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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抓到了花铃会怎么处置她?”我问这话的时候抱了一丝侥幸心理。
“她既然是妖,自然......哎呦......”西刚口快的接上话,便被北不露痕迹的踩了一脚。
北笑的一脸真诚:“虽她是妖,但毕竟她在人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如果妄杀倒是徒增罪孽了。不如这样,我们收服那只花妖后将她送回妖界如何?”
北用的不过是缓兵之策,花铃若真的落到她手里她又怎么会巴巴的再将她送回妖界?就算她真的履行了诺言,楚誉也一样可以将花铃再带回来。而北这个人诡计多端,尤其善变,她的话多半不能当真的。可她已经将话到了这个份上,又是我请她来除妖的,此刻拒绝她似乎又有些过不去。
良久,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我与楚誉已然是水火不容之势,我若不对花铃下狠手,那等着我的就是花铃对我的蚕食。
楚誉负我多回,为什么我就不能负他一回呢?
我摩挲着杯沿淡淡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北的表情难掩兴奋:“自然是越快越好!”
正着门外传来很别扭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一长一短,一重一轻,正纳闷着是谁有着这样独特的脚步声时,一抹鲜红长影怀里抱了一堆物什儿闯进门来。
“北!在下在顾家厨房里找到了豆沙藕粉酥,你一定爱吃!”
我将眼睛瞪大到恨不得能脱框而出砸到自己脚的地步,此刻正将一怀心往桌上放的人不是宋毓修又是谁?
“北,顾家的女儿家多,这心做的果然也比我们将军府的要精致的多,我给你每样都拿了,你要是觉得哪样好吃我就让顾家厨子在再多做些通通送你房里!”我眼看着宋毓修狗腿样的将每一份心都送到北跟前,边角里一向寡言少语的西都握拳轻咳出声了,这家伙却仍旧自家人一样将我视作空气。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将军府里的人可都巴巴的盯上我$8$8$8$8,们顾家了,先是宋筝揪着我哥不放,又是宋毓修来我府上不拿自己当外家人,明目张胆借花献佛不,还在我面前公然抱大腿!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然我作为主人不能显得肚量太于是便也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
好在宋毓修虽然瘸却不聋,此刻听我咳倒也及时回头来,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直接端盘子心杵到我脸上,话也得无比爽快:“菡夫人,你尝尝这块心,很好吃的!”
我强笑着伸手推开他手中的盘子,几乎咬碎后槽牙淡定的提醒他:“我知道,这是我家的心我常吃的。”
“哦,这样啊......”某只神经反射弧超长的人闻言又一脸恍然表情的将盘子端回北的桌上,半晌猛然惊醒一样将脑袋猛地转了过来。
我心头松了一口气,颇大度的抿了口茶水,终于意识到谁是主人了吗?
谁知那货居然一本正经的问了句:“菡夫人,请问在下今晚住哪个房间?如果可以,在下想睡北隔壁。”
“......”
我看着宋毓修,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这货白吃白喝我家的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住在我家!
我正要答话家里没空房了,除非他愿意屈尊睡柴房,那货却抢了我的话头拉着北往后院跑:“在下知道顾家后院里有个极其别致的院,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那里正好有三间空房,北你睡中间那间,我和西睡左右两边保护你!”
白捡的便宜谁会不占?北当即便跟着反射弧极长的那货一阵风样刮向我家后院。徒留我一人呆站在原地后槽牙很疼,徒手拆将军府的火苗在心头渐渐萌发。
有了比我还像本家人的宋毓修的安排,北和西很顺理成章顺手牵羊毫不客气胡吃海喝的住进了我家后院。
也多亏了他们,我们家厨房的用度呈几倍的上涨,如若不是我哥涨了俸禄,顾家指不定就被他们给吃败了!挥挥手我叫了管家来:“把他们三人的帐全记在宋家公子身上,改天一并送到将军府上清帐!”
