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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之下,通明的灯光开始勾勒出武赢天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为了再一次验证自己的判断,鲁宁于步履间特意半错身粘着这位首次谋面的变性同学,乍一看她虽然因着装而不娇艳,但于细微处却令人骇然…撄…
心率90的10秒心得:她皮肤珠圆玉润,就像剥了皮的煮鸡蛋那般水水嫩嫩,水密桃似的肌若淋脂,肤似牵羽,非常人可及。
心率100的15秒心得:她巧然的一笑,灼灼其华,不经意地在勾起些许眉间的媚意,顾盼之间令桃花失色,大有异端魅惑之嫌。
心率110的20秒心得:她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尤其那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特别摄人心魄,仿佛天生的***。
妖精的听力非比寻常,旁人异动的心跳声丝丝入耳偿。
气氛所致,“她”还道是自己的体香浑生的凌乱之孽,于是稍微减速退了退,故意让遐想出微汗的鲁宁上前。
莫宇将人带至刻意预留的二楼包间……
名为上好包间,它给人印象依然很土,照例是大厅的风格——矮桌子坐着草墩吃饭,就餐环境很农家。
杨钰晨去厨房打招呼就只是说句话的事,她也紧紧随至,五人已齐。
就要入座了,武赢天细查风向抢走几步落于面朝窗户的下风口之位。
早有不满的欧阳曼茹一路都在暗中观察,眼见鲁宁越来越不像话,在明知对方是变性人的情况下他已然锲而不舍,似乎恨不得将眼珠子夺眶而出贴到武寻天身上。
入席间,被鲁宁丢魂般的神情戳得心痛之人胸闷不已,她在恶心的气愤之下故意于中间隔开了两人。
欧阳曼茹的这番举动倒叫左右都是女生相伴的妖精称心如意,这样最好。
表情有些阴阳的欧阳曼茹对身边人主动上出话题道:“诶,土豆,听说今天正义路上发生了不小的***乱,具体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是呀是呀,我们也听说了。”
莫宇连声附和。
“我听店里的客人纷纷议论,说是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大闹正义路!”
“他们还说这女子邪门得很,她不但空手沿路放倒了十几个壮汉,后来还故意撞毁了一辆白色轿车……此事是真的吗?”
夫妻就是夫妻,行夫唱妻随。
丈夫的话刚完,妻子就接上。
杨钰晨搁下茶杯洒话。
“那帮客人们都说着这女子不是妖精就是女鬼,说什么她的奔跑速度堪比赛车,可以把奥运百米冠军博尔特甩出几条街去!”
“嚯嚯……反正都是些天马行空的聊斋版本,谁信呐……我们想听听你们警方原装正版的说法。”
心有忐忑的鲁宁快速瞟了一眼武赢天,然后端起茶水大喝了一口,这才故作镇静搭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茶余饭后的话你们也信?”
“这是两码子的事……结果被这帮无所事事的闲人添油加醋地串联在一块了,无非是图个哗众取宠。”
“是,是有十几个人被制服,那是因为咱们警方在打击盗窃团伙。”
“没错,那条街确实有辆白色的汽车被撞毁了,可现在这交通事故如此频繁,你们天天都可能会遇见车祸,没什么好稀奇。”
“你们自个琢磨琢磨,昆明城里哪条街没个撞车的?还妖精女鬼的胡编一气,这帮客人真是无聊透顶。”
一声哈哈大笑应景。
莫宇乐了,“我就说嘛,有个警察哥们就是倍好,那些个风言风语只要到了我这里它就得烟消云散,还不如秋后的蚂蚱寿命长呢。”
众友笑……
武赢天随笑中暗呼不好,鲁宁如果实话实说却也无妨,那反而心安,惊悚的语言只能证明自己并未被其洞察。
“她”若无其事地看着对方,心下纷纷。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假话编得欠火候,也太不入门了,根本就是在故意遮掩事实。”
“其深层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已经被你怀疑上了,你这才闪烁其词,用心回避的目的就是怕打草惊蛇。”
既然很清楚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那就没必要再行刻意躲避。
武赢天决定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以便自己做下一步的打算。
妖精逗他道:“土豆,想不到你们警察也会骗人呀……这里可都是老同学,又没外人,何必呢?”
