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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青镜平见状,他一怒,他随即靠过来,一把拉住长卿,就将他扯回来,然后,两人齐齐倒在石床上,石床铺有一层白色的床垫,软软的。
双方齐齐一倒下,青镜平马上就一个翻身,他双手按压住长卿的手腕,怒视长卿,恶狠狠地朝他低吼。
“你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走!”
那一刻,看着愤怒的青镜平,长卿没有吭声。
爱情真是让人无语的感觉,因为爱被抢走,所以,可以轻易地发脾气,怒火不知从哪里来,似乎把对方占有,才能消停这种感觉。
青镜平见长卿没有吭声,他冷静几分。
但他的怒意没有消,他恶狠狠地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我占有,却不对我负责任,长卿,既然这样,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留情于我,我告诉你,我青镜平可不像那个人类,如果我得不到你,我会毁了你,别忘了,我说过,我画了你的画,你应该知道,那幅画不是开玩笑的,你见识过它的厉害。”
长卿听着,他微微皱眉。
青镜平在那说。
“这几天,你一直不来找我,如果我真想毁了你,我直接烧了那幅画,那么,你会形神俱灭,但是我没有,我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外出去找你,也没有毁了那幅画,你知道为什么吗?”
闻言,长卿没吭声。
青镜平见他不说话,他摇晃了长卿一下,逼问。
“回答我,长卿!”
恶狠狠地吼。
长卿还是不愿回答,他轻轻侧头,一声不吭。
见此,青镜平很怒,他不断地摇晃着长卿,逼他自己说出来。
“回答我,长卿,你回答我!”
长卿被他摇得心烦,他转头看回来,对视着青镜平的脸,回答。
“因为你舍不得。”
见他终于回答出来了,青镜平呵呵一笑,他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应。
“是呀,我舍不得。”
然后,他眼神又犀利起来,紧紧盯着长卿。
“既然你知道我舍不得,既然你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声声地逼问长卿。
长卿的心头有些难受,他听着青镜平的话,他无奈地回答。
“你这样的话,我在司徒那里听过了。”
一听,青镜平一怔。
他怔怔地看着长卿,就像突然呆住了一般。
至此,青镜平终于明白,不是他不够爱长卿,他很爱长卿,可是,一个人吃饭,终究是有限的,肚子也只能装一定量的食物。
爱情的甜言蜜语,长卿已在司徒长宇那边听过。
等他再第二次在他这里听时,便免疫了,没什么感觉了。
青镜平有些自嘲地可笑,他轻叹一口气,翻身下来,他沉默地坐在床上,冷淡地说。
“你去找他吧,永远不要回来。”
闻言,长卿坐起,他看着青镜平,他挑挑眉。
“那你呢?”
青镜平看过来,他一下恨恨地咬牙。
“我恨你。”
长卿微微皱眉,眼神有些复杂。
下一秒,他一下凑过来,贴上青镜平的唇,他一贴上,青镜平就疯狂回应他,紧抱住长卿的背,两人疯狂地缠吻起来。
然后倒在床上,又开始了。
耳鬓厮磨,是快乐的。
许久,两人的力气,都被双方榨干了。
经过这么一磨蹭,外面,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此时,起码快接近八点了,太阳灿烂地照在大地上。
长卿躺在那儿,他看着石壁的天花板,他淡淡地说。
“你说吧,给我个方案,此事我该怎样处理?”
此时,长卿也不知如何处理了。
面对妖怪,他不是胜利就是失败,没那么多要想的。
然而,面对爱情,长卿也会变得手足无措。
青镜平听着,他侧躺着,紧紧地挨着长卿,他沉默一下,然后说。
“带我出去,让我亲自去见见那个人类。”
闻言,长卿侧头看他。
……
森林里。
长卿迈步走着。
身旁,青镜平跟着,此时阳光灿烂,普照着大地。
青镜平看着这环境,他忍不住在看着四周时,感叹。
“好久没好好看过大自然的山水了。”
阳光透过绿叶,稀稀疏疏地碎落一地,有清风吹来,林间有鸟儿的叫声,还有一些不知名虫子的叫声。
一派生机翼翼,这样的生活环境,真的很美好。
长卿听着,他没吭声。
这样的环境,他时常能见到,只是说,青镜平一直躲在山洞中生活,所以才觉得这样稀奇。
长卿在想的,是司徒长宇。
待会,该怎样面对司徒长宇?
