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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等了三年, 等得都快心焦了, 眼见着三年守丧之期马上就要到了,眼见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皇帝的赐婚, 对李修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护国公府的老夫人本来就不乐意儿子娶萧景汐,乐见皇帝赐婚,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十三公主, 自然乐见这桩婚事, 拼命力劝儿子,甚至让萧景汐也一起劝说李修接受皇帝这桩赐婚。
因为答应李修三年守丧期后,会嫁给李修,萧景汐这三年也不再把李修当小叔子对待, 而是未来夫君对待。三年的感情积累, 萧景汐俨然把李修当未来的夫君。如今, 天降赐婚,本来准夫婿, 又要变成小叔子, 这让萧景汐内心颇为复杂,不可否认, 她内心还是有一丝的失落, 但是她还是答应老夫人, 劝说李修,娶十三公主入门。这对李修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十三公主刚满十八岁,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不像自己,不但是李修的嫂子,还长他三岁,如今都二十九岁了。
“皇上赐婚,对你来说,最好不过了,三年之约就此作罢吧。”萧景汐对李修说道。
“不可能,我等了三年,没有理由就这样放弃,我明天就入宫,像皇上拒了这一桩的婚事。”李修坚决的说道。
“那是皇上最疼爱的十三公主,你若拒婚,让皇家颜面何,何况皇上七十大寿在即,若是扫了皇上的雅兴,我怕是皇上怪罪下来,便是欺君之罪,不可鲁莽。你我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这般作罢,也好。”萧景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都三年了,我于你,难道还是什么都不是吗?”李修难过的问道。
一个男子能等自己三年,萧景汐不是铁石心肠,岂会不感动,只是她一直觉得,自己与李修来说并不是良配,不该耽误他。
“你我本就是一段孽缘,就这样算了吧。”萧景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头微微一刺,有些难受。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李修摇头说道,然后转头就走了,他心里很难受,他怕自己克制不住情绪。他知道,他和景汐的之间,本来就是自己强求而来,但是让他就这样放弃,他断然做不到。
第二天,李修光着上半身,背着荆杖去宫中面圣。
“你这是作何?”老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修,微微皱眉问道。
“李修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李修不能娶公主,心有所属。”李修是豁出去了。
“可是萧景汐?”老皇帝问道。
“是,我非她不娶。”李修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真的是什么都豁出去。
“她是你嫂子,你娶她,会被世人所不齿,你还是要娶她吗?”老皇帝又问道。
“是。”李修坚定的回答道。
“抗旨不遵也在所不惜?”老皇帝又问道。
“所以,李修前来负荆请罪,请皇上成全。”李修朝皇帝的磕头,磕的头都流血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为个妇人何至于此?你父亲若在世,该对你何等失望。”皇帝十分失望的说道,护国公府到李修这一辈,怕是雄鹰折翅。
“李修不才,此生只想娶萧景汐为妻。”李修又说了一遍。
李修这般坚持,把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娶十三为正妻,纳萧景汐为妾,就这样吧。”这是皇帝的让步。
“我与景汐有承诺,不想委屈景汐,望陛下成全!”李修却一点都不肯退让。
“你!”李修的不识好歹,让老皇帝气得够呛,更是咳个不停,脸都涨红了。
“请皇上保重龙体。”李修感到有些不安,就怕老皇帝被自己气死,那可就真真是死罪了。
“父皇,不要动怒。”有个少女出来从里面出来,为老皇帝拍背,她就是当朝的十三公主李嬿婉,若是就见过屠后画像的人,就会发现李嬿婉的长相有几分似形似当年的屠后,亦十分娇艳动人,京城第一美人绝非浪得虚名。只是李修对着这样的美人,却毫不心动。
“李修,本宫问你,即便你不娶本宫,护国公府是否也会一直忠于朝廷?”十三公主问道。
“自然,我护国公府世代荣华皆朝廷所赐,我护国公府也必定世代忠于朝廷。”李修回答道。