“呃……”
“她”此言一出,无人不惊!
尤其是警察头衔的被质疑者,他顿时瞠目结舌,木出火鸡。
武赢天对鲁宁揭短般的不待见叫其中一人的心情舒畅许多。
苦闷良久的欧阳曼茹出自本能地当即去庇护自己的意中人,她道:“武寻天,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冤枉土豆他在撒谎么?”
“我才没冤枉,他的确是在撒谎!”
“这么肯定?”欧阳曼茹很不高兴,“你有何根据?”
“根据在这儿……眼见为实!”
妖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异常严肃地惊恐道:“当时我就在事发现场,并且就在她跟前!我的魂都快吓飞了去!”
“啊……”
四只蛤蟆在出没:有的是因为朋友之信;有的是因为无以名状之惑;还有的……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厮杀。
武赢天扫了扫状若四只两栖动物的朋友,腹笑着冷面针锋相对。
话拳杀第一式。
“我敢肯定,制造混乱的那女子绝非人类!”
……旁人颤了颤。
话拳杀第二式。
“我亲眼看见她只是用头发扫了一下路人,他们就倒下了。”
……旁人抖了抖。
话拳杀第三式。
“我亲眼看见她被便衣警察的两只电棍电到脖子上,可情况令人咂舌……”
……长颈鹿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话拳杀第四式。
“你们猜,她当时对警察说了什么?”
杨钰晨打舌道:“什么?”
话拳杀第五式。
“我的天……她竟然对便衣警察说,‘不用劳烦二位了,我自己来。’”
“这个妖精她非但没有倒下,还把电棍夺到自己手中,自己电自己!”
……旁人倒吸凉气。
话拳杀第六式。
“你们再猜,她都自言自语了些什么?”
欧阳曼茹频吞口水道:“什么?快说……”
话拳杀第七式。
“那女子笑道,‘呵呵……好舒服的怡情零食,滋味不错。’”
……旁人倒吸凉气把惊厥之屁都吸回去了。
话拳杀第八式。
“那辆白色汽车就是她撞的……当时的情形好恐怖,好恐怖!这女子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真不是人!”
……旁人有些尿急。
话拳杀第九式。
“奥运百米冠军博尔特算哪根葱?他只能一边凉快去!只听‘嘭’的一声,她从挡风玻璃撞了进去……”
……旁人好像被撞了一样,屁股向后寸缩。
话拳杀第十式。
“最可怕的场景出现了……遭到损毁的汽车后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只见那女子浪漫地下车,然后‘嗖……’,箭一般地射走了!”
……旁人无不是脸色大变,大腿打哆嗦。
“啪!”
桌子被妖精猛地突然拍响!
“呃,呃……”
如坐针毡之人被吓得打惊嗝,还是串串嗝。
鲁宁自然也被惊出一声冷汗,他亲眼看过监控,武寻天阐述得比此更细节化,连如何伤人,如何与便衣对话等内容都和盘托出!
刑警汗颜……还有屁股,屁股也出汗。
事情很明了,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女鬼!
另一件事情也因此浮出水面……女鬼已然洞悉自己的内心!对方如此了得,后门遁开乃兵家之大忌,此刻只能按兵不动,否则凶多吉少!
妖精话语至此,对面的刑警老友除了呆滞还是呆滞,黑脸之下并未掀桌子翻脸。
同学聚会终究是难逢的喜事,只要鲁宁安分,武赢天并不情愿叫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她峰回路转,硬生扭转乾坤。
话拳杀终结总式,上式……
“不知道诸位同学可还记得我们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文言文《口技》?我刚才这忽然的抚尺一下,是不是群响毕绝?”
