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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这套房子是我朋友专门用来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所用,平时根本都是闲置着。”
“就在前不久,他那人在外地的姐姐想回来长住,亲姐姐嘛,不能将就,所以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嗨,人世间的事呀就是这么变化多端,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结果呢……结果他侄女突然发生工作调动,高升去了上海,于是他姐姐改变主意跟着去了上海。”
“你看你,运气多好!刚好撞上这机遇,美吧……偿”
武赢天暂时挑不出什么纰漏,信了。
“如果是这样那还差不多,不然我宁可去住旅馆。”
汤伟国呵呵一笑,临时起兴添油加醋:
“要想清楚地辨别一个人的内在品格还真是不容易,好几年的朋友了,以前我都不知道他待自己亲人能够这么掏心窝子地好。”
“我昨天看了一下,他真够舍得的,换的东西一点都不含糊,全是质量过硬的品牌货!你用着一定顺心。”
品牌这东西对于家境贫寒的武赢天来讲很陌生,但听汤伟国他这么一说,想必价值一定不菲,“她”立时焦虑。
“算了,我还是换个别的住处,把人家接待亲人用的新东西都使旧了,于心不安。”
言多必失,出纰漏了!
汤伟国急忙亡羊补牢,“咱们的思想好有共性,你的担忧其实也是我的担忧,不过……”
言者卖起了关子。
“她”催促,“不过什么?”
身为在商场身经百战的老手怎会揣测不透她的心思,不知如何将人安心?
他面露难色,叹道:“本来呢,我的初衷是想为你找一套不花钱的免费房子,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这朋友坚持要收一点房租来弥补自己的心理不平衡,每个月五百块,你……能接受吗?”
花了钱也就没有负罪感,武赢天果然中招,因为寻到了心理平衡点。
“她”喜不自禁,雀跃道:“能,当然能了!”
前车之鉴令汤伟国念想自己必须点到为止。
欲擒故纵;欲取姑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各种计谋交织之下的人准备起身辞行。
他道:“赢溪妹子,稍后我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就只能失陪了。你自己先慢慢熟悉一下新家,有空我再来看你。”
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忙碌很正常,“她”笑道:“汤伟国,谢谢你所做的一切,等我把屋子理顺畅了一定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汤伟国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滋润地舒心一笑,取出整串的钥匙递过去。
“出于安全考虑我为你换了新锁,六把钥匙全在这了,我可没敢多截留一把。”
“她”笑纳,并暖声将人送至门外。
“叮咚……”
门才关上不久就响起了门铃声。
“汤伟国?”
虽然脚步声透出了信息,武赢天还是通过门边墙上的可视监控再次确认,看到来者确实是汤伟国,就开了门。
“她”笑问:“忘东西了吗?”
“不是忘东西,是忘了说事。”
汤伟国并未进屋,就站在楼道上说话。
他道:“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小区有一扇小后门,就开在团结路上,距你上班的服装店顶多就百十米。”
武赢天大喜,“真的?谢谢你找的好房子!”
他煞是开怀地补充道:“对了还有,我们刚才进来的大门右转过去50米就有一个大型农贸市场,生活挺方便。”
一切均是满意至极!
武赢天禁不住主动张开双臂,习惯性以男人之间的方式拥抱致谢。
事发突然,汤伟国先是瞬间失去一切人类的联想,然后又被浓郁的蚀骨毒香熏得天旋地转,完全找不着北,春天的花海也不过如此美妙。
拥抱只是“她”一时兴起的礼节,非常短暂。
待汤伟国猛然想起自己的双手愚蠢地空闲时……大势已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温香之人已离身,他被对方硬扳着把身子转向楼梯。
“她”吐气如兰道:“快去开会吧。”
打击!
此时此刻,汤伟国是无比地后悔,很想赏赐自己两个脆响的大耳光子。
挫折!
他深入骨骼地自责:聪明半天临了为什么要借口开会?说点时间上不着急的事岂不是多好!白白浪费了一个拥香抱玉的绝佳机会。
故障!