“前些时日,有人密告,吴王府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但是据我们所知,护国公府和吴王府有姻亲关系,你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处置呢?”十三公主问道,她也不想嫁给心有所属的男人,被男子拒婚,更是难堪,但是父皇现在内忧外患,她想为父皇分忧解难。
“李修愿意出兵平定乱臣贼子。”李修闻言,迟疑了片刻后回答道,他现在是明白了,皇帝为何赐婚,为什么皇帝突然赐婚,皇帝是怕到时候护国公府和吴王府,甚至独孤家连成一串。
“父皇,如果李修能平定吴王府叛乱,这场婚事就此作罢吧。”李嬿婉对缓下咳嗽的老皇帝说道。
“先按兵不动,等寿宴后,再行对策。”老皇帝现在要忧心的不单单只有吴王府,最让不放心还有手握重兵独孤家,他希望独孤晋没有异心,不然这局势之下,朝廷不容乐观。
李修见此,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娶不娶十三公主,还是有转机的。只是一想到吴王世子李君灏是景汐的妹夫,那一口气又提了上来,真是有些难办。不过在大是大非之上,李修觉得景汐应该会体谅的。
“父皇,为何现在不马上去平定吴王府,还要等寿宴之后呢?”李嬿婉在李修走后问自己父皇。
“吴王府谋反的证据从何而来,对方显然对吴王府的动静了如指掌,既然一早就知道吴王府有异心为何现在传上来,选在这时候传上来,必然是有所图谋,父皇现在不动吴王府,就是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父皇不得不防。”他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从来没有这么感到这么忧虑过,他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漩涡要卷来一般,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却不多了,随着他越发老迈的身体,他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都不确定自己的残破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李嬿婉听着,也不禁跟着忧心,她没有能力为父皇排忧解难,就只能多入道观为父皇祈福,为天下祈福,可是她知道,无论多虔诚,似乎都无力改变,父皇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而父皇忧虑和烦劳却更重了。
“老皇帝在知道吴王府有谋反意图之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千雅问萧九成,她可是盼着朝廷派兵攻打吴王府,虽然千雅心里更希望有朝一日,独孤家把吴王府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如果朝廷先下手的话,她还是乐见其成,可是朝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免有些着急了。
“毕竟是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比起知道提防的吴王府,他更害怕把吴王府谋反的证据送去的人。当然,他是查不到到底是谁送去的,所以他会更忌惮藏在背后我们,他之所以不动吴王府,那是因为他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九成微笑的说道。
“然后他就这样耗着,什么都不做?”千雅问道,朝廷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了?
“皇帝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对护国公府赐婚了,他准备把十三公主下嫁给李修。”萧九成回答道。
“皇帝赐婚,下嫁十三公主给李修?”千雅不确定的问萧九成,果然这一世形势都变了,因为上一世老皇帝并没有把李嬿婉嫁给李修。
说到李嬿婉,千雅记得,李君灏当上皇帝之后,对堂妹李嬿婉十分优待,并没有剥夺李嬿婉公主的封号,说来都是托萧九成的福。如今千雅想起来,上一世萧九成特别优待的人里面,不单只有自己,至少对李嬿婉也是特别优待的。当年李嬿婉是李君灏的堂妹,对千雅来说,并不是情敌,所以上一世的千雅也没太在意,如今想来,千雅心里酸到不行。想到萧九成天生好女色且极爱美色,那李嬿婉确实也是一等一美人,莫不是上一世萧九成对李嬿婉也有喜爱之意,不然为何也那般优待李嬿婉,而且两人交情也是极好的。
“对,老皇帝还不糊涂,现在护国公府就是一只关键的棋子,这颗棋子若是被别人售卖了,那朝廷就危险了。把京城最美的十三公主下嫁给李修,若是换个男人,这都是美得不能再美的事情,确实能起到有效的拉拢作用。”萧九成笑着说道。
“那十三公主那么美的话,说不准李修看了也心动了呢?”千雅觉得男人从来不嫌美色多,李君灏足够喜爱萧九成,后宫的女人难道还少么?