以及太虚书,它一直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
司徒家的阳台。
一团光忽然从远方天际冲过来,然后落在阳台上,长卿跟青镜平现出身影来。
长卿一看去,就看到了卧室里坐着的司徒长宇。
他静静地窝坐在床边,双脚踩在床边,下巴轻靠膝盖上。
他见长卿回来了,一怔,也抬头看来,然后,看到了那个画师。
那一刻,司徒长宇怔怔的。
他没想到,长卿竟然把画师公然地带回他们司徒家了。
今天一早,他醒来后,就没看到长卿。
他就知道,长卿所承诺的,全是假话,他一定趁自己睡着时,连夜去了画师的山洞,没想到,现在等来的结果,还真是这样,他在长卿的客房内,等来了双双归来的两人。
长卿看着司徒长宇,他眼神有些复杂。
他迈步走进来。
青镜平看着,他也跟着进来。
司徒长宇坐在那,他静静的,呆呆的,看着两人,也没吭声。
长卿走近后,他站在那。
看着司徒长宇,他说。
“司徒……”
青镜平也走到,站在长卿的身旁。
他也看着司徒长宇。
司徒长宇看了长卿一眼,然后看向青镜平,他看着两人,他表情有股悲哀,淡淡凉凉地问。
“长卿,你昨晚去哪里了?”
闻言,长卿没吭声。
青镜平则一扬眉,他提醒。
“你还不明白么?他昨晚来找我了。”
那一刻,心口忽然一窒,司徒长宇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猛然停了几秒。
他看着两人,此时,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争取也争取过了,可是,好像还是不行,长卿移情别恋了......
客房内
司徒长宇静静地坐在床边。
青镜平跟长卿,两人坐在这旁的沙发上。
青镜平看看司徒长宇,他说。
“人类,我今天来,为的就是找你谈谈。”
司徒长宇没吭声,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地面,那一刻,他已经绝望了,已经不对长卿再抱什么希望了。
青镜平看着司徒长宇这样子,他出声。
“你应该明白一件事,作为人类的你,能陪长卿多少年?”
这话,瞬间让司徒长宇抬眸。
他看向青镜平。
而身旁的长卿,他也微微挑眉,侧头看向了青镜平。
青镜平谁也没看,他只看着司徒长宇,提醒。
“你们人类,寿命最长的,也只有仅仅一百年,然而,作为大妖怪的长卿,他的寿命,可是你的千万倍,他已经活了数千年了,别说数千年,你能达到一千年吗?”
司徒长宇不吭声,他怔怔地看着两人。
长卿在这时,也紧皱了眉。
青镜平说的这些,他先前并没思考过,如今觉得青镜平说得有理,不禁就没阻止,任由青镜平继续说下去。
青镜平说。
“你能陪伴的,也只有区区一百年,可你知道吗?你的一百年,在长卿的漫长大妖怪的生命体系中,不过是弹指一粟,就好像你们人类的生命体系般,你能陪长卿的,就如同长卿只能陪你一个月,可你有一百年的生命,你懂这个的区别吗?”
司徒长宇一声不吭。
他在伤心,可,青镜平这些话,逐渐也点醒他,让他冷静下来。
青镜平说。
“而我,虽然是半妖,可我能拥有的生命,绝对比你多,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你的祖先的祖先,可能刚出生时,我就已是这副样子,你明白吗?”
