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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芙兮并未有多少食欲,吃得不多时便放下手中银筷。
亓官聿见此轻声询问道“不吃了?”
“嗯”淡淡的口吻,惹得对面二人频繁的注视。
亓官聿见此也放下了手中银筷,对面二人也只得跟着放了下来。
之后四人便相继出了阁楼,行至马车前,亓官靳忽的开口道“过几日便是天玥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皇兄不妨带着宗主一起去看一看”
“皇弟有心了,那么就此别过了”亓官聿掀起马车帘子,见女人进了马车后,这才钻了进去。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拐弯不见。
亓官靳才恢复了以往的阴冷面容,瞥了眼身旁的女子,状似不经意开口“皇兄对道宗宗主可真是上心,我从未见过他为哪位女子布菜,甚至亲自屈尊为她掀车幕。”
成功见到了身边女子小脸发白,亓官靳接着道“那般傲冷冰洁的女子确确实实是皇兄喜欢的类型啊。”
楚别姬似乎听不下去了,转身直接就想走开,却被男子拽住了手腕,她挣扎了片刻,却发现他手劲大的惊人
“你对本皇子就这种态度?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本皇子的人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楚别姬娇躯一僵,瞪大了眼眸,瞳孔微缩。
见此,亓官靳升起一丝怜惜,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上前大步搂住人儿,大掌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温柔道
“那晚是我粗暴了,可是你怎么就学不乖呢?好好爱着本皇子不好么?恩?”
…
虽然路段有些颠簸不平,但马车内却异常的平稳舒适。
亓官聿掀开车帘子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的女子,开口询问道“现下应快申时了,今日可累着了?”
“还好”
“恩,那便好”亓官聿注视着眼前之人,眼眸中满是柔情。
一路无言。
直到马车行驶到了圣道小庄门口,亓官聿才忍不住再次开口“过几日花灯会,宗主可愿与我一道前往?”
“嗯”
佳人的回答让亓官聿心雀跃起来。
…
天玥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很快来临,这日的东城异常的热闹。
到了晚上,大街上熙熙攘攘,街道二旁的灯笼甚至是挂在树上的花灯全部点燃,一团团、一簇簇闪烁的灯火,为夜色铺上了华美的彩袍。
小摊贩的吆喝声,各种擂台之上的敲锣打鼓声起此彼伏,百姓手中几乎人手一盏花灯,流经东城的汾河旁更是驻足了许多少女,她们将许愿签小心放到莲花灯中,然后放入河中令其随波逐流。
亓官聿将一盏粉白的灯放到即墨芙兮手中,随后轻轻开口询问“可有心愿?”
“心愿?”即墨芙兮纤指拨弄着花灯的花瓣,低头不语。
“恩,若你将心愿写到这张纸上,说不定会实现”亓官聿将一张裁好的不大不小的纸片塞到她的手中。
“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却将纸片直接放到莲花灯中,然后小心提着裙摆蹲了下来,将花灯轻轻放置到水面上,一拨河水,泛起阵阵涟漪,莲花灯缓缓打了个旋,随着水波越飘越远。
即墨芙兮起身,看了看身边的男子道“我的心愿从来都不是心愿”
迈开莲步便往城中走去。
亓官聿呆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话中含义,便见佳人早已走远,只得大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欣赏走这热闹的大街。
只要即墨芙兮驻足停下多看了一眼某样东西,亓官聿便会上前低声询问“可喜欢?”
但得到的总是她轻轻的摇头。
直到二人行至到一处擂台,只见正上方悬挂着一盏剔透的桃花灯。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栩栩如生,甚至用桃色的粉末轻轻勾勒出机理暗纹。灯中的火焰轻轻摇曳着,一闪一烁衬着灯身越发玲珑剔透起来。
感受到身边女子的目光。
亓官聿顺着她的视线朝上方望去,薄唇微启“可喜欢?”
“不错”即墨芙兮终于吐出这二字
亓官聿嘴角轻轻上扬,他行了几步,至擂台旁的青衫老者面前,询问道“那盏桃花灯可卖?”
