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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卿不嫌弃那些闲言碎语,程旬旬自然更不会嫌弃了,只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美食上,就算有些人把她当猴子似得,专门跑过来看她一眼,她也无所谓。还是高高兴兴的吃。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周衍卿不撒手,她一只手进食不方便,她挣扎了几下,周衍卿却不放手。
"你松开一下,这个鸡翅一只手不方便吃。"
"那就别吃了。"周衍卿冷冷淡淡的回答。
程旬旬不由斜了他一眼,"可我有点饿啊。"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程旬旬做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然而并没能打动他,他仍然拉着她的手不放,拿了一张纸巾,将她手里的鸡翅拿了过来,将其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又拿湿巾给她擦手,说:"留着肚子吧,一会会给你吃东西的时间。"
"旬旬!"程旬旬正想说话的时候,周亚男的声音横插了进来,紧接着便出现在了周衍卿的身边,这人踩着高跟鞋穿着长裙,还这样风风火火的。也真是失了名媛淑女的风范。她整个人显得很开心,一只手挽着周衍卿的手臂,眉眼之间全是笑容,松了提着裙子的手,说:"真的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旬旬,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你啊,自从上次你在周宅出事之后,家里头就变得死气沉沉的,连我妈都不愿意去主宅,最近几天有事没事就回容家,奶奶的心情也不好。"
"我偶尔去主宅吃饭。也见不着她。今天难得一家子团聚在一起,幸好我妈硬拉着我来了,要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看到你真的没事了,我就放心了,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去看你啊?你一个人在家里,对着几个比你年纪大,又没有共同语言的人,你不会无聊吗?"
周衍卿闻声,脸色沉了沉,程旬旬嗤笑了一声,说:"其实还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至于共同语言嘛,聊着聊着就有了,如果实在没有不说话就好了,没有人能保证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而且不是还有电视机可以消遣么?"
周亚男见着程旬旬眨巴的眼睛,顿时就察觉到了什么,瞥了一眼周衍卿略有些不快的脸,不由掩嘴笑了起来,气氛融洽。
唐未晞跳完舞就回到了唐仕进的身边,礼貌的叫了周景仰一声。
"之前我没想到原来程旬旬的肚子都那么大了,便任由小晞胡闹,差一点就铸成大错了。那孩子看着也挺乖巧的,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咱们也只能接受,总不能为了小晞而害了另一个女孩子。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老周,咱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害了别人,你说是不是?"唐仕进笑着握住了唐未晞的手。
周景仰淡笑,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周景仰的话不多,明显是不快,唐仕进自然是看的出来的,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是做错了,再者周衍卿出了这样的事情,同样是落了他们唐家的颜面,也算是扯平了。这两个人当了几十年的朋友,关系虽好,但在生意场上多多少少会分高下,谁都希望自己是主导的那一个。
暗中争斗那也是常有的事,但绝对不会撕破脸,中间有一个度。这么多年,多少人挑拨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谁都没有成功。有好多次关系到冰点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回暖。
两人站在一块,一时有些尴尬,再加上唐未晞站在身边,唐仕进就更不方便说话,在自己外孙女面前还是要面子的,拉不下脸来说好话。半晌,唐未晞还跟着他,他便不由皱了皱眉,说:"小晞,你也别总是跟着我,要学会自己去面对,不能过分依赖我,知道吗?"
唐未晞愣了愣,有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片刻才干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外公。"她垂了眼帘,松开了挽着他手臂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有些委屈的转身走开了。
唐仕进自然是看到了她这委屈的模样,心中微疼,但还是忍住了。等唐未晞走开了,他便过去同周景仰道了声抱歉,说:"我知道小晞对这件事比较执着,我用这种方式只是不想给小晞一点余地,老周希望你能体谅我。"
"我明白,其实归根结底是我要跟你说一声抱歉,若不是老五干那混事儿,怎么可能会到这一步。而且老五的事儿,也让你丢脸了,希望老唐你别介意。"唐仕进主动给了台阶,周景仰自然就顺着下来了。
他哈哈的笑,说:"都是为了子女,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样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退下来。"
"怕是没那么简单啊,你比我更累,未晞才二十二岁。"
唐仕进叹了口气,默了一会之后,说:"对了,周衍卿那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听我那几个侄女说,那个程旬旬原本是你孙子的老婆啊?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啊,跟小晞同岁?"