懊悔至青肠的人有一步没一步地下楼,几次欲失足。
房门再度关闭,轻轻地,此后没有继发门铃声。
“全新的物品,上班近,买菜也近,好称心!”
武赢天按耐不住喜悦在房子里运使【逆血悬】,这间飘飘,那间浮浮。
激动过后“她”忆起宴请承诺,因为距离去服装店上班的时间还早,于是落入新居的人赶紧整理行李,收拾完毕后当即就去菜市场。
满满的两大袋!
蔬菜、肉品、水果、调料、精米一应俱全,“女主人”满载而归。
“她”熬起骨头汤,然后将蔬菜捡好洗干净待用,水果也洗净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一切准备就绪。
屋内自起笑声,“这么一来就有了家的味道,晚上再等朋友们一到,肯定热闹非凡,这个临时的家想着就叫人着迷!”
去服装店上班的时间到了,武赢天关闭灶火,小做整理后出门而去。
[文轩精品服饰……]
无聊!
空虚!
于文轩望穿秋水地煎熬了一整个早上!
无数次调出号码,无数次地不拨就是不拨,手机被它的主人反复把玩,反复折腾。
这一早上都没等来赢溪是自然的,于文轩清楚她要在泰达酒店上早班,打电话纯属多余,还有可能在赵政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焦躁。
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却不请自到。
“于文轩,你出来。”
心不在焉的人一偏头,是肖鹭洋。
可听恶音,观怒面就知来者不善!
“咋地了咋地了?用一副臭脸来对自家兄弟。”
于文轩嚷嚷着过去。
待人走近,肖鹭洋一把就将于文轩拉到店外,怒目相视。
“我问你,赢溪是不是去你家借住?”
“什么话?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
于文轩被问得不知所措,接连脱落出三个问号。
“没有?可是赵政说赢溪今天就不住酒店了,她另找了一个住的地方。昨天你一个白天都和赢溪呆在一起,只有你有机会说服她换住的地方,如果不是去你家,那她会去哪住?”
肖鹭洋并不十分相信归属为情敌阵营的兄弟之言,他的脸越发黑,话语更是重了重。
于文轩无力地辩解道:“冤枉呀!我真……诶!你,你没骗我吧!”
“不是就算了,如果你胆敢忽悠我的话,我跟你没完,走了!”
肖鹭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猜测到了另外一个可能——眼镜男!
看着好兄弟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于文轩眉头紧锁,自话道:“这小子不在家里边安安稳稳地睡觉,跑这来发什么神经?”
他可劲地挠头,“嘶……不对呀!难道是真的?赢溪换地方住了?”
于文轩难以寻出端倪,只得转身回店,赢溪就快过来了,再多的疑问也不是问题,可以当面问清。
“噗”地一声闷响,于文轩被人从身后狠劲猛推出去!
女店员们尖叫。
趔趄中他哼声撞到了货架上,架子上的衣服哗啦掉了一地。
店内恶声乍起:“拿钱来!快点!”
“*!是哪个狗日的……”
于文轩愤怒地叫骂着转身,却惊恐地断了篇章。
是昨日前来敲诈的人!
来两个,不知何故缺了两个?
缺席者之一就有那名犯病者。
想起昨天赢溪说过的恐吓法子,于文轩瞅着店门处厉声诈喊:喂!警察大哥……这有两个劫匪!”
这两厮果然被吓得不轻,抽疯般地回头一看……上当了!
后果很严重:他们火冒三丈,齐齐从衣服里掏出了闪亮的长刀!是长刀!而非匕首。
见刀封喉!
包括老板在内,所有店员都倒吸冷气,再无半声,除了武力镇-压者。
一唱。
“叫啊!”
“尖叫啊!”
“咋不叫了?”
一和。
“喊呀!”
“喊警察呀!”
“咋不喊了?”
昨日的匕首换成了杀猪刀,这阵势叫于文轩软了腿。
他哭笑不是,连连抱拳作揖,忙忙赔礼道歉:“两位大哥对不起,刚刚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
“玩笑?”
“真好玩!”
这两厮冷笑几声,齐头并进,步步紧逼。
一进一退!
