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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水月!你......你会真的......真的是听不明白吧!”
司愉轻跺了跺脚,有些气结的来到了水月身边,又特地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然而这还不够,她打量完之后还又试着伸手去探了探水月的额头,紧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前,做着对比。
水月也由她胡来,一点也不躲不闪,只是仍旧面带微笑。
“喂!我说我的好嫂嫂,你说说,你得这位兰姑娘是不是真又傻了回去了?若是真是我今日的过错,那我就委屈些,收了她的下半辈子,王兄你说怎么样?!”
陌行打着趣儿说着,却惹来陌竹一下子脸色大变。
“胡闹!”
他冲着陌行一声厉喝,呵斥完之后又立即向着君渊寒的方向行了个礼。
“自己王弟一向如此轻浮,是我管教无方,还望东钥皇不要计较!”
陌竹极力陪着礼,脸色因为刚刚陌行的话一下子差到了极致。
他弟弟肯定是不知道此话影响有多大,他暂住云常阁那一段时间的时候,可是亲眼所见这位东钥皇是如何爱护水月的,这话定然触到他的逆鳞无疑。
不过......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可陌竹不知道的是,水月披风之下紧紧拽着君渊寒的手已经接近麻木了。
“君......君渊寒!”
水月轻喘着低低叫了他一声,手中依旧黯然使着劲头,脸上早已褪去了笑意,染上了许多慌乱之色。
她万万没想到陌行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身边的人怎么办了,只能死死的抓住他,好让他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毕竟这里不是东钥,他们也是初来乍到,况且陌竹与他们也算是有了一场交情,现又是北齐新皇,实在是不宜动气。
好在君渊寒也不是什么过于任性的人,虽然听了这话心中火焰高涨,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外加上水月私下的牵制,他便更加冷静了些,只是他那阴冷锐利的目光还一直从未从陌行身上移开过。
陌行这时候也一定能够察觉到气氛突变的异常,尤其是那一道恨不得将它五马分尸般的目光一直在灼射着自己,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司愉则也看清楚了形势果断闭嘴了,只是在心中更是有些佩服起陌行来!他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嫌命长啊!
心中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是不敢透露出半分来,只是脚下的步子一步步的朝着陌竹靠近,尽可能的远离了正处于极度危险中的君渊寒。
一时间,几人之间除了陌竹道歉之后,谁也不敢再接下半句话了。
水月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一旁的司愉,一边不停的给她使眼色,一边低声令了一声:“司愉!!”
司愉也立即领悟过来,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就忙扯了扯身边陌竹的衣袖。
“我们快走吧!”
司愉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刚一说完就强行拉着他跟着自己的步子走向门,可陌竹还等待着君渊寒的反应,似还有些不愿离去。
“走啊!”
司愉稍稍放大了声音,然后又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水月,见她仍旧给自己使着眼色,她自己手中的力度更是加大了许多。
而水月私底下的手也同样是如此紧紧拽着君渊寒。
她看了看司愉,接着又转向她的身旁,对着陌竹轻摇了摇头,眼中闪了闪。
他当即也心领神会。
现在能牵制住君渊寒的也就属水月一人了,若是他们还在这儿,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若是他那个不知情况的弟弟又接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这样一想,那他们还是尽快先离去,眼下的事情......那还是之后再说吧。
陌竹只好最后一次向着两人歉疚的行了行礼,然后又随着司愉来到了陌行的身边,神色已再无一丁点玩笑的样子,从刚才开始就变得严肃无比。
“你!随我过来!”
他低声怒喝道,已没有准备再给他留半分情面。
陌行也深知他兄长如此定然已经是生了气,平常他的脾气都是再好不过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他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所以肯定不会再继续胡闹下去了。
眼见着陌竹说完就离去了,他看了看那门外的两人一眼,也只好转身跟上。
待多余的人都已经散去,水月这才堪堪收回了自己抓的已经有些失了知觉的手。
“你为什么拦我。”
他们走后,君渊寒最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咳......”
水月将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一阵,并没有着急回答君渊寒的话,咳完之后又接着说道:“屋外风大,进来说吧。”
听完她的话,君渊寒只是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也没有迈开步子,好像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着水月的气。
若不是刚刚顾忌身旁的水月,怕他要是反抗难免会伤到她,他早就冲到那陌行面前好生教训他一番了!
见他这样,水月也有些歉意,轻叹一声,只好示好般的靠进了他怀中,柔声安慰道:“你别气了,我们来北齐不是为了吵架而来的,今天一切的事情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不好!”
君渊寒立马回绝了水月的话,接着又将她从自己怀中轻扶了起来。
“他将你伤成这样,还用言语中伤你我,我怎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他俯了俯身,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变得格外苍白的脸色,更加有些后悔刚刚就那样放任陌行离开了。
“不知者无罪,他不知我灵力尽失,更不知道我身上有伤,是我自己故意说大话才惹得他方才不悦,出言讽刺我一番,这我也有责任的。”
水月有些无力的解说着,一想起之前的情景,她心中还有些瘆的慌。
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撑下去。
“你又为何要说大话?”
君渊寒十分不解的问道,立马又像是来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一凝。
“他是不是在竹林之中对你做了什么?!他......”
“没有!没有!!”
水月立即摇了摇头,打断了君渊寒那些令他的情绪会更加激动地猜想,忙解释道:“我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所以为了自保才出言恐吓他一番的,原本是想借此让心生畏意不敢再出手试探,谁知你们就赶来了,我......”
“咳......咳......”
因为说的有些急,水月有些气息开始变得十分不顺,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又忍不住压抑着轻咳了一阵。
君渊寒也来不及多深入猜想,只想着要立马扶水月进房间,免受外面的凉风侵袭。
他一路扶着她来到了床边,将她好生安置了下来,又有些无奈的说:“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
他何尝不知道水月是觉得他们现在身在他国,又是着这恭贺新皇的名义而来,自然要有些为客之道,不可斤斤计较,须得留些余地。
况且陌竹也屡屡向他们赔罪,也算得上是诚心诚意了。
听君渊寒这么一说,水月也就放心多了。
“我知道你明白,可我还是担心你一时冲动乱了分寸,这一次,你既已帮了陌竹这么大的忙,我知道你也肯定有你目的,所以不要因为我这么一件小事就闹僵了,这样不好。”
水月淡淡一笑,接着她便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继续聊下去,连忙试着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这次进宫,都和陌竹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
君渊寒也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倒是想起刚刚在宫中商议的事情了。
“就是我答应了柳彬,月底之前要带你回东钥,所以与北齐王安排了下,对了对日子。”
“也对。”
水月听完点了点头。
他们是十三日出发,赶路又赶了三天,的确无法在北齐久留了。
“今日已经是月中了,不知道时日还够不够。”
水月有些忧心的说着,一时又想起了云常阁之中的童果,也不知道那招魂石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哪怕是有奈亦儿和柳彬关照着,可现在她距离东钥千里之遥,倒有些忍不住的担心起来。
“时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商议好。月底之前一定能回去的。”
君渊寒安慰道,接着又替水月理了理被子。
“只是你现在还是多休养,后日之前魅和魑应该就能到北齐了,这之前我都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安心睡吧。”
他说着便取下了水月身后的靠枕,尽量将她的身子放平,而他自己也如他所说,寸步不离的坐在她床边,哪儿也没有去。
水月盯了他半饷,看着他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竟不知不觉有些觉得好笑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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