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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医院上药包扎好后,萧祈渊开车送她回乔家。
乔晚心一路极力掩饰内心的情绪,可不时的失神还是暴露了她的心神不宁。
那辆黑色的加长车不停地闪现在眼前,无端透露着一股子很奇怪的感觉。
乔梓明第一次被抓撞到河里的时候,那辆车出现过,第二次她曾不要命的追过那辆车,这一次更奇怪了,车主停在她视线正前放的马路上,好像为了故意让她看见似的,她刚要追就立刻开走了。
车子很久没有晃动的感觉,晚心抬头猛然,发现萧祈渊凝眸盯着她看了很久的同时发现已经到达乔家了。
晚心提着包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开口向他道谢:“萧祈渊,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回去了,你快回公司班去吧!茶”
男人一言不发的抿着唇,漆黑的瞳眸带着几丝审视的意味一寸寸掠过她的脸,晚心被他讳莫不明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一时间不好推门下车。
缄默良久,她快没了耐心,男人终于开口了:“十二点了,下班了。”
晚心闻言看眼车载显示屏,果然已经十二点过几分了,她想了想,问道:“那你要去吃饭吗?”
“晚心,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她从来不关心他吃不吃饭的问题,今天却一反常态,不,应该说从医院开始就不对劲,她说出去透气,不过转身接个电话的时间,她就站着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有手里…….捏着一个薄薄的袋子。
他记得,她拉他出来的时候很急,连包也没拿,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袋子?
“我有什么话要跟你说?”晚心抿唇反问,看到他眼角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包,晚心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一定要告诉你。”
里面的内容她还没看,不确定要不要跟他说,因为送东西给她的那个人很会挑时间,仿佛给她一种他有意避开萧祈渊的错觉。
或许是她多心了,可她还是决定看完之后在考虑告不告诉他。
“嗯”萧祈渊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轻嗯了一声。
英俊的脸庞上不是那种淡然的面无表情,下巴线条削薄冷峻,浑身都透露着情绪不佳,晚心没说什么,下了车往别墅里走。
车里,萧祈渊顺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轻扣着,黑眸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推门跟了上去。
果然,大厅里没人,佣人正将饭菜端进餐厅,看见他进来,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慌忙道:“萧少爷,您来了!”
萧祈渊抬眸淡淡吩咐:“加双筷子!”
佣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听他吩咐,忙应道:“是,我这就去。”
萧祈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摆好饭菜然后跑进厨房,微微皱了下眉头,抬脚上楼,轻车熟路的找到乔晚心的卧室走了进去。
她不在卧室,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看了一眼床上放着的包,里面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纸巾,钥匙,小饰物什么的,都是一些女生常用的东西,凌乱散落成一片,他目光落在已然被拆开的牛皮袋子上,里面露出一角,像是张照片,他伸手拿出来垂眸一看,忽的就低声笑了出来,心情瞬间大好。
晚心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男人正懒懒散散的双腿交叠,半躺在她床上,眉目舒展,低垂的深眸半眯着,薄唇挽起低低徐徐的笑声像从喉骨溢出。
那副姿态,慵淡闲适,若是唇边再衔上一根野草,倒是完全不像个儒雅的贵公子,活脱脱的一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看到床上明显被动过的牛皮袋子,她垂眸目光闪了下,又极快的抬起,皱着眉头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走到过去,问道:“萧祈渊,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那语气是多不高兴,粉嫩的唇瓣不自觉的嘟着,水珠落在上面晶莹玉润的,萧祈渊看着她的眸子深了几度。
晚心一看他眼神不对转身就想跑,可才一动,男人的臂膀就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轻轻往后一带,晚心猝不及防的跌在他身上。
男人衔住她的唇,饥渴般在上面吮了几下,放开。
或许是考虑他手上有伤,男人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连带束缚住她的手臂,晚心拍他的胳膊低叫:“萧祈渊,你有病啊,快放开我!”
男人贴着她后背,漆黑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来蹭去,抿唇吐字简洁清晰:“不放!”
不走!不放!乔晚心每次听他惜字如金的表达拒绝是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子傲娇任性。
格外招人厌!
乔晚心推了推他:“萧祈渊,我觉得你是真的有病,这病得治!你……啊!”
