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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围人群的好奇目光中,齐默稳如泰山,其他人做不到他这般淡定。
董白小心的问道:“这个男孩二十最近好像挺红的,最近咱们是不是树敌太多了?”
其余几人的表情也是如此,齐默一脸平静:“没关系,他们还没那本事,小事情。”
……
很快,音乐节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上场的也大多是些偶像歌手,整个会场处于低气压的状态。
“九月呢?九月在吗?”
“这呢。”
“跟我来吧,先去候场。”
跟着编导走在路上,可以看到周围的工作人员满脸的焦虑。
到了候场区,宋扬正来回的走着,不时悄悄的探出头去看两眼,满脸的上火。
见到齐默,眼睛一亮,也不管齐默之前还有一名歌手,他拉过齐默急切的说道。
“齐默,你的能力我知道,你这一段你可要给我撑住了,把气氛搞起来,再让这群偶像歌手弄下去,招牌都得砸了。”
候场的姑娘一脸尴尬,不满的横了宋扬一眼。
“不存在吧,没这么夸张吧?”
宋扬拉着齐默到了帘子边,指了指外面。
“你自己看看。”
从舞台看的是最清楚的,四万人的会场,肉眼可见的空了不少座位,不知道是去透气了还是离开了。
整个会场没有什么声音,如同一潭死水。
齐默不置可否,笑了笑:“我尽力吧。”
宋扬恼怒的抓着头发,一脸后悔:“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
“默哥,加油!”
董白加油鼓气,陈奕没有说话,目光温柔如水。
齐默笑着点了点头,将乐队拉到一起,齐默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紧张不安,在他们脸上环视了一圈。
“九月!”
一声爆吼,把边上候场的歌手都给吓傻了。
德胜讪讪的笑了笑:“默子,我们昨晚没说有这项流程吧?”
……
气氛一度很尴尬,董白和陈奕笑的前仰后合。
妈的智障。
“九月?九月在吗?”
“这呢。”
“你举手玩行为艺术呢?快点,快点上台准备了。”
……
“哦。”
齐默弱弱的收回了手,带着几人准备上台。
德胜拉住了他,伸出了手,唐飞,于楠纷纷伸手,看向齐默。
早这样多好。
齐默嘀咕着伸出了手。
“九月!加油!”
没有想象中的欢呼与狂躁,四万人的会场安静的像一潭死水,还在座位上的人,比之前看的更少了,齐默甚至觉得还没有录音乐之声时的五百人来的躁动。
这种安静也冲淡了几人的紧张,接好乐器,齐默凑近话筒。
“九月,一无所有。”
齐默握紧话筒,微微摇晃着身子,酝酿发酵着情绪,简单旋律过后,没有任何铺陈,爆裂出声。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一开口,齐默就吼出了全部的力气与精神,如同大地惊雷,给这个死闷的会场注入了全新的能量。
听了一个多小时奇怪音乐的观众,被这一嗓子彻底喊懵了,他们停下了交谈,不自觉的看向主舞台。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仿佛电流从心底划过,穿遍全身,如同待机的机器人,被瞬间激活,听了一小时靡靡之音的观众兴奋了。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谁会在酷暑夜来听一场演唱会呢?
部分情绪激动的观众已经站了起来。
“噢……你何时跟我走,噢……你何时跟我走。”
越来越多的观众站了起来,甚至忍不住跟着低声合了起来。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齐默大声的唱着,脑海中浮现了老白的无奈笑容。
我们一无所有吗?
是的,我们一无所有。
可我们又比谁都富有。
“噢……你何时跟我走,噢……你何时跟我走。”
全场响起此起彼伏的细碎声音,合唱声,欢呼声,尖叫声,嘈杂的汇在一起,冲进齐默的脑海。
此刻他心底的渴望,热情,与呐喊就要喷薄而出,他感觉自己身上有着许多的枷锁与束缚。
他,想要挣脱。
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张开双手。
点点清凉落在他的脸上。
这是,雨吗?
他睁开双眼,六月底,燥热的夜晚,没有任何的预兆,下起了瓢泼大雨,倾盆雨水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不够,还是不够。
他感觉自己心底的火苗,那股喷薄而出的热情,不但未被雨水浇湿,反而越加强烈。
他脱掉了上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德胜他们正被瓢泼的大雨弄的不知所措,苍凉,素朴,悠远的唢呐声传来。
他们抬头向前望去,齐默正光着上身,挺着身子,把着唢呐,奋力的演奏着。
他的身体中似乎有无尽的能量,正在肆意的喷发,如同初生的朝阳,有着纯粹的野性之美。
他们定下心来,配合着齐默,倾情演奏。
正想逃离的观众听到那苍凉的唢呐声,忍不住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舞台。
那里正有一个男人裸着上身,旁若无人的尽情演奏。
他们只感觉自己心底有着什么东西被勾了出来,那种纯粹的音乐欲望,他们停下脚步,情不自禁的呐喊起来。
直到所有的力气全部消逝在唢呐里,齐默才慢慢的放下唢呐,将遮住眼帘的头发梳到了后面,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有些乐了,指了指。
“姑娘,我建议你不要学我。”
摄像也很调皮的顺着齐默手指的方向打了过去,一个姑娘似乎被歌曲感染了,正挣扎着想要将浸湿的衣服脱掉,如今脱到一半,漏出半个蛮腰。
看到镜头,姑娘过热的脑袋迅速冷却,放下衣服,脸颊绯红,对着镜头竖起了中指。
全场响起了整齐的笑声。
稳了稳情绪,回头对着队员们示意了一下,节奏陡然加快,齐默拿着话筒唱了起来。
“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
我要抓起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
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
莫非你是在告诉我,你爱我一无所有。”
老白混在人群中,任凭雨淋湿了他的衣服与琴箱,跳着大喊大叫,像疯子一样。
他的眼中不断渗出泪水,刚流出就被雨水冲走,顺着领子,流进了他的衣服,最后流到了他的心里。
“噢……你这就跟我走,噢……你这就跟我走,噢……你这就跟我走。”
观众们细小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最后变成了整齐的合唱,老白再也忍耐不住,用力的冲向看台边缘,站上栏杆,伸出大拇指,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
“九月牛逼!”
隐约间,齐默似乎听到了老白的声音,他重复着歌曲,低下头去,淋湿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庞,他平伸着右手,重重的锤击着心脏,然后骄傲的高举右手。
食指与小拇指伸出,其余三指握拳。
邪恶山羊角,金属礼重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