老伯上下打量了亓官聿一番,半响后却是摇了摇,指了指擂台上已经站立的几个青年道“年轻人,等会有夺灯大赛,要是想要花灯,就上台去比试一番吧”
“不必了”这时即墨芙兮却是冷冷开口
“我自会为你摘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径直登了台。
即墨芙兮眼眸的担忧一闪而过。
但台上已经锣鼓震天响,比赛即将开始了。
下方立即汇集了大量的人流,四周变得嘈杂不已。
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灰衣老叟上台稍稍抬了抬膀臂,示意台下安静,随后轻咳一下,缓缓开口“又到了天玥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今日,锦绣访还是按着往年的来,老身也不用多做介绍了,相信诸位都清楚规矩。”
扫了眼台下的百姓,又接着道“谁攀爬夺得那竹架之上的大红花,便可得到老舍身后的这盏花灯之宝”
台下一阵哗然,只见那竹架足足有七丈余高,而在此顶端,悬挂着一朵锦缎红花,长长的带子迎风飘荡。
“哎,方大师,这架子怎么比去年高了不少啊”
“去年的就已经够高了啊”
“就是,这也太坑了吧”
台下一阵抱怨声。
灰衣老者眼皮都未抬,只是接着开口道
“今年的花灯可不同于往年,方某可以提前透露给大家,这花灯之王可是王朝御用的女红大师秋姑姑亲自制作,材质更是我们锦绣坊从夏齐一路运送而来的,不然怎能这般玲珑剔透。”
什么?王朝御用?夏齐?
听到老者的回答,许多百姓几乎不能相信自己耳中所听的言语,现场的气氛有几分的凝固。
毕竟对于寻常人家来说,王室这二字,本就遥不可及,一想到自己竟是可以同皇亲贵族共用一人制作的花灯,许多人都表情亢奋,跃跃欲试起来。
“好了,今年参加的就这些人了?”老叟一扫台上十几名青年男子,似乎有些不满。
“我,我”
“还有我”
“…”
瞬间台上又多出了十来个,灰衣老者这才满意地抚了抚山羊须,开口道“大家先活动活动筋骨,等会可有得受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擦拳磨掌之声…
直到几声沉重的钟声响起。
老者才缓缓走到台子的一侧,使了一个眼色。
之间几名粗衣大汉抱了大量的绵软铺在了竹架底下。
见差不多了,老者拍拍大掌,轻飘飘道“开始吧”
顿时,台上一番杂乱无章。
三十多位青年争先恐后地攀爬着架子,有的甚至直接在上面掐架起来,有一个青衫青年一时未抓稳从上面掉了下来,他从地上起来后神情沮丧,垂头丧气地下了台子。
看来从架子上掉下来便等于失败了,即墨芙兮瞥了眼那个青年。
后来几名因为各种缘故掉在地上的青年也都纷纷下了台子,验证了即墨芙兮的猜想。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身材欣长的男子,与其他人不同,即使做着这样的事情,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旁人难及的风采,他的速度虽不是最快的,但也并非最慢,居第五的样子,看他的速度,隐隐有超前的趋势。
这样的男子,自然吸引的不止一人的目光,甚至在即墨芙兮身边就有二名姑娘大方地讨论着。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玄衣男子”
“我方才讲的就是他,刚刚你看到他正脸没有”
“哎,没有,你给我讲讲?”
“…”
即墨芙兮的眉头轻轻蹙起。
此时亓官聿已经超过了第四名,离架子顶端不过二丈远,这时第二的壮汉和第四的干瘦小伙又互相争执打了起来,他稍稍绕过他们,紧紧咬在第一名身后,快了!
二人距离渐渐接近。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只见那第一的布衣大汉蓦然回头,表情狰狞,对着亓官聿的左掌便是狠狠一脚,亓官聿一时不察,被踩了个正着,他左手一松,俊脸一白,五官扭曲了几分,右手却死死握住不放。
那布衣大汉见此,又伸出脚正欲再踩,却是被亓官聿左手死死扣住,虽然手背处传来阵阵剧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
“他奶奶的!”
大汉吐了句脏话,索性二手抓紧竹竿,放开另一脚,对着亓官聿修长的脖颈直直踹去…
这时却是传来几道“刷刷刷”的破空声。
只听“轰”的巨响,那大汉直接坠到了台子之上,好在上面垫了厚厚的绵软,倒也不至于伤胳膊断腿。
是亓官聿的暗卫,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主子被欺负,当场飞升而出,把那大汉踢下去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一旁干看戏的老叟及时站了出来
“规定是不得使用轻功的,这群人怎么回事,还有你”
他指了指攀附在竹架之上的亓官聿“你可以直接下来了”
亓官聿正欲说些什么,脚下却是一松,他直直往下坠去。
“殿下”暗卫一齐惊呼出声,同时松开了手,足下一点,纷纷朝下飞去。
这在此时,即墨芙兮身影晃动,呼吸间已经来到亓官聿身旁,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袍,另一手一挥,指尖夹住一枚破空而来的银针。
二人飘然落了地。
“照顾好你们的主子”亓芙兮吐出这句话,衣袂飘扬,人已不见。
几番追逐至一处幽暗的树林处。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树梢之上,涂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即墨芙兮看到前方的黑衣蒙面人已经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站在一片胡杨树前。
她的步子很轻,踩在地上犹如无声。
“来了?”黑衣人缓缓回头。
熟悉的声线让即墨芙兮莲步一顿。
黑衣人却是低声笑了,抬起手臂取下了面罩。
“师傅”即墨芙兮猛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