周景仰笑着摇了摇头,说:"应该是吧,但总归是比不上你们家小晞的,是个孤儿。"
"这样啊。"
......
周景仰过来的时候,周衍卿正在给程旬旬弄蛋糕,他刚弄好打算给程旬旬拿过去,半道上就被周景仰拦住了去路,阴沉着一张脸h瞪着他,说:"跟我出来。"
周衍卿没动,笑说:"这里人多口杂,父亲想说什么不如就等到明天回公司再说,如何?"说完,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敲了敲脑门,勾了一下唇角,说:"抱歉忘了明天是元旦了,要放三天假,那明日我专门回家一趟便是。父亲到时候想怎么说都没问题。"
周景仰心中窝着一口气,与他对视了数秒之后,才点了点头,说:"也好。旬旬大着肚子就不要让她抛头露面了,早点送回去休息吧。"
"明白,您放心我们不会待很久的。"
"你倒是有一件事让我放心!"周景仰斜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窦兰英没过来,只远远看了一眼,同容萍站在一块,眉宇之间染了一丝淡淡愁容,容萍顺了顺老太太的气,说:"妈,我想老五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道理?自从他碰上这程旬旬之后,做的事儿还有什么道理?真要说道理,那就是他对这程旬旬用了心。"
"可是老五不是......"
容萍想说安盺的事儿,窦兰英心中有数摆摆手打断了她,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罢了,我也不想管了,随他去吧。"
说到安盺,她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站在周衍臻身边,连有人敬她酒都没有看到,还是周衍臻暗中用手臂撞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扬起了笑容,同对方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周衍臻揽住她的腰,微笑着同对方示意了一下,便揽着她走开了,低声在她耳侧说:"怎么?慌了?怕老五认真了?"
安盺顿了一下,唇角微扬,说:"这似乎不是我该害怕的事情,而是你该怕的,不是吗?"她说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冲着他举了杯子,"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他究竟是真的认真了,还是另有所图?"
周衍臻低眸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酒杯,眼尖的发现了杯沿上有一个她的唇印,唇角一挑,正好有服务生从他们身侧走过,他顺手将手里的杯子准确无误的塞到了对方的手心里,随即捏住了安盺手里的酒杯,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手里的杯子拿了过来,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对着印有她唇印的杯沿喝了一口,轻抿了一下唇,点了点头,说:"嗯,今天这香槟味道还不错,有甜味。"
安盺悬在半空的手微僵,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笑了笑,说:"是吗?我以为你并不喜欢香槟。"
"嗬,那你以为我喜欢什么?"
"不知道。安盺转开了视线。
周衍臻却忽的凑了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近,安盺不自觉的往后仰了一下,谁知周衍臻忽然松开了搭在她腰间的手,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反倒是自己扑了上去。周衍臻暗自勾了一下唇,在她耳侧低声说:"你也该花点心思多了解一下我,万一做错什么惹我生气了,怎么办?"
安盺侧目看了他一眼,抿唇浅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
他哼笑了一声,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滑,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要是老五不喜欢你了,那就不好玩咯,那小丫头倒是有点本事,倒是把我之前的话都听进去了,怕是也在老五的身上下了功夫的。"他往程旬旬的方向看了一眼,片刻又收回了视线,低眸看了身前的人,手指轻划了一下她的脸,说:"你似乎处在劣势了。"
安盺站直了身子,松开了手,"也许吧。"
"伤心了?因为老五?"
她苦笑,"老五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那你伤心什么?"