再进再退!
进无可进!
退无可退!
大刀挥舞,大汗漓淋。
“咔!”
货柜狠狠挨了一刀,颤抖中模板顶端被砍出个两厘米深的大口子。女店员们憋不住嘤声,于文轩憋不住虚汗。
一威:“咱大哥昨天被你们这黑店气得送进医院,死了!”
一胁:“给老子把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人……死……了!”
一威:“不知你们这些害死人的奸商是愿意偿命呢?还是愿意赔钱?”
一胁:“偿命很简单,刀起刀落了事!赔钱的话必须多加10万的丧葬费!”
本就是伪命题,何来的选择?
于文轩哭丧道:“赔钱赔钱,我赔钱。”
[团结路上……]
武赢天的心情格外好,“她”丰姿尽展,杨柳弱袅袅地从小区后门走向文轩精品服饰。
世间本就是炼门。
正当“她”来到店门口,翻紫摇红地看着招牌准备笑进去时,突然察觉到异常的声音。
暗呼不好!
进店。
毫无声息。
【逆血经】的传人使出了【逆血悬】。
为掩饰自己的悬空真相,“她”活灵活现地假出步伐。
战战兢兢的女店员们不自觉地将目光投注到后来者身上,可惜两个劫匪眼下很忙碌,连余光都顾不得去碰一碰这帮胆小怕事的女人们。
当武赢天悄无声息地来到人后时,被一把杀猪刀架在脖子上的文轩正一脸猪肝色地在纸上颤写银行卡的密码,而另一名劫匪则在忙于收纳钱柜中的散钱。
于文轩虽然被歹徒的身体遮挡了视线,但眼睛的余光里还是不免察觉到了异样,于是抬眼一瞟……竟看到了无声无息闪过来的赢溪。
他那明显走偏的眼神告诉劫匪,这一次后面可能真有隐患。
回头打探时,已是人生末路刻。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像魔爪一样抓去了他所有的体温,身体瞬间冰冻三尺,整个人顿时瘫痪!
“咣啷”
这柄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掉在了地上。
紧攥的银行卡也不再被把握,飘落。
在钱柜里埋头快活的人听声抬头,却见昨日的那风***老板娘正用白皙的手掌心照着自己的面门。
忽地一下!
他被一股凭空乍现的强大吸力抓住了头。
“咣啷”
另一柄磨得锃亮的杀猪刀也掉落于地。
大额钞票混杂小额钞票纷纷洒于地面。
众人惊愕这劫匪有刀不使,却使出脑袋直奔武赢天的粉嫩小手……活似公牛顶!
微响一声,他顶上了!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涌进一批欢声笑语的女客。
眼下这场面太骇人,必须想法子化解。武赢天意在说予旁人地大声戏谑,而且是断句明示的说辞。
“哎哟表哥别闹了,这强盗打劫的游戏只能在家里玩,别影响人家做生意。”
“以后不许偷偷摸摸地溜出来,听到没有?”
“还拧巴?再这样我不给你糖吃了……说话呀,干嘛都哑巴?”
“快走快走,回家去!回去就给糖吃。”
武赢天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又翻白眼又流口水的呆瓜转身就离开。
这位漂亮的女壮士一边走一边不忘回头向老板和店员们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的两个表哥都是智障,他们的脑子只相当于三岁小孩,你们千万别记仇,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数名女客见状顿时噤声,愁眉苦脸地倒退闪避,并很嫌弃地遮嘴观望。
待“智障者”们就要出门时,一位泼辣的女客很厌恶地开口送人:“家里有病人就要看紧点,身强力壮的大傻子跑出来玩打劫游戏是会吓死人的!真晦气……”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大意了。”
武赢天诈出愧色相回,赶紧地以逃避状将人带出店,速速离去。一拖二的三人彻底消失于橱窗透析出来的零散视野中。
经历了恐怖事件的几人一直无法回神,惊心动魄犹在。
局势的逆转令人匪夷所思,赢溪演绎的那番独角戏自己人谁都知道那是用来糊弄客人的鬼话,可这前前后后林林总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迷雾一:这个弱女子一枚的赢溪为何轻易就能在转眼之间徒手将凶神恶煞的持刀歹徒制服?还左一个右一个,两个!
