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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古骨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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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阳晒着炘炎如墨的发丝,炘炎闭上眼舒心的笑开,享受着午后暖阳的温暖与闲适。

    苏洛冉看着炘炎的侧脸,微微翘起“你今日的心情甚好,下午答应我的事情,可会如愿?”

    炘炎懒懒地转身看向苏洛冉“会,娘子尽管放心。”

    苏洛冉头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了起来“你现在还没束发,走走咱们赶紧去束发。”

    炘炎扬眉撇嘴道“一个木讷的书生,至于你这般善待?”

    苏洛冉头“那是曾布也,你可知他在我那个朝代的故事?”

    炘炎挑眉“不妨。”

    苏洛冉笑开“字子宣,江西南丰人。汉族江右民系。北宋大臣,曾易占之子,曾巩异母弟,曾任北宋右相。世称"南丰七曾"(曾巩、曾肇、曾布、曾纡、曾纮、曾协、曾敦)之一。”

    炘炎扬眉“曾巩?曾易占?”

    苏洛冉喜出望外“你知道曾易占和曾巩?”

    炘炎头“曾易占,太子中允、太常博士,乃是大哥炘戎的太傅,素来刚正不阿。这是个不幸的人,克妻命。”

    苏洛冉追问道“曾巩呢?”

    炘炎斜了一眼苏洛冉,无视自家娘子的激动,慢吞吞的道“谁人不知南丰先生?”

    苏洛冉双眼明亮起来“夫君直到南峰先生?”

    炘炎头“家世为儒,过目不忘,出口成章,脱口辄诵的南丰先生,为夫我怎么会不知?这可是欧阳修老丞相之后的又一大才。”

    苏洛冉头“对啊,能写出《墨池记》的曾巩岂是凡人?”

    炘炎挑眉“娘子,你背来听听。”

    苏洛冉朱唇轻启“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墨池记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苏洛冉顿了顿继续吟诵道“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书“晋王右军墨池”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又告于巩曰:“愿有记。”推王君之心,岂爱人之善,虽一能不以废,而因以及乎其迹邪?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炘炎扑哧一笑“曾巩想不到在你那时代竟有如此大才,这初出茅庐的子,看来为夫要亲自看上一看了,曾巩?为夫记住了。”

    苏洛冉打岔道“可是我们今日见的分明是曾布。”

    炘炎笑了“那曾布可有傲人的文章?”

    苏洛冉头“凤凰钗、宝玉凋零。惨然怅,娇魂怨,饮泣吞声。还被凌波呼唤,相将金谷同游,想见逢迎处,揶揄羞面,妆脸泪盈盈。醉眠人、醒来晨起,血凝螓首,但惊喧,白邻里、骇我卒难明。思败幽囚推究,覆盆无计哀鸣。丹笔终诬服,闤门驱拥,衔冤垂首欲临刑。”

    炘炎皱眉“一首艳曲?叫什么名字?”

    苏洛冉淡淡的道“《水调歌头??凤凰钗》”

    炘炎细细品味着“凤凰钗?”

    苏洛冉颇为不鸣的道“就叫凤凰钗。这凤凰钗,是凋零破旧的凤凰钗,这破损老九的凤凰钗只能忍气吞声,只能打破牙齿活血吞,这破旧的凤凰钗只能惊恐无助,这破旧的凤凰钗只能背负黑锅而无冤可鸣,这破旧的凤凰钗只能被推脱责任而只能被丹青红笔诬陷,这破旧的凤凰钗只能带着一定很大很大的冤帽子垂首等待邢判,这难道不是曾布对奸臣之命的无声之争吗?”

    炘炎手指轻敲着房檐问道“凤凰落架不如鸡吗?倒也很会自嘲。娘子啊,你那个时期的奸臣传如何书写的?”

    苏洛冉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何问这事?”

    炘炎嘴角翘起“不知前世怎知今日?也好让为夫更好的辨明是非,更好的看清前路,可是?”

    苏洛冉头“这倒也是,我们那个时代,我一直觉得时代对他不公。”

    炘炎陪着笑道“既然不公,不妨不公在哪里?”

    苏洛冉皱着眉思索道“我不记得奸臣传具体怎么写的了,但是我记得事情的起源,起源于市易法。”

    炘炎好奇的问道“娘子,何谓市易法?”

    苏洛冉笑道“市易法是王安石为实现富国强兵、缓和社会阶级矛盾、摧抑兼并、增加国家财政收入而制定的理财新法之一。设置市易法、建立市易务机构,是出自布衣之士魏继忠的建议。它的出发是由国家来平抑京城过于波动的物价,打击垄断富商。其实质归纳起来就是:物价低时稍增价买进,以保护普通商贩;物价高时则稍损价卖出,以保护平民。”

    炘炎头“跟青苗法差不多,只是又是王安石吗?”