"因为你啊。"安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旋即便走开了。
周衍臻怔了怔,她的发丝从自己指尖滑落,抬眸再见的便是她的背影,这种场合下,她比他还要游刃有余,不需要人护着,更不需要人替她挡酒,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有应付自如。身材窈窕,径直的去另一张桌上,拿了一杯红酒,同一些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兀自一个去了角落。
周衍臻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独自饮了几杯红酒,她的目光望过来,两人的视线穿过人群相触,他才勾唇一笑,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她。将手里还剩下一小半的香槟搁置在了桌子上,兀自应酬去了。
安盺坐在角落里,看到周衍臻转过身,才暗暗的松了口气,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便看向了周衍卿和程旬旬,这两人从一同出现在宴厅内到现在就没有分开过,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做什么都拉着手。这便是周衍卿护着一个人的风格,那么明显毫不掩饰,仿佛在跟所有人宣布,这个人就是他周衍卿护着的人。
无论是谁,都喜欢这种明目张胆的保护。周衍卿就是那么狂妄,大部分像是处在他这种位置的男人,大多数都会把自己爱的女人藏起来,然后将这种爱意深藏在心里,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毕竟有了感情那便是有了软肋,容易被人威胁。可周衍卿却不是这样的,他爱一个女人,不愿意藏着掩着,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他不怕威胁,因为对他来说这很好选择,他可以失去当前的利益,在他眼里利益不及感情。只要留住了感情,利益还是会有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事业毁了可以重来,可感情没了,人没了那便真的就没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些都是周衍卿曾经告诉她的,他说:"只要你不放手,我便永远不会放开你。"
他说:"安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回来我就原谅你。"
然而,当初的周衍卿曾想用一切来换安盺的回头,可惜她还是没有回头。
安盺红了眼睛,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终于垂了眼帘,不再去看那刺人的一幕,侧过头看向了窗外的夜景。干净的玻璃上倒影着她的脸,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回神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从手拿包内拿出了手机,点开短信看了一眼,眉梢一挑,红润的唇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
程旬旬站了一会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原本周衍卿是一直陪着他的,但今天这种场合他若是一直留在她身边,就太可惜了。程旬旬赶了他好几次,他才嘱咐了周亚男几句就走开了,周亚男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自然很乐意留下来照看程旬旬,等周衍卿走远了,她才过去同程旬旬挤在一张沙发上,说:"你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什么?"程旬旬喝了一口热水,这是周衍卿让服务生专程送过来的。
"装什么装呀,你没看见五叔对你那宠溺的样子么?刚刚走的时候那担心的样子,生怕你会被人拐走恨不得把你别在裤腰带上似得,这还不是因祸得福?难怪你不让我来看你呢,是怕我会打扰你两腻歪是吧?那你直说就是了,我周亚男还是个很识趣的人,才不会硬生生的插在你两之间当电灯泡。"周亚男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一靠,看起来还有点不开心了。
"没有,这是我出院之后第一次见他。不让你来看我,是因为我身子还弱,徐妈和罗杏护的紧,不让人来看我,生怕要出什么事,所以才没让你过来。绝对不是因为我怕你打扰的意思,你别乱想。"
程旬旬的话音刚落,周亚男还没来记得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温柔的叫了一声,"旬旬。"这声音对程旬旬来说十分熟悉,但也显得有些陌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她闻声顿了一下,片刻才转过头,便看到陈枷枷和向冉并肩站在一旁,两个人今天都打扮的很漂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手里各自端着一杯酒,一红一白。刚刚叫她的是向冉,这有点难得,程旬旬还以为她们两个的关系从此以后就成陌路了,就算是在路上遇见,也是不会打招呼的。
由此她现在过来跟她打招呼,这让程旬旬十分诧异,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生活的还不错。或者是因为生活往好的方向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不会那么计较了,总归是没有影响到她的以后不是吗。程旬旬愣了一会,向冉便浅笑,说:"怎么?也没有过很久,这就不认识了吗?"
