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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曾有人向刘胤提议挟关中之胜出兵潼关直取洛阳,而持这种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陇西和关中大捷之后,蜀军内部的情绪普遍地高涨起来,盲目的自信和乐观充斥在每个人的头脑中。
前进!前进!再前进!几乎成为了现在蜀军高喊的口号,压抑了多少年的情怀在此刻迸发,北伐中原,兴复汉室,已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成为了实实在在的目标,循着这个方向,蜀国几代人的梦想就可以变为现实。
蜀军的将士在长安之战结束之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兴之所至,意气纷发。这样的情绪不但在低层的士兵之中弥漫着,就连高层的将领也深受鼓舞,胜利似乎冲昏了人们的头脑,许多人甚至觉得曹魏势力已经是不堪一击,现在蜀军只要乘势东进,便可以直捣洛阳,席卷天下。
对此刘胤却是深感忧虑,拿下长安,拿下关中,只不过是北伐征程之中迈出的第一步而已,敌我力量的对比并没有发生本质性的变化,强大的曹魏势力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接下来蜀军面临的困境或许才是真正前所未有的。
乐观主义对提升和鼓舞士气的确有着好处,但盲目的乐观主义却无疑是有害的,现在蜀军还处于弱势地位,冒险突进只能是自取灭亡。
一鼓作气拿下洛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且不说洛阳附近曹魏布署着大量的禁卫军严阵以待,就说蜀军刚刚打下关中,还没有巩固根据地,便出兵东进,将战线拉长到洛阳,这完全是不明智的做法。益州的钟会虎视眈眈,很可能会挥师北进,蜀军东进,就等于把空虚的侧翼暴露给钟会的大军。蜀军很可能有倾覆之危。
所以拿下长安之后,首要的问题并不是什么东进洛阳的问题,而是解决汉中的后顾之忧的问题,只有成功地收复汉中。阻挡住钟会大军的北退之路,长安才可能会高枕无忧。
所以临行之前,刘胤特别地将傅佥、黄崇、牵弘等三人招之帐下,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务必要他们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现阶段依然是魏强蜀弱的格局,而且很可能在其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这样的格局会一直保持下去。不要因为打了几个胜仗,就沾沾自喜,认为曹魏势力已经是不堪一击,冰消瓦解,这样的情绪是万万要不得的。
不论是潼关、武关还是蒲坂津,这些地域都是关东进入关中的要隘之地。只有守得住这些要隘,才可保长安无虞。刘胤告诫他们,不要因为关中的大胜而盲目乐观,更不要因为魏军现在没有前来反攻而滋生轻敌之念,到达指定区域之后,切不可擅自行动,要积极地修缮工事,加强防御力量,确保御敌于关中之外。
潼关、武关、蒲坂津,看似孤立的三个据点。但却是整个关中防御体系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这三者失其一,关中必不可保,所以刘胤要求傅佥、黄崇、牵弘三人务必不可懈怠。更不可存侥幸之心理,无论有多困难,必须要坚守得住。
傅佥、黄崇、牵弘三将神情凝重,自知肩上的担子份量沉重,慷然领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日便各引兵马,分别赶赴潼关、蒲坂津和武关道。
刘胤也在整点兵马,准备向汉中进军,虽在现在关中蜀军号称十万,但处处人手紧缺,各处防务那个地方也少不得人,现在刘胤所能调动的机动兵力,也只有中军的虎步左右营、虎骑左右营四个营的兵力两万人马。
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刘胤从魏军降兵之中挑选了一部精壮之士,再加上从关中士家这儿征辟来的兵员,首先补充了各军各营的缺员,剩余的兵员则新编为一营,准备随同中军南下汉中。
虽然新编一营在战斗力方面有些欠缺,但无论是魏军降兵还是士家私兵,都是行过军打过仗的,不完全是新瓜蛋子,个人的基本素质还是不错的,所欠缺的就是整个的作战能力。现在也没有时间进行休整,刘胤只能是将新编营直接地投入到了战场之上,以战代练吧。
新编营的统领刘胤也早就想好了,游击校尉卢逊完全可以胜任,刘胤提升卢逊为中郎将,并将卢逊的部队并入到新编一营之中,卢逊这六七百人的部属很快地成为了新编一营的骨干力量,而卢逊也为刘胤所倚重,成为南征汉中的先锋将佐。
傅佥他们是当日离开长安的,刘胤则是第二天凌晨就出发的,兵贵神速,现在打的就是时间差,趁着益州的钟会消息知道的晚,越早行动越有利,只要抢先拿下汉中,对于身在蜀地的钟会的打击将是十分的沉重。
刘谌和王颀出城为刘胤送行。自从大军北伐以来,身为监军的北地王刘谌基本上就是打酱油的角色,这也怪不得这位北地王爷,毕竟行军打仗他不太在行,也插不上什么手。不过他对刘胤的支持却是全力以赴的,只要是刘胤的计划策略,他几乎是无条件的支持,很少对刘胤进行掣肘,这一点刘胤也很是感激。
要知道,刘谌所代表的,可是蜀汉皇帝陛下,有时候,他的权力还是在刘胤之上的,如果他要和刘胤唱对台戏的话,刘胤的许多计划和策略恐怕都无法执行下去。
刘胤不禁是暗自庆幸,要知道当初刘禅选的监军人选可是新兴王刘恂,真要是让刘恂跟着北伐大军的话,刘胤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阻力和障碍。幸亏刘恂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关键的时候缩了一头,把监军的位子让给刘谌,这才给刘胤极大的自由发展的空前。
刘胤深知,能取得目前的辉煌胜利,与刘谌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不过,刘谌对此次刘胤回师汉中的计划,却是不太赞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