她话没说完,男人薄唇贴着她的耳后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低笑着轻嗯了一句,嗓音低醇性感而模糊不清的道:“嗯,是有病,都快病入膏肓了,只有你能治……”
耳后的地方皮肤娇嫩,神经也最为敏~感,他故意挑那处下嘴,虽然没怎么用力可还是很疼的,肯定都被咬青了,想起上次被他咬破皮的地方,现在印子还清晰可见,害的她一直披散着头发遮掩,现在又多了一枚印子。
这属狗动不动就咬人的性子!
乔晚心恼了,咬牙道:“萧祈渊,你这是狂犬病,我治不了!”
萧祈渊抬起下巴抵着她的颈窝,偏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低声笑道:“这么狗胆包天,你是在骂我?”
手肘不能用力,不然乔晚心发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给他一拳。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佣人躬身站在门外没听到里面有回应,又伸手犹犹豫豫的轻敲了两下:“小姐,萧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给您送上来?”
何止是准备好了,应该是快凉了才对,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佣人最后一个菜已经出锅装盘了。
身后男人抱着她没说话,一动不动的,除了气息时不时轻扫着她的后颈痒痒的,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扑着她睡着了。
“萧祈渊”晚心扭了扭肩膀叫他:“我们下去吃饭吧?”
“嗯~”
他嗓眼儿里轻喃了一声,又抱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拉着她的手下楼。
起身的时候,晚心看着他笑眯眯的顺手从床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塞进裤兜里,她侧目偷瞄了一眼他脸上的神色没说话,心里如释重负般重重舒了一口气。
餐厅里佣人不在,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也不像回锅加热过的倒像是重新换的菜式。
萧祈渊牵着她的手神色自然的走到主位坐下,挽了挽袖子准备用餐。
晚心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拿起手边的睡抿了一口,然后拾起筷子给她夹菜,心里恍然生出一种异样,出声提醒他:“萧祈渊,这里是我家,乔宅。”
她特意加重了乔宅两个字,餐桌的主位应该是一家之主或是房子的主人才能坐的,以往用餐时爷爷总是坐在那个位置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她吃饭。
可现在…...萧祈渊他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这些基本的礼仪教养不会不知道。
男人闻言抬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手下依旧不往给她夹菜,像是没听懂她话外的意思般,漫不经心的点头:“嗯,是你家。”
晚心清晰扑捉道他眼底掠过的一丝促狭,百分之百确定他是故意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瘪嘴不满道:“那是我爷爷的位置!”
说完推开椅子转身便要走。
萧祈渊起身拉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抿唇低笑:“占了你一个位子就不高兴了,那以后家里的主位都给你坐好不好?”
他英俊的脸上神情愈发的温柔,晚心怔了下,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听出一丝两丝宠溺的味道来。
他刻意用的占而不是坐字,咬文嚼字斗智斗勇她不是他对手。
重点其实也能不在她高不高兴,她介意的是他总是看似随意却霸道强势的占据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这感觉就像一开始,他简洁明了的对她说嫁给我,之后就恣意妄为的强行挤进她的生活。
昨天,他还在突然地跟她说领证结婚,今天就像主人般姿态从容般入住乔家。
他说风就是雨,这其中的角色转变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真正开始惶恐。
就像他俯耳自喃的那样,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耳边他低低浅浅的笑声像被扩大了似的,一声一声都像是在碾压着她的神经,让她不得不时刻紧绷着。
……
一顿饭拖拖拉拉吃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结束。
晚心看着佣人收拾下吃剩的餐食,又去厨房泡了茶水送过来。
一杯白水是她的,另一杯汤色澄清碧绿,透过玻璃还能看见飘舞舒展的茶叶,晚心接了水杯,顺道把茶水也端到自己面前。
佣人看他的动作有些惊讶,小声道:“小姐,这茶是给萧少爷的,我记得您是不喝茶水的…..”
“萧公子要上班,恐怕没时间喝茶。”说完,她偏头看着萧祈渊笑眯眯的问道:“你说,是吧,萧公子?”
萧祈渊看她贼笑的小模样,瞳眸闪过一丝玩味,抿唇轻笑着点头道:“嗯,我没时间喝茶,撤下去吧!”
晚心把茶水重新放到托盘上让佣人端走,便听身侧男人嗓音淡淡的响起:“煮杯咖啡送过来,杯小,我有时间喝。”
晚心:“…….”煮咖啡难道不要时间么?
“萧祈渊,饭也吃完了,你到底走不走?”
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赖在别人家里赶都赶不走!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想赶我走?”
晚心瞪他他,这不是很明显的事?
萧祈渊看着她生动可爱的模样,挑眉,抿唇低笑着建议:“不如,萧太太亲我一下我就走?”