周亚男首先站起来,正想说话的时候,程旬旬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拉了一下,顺势就站了起来,笑说:"怎么会呢,向冉枷枷好久不见了。"
大概是这宴会的商业气氛太浓,程旬旬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伸出了手,同向冉和陈枷枷分别握了一下手。向冉到也是坦然,回握了一下,陈枷枷便拍了一下她的手掌,说:"做什么那么见外,怎么样在周家过的好吗?我刚刚听有些人说的话还挺难听的,在大家族里生活也挺不容易的吧?"
"不会啊,家里的人都很照顾很喜欢旬旬的,你们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人,心思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五叔像护孩子似得护着旬旬,谁敢欺负她呀,她别仗着宠爱欺负我们就好咯。旬旬,你说是不是?"周亚男说着伸手搭住了程旬旬的肩膀,笑的特别灿烂,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家的人似得都有这种通病,在外人面前必定粉饰太平,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家里闹翻了天,到了外头也一定是笑脸迎人,告诉别人我们家特别好。
陈枷枷笑了笑,瞥了周亚男一眼,那笑容里带着明显的鄙夷,笑说:"这样啊,那一定是我们旬旬比较懂事,性子太好,对谁都不会计较。周五爷若是能护着,那是最好了,男人护着女人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然这人娶回去是专门叫人欺负的呀。"
"你!"
周亚男想反驳,陈枷枷却不再同她纠缠,上前一步走到了程旬旬的身侧,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说:"已经几个月了?你说你离开学校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跟我们联系了,联系方式也变了。咱们都是小老百姓,想找你也不知道怎么找,你这心也是狠。好歹我们也当了几年的朋友了,你就真舍得跟我们断交啊?"
周亚男在旁边'嘁'了一声,想说点什么,程旬旬立刻暗中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多。这是程旬旬的朋友,周亚男虽看不惯,但还是有些分寸的,识趣的闭了嘴巴。
"差不多八个月了。"程旬旬避开了不联系的话题。
"那差不多年后要生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程旬旬点点头。
这时,向冉忽然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说:"生了记得通知我。"
程旬旬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向冉,眼里还是有些诧异,她却笑的坦然,打趣道:"看你这样子,是不愿意让我来看你啊?还是说你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不舒服?"
"当然没有,我以为你......"
"对不起。"程旬旬的话还没说完,向冉便低低的说了这三个字,眼眶还微微的泛红,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那时候是我是非不分,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是好朋友,怀着孩子还二话不说的来帮我,还因为我得罪孙杰。我却因为一个男人跟你闹翻,还怪你恨你,是我不好。"
"后来脑子清楚了,再想一想,你说的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为了我好。但那时候我脑子有问题,总觉得是你抢了我的,觉得你是个骗子,故意给我难堪。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挺可笑的,从开始你就比我好,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你可以羡慕的东西,而且五爷从头到尾也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是我自己太看的起我自己了,结果闹了这种笑话,还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若是不愿意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接受,这都是我自找的。"向冉扬唇微笑,笑容很淡。
程旬旬低头看了一眼她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说:"我们还是朋友,那些都是小事,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是过去了,你们若是愿意我们便还是朋友,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这么说就是见外了啊,总之你生孩子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再忙也过来看你,估计你生的时候我还没开学呢。"陈枷枷转身拿起了程旬旬的热开水,塞到了她的手里,说:"来来来,你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咱们干一杯,这一杯下去,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一笔购销了,这辈子咱们要一直做好朋友,真心真意的那种。"
随即三个人就碰了一下杯子,程旬旬要喝的时候,向冉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喝一口就成,我们干了。"
"好。"程旬旬点头。
随后,几个人便坐下来聊天了,周亚男跟陈枷枷一直不对盘,两个人说不上两句话就能对上,所幸各自都忍着,这种场合下也不好吵架是吧,由此周亚男便看陈枷枷不顺眼,陈枷枷自然也看她不顺眼。
"你最近在哪里工作?阿姨的病还好吗?"程旬旬对向冉出现在这里心中是有疑问的,还有带着她来的那个男人也是充满了好奇,她莫不是生活所迫当了人家情人吧?当然就算她说是的,她也会坦然接受的,毕竟这是向冉自己选择的路,她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多亏了枷枷的帮助,我现在在唐氏工作,在财务部当助理,待遇还挺好的。不然按照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
"在唐氏工作?"程旬旬有些惊讶,看来她对着两个朋友其实也没那么了解,不,应该是说对陈枷枷似乎了解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也对,她从来都不过问她们家里的情况,自然是不知道的,向冉的家境是她自己说的,而陈枷枷只说自己家里是做生意的,具体的情况也没说过,既然能把向冉弄进唐氏,那么她的家世就不会太差,而且她跟唐未晞还能成为朋友。
程旬旬正想多问一点的时候,就有人打断了她,"怎么都坐在这里?"