话拳杀终结总式,中式……
“你们好好回味回味,绝响过后,台上的我这表演者是不是犹如……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嗯……”
话拳杀终结总式,下式……
“以上的林林总总均是引人入胜的口技,这么样?精髓所致,身临其境,够刺激吧!呃哈哈哈……”
桌子哗啦乱响!
群声激昂之下武赢天的后背遭到左右夹击,“噼啪”脆响。
“武寻天!”
“武寻天你是玩我们呐!”
“好可恶呀……我的尿都被你吓了出来。”
“哎哟哎哟,我要上厕所去。”
“等等我,我也要去……”
饭桌周围顿时仅仅剩下两人,而且是因心知肚明而无比尴尬的敌我双方。
其实鲁警官才是最尿急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为紧张,可他又万万不敢离开,生怕对方趁机溜了。
“她”单刀直入地低声道:“诶,鲁宁,我有个提议,今晚你就安安稳稳地做土豆吧,做警察呢……最好等明天,咋样?”
鲁宁没想到对方会揭开面具,直接兵戎相见,担心灯影下横尸的他不由得浑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恐惧与茫然并存!
抓鬼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如何下手都没个先例,他就是想模仿横竖都找不着北,只能随机应变。
惶恐之人强颜欢笑,嘴唇哆嗦了好几下。
他颤音道:“好,听,听你的。”
“就是嘛……”
“她”兰芳而笑,“何伟和郭红虎又没发你半毛钱的加班工资,那个无事生非的分局长徐明就更不用提了。”
明显掌握警方底细的暗香阴风拂过后,这间包房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是地狱之牢,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
他大脑短路间隐隐感觉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叫声……
阴森来自美颜,它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一阵阵冰凉的寒意虎狼地袭遍他全身!
将恐惧尿进厕所的人回来了,哄闹声浪打浪,桌旁某人的心理温度骤然被升高。
不长时间后,赫赫有名的三道菜也终于上了桌。
店名叫三道菜,无论食客人数多少,它的品种真就千篇一律地只有三道菜:粉条豆腐酸辣鱼、羊肉清汤、三药味炖鸡。
待客之主莫宇带头先行道:“动筷,动筷,大家都饿惨了,先吃上它一气再聊。”
武赢天许久都没吃过人间烟火的饭菜了,色香味俱全的这三道菜上来“她”毫不客气地放开肚皮来吃。
什么叫狼吞虎咽?
什么叫风卷残云?
什么叫疯掠狂食?
一人上演,四人触目惊心……
他们每伸一次筷子,就发现菜少了一半!
悠悠地再伸一次,又能发现菜缺了一半!
到第三次时不用再伸筷子了,空空如也!
“咔嚓嚓……咔嚓……呼噜……咔嚓嚓……”
没超过三分钟,盆装的三道菜如倾倒般被丝毫不顾忌形象的武赢天独自一扫而光……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的弃物盘光亮如新,连骨头都不吐,显然是什么渣渣都吃进去!
有人能吃并不奇怪,关键是看吃的人是否应景。
眼下就是吃的人叫人看不懂!
她太不一般,她非但是人造美女,其身材还无比妙曼,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上去顶多就能装进核桃大的一块肉,或者是小小的半碗米饭。
旁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他们侧身再一瞅……
只见她的腰不粗,肚不大,只有老天才知道这三大盘食物都被塞到哪里去了?
好奇葩!
由男人转变出来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莫非是她那鼓鼓傲人的夺目胸部内里是用胃造的?
男人能吃是虎熊汉子——威猛!
女人能吃就是老母猪——变态!
变性而来的女人也是女人,不管恶心不恶心,在有情敌的嫌疑之下,对方越是不堪就越能反衬出自己百般的好,欧阳曼茹因此而喜上眉梢。
她暗有讥笑地道:“我说武寻天,你这是又有多少年没吃饭了?好饥荒呀你……你这……”
“不是两千年,至少也是一千年……呵呵。”
就着食姿低头回了话,武赢天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抬头面向人,结果“她”发现纸巾很干净,实属多此一举。
“她”继续道:“哎呀,这江川三道菜着实霸道,道道都好生美味!叫人好过瘾!”