乔晚心恼怒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他话里明晃晃的陷阱,不亲他有理由赖着不走,亲了就表示她承认了萧太太这个称号。
走到宾利车旁,晚心靠着车身等了不带两秒,男人的身影果然跟了出来。
晚心看着他一边走过来一边伸手从裤袋里摸出钥匙解锁。
他的标准动作,扑上来就要抱她,晚心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伸手的动作,急忙往旁边闪了一下,连连后退,与他拉开半米的距离。
萧祈渊看着扑空的手,愣了下,随即低低笑了出来,转身看着眼前的温静淡然的小女人,眯了下眼,不甘心的大掌一探将人捞回怀里,抿唇轻笑:“你倒是知道怎么打发我?”
晚心凉凉的瞥眼:“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我可没打发你!”
他又笑,仿佛多开心似的,弯唇扬眉,配上他英俊清贵的脸庞,倒有点眉飞色舞的味道。
从他进卧室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脸上的笑容就没间断过。
晚心忽然有点后悔把那张照片留在牛皮袋子里了!
推了下他,晚心烦道:“你快去上班吧,总翘班……”
不好!
这两个字破了音,晚心唇瓣蠕动了半天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萧祈渊突然出声说:“晚心,我们结婚吧!”
毫无预兆的,晚心一下子怔住了!转身看他的动作显得机械而呆滞,目光也是,直愣愣看着他的脸,眼前却是迷茫一片。
这是通知,预示着预示着结婚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
晚心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前他说,嫁给我,现在他说,我们结婚吧!
这种急剧的转变,任何没有心理准备的人都很难接受!
何况,她一直排斥的就是无爱的婚姻。
说实话,萧祈渊这种极品男人很容易让人爱而痴迷,他儒雅高贵,俊美多金,霸道且温柔,会像个情人般极尽所有疼你宠溺,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唯有一样,她想得到,他不能给。
所以她时刻不能忘紧筑心防,以待他侵袭时仍能保证全身而退。
“萧祈渊”晚心低头,垂眸黯然的盯着脚下的一颗石子若有所失,嗓音怅然低喃:“你知道的……我……不能!”
“晚心”男人额心抵着她的,哑声徐徐道:“能不能在你,这一次,我仍给你选择,可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他没有任何威胁,嗓音低哑温柔的像喃喃轻语。
“除却爱情,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晚心,过于憧憬得到一份爱情也许只是饮鸩止渴的毒,它并不能保证一段婚姻的长久,而我能保证的是,即使我不能爱你却也不会爱别人,或许是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白首相携,长久一生!”
晚心神色恍惚,但他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得很认真清楚,他心思敏锐,知道她对于婚姻介意和惶恐的因素,挑了那些话耐心的陈诉分析给她听,可他的逻辑是不对的!
她摇头:“萧祈渊,若是无爱,你说的那些又怎么能成立?你说即使不爱我也不会爱别人,可感情的事从来没有谁能保证,万一哪天你看上了别人的女人,又或者我爱上别的男人,你要我婚外情还是给你戴绿帽子?”
绿帽子?
这个词可不好听!萧祈渊眯眼,偏头亲了下她的唇角,喉骨深处笑声低低溢出:“我认为,你爱上别的男人的可能性不存在,至于我会爱上别的女人这个假设……萧太太是在质疑我的眼光么?”
晚心挽唇笑了下:“萧公子,你的眼光是不太好,多的是门当户对的名媛千金要死要活的挤破了头想嫁给你,你却非得逼着不要你的女人结婚!”这眼光还好意思得意?分明是瞎了好么?
“那你就当我没你要死要活好了!”他装模作样的郑重其事道:“萧太太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担心我会爱上别人,比起其他女人我爱自己老婆的可能性更大!”
晚心都能听出他胸膛里的按耐不住的震动和话里隐忍的笑意。
伸手推了他一把,晚心抬眸嗔他:“萧祈渊,你怎么总是没个正行!”
多严肃的事,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
“哦~”他性~感的深喉拉长了尾音:“原来萧太太更喜欢我正经的样子?”
看到女人羞恼的要走,他连忙拉住,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真要努力上班挣钱养老婆了!”
晚心挣扎了下,这叫不逗她了?
什么努力上班挣钱养老婆,说的更多穷似的,谁不知道他财大气粗富可敌国?
还有……
“萧祈渊,谁是你老婆!”张口闭口老婆太太的,要不要脸!
