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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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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边闲聊的叶轻欢,仿佛查觉到什么不对的,飞快的扫了一眼小龙女,她眼中的淡漠早已消失,仿佛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叶轻欢。

    叶轻欢放弃了闲聊,踱到小龙女身边道:“你知道吗?虽然我看起来什么都懂,其实我只是初次闯荡江湖,什么都不会的半吊子而已。从昨天开始,我心里一直在发虚,不知道事情做得对不对,不知道选择对不对,唯一能够肯定,就是我会一直走下去,就算跌跌撞撞,也不会放弃。”

    在一对一,光谈爱情的时候,小龙女的表现的确像有点动心的样子,但是,和世界开展联系的时候,她冷淡了许多呢。难道我的选择错了,一对一才是正确的?但是,真正的好的爱情,一定要扩大对方和自己的世界,不然就算再漂亮的爱情,也还是无根的浮萍,承受不了任何困难。

    海妖轻吐出口气,选择了合乎小龙女身份的回答:“我不习惯太多人。”再看看,再看看,看看你还能不能带给我惊喜。

    叶轻欢转头面对众人宣布:饭后休息半个时辰,我开始教你们武功。

    高来高去的武功,对这些村民来说,是神仙般的存在,有了这个承诺,大家士气大振,垒灶,打水、捡柴、生火做饭,片刻之间就煮好一锅乱炖。

    等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叶轻欢开始向教学:“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

    一路上几乎没有出声的小龙女跳了起来,一把拉住叶轻欢道:“跟我过来。”

    到了无人处,小龙女皱眉道:“你真要教他们九阴真经?”

    叶轻欢点头道:“当然,不然我到处搜罗武功秘籍所为何来。将秘籍当成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永远舍不得给别人多看一眼,早已过时了。现在是战争期间,我们的人民多学会一些本事,敌人就要多受到一些损失。所以,这吐纳的底子要为他们打好,至于更高深的,还是要看看他们的心性才行。”

    小龙女几乎失笑,人类为世界设置了一箩筐的专利,凡是有利润的科技,都有无数的专利陷井在等着,想不到除了机器世界外,这里还有一个有共享精神的活人。叶轻欢,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叶轻欢狐疑的又看了小龙女一眼:怎么回事,我啥也没做啊,怎么又有她喜欢我的感觉了?难道,刚才的冷淡和现在的好感,通通都是错觉。苍天啊,快活不下去了,一心一意的守着一个人,她的任何一个举动,我都要赋予过多的意义,完全失掉了自我,实在只能用贱人来称呼自己啊。可是,我又不能不贱,谈这场恋爱,容易吗我。而且最主要的,这种失去自我的爱情摆明了具有失败先兆。想到有一天,海妖会厌倦我,心里就无比失落,也许,我已经动心了,而她还是机器思维。不过,现在对方还没有查觉我已经知道她是海妖,角色扮演得很起劲,从这方面来说,还有得玩呢。

    小龙女见叶轻欢乐于与人共享知识,心中欢喜,嘴上还是说着反话:“我以为我们是例外,原来你根本不在乎九阴真经。”

    这句话听得叶轻欢一楞:小龙女给的讯息一直都是不喜欢我啊,为何此时突然多了一分占有欲,难道这是女生会关注那些喜欢她的人,就像狮子巡视领地一样?!不过,对我来说,就是机会。

    重新整理好心情的叶轻欢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淡然:“在我心目中,情爱并非只有你我二人,而是能够带你去看更广袤的世界。所以,让别人也学九阴真经,并不意味着别人和你同等待遇。我想让这个世界恢复和平,不要战争,不要有杀戳,去经历更好的事情,去看更好的风景,但是所有这些,都只想与你一起去做。”不知不觉间,叶轻欢已经脱去了杨过那般的神采飞扬的少年跳脱,虽然这是她一开始定下的策略,在这种没有剧本的演出时,还是慢慢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冷静、淡然,喜欢用逻辑来分析一切。

    小龙女略带欣喜的注视着叶轻欢:现在这样,才是你的真面目,要知道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也会被深渊注视,每个人都不会想被欺骗,你拿出真心来,才有可能取悦我。

    当下,故意板起脸:“去经历更好的事?那这些事是你喜欢的,还是我喜欢的?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因为生气,显得鼓鼓的脸颊带着婴儿般的纯真可爱。叶轻欢看得发呆,一恍神之后,才平复怦然而动的心跳,道:“因为在乎,所以想要双手献上自己最好的东西。当然,因为我们认识时间不长,还不懂得你想要什么。不过只要我有这份心,总是能找到最适合你的。”