迷雾二:就算她确有过人的本事能将歹徒制服,但为何说把人带走就能把人带走?还顺利得跟牵两条哈巴狗似的!
迷雾三:最不着边际的是,就算歹徒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甚至比狗还听话,可乖狗还会叫唤呢,他们为什么一声不吭?不说话!
女客中时常光顾的老贵宾瞅着没人来招呼自己和朋友们很不高兴。
肥手叉膘腰,她拉起嗓门耻笑道:“喂……于老板,你们几个都吓傻了么?胆子那么小!不就是来了两个大白痴,至于怕成这样吗?”
“来了来了,黄姐我们来了!”
提成的钱能让人恢复理智,店长张惠茜赶紧拍拍身边感情要好的小妹一起过去。
点醒之下的于文轩非但没有理会客人,反而急急拔腿跑出去想看个究竟。
可是……
因为身体虚软,手脚都不听使唤,姿态很不雅,完全是小儿麻痹般踉跄,惹出一屁股的嘲笑声。
耽搁无长,于文轩还是迟了一步,他在门外张望了半天并未看见半个人影,也不知道他们三人去了哪里?
[前一刻……]
毕竟是隐晦之事,武赢天出门后想找个背静点的地方处理这二人,于是就拖带着人往不远处稍有一点印象的小巷岔口拐走离去。
尽管“她”今天施展武功时几乎是点到为止,没有过分折磨人,但即便这样,没有功力的普通人还是承受不住摧残,他们命在旦夕。
香艳的妙龄女子也不管这两个不省人事的歹徒还能不能听见人话,“她”一边拖拽着还一边于无旁人处叫骂:
“见过胆大的,没见过你们这么头大却无脑的,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是不是?”
“你们两个缺心眼的混球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来店里滋事,否则你们来一次姑奶奶就收拾你们一次,绝不含糊!”
“想来我这千年老妖的地盘上撒野,门都没有!”
“不过呢,你们要真是活腻烦了我也无所谓,并不反对你们常来玩玩,反正姑奶奶我也闲得慌,随时恭候你们的大驾光临!”
“哦对了,只是到时候千万记得自备两口上好的棺材,要不然我这里可是不负责后事的,连再生塑料的骨灰盒都不赠送,直接垃圾袋套走,扔了。”
窄窄的岔道一出去便是另一条宽阔的街。
瞟眼看见前方有三位背向自己的巡警后,本来欲将人丢弃街边的妙龄女子低下头过去。
为了避免给自己找麻烦,也为了搏得警察的同情心,“她”边走边使起【逆血易】掩盖自己的真实相貌。
一低头,再一抬头。
花非花,雾亦非雾!
时间仿佛独快于此人,岁月仿佛独摧残此“女”,貌美如花的“女子”转眼间已是衰老为中年妇女的模样。
来到人后,武赢天托出一副煞是吃力的姿态。
“她”喘喊:“诶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帮帮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三名巡警听声群回首……
惊诧之容不亚于见鬼!
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妇女费劲地架着两个人事不醒的年轻男子,她的表情很受罪,而这两名昏死状的男子露着白肚皮,脚上各自缺鞋,裤子眼瞅着也快掉了。
“哎哟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巡警赶紧伸手去接应,一人一个。
这边一接,那边当即就放。
六七十公斤的东西自然死沉!两名身子板硬朗的警察居然吃不消,被迫屈了屈身。
未搭手的巡警问:“他们咋的了?”
这两厮来闹事之前绝对是先行以喝酒来为自己壮胆,他们无不是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武赢天据此灵机一动。
“她”道:“这两个可恶的酒鬼像挺尸一样睡在我店门口不说,还哇哇吐了一地,弄得老娘连生意都没法做!还拜托你们处理一下,要不送去醒酒,要不就直接送回家去,省得搁在哪儿都是影响咱们建设文明城市的垃圾。”
“行行行,没问题!”