“好好,你不是,她是!”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给她看:“他是我老婆!”
晚心真是无语了,那上面的女人不还是她吗?
眼前他一手拉着她一手还拿着照片挑眉邀她一起慢慢欣赏。
那样子……自夸自雷,一张照片乐的癫狂了不成?
晚心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奈道:“萧祈渊,你到底还走不走,要不要上班?”
男人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忽的问道:“这是谁拍的?还送到医院去了?”
晚心一怔,拉着他袖子的手忽的僵直。
萧祈渊也是随口一问,察觉到她的异常,便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晚心放下手:“照片是一个朋友拍的,正好在医院碰到就给我了。”
“晚心”萧祈渊盯着她的眸:“你确定没有骗我?一张照片他随身带着,男人还是女人?”
“女的,女的!她家就在附近,联系后顺道给我的!回答的够清楚了吧!”有没有搞错,男的女的也要问?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还发脾气了?”
“随口问问,你眼神跟审犯人似的!”谁受得了他眼神的逼供
萧祈渊:“……”他有么?
“那你到底走不走,烦死人了!”
她也不想发脾气的,可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慌,脾气就上来了!
不过最终萧祈渊还是离开了,只是走前看她的那一眼,疑惑探究,让人很不舒服。
晚心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眼都没眨一下的看着他驱车离开,许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晚心才拍着胸口坐到椅子里。
经过这些日子,她对萧祈渊多少有了点认识,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气氛一直缄默而沉郁,到家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比她还惦记袋子里的装的什么东西,所以让他回去是不可能的。
果然,她站在阳台的时候果然看见他走了进来,所以只好赶紧把袋子拆开,里面是几张照片,刚好第一张是她们的合照,她想了想,故意留下了那张,迅速收拾好剩下的和包里李美华带来的那些进了浴室放进柜子放好,才一打开淋浴,萧祈渊就进来。
她也不算骗她,毕竟那照片本身就在袋子里,只不过她自己心虚一直就想让他赶紧走,可又害怕露出端倪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他的心思缜密程度让人无所遁形。
可,没想到,一张照片,他乐了几个小时,注意力也没放在她的话上。
袋子离的照片,她没来的及,只是在打开袋子的时候匆匆扫了一眼,有一张是在一栋房子门口楚梓明被保镖架着。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些照片可能是再向她指明楚梓明被困住的地方,她下意识地的跟做贼似的把照片藏了起来,怕被萧祈渊看到。
锁好门,晚心从浴室的柜子取出照片,放在床上,准备仔细看看。
两碟照片混在一起了,她一张张看过,最上面的应该是李美华的,足足有十几张,前几张上面只有楚梓明一个人,腿部受伤的地方特意放大了,看上去触目惊心,她猜这应该就是第先前被抓的情景,还有几张都近来新拍的,因为画面昏暗模糊应该是夜晚,楚梓明被保镖捂住鼻口按在地上,她和萧祈渊在车上,虽然画质差了许多但上面的人却依然可辨。
最后的就是袋子里的照片了,很少的几张,加上萧祈渊拿走的那一张一共五张,有三张拍的全是楚梓明,拍摄与之不同的是重点放在了建筑上,和她猜的一致,在告诉她楚梓明困压的地方。
还有两张,是她和萧祈渊的合影,她手上的这张拍的是背影,漆黑的夜晚,昏暗的路灯,黑色的宾利慕尚,萧祈渊揽着她的腰,俯首贴在耳边温柔缠绻,相对相亲相爱的恋人。
看得出来这些照片的拍的很有技术性,每一张都拍的恰到好处,应该是个专业的摄影师。
可让她奇怪的是,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没有一张是正面和近景拍摄,反倒更像是躲在某处***的。
说道***,若非这两次照片混在一起,又被她挑拣出来对比,还不容易发现所有的照片都出自一人之手。
可她拍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仅仅是要帮她?
好像也不太符合逻辑,从这些照片的内容看,显然跟拍有一段时间了,还有最后为什么有两张她和萧祈渊的合影?