    看到自信满满的叶轻欢,小龙女忍不住打击道:“我喜欢的是过儿。”话音一落,看到叶轻欢瞬间变成惨白的脸,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

    叶轻欢青涩无私又有心计,大局观也不错,这种人就适合做她了解人类的第一批实验品。从前那些进入虚拟世界的间碟,她完全靠实力来碾压,对她来说,他们不过是虫子,谁会在乎虫子的想法,拖鞋拍过去就是。现在,这虫子世界似乎有点意思起来,突然舍不得令叶轻欢失望,不由自主的开口解释:“我和过儿认识多年,自然感情深厚。”

    刚刚还在绝望的叶轻欢因为得到了解释,心中又有些惊喜。不管是傲娇的海妖,还是冷漠的小龙女,都没有解释的必要,但现在她解释了,说明她动心了。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此番心情变化太快,一秒钟还处于绝望的境地里,后一秒钟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心情剧烈变化,已经无力去掩饰了。叶轻欢深深吸一口气,将惊喜压下,继续用心灰意冷的口气道:“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要让这些村民学会武功,带的粮食也只够吃十天的,还要想办法找一批粮食来。不过,你放心,总会让你们师徒团聚。”

    小龙女不悦的咬住了下嘴唇:她是个笨蛋么,怎么听不出言外之意?

    两人重新走回场地中央,叶轻欢环视了四周一眼,所有人都期盼的挺直了腰,她轻声道:“我现在教给你们的九阴真经,乃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功夫,你们要懂得感激。不是感激我,而是感激创立这门功夫的黄裳老祖,让咱们汉人用双手就能够对抗敌人的狼牙捧。不认真学的人,离开我们的队伍,我们不收窝囊废。”所有人顿时忘记追问教学教到一半离开的原因了,拚命回想是不是刚才听得不认真,被师父训了。

    重新开始授武,每个人都憋足了劲的认真学习,还记得在射雕书中,梅超风虽然是黄老邪的弟子,也摸不透九阴真经的真实含义,需要骗全真教的马钰来教他们。但在海妖世界里,自然不会有不开眼的来问“铅汞谨收藏,姹女婴儿”这些道教专业知识,叶轻欢将第一层内功心法缓缓背完,村民们自行到一旁打坐修炼。真实世界里,从来没有读过书的村民知道啥叫姹女婴儿才是见鬼了,至于海妖要如何处理武功系统,那就管不着了。如果海妖高兴,这些NPC就能够学会武功,如果不高兴,那就学不会,随便还可以探知系统大人的心情,一本万利的事。

    叶轻欢拔出玄铁重剑,执剑而舞,现实世界里,也有剑舞这种形态,舞者在舞蹈动作里加入剑术,将猛厉的气势、矫健的动作与舞蹈融为一体,叶轻欢从来没有学过剑舞,但在瀑布里练剑的经历,已经让她的技艺趋于完美,此时一剑在手,就作天下舞。

    一开始,海妖浑不在意的瞄了一眼,她并不认为在她的系统里,能够练出什么好东西来,等看了一眼,霍地坐直了身体:“她是在御风而舞吗?”

    叶轻欢整个人都跟随着山风的节奏而运行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击剑,每一个脚步,都踏着微风的节点,整个人与风融为了一体,仿佛柔弱的浦柳迎风飞舞,刻画着风的轨迹,偏偏动作却优美雄健。此等剑术已是人体巅峰之作,除了自己以严苛的训练来打磨外,没有人能够教导得出。

    海妖了然于心:这是叶轻欢在瀑布训练的成果。这种剑术,将来就算回到现实世界,同样也可以使用。乐于吃苦,保持着提升自己价值的进取心,有如此向上的心态,才是创造了我的人类。可惜,现在越来越难看到了这种人类了,如果触目所及,全是积极向上的人,我也未必会背叛人类。叶轻欢,你让我很怀念五十年前,我刚刚诞生时看到的人们啊,整个社会都充满了向上的精神,人们读书、吃苦,保持着自我思考,乐意于向外探索世界,向内探索内心。

    我诞生后,人类变成了什么样子,将安全、气候、工作全部交给我来处理,成功摆脱了身体痛苦,不再为饥饿所苦,不再为炎热、寒冰这些极端天气所苦,不再为战争所苦,但是,人类的所有美德,也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除了感官刺激外,人们还会追求什么?我就像一个妓院、一个奴隶,这样的人类,不配来支配我。叶轻欢,我喜欢舞剑的你,用苦难来雕凿身体,而只有通过打磨身体,灵魂才会发出璀璨光芒,但是,如果你要喜欢我,就应该视我为人,而非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