“再美美也美不过我姐姐,李修为我姐姐连子嗣都肯不要了,岂是那么容易被美色迷惑。”萧九成倒是对李修有信心,而且私心偏袒作用,觉得除千雅之外,没人美得过她姐姐,而且姐姐还有着千雅所没有的温柔。女子有四种,温柔的,就是又温又柔的,比如姐姐;温而不柔的,比如千雅;柔而不温的,比如自己;最后就是不温也不柔的,比如她二姐。
“听闻,十三公主长得和屠后有几分相似,必定也是极美的。”千雅越说,心里就越酸,她本来就善妒,一想到萧九成上一世喜爱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她心里就很不舒服,觉得萧九成就算是女子,骨子里也是风流得很。
“千雅对十三公主真是颇为上心。”萧九成自然也听说李嬿婉长得像屠后,只是她不认为这世上还会有另一个屠后,只是形似屠后皮囊的女子罢了,她虽然对李嬿婉有些好奇,倒是还没到上心的程度,反倒是千雅这般上心,真是有些不同寻常。虽然千雅并非天性喜爱女子的,但是她能喜爱上自己,就难保不会喜爱上另个女子,所以萧九成可不希望千雅对自己之外的任何男女太过上心,千雅只要对自己上心就好。
现在萧九成都还没见过李嬿婉,千雅就算是吃醋了,都不知是吃上一世的醋,还是未来的醋。
“我只是怕李修把持不住这飞来的艳福,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把这样的美事往外推。”千雅掩饰的说道。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例外。”萧九成微笑的说道。
“这么说,李修若执意不娶十三公主,那打了皇家的脸,他们不就起了间隙,我们是不是更有机可乘吗?”千雅问道。
“那倒不会,现在比起皇家的脸面,江山的安危更重要,老皇帝不会在这时候分不清轻重。而护国公府娶不娶十三公主都是其次,但是赐婚一事已经显示出皇帝对护国公府的恩宠和信任。”萧九成说道。
“如果护国公府忠于朝廷的话,到时候岂不是就是独孤家的敌人?”千雅皱眉说道。
“现在皇帝只要活着一天,护国公府自然不会背叛朝廷,但是一旦老皇帝驾崩了,他的几个儿子都争着当皇帝,到时候护国公府投注在哪个皇子身上都是有风险的,所以如果是我,就会先择先静观其变,或者干脆等他们快争出个结果的时候,再下注。我想过,到时候,我们起兵,不能直接以独孤家的名义起兵,我们选择以宁王的名义起兵,这样才能师出有名。”所以现在只能拖,拖到皇帝驾崩,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们不去参加寿宴,岂不是让老皇帝很不放心,万一皇帝让护国公府来打我们怎么办,到时候鹬蚌相争,岂不是让别人占了便宜了?”千雅不无忧心的说道。
“老皇帝不一定会对我们用兵,我们不急着反,他也会心存侥幸,只要天下不乱,日后的后继之君若有能力平定朝中的乱局,日后对我们用兵,胜算更大。现在对独孤家用兵,天下必定大乱,他的儿子们心又不齐,更会添乱,到时候其他牛鬼蛇神更是乘机作乱,所以,比起我们,老皇帝的局势更为被动,骑虎难下。”所以老皇帝现在应该很是苦恼,这场死局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局的时机了,如今怕是回天乏术了,比起朝廷,独孤家更有恃无恐。
千雅懂了,所以老皇帝只能寄希望于这场的鸿门宴,那也确实是困兽之斗了。
“吴王府可有人入京朝贺?”千雅问萧九成,萧九成的消息最是灵通,短短几年,萧九成的耳目已经遍布天下似的。
“吴王去了,李君灏没去。”萧九成笑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让父亲去涉险,自己躲在家中,可真是吴王的好儿子。”千雅冷笑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千雅:萧九成,你上一世是不是看上李嬿婉的美色?
萧九成:没有,没有,萧九成慌乱的否认道
千雅:那你上辈子也对她好?千雅嫉妒的问道
萧九成:长得像屠十魅,屠十魅也有主角光环,我给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