    苏洛冉头“又是王安石的变法之一。”

    炘炎笑道“那这市易法后来如何?”

    苏洛冉解释道“市易务经营的原则是:遇有客人物货出卖不行、愿卖入官者,许至务中投卖,勾行人、牙人与客人平其价。据行人所要物数,先支官钱卖之。如愿折博官物者,亦听。以抵当物力多少,许令均分赊请,相度立一限或两限送纳价钱。”

    苏洛冉为之鸣不平道“通过这种经营方式,可以起到抑制大商人的兼并活动,使中商人免受大商人压榨。同时还可保持城市物价基本稳定,减轻城市消费者的不合理负担。市易务也可从货物买卖中得到一定的利息,从而增加国库收入。”

    炘炎笑起来“这是好事啊,为国带来收入,为百姓带来公平。”

    苏洛冉皱起眉很是不忿“正是由于市易法打击了大商人的投机兼并活动,影响了与之相勾结的皇室、贵族和大官僚的利益,具体而言,就是负责采办公家及宫廷用度的大官员和宦官,以及参与某些垄断经营的部分皇族,甚至有消息,两宫太后亦为之泣下,于是对市易法竭力诬蔑和抵制。而变法的反对派也利用这种形势,发起对新法的猛烈攻击。”

    炘炎皱眉“皇室为了自己的私利竟如此么?”

    苏洛冉头“可不是,竟如此大肆干扰。”

    炘炎歪头笑道“那这个曾布呢?”

    苏洛冉继续道“曾布经神宗同意,以三司名义出榜募人告发吕嘉问藏匿和涂改市易司案牍的不法行为。”

    炘炎笑起“你那个时代的帝王竟然为了皇族利益戛然而止这个市易法,真是可惜。那王安石当时是何态度?”

    苏洛冉皱眉道“王安石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深知一旦问题的盖子被揭开,势必遭到反对派对新法更加猛烈的抨击,他想在改革中不断完善制度,纠正失误,于是打算连夜收缴文榜,但见榜上盖有神宗御宝,才只好罢手。”

    炘炎翘眉“娘子,这是当时你那个时代的史实吗?”

    苏洛冉头“可不是,是我们那个时代百度的搜索带来的整篇文章。”

    炘炎头“不错的搜索,不过曾布只是充当箭靶子来搞变法内讧也不至于成为奸臣吧?”

    苏洛冉更加不忿道“曾布与吕惠卿奉诏共同根究市易问题,每三、五天向神宗奏对一次。”

    炘炎笑起“事无巨细,都跟帝王奏请,看来事情在当时是何等激烈,局面应该险些失控吧?”

    苏洛冉继续着自己的想法“神宗下诏,令章惇、曾孝宽就军械监置司立专案审查曾布所究市易事。吕惠卿又令中书户房统计治平、熙宁财赋收支之数,统计结果与曾布所皆不同。”

    炘炎嘴角含笑,似是嘲弄“然后呢?”

    苏洛冉继续道“8天后,曾布向神宗明了他与户房所统计数字不同的缘故,神宗同意曾布的法。”

    炘炎垂眉道“怕是这帝王终究是不信吧?”

    苏洛冉头“军器监审查曾布所究市易事终于结案,曾布落职知饶州,罪名是坐不觉,即调查情况不实。”

    炘炎哈哈笑道“坐不绝?不做绝吗?你那个时代的帝王怕也是知道这个曾布势必要背这个黑锅了,奸臣就这么来的吗?”

    苏洛冉眯了眯眼“我最瞧不起司马光,这辈子最好别让我见到他,不然我让他仕途一片惨淡!”

    炘炎感兴趣的问道“哦?为什么?”

    苏洛冉眼中放出寒光“曾布,曾子宣者,史评千古骨鲠之士,是蒙受不白之冤青史难改的悲剧。但是造成这悲剧的就是司马光!”

    炘炎头“怎么?”

    苏洛冉眯了眯眼睛“执政的司马光要求他废除新法,尤其是雇役法。曾布是个坚持为政原则的人,他奉行雇役一事,法令纤悉皆出吾手,若令自作改易,义不能为!结果又被外调,因此被司马光一手遮天的划入奸臣传!”

    炘炎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司马光在二哥的门下效力。”

    苏洛冉猛地转头看向炘炎“你二哥?!炘辰门下?!司马光?!”

    炘炎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