晚心拍拍脑袋,真是很想不明白,不过,还是先和楚向东通下消息才好,让他查查照片指示的地方在哪里,还有李美华……唉,也不知道他收到消息没有。
手包床上翻了一遍,晚心才突然记起,上午被李美华推了一下,手机掉到马路上摔坏了……后来忘了捡。
收拾好东西,晚心换了件衣服,下楼出门准备先去补张卡,爷爷在医院,要随时保持联络,李叔要是联系不上她,肯定会担心的。
佣人正挂断客厅的电话,见她下来,忙迎上来道:“乔小姐,萧少爷说您手机打不通,让我跟您说晚上要来接您吃饭。”
晚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走到玄关换鞋。
置物架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五点十分,也就说距离萧祈渊离开最多不过一个小时,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和她吃晚饭的事,现在却又打电话来。
回想来,她最近一段日子的时间好像都被他给占满了,从那天他说要和她一起住之后尤甚。
简直就达到了无处不在的境地!
补完卡,又挑了支新手机,导购帮她装好,才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以前的号码信息完全丢失了,电话上只显示了熟悉的号码。
楚向东打来的,语气里很焦急说李美华也不见了,又问她见过李美华没有?
晚心跟他说了情况,然后才说照片的事,她猜测李美华可现在能是和楚梓明在同一个地方。
回到家里,晚心就进了卧室把藏在柜子里的照片取了出来,手机拍好给楚向东发了过去,她不能自己去找,容易被萧祈渊发现,而且她一个人找起来困难,不如楚向东找人帮忙找来的快。
最好是,他直接能带走楚梓明和李美华,这样萧祈渊再生气总不至于专程到国外抓人吧。
弄好后,她把照片收起来放好,走到阳台的椅子上坐下等萧祈渊来接她,顺便梳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二十分钟后,她听到车子驶进的声音,是萧祈渊来了,晚心站在阳台上朝下看,他正弯身从车里出来。
嗯……手里还捧着一束花,红艳艳的一大捧,晚心看他一手拿花别在身后的动作,怔愣了几秒,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
人家年轻小伙追姑娘玩的这一套,他一大年纪,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脚步声很快响起,听到开门的声音,晚心迅速抿唇掩饰好情绪,扭头看他神色自如的走进来。
萧祈渊把身后的花递给她,笑着问道:“喜欢么?”
大多数男人送花的时候官方标配的话就是问喜欢么?
晚心憋着笑接过玫瑰放在身前的小桌上,笑道:“喜欢!”
玫瑰是所有花里她最喜欢的,不是因为它所表达的寓意。
兰庭庄园里有一大片玫瑰花圃,她小时候经常跟爸爸一起照料那些花,看它们开出鲜艳妖冶的颜色。
她和楚梓明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就在那片花圃,他钻进里面偷摘了很多玫瑰花,被她抓了现行,她那时还小,看着他把花圃弄得一团糟,抓着他的胳膊一边哭一边要他赔他的花,大约是哭的厉害把他唬住了,然他把手里的花都给了她,看她还在哭,就说以后会赔给她很多很多的玫瑰花。
事实上,他做到了,以后的每一次他都会赔给她一束花,有时候是买的,有时候没有零用钱就跑去公园之类的地方偷采的,弄得脏兮兮的捧来给她。
渐渐的,仿佛成了一个约定,久而久之,又演变成了一个习惯。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下巴突然被掐住抬起,男人的目光发冷的落在她脸上。
这姿势仰着脖子特别难受,晚心扭了扭头,冲他低叫:“萧祈渊,你干什么?”
一会还好好的,一会儿说变脸就变脸,冷着一张脸什么意思啊?
“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嗯~”指尖用力,他嗓音清冷的重复问题:“刚才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那样的不自觉的笑容自唇角缓缓扩展,蔓延整张脸都是明媚娇艳的笑意,他一下就猜到她在想谁笑得那么开心。
他其实不知道她喜欢的花,但记得抓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手里握着的是玫瑰,买花的时候,老板问他要那种,他犹豫了下,想着她喜欢最终才选了玫瑰。
现在看来,他倒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看着喜欢的花,心里想着喜欢的男人,所以才笑得那样舒心自然。
指间不自知加重了力道,萧祈渊低睨着女人的脸庞,声线愈发的冷:“你说,你是不是在想你那个青梅竹马?我送的东西,你竟敢想别的男人!”
晚心吃痛的拧着眉:“萧祈渊,花是你自己要送的,我想谁你管的着吗!你给我放开!”
嘶~真是想骂他,一生气虐起她来就没轻没重的,下巴都快要被卸掉了!
“你的意思还是我自找的?”
“就是你自找的!我要你送了吗?”晚心一边使劲掰他的手指,一边恼怒的抬眸嘲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送花,送不起你就不要送!”