"噢,你来的正好,旬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陈羲和,我猜你一定想问向冉是怎么进的唐氏那么大的公司,这边多亏了我的表哥。他是唐氏财务总监,手里有点权力,我可是连着请了他三顿饭,他才答应我的。"陈枷枷站了起来,过去一把勾住了陈羲和的手臂,冲着他嘟了嘟嘴,看样子关系应该很好。
程旬旬站了起来,礼貌一笑,说:"你好,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刚才在外面那一出你也在,咱两也不算第一次见面了。"
陈羲和扬唇一笑,伸出了手,说:"陈羲和,很高兴认识你。"
"程旬旬。"程旬旬看了一眼他的手,想了想还是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指。
向冉也站了起来,"抱歉啊陈总,我刚刚看你有事儿,我才过来想跟旬旬叙叙旧的。"
"不要紧,我开玩笑而已。现在不在公司,你是枷枷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你上司又不是老虎,不用那么害怕,我吃不了你。"陈羲和摆摆手,笑呵呵的说。
这一个'吃'字有些暧昧,向冉不觉低下头,脸颊微微红了哄,陈枷枷撞了他一下,说:"你要吃,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程旬旬也跟着笑了笑,却忍不住多看了陈羲和几眼,他看起来似乎跟唐叙关系不错的样子。
站在不远处与人交谈的周衍卿,余光一瞥便看到了程旬旬身边已经围拢了好些人,不由挑了一下眉,这人身上是安了吸铁石了,坐那么角落还有人找过去,也真是不让人省心,周衍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
九点多的时候,周衍卿同唐仕进和周景仰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带着程旬旬离开了宴厅。
不过周衍卿并没有带着程旬旬离开酒店,而是坐着电梯上了顶层,一出电梯便看到张锐霖和罗杏站在电梯门口。罗杏抬头见着电梯内的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只见周亚男站在周衍卿和程旬旬的中间,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还冲着他们招了招手,说:"你们好呀。"上私鸟亡。
罗杏抿唇笑了笑,毕恭毕敬的说:"五爷,现在要稍等一下,我得通知经理换个包间,并加把椅子。"
周衍卿率先走出了电梯,说:"我跟你一起去。"
"噢,好的。"罗杏迅速的跟上。
周亚男看着周衍卿走远,才拉了拉程旬旬身上的皮草,说:"旬旬啊,你保证五叔不会打我吗?"
"为什么要打你?他刚才是欣然同意的呀。"
"你确定那是欣然同意?"周亚男白了她一眼,"你看过哪个人欣然同意是拉着脸的?而且你干嘛要拉着我一块来啊?还扯着我站在你们中间,很尴尬的呢。"
"人多热闹啊,枷枷和小冉来的话就更热闹了。"程旬旬笑嘻嘻的说。
周亚男转身双手叉腰,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人家那是识趣,她两要是来了,你看五叔来不来!"