鲜有人会尊重烂醉如泥的酒鬼,两名巡警本就架不住,于是先后将人放下,靠在自己的腿上,只扶立着身子。
巡警互话:“把车子叫过来,这醉鬼太沉了,先拉他们去医院醒酒。”
警察接手之后,武赢天便道谢离去,只留下阵阵悦人心扉的余香。
候车时,巡警挂着背影议论。
“这位半老徐娘她好大的劲,居然一个人就把这两头死猪掳过来!”
“就是,我对付一个都够呛,她还弄俩!”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笑……
巡警们略痞的调侃对话令远去的人也跟着一起笑。
笑有百种,其中有一种笑名为妖笑,最不能让人直视:“她”越笑越年轻,不过几声轻笑过后就已然是粉腻酥融,娇欲滴。
红灯常有人闯,谢绝议价常有人破。
顾客好砍价,尤其是女客,尤其是时常光顾的女客。
有老板这支堪挤的牙膏在,店长就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牙膏盒子,于文轩被女客们拉回店里接受口舌之围。
武赢天回到附近,聆听到此前进店那几位女顾客仍在,本就犹豫要不要当即回去的人由于此刻不便与她们照面而干脆逗留在街上。
于文轩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心烦意乱的人一看是赢溪发来的,他当即以急事为借口出去阅读。
短信:我就在附近,平安无事。歹徒已交警察处理,无需牵挂。因为那几名顾客还在,我稍后再回来。
寥寥数语岂能解于文轩之愁?
他拨号过去……
关机!
武赢天之所以关机是“她”无法对刚才自己的行为作出合情合理的解释,这一次的出手目击者众多,再则同时拿下两人的缘由再也不能以疾病为噱头,绝不是随随便便诓一句心脏病就能交代过去的,必须另寻它法。
焦虑间,武赢天忽然忆起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的真实故事。
过去做事讲究形式主义和思想教育,时兴公开审判极刑犯人,以示训诫。
被公开审判者都是要死的人,审完就拉到荒郊野外去枪毙,这些人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有的犯人没有任何顾忌,腹中的反动词语更是堆积如山,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大吼一声宣泄出去。
发生过意外事件之后,政府方面担心死刑犯在会场上胡言乱语扰乱人心,就延续悄悄用细铁丝勒住所有犯人脖子的隐秘手法。
死刑犯胸前都挂有属于自己罪名的大牌子,挂牌子本就用铁丝,接受教育的群众所处的位置距离审判台很远,障眼法之下根本发现不了这一蹊跷。
谁都以为死刑犯认罪伏法,殊不知其中暗有玄机!
念于此,“她”茅塞顿开:自己为了掩盖调酒手法的秘密曾经白话过会杂耍,有此作为铺垫后面的说辞就能顺理成章,很容易解释。如果实在形势所迫,当场表演一下江湖绝技又有何妨?
用细铁丝来圆谎是肯定不行的,但既然有了思路,问题就迎刃而解。武赢天联想到了具有异曲同工之效的绝妙替代品。
于是,“她”开颜发艳地去寻找一样道具——尼龙线。钓鱼用的尼龙线既细又牢固,挡箭牌还非它莫属!
几番打听之后武赢天很是失望,附近的几条商业街上都没有渔具店。
一块“魔术世界”的招牌陷入眼帘。
绝望处,她满怀期待地去询问店家。
天公作美!
武赢天买到了比钓鱼用的尼龙线还更具欺骗性的高强度魔术专用隐形线,隐形线不但是黑色哑光,直径仅仅有0.06毫米,达到了视而不见的境界。
路途上“她”用隐形线做了几个活结套圈备用,以便出手时立等可取。
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做买卖的人一般都是买盒饭对付,于文轩同样如此,只不过因为赢溪的关系,他特意买了上好的。
未进店门,武赢天便闻到可口的菜香。
“她”踏声而入,“哟,这都开饭了呀!”
于文轩囫囵狼吞下口中的菜,招手道:“赢溪,快点来趁热吃,不然就凉了。”
武赢天接过盒饭,坐下,然后赞道:“好多菜,真香!”