他脸色倏地一变,阴郁的黑眸要滴出水来,菲薄的唇冷硬的抿起,勃然大怒:“你他妈还敢说我一大把年纪!”
他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了起来,好死不死就是受伤的那条,力气大的惊人,晚心疼的额头直冒冷汗,恨不得伸腿一脚踢死他!
她是疼的气的恼怒急了,冲昏了头,冲他叫嚣:“你不仅一大把年纪,你是老的掉渣的老男人,不!你连男人都不算,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疯子!啊!”
卡蹦一声,晚心感觉下巴像是被人卸了下来似的疼,额头冷汗一下子沁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贴在脸上,加之手臂上发狠似的力气,又麻又疼的只有呼气没有进气的力气了!
男人的眼神阴鸷的像要吃人,冰泠泠的的嗓音怒不可遏:“我他妈老的掉渣不是男人,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今天我这个老男人就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男人!”
晚心手臂被他拉扯着,麻木的一点也使不上力,另一只手掰着他的胳膊又抓又打,脚下也没闲着,胡乱的踢踩他的脚尖叫:“你放开我,你个混蛋,王八蛋!”
她扑腾的厉害,男人招架不住,提着她的手往阳台上一甩。
晚心撞的头昏眼花差点跌倒,视线还未清晰,男人强壮的身体极快的覆了上来,一只大掌捉住她的两只扣在头顶上。
晚心抬眸忽然看到他猩红的眸子,吓得浑身一抖,立刻挣扎起来,两只脚才一动,立刻被男人死死压住。
晚心后怕的缩着身体浑身颤抖,男人暴怒的气息愈发浓郁,黑眸直直盯着她的侧颈,那眼神仿佛只要她再敢说一句话,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断她的动脉!
晚心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动一下。
扣着她两手伤的力道越来越用力,许久,除了耳边他呼吸声沉重急促,眼前男人再没任何动静,晚心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看见他五官紧皱,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他怒火冲顶,这时候发起疯般,非得把她折磨个半死。
她被吓懵了,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想逃跑离他远远地,手上用力挣了几下,惊异的发觉力道有松动的迹象,当下使出浑身力气身体猛地向前狠狠撞了他一下。
萧祈渊粹不及防的被她一撞,身躯一晃,脚下猛然踉跄连连后退的几步,小腿撞到椅腿稳了住了身形。
晚心自己摔倒在地上,也顾上疼爬起来就立刻往阳台的角落里后退,满眼戒备的盯着他。
眼前的桌上,一大捧玫瑰娇艳欲滴,那颜色妖娆鲜艳强烈刺激他的眼球,浑身血液像是烧开了似的沸腾起来,他一步上前,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狠狠仍到地上。
晚心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看他离开阳台入口站在桌边,拔腿就往卧室里面跑。
可惜,男人反应迅速,脚还没踏出入口就从萧祈渊从背后扭住肩膀给来了回来。
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男人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唇扯出阴冷的弧度:“还想跑,刚才不是壮着狗胆骂的痛快的要死,怎么这会儿吓破胆了。
这回浑身疼痛,晚心记住了教训,低头再不敢说一句话去惹怒他。
“怎么不说话,骂的爽吗?”
她紧紧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看的他无名火在胸口乱窜,猛地提高了声音,嗓音冷厉道:“我问你话呢?骂爽了没有?”
他逼着她,扣着她肩膀的手掌又开始发力,晚心疼的发狠的想他不如干脆把她大卸八块算了!
后脑被掌住,脑袋被迫抬起,眼前一片阴影覆盖,男人冰凉的薄唇落在她侧脸,一寸寸发泄般啃咬……
晚心身体麻木的一动不动,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屈辱的涌出来。
总是在这种时候,像个女支般,被他恣意妄为,屈辱难受的心里发恨!
男人还扑在她身上,薄唇渐渐向下,贴着她的耳根喘气。
“乖,以后前往不要骂我不是男人,万一我控制不住,后悔的是你……”
晚心目光呆滞的扯唇冷冷发笑:“控制不住自己的那是禽~兽!”
“乔晚心!”男人扣住她猛摇了一下,危险的眯眼:“你他妈是想激怒我,还是想让我就地办了你!”
晚心嘲弄鄙夷的低笑不语,她倒是忘了,根本就没什好怕的,他有病啊,除了搂搂抱抱,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他妈的,我叫你别激怒我!”
刺啦的破裂声,晚心肩头一凉,眼看男人凑了上来,神经一下子绷住了,慌乱中摸到桌上的水杯,抬手朝他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