"你是不是疯了,你看不出来五叔这是专门给你准备晚餐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知道过12点的时候这个酒店有什么节目吗?也就我这种单身狗有时间来当这个电灯泡,我要是有男朋友,我是绝对不会来的,你拉我我都不来。"周亚男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程旬旬表面淡定,这心跳的都快从嘴里蹦出来,她拉着周亚男过来,就是为了破坏这种气氛,好不容易把对周衍卿的那种感觉挖掉了,不想再来一次。她过去勾住了周亚男的手臂,笑了笑,说:"来都来了就开心的吃东西嘛,别想那么多了。"
说着,她便推着周亚男走了过去,站在餐厅的门口等着人出来带她们两进去。几分钟后,罗杏就出来了,领着她两进去,这餐厅内基本上都是一对一对的,而且整个餐厅塑造出来的气氛也是属于浪漫型的,周亚男又没好气的白了程旬旬一眼,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狠狠的拧了一把她的手臂,说:"你要是让我看你们秀恩爱的话,老娘就跟你绝交。"
"那肯定不能有,我们是长辈呀,怎么会在你这个小侄女面前秀恩爱呢,长辈肯定要有长辈的姿态,放心啦。"
"谢谢您啦,五婶,啥好事儿都想着我这个小侄女。"周亚男说着,又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
罗杏替他们开了门,这个包间很大明显比其他包间要高一截。即便是多人包间,里面的主题也是情侣套,灯光幽暗,气氛浪漫。而且这个包间的位置极好,两面的落地玻璃窗,夜景一览无遗,特别美。这个庄园式酒店景致非常好,离市区远,天气好的时候,晚上能看到很多星星,不过今天下雪了,天很黑,啥也看不到,不过因为窗子的边缘上按着黄色的灯光,由此能肉眼看到落下来的雪花,就算是天黑也能看到下雪。
简直没的不像真的,周衍卿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侧着头看着窗外,连带着他也成了一道风景,程旬旬站在周亚男的后面,看到这一幕也有点呆住。片刻,周亚男也不往前走一步,转身囧着一张脸看着程旬旬说:"我能不能走?"
程旬旬恍然回神,心里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痒痒的,脑子里竟滋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想跟他独处,就是独处一晚上,做一晚上的梦也好。她抿了抿唇,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不等程旬旬回答,周亚男已经决定了,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说:"你好好的跟五叔过,我先走了,我求你你就放过我这条单身狗吧,我现在只想回家。"
说完这句话,周亚男就迅速的走了出去,并拽了一旁的罗杏一把,不给程旬旬半点机会就飞快的关上了包间的门。由着动静有点大,引起了周衍卿的注意,他转过了头,便看到程旬旬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有些拘束,还有那么一点紧张。
周衍卿看了她半晌,才微微皱了一下眉,说:"站着干什么?自我惩罚?知道自己硬拉着亚男过来是个错?"
程旬旬没说话,也没动,过了一会,才说:"那个,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她就转过身想要开门出去,周衍卿哼笑了一声,说:"这个包间里有卫生间,你不用出去。"
"噢。"程旬旬关上门,往四周扫了一圈,便左转推开了门进了卫生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约莫五分钟左右,她才从卫生间出来,这时周衍卿换了个位置,正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程旬旬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他的后侧没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衍卿忽然松开了背在身后的手,侧了一下身子,回过头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冲着她挥了挥手,说:"过来啊。"
"噢,好。"程旬旬这会变得十分听话,他一招手,她就乖乖的走了过去,等走到他身边,她才回过神来,刚刚就好像被人迷惑住一样,竟然失了神智。
正好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敲响,服务生走了进来,是他们的餐点到了。程旬旬暗自吐了口气,迅速的回到了位置上端正坐好,这个位置十分特别,是嵌在下面的沙发,围着餐桌一圈,左边开口有两步台阶。
周衍卿等服务生将餐点送上,才不紧不慢的过去坐在了程旬旬的对面,笑说:"其实你不用想太多,我带你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今晚还有好戏,只不过要等,回房间等不如在这里等有趣。"
"什么好戏?"
"这么好的日子,总要发生点什么才对得起这特殊的日子,不是吗?"周衍卿挑了挑眉,拿起了已经醒过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抿了一口。
PS:
今日更完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