我正要去后院去找那三人,半路里卓采拦住我要一并去看看客人。自从萱儿随林轩进宫以后,卓采的嘴角便挂上了掩盖不住的喜意,便连这几日走到人前都将下巴微微抬高了些。
萱儿在府里时就颇有些头脑,又因着是服侍我哥的近侍,在府里的地位就要比一般的奴仆高些地位,卓采性子一向怯弱,被萱儿压着难以抬头,此刻萱儿一走,她顿时就像冲开枷锁的黄鹂鸟,哪有不得意的道理?
我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暗暗思蹰,萱儿的离开究竟是我的原因促成的还是林轩的亲妹卓采促成的?
来得后院,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我揉了揉鼻子,奇怪的发现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某种奇怪的味道,不上是什么味儿,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味道。卓采在嗅觉方面似乎没有我的发达,此刻见她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好似没有觉察到什么。
三间客房的门都紧闭着,我越发疑惑,大白天的莫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紧闭房门的情况下绝对做不出什么好事,这样想着,我有些迫不及待得要去推门。
倒不是我有多想窥探别人的私事,只是当时一时脑热,以为他们会在我家客房里做什么稀罕事,然后毁了我家所剩无几的古董而已。
好在我身边还跟着个清醒的,卓采在我推门之前及时制止我,转而神色凝重的轻敲了两声房门,敲门声轻缓亘长,极有礼貌又决计不会让人听不见,不过敲了半晌房里没人应声。
没有迟疑,我转身去敲了北的房间,当然我不会像卓采那样温柔,敲锣打鼓一样敲了一通,还是没人应声。
奇怪,难道都没在家?那方才让厨房过来送米菜的又是谁?
我失了耐心直接冲到第三间房门前一脚踹了下去,本以为这间房会跟先前一样无人应声,却不想房里突然冲出一道红影,我这一脚下去竟然姿势刁钻的揣进那人下怀,余势未收之下我慌忙躲避,却更加尴尬的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扑向那人怀里,眼见着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面前红影晃过,我还在想面前这人一定会接住我。
啪,沉闷的扑地声短暂而利落,与此同时面对着大地我的心碎的很清脆。
我摔在地上的样子像只活王八,刚刚将脑袋转向那见死不救之人时,耳中便听到有人毫不掩饰的讥笑声。
面前的红衣人正是跛子宋毓修,他此刻还居高临下讪讪的看着我笑:“男女授受不亲,为顾菡夫人清白在下不得不袖手旁观。”
他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里夹杂着修身自好的气度,若是落的旁人眼里指不定真当他是个正人君子正过头的那种,而落在我眼里,我却时刻在怀疑他是蓄意报复。
第一时间没人扶我起来,而我在极度气愤的情况下,竟然也当真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倒是卓采先反应过来,两步跨到我身边将我搀起来:“哪里摔坏了没有?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用手格开卓采,气势汹汹的大踏步到北面前,刚刚我摔在地上的时候就是她第一个笑话我的!好像偷腥的猫儿被人当众抓住样恼羞成怒,我当即将手指戳向北的鼻尖:“你们三个到底在我家搞什么鬼!”
北一脸无所谓的摊摊手:“没搞什么啊,顾姐待客不周,我们仨无聊聚在一起话也不成吗?”
我眉头皱了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变得越发浓重了,此刻倒是能闻的清楚,似乎有奇异的粪臭味,我试探着靠近些北,她果然表情不太自然的往后靠了靠,就连语气都有些心虚的成分:“你嗅什么嗅?少在我面前变、态!”
见她这样反应,我越发觉得可疑,可周围又没有什么异动,怪味又是从北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发现,只得看向北嫌恶的扇扇鼻子:“咦~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这么难闻!”
即便北大大咧咧的不输男子,可被这样面子上难免挂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便对我喝到:“要你管吗!”
虽然北的表现如常,可我还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狐疑的瞥了和北紧紧挨着的西一眼,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看向他,一时没防备,自他眼角划过的一抹心虚被我成功捕捉到,我没有轻举妄动,转而又猛然看向身后的宋毓修,发现他也和西一样心虚,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朝北身后瞥了一眼。
此刻便是连卓采也发现了他们三人的蹊跷,疑惑的走到我身边跟我对视一眼后又百思不解的样子看向面色有僵硬的北。
我定定的看着北,突然手中发力猛地将她向一边推了一把。
“我来看看你身后究竟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