除了吃饭声还是吃饭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居然没闲话,更没人来问她刚才的事情。迟到的人扒了几口后还是不见动静,气氛怪怪的。
她搁下饭盒,道:“你们真沉得住气,如果现在没有问题以后也不许问。”
“是于哥不让……”有人丢出半句话。
露陷就失去了隐瞒价值。
于文轩连忙鬼辩道:“我说过吗?没有吧!”
武赢天重新取起盒饭吃饭。
“她”以满不在乎的神情道:“其实你们全都看到了,也没什么好问的。”
于文轩冷不丁送话:“当时我的眼睛被虚汗给迷住了,模糊一片,啥也没看到。要不……你给个解释。”
“哈哈哈……”
笑声乍起。
“于哥你真搞笑,不让我们问原来是你想自己亲自问呀!”
“图个啥呀你?”
“就是,你这是为啥?”
女店员们按捺不住,群声攻击。
“说什么呐!说什么呐?”于文轩挂出无辜状,“我是见你们胆小不敢问,这才出手相助……居然嘲笑起我来了,真是没良心。”
“咦……”
“呜……”
“还不老实。”
“就是。”
嘘声大作!
武赢天心中自是明亮,但仍旧被这互相挤兑逗得发笑。
“她”道:“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看……注意睁大眼睛!”
几个若隐若现的细丝活套被小心地从包里取出来,然后摆在桌上。
好奇亮眼,他们雪亮的眼睛看到了发丝状的小物,但没有一个人把此物与擒劫匪联系起来。
“这是什么?”
“头发?”
“你的头发?”
诸如此类的问题武赢天早就预见。
“什么头发呀?还我的头发呢,笑死人了!仔细看看,好好看看……”
他们把眼睫毛都触到了桌面上还是不得章法。
“不就是几根打了结的长头发吗?”
“她”煞有介事地雾出得意姿态,道:“你们什么眼神?这是尼龙套子!就跟套马绳一样。”
“尼龙套子!”
众人互相惊眼对望!
多说无益,武赢天干脆拿起一根活结直接做示范。
展示第一根活结。
“看好了,我这边一拉,这个圈收紧了吧!”
展示第二根活结。
“这玩意要是往人的脖子上一套,然后再猛地一收紧,嘿嘿……保管能叫你半声都吭不出来,只好乖乖听话跟着本姑奶奶走。”
展示第三根活结。
“这是刘全宝师傅教我的防身术,你们谁想试试?”
“不不不……不必了!”
谁没事想给自己下套?
无人不摆手推辞,在座的先前俱都见识过壮汉被套的滋味,貌似生不如生!
于文轩饶有兴致地伸手取过这根声名鹊起的微小物件,学着它的主人把玩了一番,其表情好似回味无穷。
他慨叹道:“好神奇的小东西,比四两拨千斤还要胜上一筹,真不可思议!”
张惠茜顺嘴问:“诶赢溪,你说的那位刘全宝师傅他是干什么的?”
“走江湖卖艺的,赢溪跟他学过杂耍。”
于文轩把话接了过来,“你们是没见识过,赢溪她耍起酒瓶子来那才叫一个绝!昨天在红月亮酒吧,光是酒客打赏的小费就有10万还多!”
不少人用尖叫声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赞叹之语不绝于耳。
包括花式调酒在内,其实于文轩仍有好几事不明,在心里堵得慌,于是准备择出其一让对方解释。
“赢溪,当时我好像没看到你做出对恶人扔套子的动作,这套子你究竟是如何下的?”
不待回话,紧接着他便扭头于店员中寻佐证,“诶,你们几个有谁看到了细节?”
“没有。”
“我也没有。”
悬疑再起!
已有前瞻的事武赢天自然能从容应对。
“她”道:“江湖杂耍包罗万象,除了练肢体的柔韧性以外,还涵盖了魔术方面的技巧,魔术师的手法若是轻易就能被观众识破的话,那我岂不是愧对师傅的辛苦指导,白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