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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虽是松了,但手却没松,他淡定的牵着她,开始往上走,好像,刚才强势的一吻,有如过眼云烟。
“你认识白毅?”
“是。”刘玲心中有气,但也没想说谎。
“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要让别人对你坦诚布公,首先,要自己先坦诚布公吗?还有,既然你也是大梦一生,为何呆在新城县查来查去,难道你不知道,这桩人口失踪案的主谋是河南道青州府,连家的人吗?”
叶霄脚下微微一顿,回头撇了她一眼:“连家人?”
“没错,他失误绑了八王爷的爱女芸菲郡主,这样的大案,你会不知道?”刘玲拼命的想甩开他的手,同时又脑袋转的飞快的移开话题。
“上一世,这个时候,我在安北都护府,此案水落石出后,才知道。”叶霄眉头微微一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波动的牵着她,继续往上走。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赶紧去捉拿人犯。”刘玲接着甩手,可越甩,他就拉的越紧,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的手快要被他捏断了。
“与我无关。”叶霄冷冷的连眉眼都没抬。
“赵芸菲是因你来的潞州府,虽然我不清楚,她是在哪被人掳走的,但此事,你肯定脱不了干系吧?”刘玲脸黑的停止无用功,索性随他拉着手,带着自己往前走。
“那又如何。”他的语气,还是清淡的不食人间烟火。
刘玲无语凝咽,干脆避开不谈此事,然后旧话重提道:“梦中看过了风起云涌,这一世,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不求荣华,不求富贵,只求个闲散惬意,叶霄,我觉得,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一定要牵扯在一起,你能否告诉我,你这一世,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叶霄脚下未停,双眸平静的看着山中挂满的薄冰,缓缓的淡道:“你要守护的只有一人,而我,之前想要守护的,也只有一人。”
刘玲心脏失声的僵了僵,脱口而道:“谁?”
“叶太公。”
关内侯叶哲瀚?他的义祖父!!!
原来如此,叶哲瀚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他想守护他,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我没记错,叶太公,是死于十二年后的东都荷桥兵变……”
她话还没说话,叶霄便打断她道:“没错,我也是从那场兵变中,清醒到八岁,怕吗?”
怕?她还三世为人呢,比他还多死了一次!
早麻木了。
“怪不得,你不吃红肉,原因就是这个吧。”
叶霄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因为她不再挣扎,因此,他捏着她的手,也不再用力,但偶然会放在手心,微微摩挲。
她的手真的很软,像云团。
这样的小动作,就像挠痒,挠的刘玲又脸红,又心悸,同时内心也是崩溃的。
“叶霄,你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刘玲觉得,她真的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了,否则,她寝食难安。
“你说呢?”叶霄撩开袍角,一个跨步,越过一棵倒下的残树。
“我怎么知道,你之前说,你不喜欢女人,可是你……你……”刘玲懊恼,这是他第二次亲她了,刚才她还想过,他是不是男女通吃。
“女人麻烦。”叶霄嘴边噙了丝看不见的淡笑,语气却依很欠揍。
“既然嫌麻烦,你又何必娶我,我也是女人,叶霄,你真心能把人气疯。”刘玲炸了,抬起脚,便一脚踢向他的小腿。
走在上面的一行人,因为担心着刘玲和叶霄,便时不时往下看,正好就看到了刘玲和叶霄,走到了拐角口,而刘玲居然怒目横眉的踢叶霄……
“嘶……”袁海宁震惊的抽了口气,脱口道:“神呐!”
刷刷刷的,上面的十双眼睛,全都一眨不眨的盯住下面的拐角,可惜,拐角一过,叶霄和刘玲又消失在眼皮底下,但有一点,大家都很确定,那就是,叶霄的脸上,没有怒意。
“我姐姐,刚才是踢叶大哥了吗?”刘宝感觉舌头有些打卷。
“踢了,确实踢了。”袁海宁咽了口唾沫。
“我姐不会怎样吧?不行,咱们在这停下,等他们上来。”刘宝不肯走了,生怕姐姐吃亏。
而叶霄吃了刘玲一脚,脸色连变都没变,只是极淡的道:“你想再试一次吗?”
“试什么?试再踢你一脚吗?好,那我不客气了。”刘玲那里知道,这一幕被大家都看见了,她憋着一肚子火呢。
结果,她还没抬脚,手就被叶霄一拽,然后那动作,熟悉的就跟刚才一样,刘玲惊的立马在碰到他后,像小鹿一样弹开。
而叶霄也没再使力,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语带警告的道:“我也会不客气。”
刘玲气的头顶生了青烟,无耻!
根据刚才他那无耻的表现,她想,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说不喜欢女人,那是因为女人麻烦,所以他不喜欢。
而她上一世听来的,都不一定是真的,真正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叶霄不光是惜字如金,也是个讨厌麻烦的男人,还有,他不吃带血的肉。
总结出这三点,刘玲深吸了口气,然后,以商量的口气道。
“我也是女人,而且我还会很麻烦,很麻烦,叶霄,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你回你的北都,守护叶太公,我在这里,守护我家阿宝,咱们当个朋友吧。”
不料,叶霄突然极淡极淡的回道:“因你才娶。”
四个字,很简短的四个字,可就因为这四个字,吓的刘玲目瞪口呆,以往的从容淡定,全变成了活见鬼,脱口便道:“因为我,你才娶?叶霄,你没生病吧?”
叶霄半眯了眯眼,回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她想出尔反尔,绝无可能。
人的一生,总会认识无数人,男男女女,千千万万,但能让他感觉怦然心动的,却只有她。
除了怦然心动,他还心生纵容,更不可思议的,还有嫉妒,所以,她是个很神奇的女人,而她,好像也并不麻烦。
当然,如果她要跟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变的麻烦,他想,也许他也能纵容她的麻烦,就像刚才,他纵容她踢他一样。
逃不掉,避不开,那就接受,这才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