长卿沉默,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青镜平说得好有道理。
他的确很爱司徒长宇,可司徒长宇的人类寿命,终究有限。
而司徒长宇听着,他看看长卿。
见长卿居然是那种低着头,表示认同的态度,司徒长宇就明白了。
终于,他轻轻出声。
“我明白了。”
长卿听着,他一怔,他抬头看司徒长宇。
司徒长宇看着两人,他努力笑笑,眼眶已逐渐涌现泪花,他说。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你们是一体的,你们是同类,我终究只是个人类而已,所以,我放手,你们在一起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说着,司徒长宇看向长卿,他定定地看。
“我会找个我自己的同类,我会找个人类女孩结婚,然后生子,然后过上我以前的那种生活,长卿,你搬出我们司徒家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吧,到此为止。”
听着他这些话,长卿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心内,有一股巨大的悲伤。
当初,跟司徒长宇确定关系,就是因为司徒长宇去相亲,然后,两人才最终确定关系,在一起的。
如今,再度听着他说,要跟人类女孩结婚,他的心就好难受。
身旁,青镜平看过来,他对长卿说。
“长卿,顺从他吧,你搬出来,可以来我那儿住,我那儿有的是地方住,他终究只是人类,不能陪你多长时间,我才是跟你同类,你明白吗?”
闻言,长卿转头看青镜平,他没吭声。
……
长卿终究搬出了司徒家。
他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原本就是两手空空地来,所以,现在也是两手空空地离去。
司徒长宇静静地走出来,站在阳台门前,看着已化作一团光冲向森林的长卿。
他走了。
司徒长宇颓废地坐在长卿的床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司徒妈妈知道这件事后,她来安慰他。
这会儿,她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她双手轻拉着儿子的一手,说。
“不就是个妖怪吗?儿子,听妈妈的话,好好忘掉这件事,现在,你的生活才正式恢复正常。”
司徒长宇听着,他转头看妈妈。
他努力地笑了笑,没吭声。
回不去了,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如今说想忘,就能忘,根本是不可能的。
司徒长宇怔怔地坐在那,默默掉泪。
长卿……
……
外面已经入夜。
卧室内,轻轻的呢喃声传来。
“嗯……长卿。”
长卿压在青镜平的身上,狠狠地占有他。
许久,筋疲力尽。
长卿重重地压在青镜平的身上,他没力气了。
青镜平双手搂着长卿,他的脸埋在青镜平的脖颈间,青镜平抱着他时,就脸带滿足笑意地问。
“长卿,跟我在一起,你快乐么?”
闻言,长卿轻轻喘氣,轻声回应。
“快乐。”
见此,青镜平便紧紧抱紧长卿。
长卿的脑子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他对青镜平,无疑是有感觉的,即使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跟青镜平在一起,那份快乐,能让他暂时忘记司徒长宇给他所带来的痛苦。
深夜。
司徒长宇发呆地靠躺在床上。
他失眠了,一直睡不着,很痛苦的感觉。
想着长卿终究抛弃自己,他的心情就难受得想要直接死掉,可是,他又不甘心,如果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
可是,他就再也得不到长卿的爱了。
他还想活着,至少还有知觉,这样,才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会走向什么地步。
接下来。
司徒长宇开始去相亲。
没见几个,觉得有个女孩条件不错,他就答应结婚了。
司徒妈妈为这事很高兴,开始张罗着帮两人准备婚礼。
然而,司徒长宇很麻木。
这会儿,他跟那个女孩约会,两人坐在餐厅内。
司徒长宇静静地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他在走神。
对面,女孩看着他,见他这样,她轻叹一口气,说。
“你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失恋了,所以才找了我?”
闻言,司徒长宇应声看来。
看着她,他现在连敷衍的感觉都没有,冷淡地说。
“我们家条件这么好,你不是很满意吗?感情是日久生长的,一时半会,哪有那么快?”
听着他这话,女孩微微皱眉。
话是这样说,可是,如果他一直这样的态度,两人以后的婚姻生活,也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