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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司机闻毕很不解,苦憋着脸傻傻地直行。
孟赢溪并不认为找一辆车是件难事,就她而言,真正的难事在于怎样放手一搏,因为倒立明摆着已不可行。
那么……
在狭小的车厢里如何不动声色地有选择释放“在天之灵”偿?
妖精无法做到悄无声息地追查嫌疑人。
于是……
风起云涌!
她不得不同时群释出“在天之灵”,三份!
唰!唰!唰!
三路“魔域天龙”向着不同的方向飙飞……
性质怪异的EA9能量素来对水分子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其波及面完全覆盖整个仙居县,城市上空的水分子源源不断地恶声呼啸着立体供给过来。
此刻,此片区的空气湿度为48%,水分子充足,水汽压强迅速增大!
这一次“顾冥冥”所处位置是城市,城市的汽车废气提供了大量的烟粒高效染核,周围凝结核充足,云层快速形成。
月朗星稀的夜空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黑云铺满了天!
风力一阵强过一阵,树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比以前在山沟里发威时更加厉害!
没有雷鸣闪电。
但……
随着狂风吹过,暴雨说来就来!
携带有无数条鞭子的雨障欺压着钢筋水泥所构成的城市森林,无形的压力从周围漫出,顷刻就把昏暗的天地变成墨茫茫的喧嚣。
风,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墙,哪是路,四面八方全乱套,全混响,全迷糊。
雨鞭狠命地往汽车玻璃窗上抽!
司机将雨刮开至最快也抵挡不住暴雨的对视线的覆盖。
“哎呀……现在的天气预报还不如不预报!乱七八糟的,说是连续晴三日,咋能黑白颠倒?逆反为恐怖的鬼天气!”
与其它车辆一样,殷奕悦打开双闪将车子靠路边停下。
她偏头道:“妖精,现在啥也看不清,谁都不敢往前开,咱们也不能再走了,很容易出车祸的。”
旁人没有回话,司机只好抓脑袋解闷。
积水!
城市道路严重积水!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城市的下水道已近乎瘫痪。
虽然在三份“在天之灵”,但找人这事确实不易。
因为……
精神分裂!
一心三用!
一个脑子同时去操控三份独立的意识很是折磨人。
孟赢溪在把自己弄疯之前终于查到了对方的下落。
唰!唰!唰!
“在天之灵”集体归巢。
“呼呜……呼呜……”
吓人的狂暴妖风又现!
没了无形的凝聚枷锁,仙居上空因EA9能量风暴束缚出来的局部高压水汽瞬间得到解脱,滚滚如滔天巨浪的巨大墨障轰然空爆而散!
月明星稀!
刚刚还是狂风卷暴雨的恐怖天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会吧……这这这,这就放晴了?”
漂亮女司机的脸部跟狒狒小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殷奕悦放下车窗伸头出去看了看,随后她马脸瞪着旁人,“这是什么鬼天气呀?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形,难不成刚才是四海龙王过界?”
孟:“走吧。”
殷:“啊……去哪里?”
孟:“皤滩。”
殷:“皤滩……你不是铁了心要跟踪人的吗?”
孟:“没错,正因为他走的路线是去皤滩的方向,所以咱们也去皤滩。”
殷:“你怎么知道的?”
孟:“少废话,快走吧。”
福特越野车重新上路,此时此刻司机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但她的表情跟吞了苍蝇的窘态相差无几。
“妖精,你说这玛桑达是不是也走这条路?”
虽然殷奕悦吃了几次瘪,但她浓重的好奇心还是促使其一犯再犯,并且是带试探性的。
“顾冥冥”知道其话里暗藏诱饵,不免窃笑。
她明明知道两人已分道扬镳,却用举棋不定的口气道:“嗯……应该不会吧,我猜测玛桑达是回芜湖去了。”
司机心中疑云腾升,“为什么?”
乘客道:“在我看来,玛桑达或许只是一引路的中间人,因为他连撮合交易都没怎么上心,他既然已经尽到了友情的义务,就没必要随时贴着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太多好处的人,不是么。”
殷奕悦苦笑一声,“你这人真有意思,一会儿把事说得不容置疑,一会儿又显得优柔寡断,不敢下定论,什么情况呀你这是?”
“顾冥冥”也乐出声,“妖精天性如此,不可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我的脾性其实你很清楚,要不然你何必左一个妖精右一个妖精地叫我?”
“狡辩!”
司机假托出恶狠狠的姿态看向乘客,“快说……你是如何判断出目标走的是皤滩这条路?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我这免费司机可是会罢工的。”
“顾冥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你要是不想知道丈夫的下落那就罢工好了,我无所谓。”
一声叹:“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好歹朋友一场,说说又何妨?你这个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吊胃口的妖精!”
加速行驶一段时间之后,殷奕悦果然看见了买家的那辆大众途观。
一声赞:“真有你的!他还真是走这条路。”
行事虚虚实实方能消除人与人之间的缝隙。
“顾冥冥”故弄玄虚道:“我在卫生间的时候听见了你们之间的一部分对话,知道你曾经告诉过玛桑达白玉玲珑塔的真实来历,因为买家肯定也知道,所以我猜测他一定是去皤滩。”
“我去……原来你是猜的呀!”
殷奕悦腾出一只手来拍打副驾驶位上人,“都关键时刻了顾冥冥你竟然还是拧着妖性不改,难道你这人就没个正经,没个安分守己的时候吗?”
乘客:“你错了,正因为是关键时刻我才不管不顾地一口咬定他走的路线是皤滩,稳定军心是取胜的首要因素,要是我说话没底,你还有信心吗?恐怕连油门都踩不动。”
司机:“哟……突然间主动坦白交代了?还说的头头是道,颇有智慧。不过呢,我的内心依旧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乘客:“什么?”
司机:“但凡叫你妖精的人个个都很理智,说话很中肯。”
流水线一般的笑……
[皤滩……]
该辆大众途观行至皤滩就停下,尾随其后的车子也随即停靠在路边。
前车停是停了,但灯光未灭,人也没下来。
后车等了一久见没动静干脆就熄了火等待。
殷奕悦不自觉地抓了抓痒,并问式嘀咕:“奇怪,他在干什么……等人吗?”
旁人道:“也许吧。”
孟赢溪自己也不明白,只能暂时如此猜测。
不久,夜色中有一携带行囊的男子匆匆忙忙跑向目标汽车,他拉开车门便钻上去,车子也随即开动,调头便离开皤滩。
殷奕悦将手伸向车钥匙准备发动,不想却被旁人拦住。
“你又怎么了?”
“稍等一会儿,我下车去想想。”
说着,“顾冥冥”推开车门便下去,她忽地一下倒立在车旁。
目前的状况让人看不懂,有必要释放“在天之灵”来做出准确的判断,一是查看练一然家里的金砖是否安全,二是侦听车里两人的对话。
车上的人惊讶地看着车窗外先是高高竖起,随后又歪去一边定格的那一双脚使劲发呆。
下雨这事孟赢溪能不为就不为,因为它太猛烈,严重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