水月把该说的话说完,转身走到书桌边。
辛弘毅也拉着辛千琴离开了御书房,一时间,房间里面又只剩下君渊寒和水月两人。
“你刚刚...”
“你刚刚...”
水月刚想让君渊寒继续之前的话,却不料他也同时开口了。
两人的脸色皆有些不自然。
“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君渊寒最先急着开口,因为他知道,小九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字面上的意思。”水月同样坐下来,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书本和奏折。
“我是你口中不应该爱的人吗?”君渊寒压抑着情绪,努力显得语气平静一些。
水月微微低了低头,没有出声。
君渊寒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君渊寒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因为你现在是皇...”水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君渊寒突然站起来,将桌上的奏折、书本一扫而空。
一瞬间,干净整洁的书桌变得一片狼藉,纸张上、地上,甚至是两人的衣服上,都被浓黑的墨汁覆盖。
水月刚一抬头,就被君渊寒一把抓了起来。
“君渊寒你疯了?!”水月看着突变的一切,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尹小九!为什么!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皇宫!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朕!”君渊寒抓着水月瘦小的肩膀,低吼着开口,脸上满是无法言喻的愤怒。
水月是第一次听见君渊寒对着自己说朕这个词,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甚至连肩膀上剧烈的疼痛,都感觉不是那么真切了。
“君渊寒,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水月极力解释着,任由君渊寒抓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令水月不禁痛苦的皱着眉头。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表情,微微减小了手中的力度。
“你既然那么讨厌皇宫,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不选择君沐尘!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他比我重要!”
君渊寒想起之前,她无助的依偎在君沐尘怀里,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怎么可能!”水月猛地睁大了眼睛,立马果断的否认。
君渊寒盯着她,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恍惚。
水月合了合眼,抬头看向君渊寒,无比认真的开口。
“第一,我现在已经留在了这里,所以不能算骗你。”
“还有,君渊寒,当初,并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自己选择了自己,你有这个责任,有些事情可以逃避,可是,有些事情不可以。”
君渊寒听完,双手缓缓顺着水月的胳膊滑下。
你留在这,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女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女人,你还肯留下吗?还是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君渊寒松开了束缚,水月立马后退了几步,使劲揉了揉已经被捏的无比酸痛的肩膀。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都已经青了吧?
水月见君渊寒这样,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说了那么一番话。
她只是不想辛千琴再次找上门来而已。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眼尖的看见地上躺着一个陈旧的信封,看上去依旧微微褪了些许颜色,却依旧平整,完好。
水月的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拿起那封信,拆开。
上面写的两个大字,是水月无比熟悉的。
“你还留着它?”水月低低的开口。
这正是当初水月救君承玗的那天,留给君渊寒的休书。
她还想,到了第二天,一定要好好看君渊寒的笑话。
没想到,从那天过后,自己便沉睡了整整两年。
看着有些泛黄的纸张,不禁感叹时间的流逝。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可是,君渊寒,他为什么要一直留着这封休书呢?
“是,等我找到她,就把她,连着这封休书一起,碎尸万段!”君渊寒慢慢走过来,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狠绝。
水月听完,强忍着手中的颤抖,将信收好。
“你就那么想要她死吗?”水月站起来,注视着他。
君渊寒皱了皱眉,不明白水月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她,报这一纸休书之仇。”水月扯出一个淡笑,将这个信封放回原位。
“我会的。”君渊寒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这也使得水月的心,一下子坠入到谷底。
原来,他竟然是这么恨自己..
君渊寒看了一眼遍地的纸张奏折,走向门口,对着水月开口。
“跟我来。”
水月垂了垂眼,收起眼中的情绪,立即跟了上去。
“把这里收拾一下,将奏折送到九龙殿。”君渊寒对着门外的向公公吩咐道。
“是!”向公公微微鞠躬,让出一条道路。
“走吧。”君渊寒看了看身后的水月,朝着九龙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