莫宇猩颜问:“你还能吃么?”
“她”意犹未尽,反问:“我……还可以再吃么?”
“看你说的……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莫宇瞅了瞅对方陈旧的衣服,并想到对方连手机都没有的困穷现实,他救济之心大发。
东家发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又不是猪八戒下凡,难道还能把我这家饭馆给吃垮了不成?”
群笑:“哈哈哈哈……”
夫唱妇随的杨钰晨本着慈悲起身道:“我去加菜,这次我弄个十人份,任由你吃。”
某人开始寻思:“即便变性女鬼不惧刀枪,不见得她就善于饮酒。如何捉拿女鬼谁也没个堪用的招数,硬碰不如智取,没准还歪打正着切到她的七寸软肋。”
鲁宁仗着自己有着将近两公斤的惊人酒量而心生一计。
他处于另类目的而涌声插话:“诶,老板娘,你就着用大提壶弄几斤哈尼焖锅酒来……今日不喝酒哪成?”
“行,没问题。”
杨钰晨甩笑而去。
“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莫宇的神情很怪鸟,“喂……我说警界酒神,来之前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执行任务期间不能喝酒的吗!咋突然间逆转了?”
“呵呵……我这是在顺应民-意。”
鲁宁话中有话地道,“你们上洗手间的时候武寻天特意交代,她叫我今晚安安稳稳地做土豆,做警察的事等明天再说,不信你问她。”
武赢天哪能不知对方的用意?
妖精知道他是想将眼前的女鬼灌醉,然后将她这牵扯到数起刑事案件的女鬼带回去论功行赏。
“她”心下纷纷。
“自己有好久好久没海量饮酒了,过去这酒对自己是有功无过,说起来它还是一味可以唤醒逆血功力的太极良药。”
“与李珮瑶合体期间它虽然没有如此功效,可眼下自己的身体已然大为改变,没准它又能行出太极功效也不一定。”
一声妙曼:“没错,我才不管土豆他警察不警察的。”
妖精黑魅地笑道:“俗话说的好,无酒不成欢,有禁令也必须喝,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还得畅畅快快地喝!”
欧阳曼茹嘴型微动,牙齿磨得“咯咯”响。
其心痛念:“鲁宁他就从来没对自己乖乌过,却这般服贴于初识没几分钟的变性女人武寻天,没天理呀!”
“哟呵,那感情好!”
莫宇大笑,“难得素日里纪律严明的酒神有自甘堕落的那么一天,今日咱们就喝它个不醉不归!”
今日的同学聚会因欧阳曼茹的一席话本来是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食材来款待生活落魄之人,现在上好的食材已用尽,杨钰晨也就不搞特殊了,有啥上啥,都是现成的,倒还省了不少事。
“哈哈,菜来了……酒也来了!”
只不过是一支烟的工夫,随着老板娘的一声招呼,饭桌就重新布置丰盛。
“你好快呀……老板娘亲自出马就是不一般!”
不明就里的武赢天欢欣道,“诶,莫大老板,我这人爱吃也爱听,你给我大概讲讲这简约不简单,非比寻常的三道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鲁宁闷声给每个人倒酒,莫宇则受用地摆谱。
“三道菜说起来并不稀奇,你刚才都吃了个遍,也就是家常口味。”
“不过呢,食客之所以喜欢,连锁店之所以遍布全城,那是因为三道菜取了巧,风格上定调为家常口味中的艳味和滋补。”
“我这鱼呢是以酸辣为主,成品后酸辣鱼,酸得舒心,辣得可口。”
“我这羊则以清汤羊肉合着蘸水而食,蘸水尤其讲究配料独创,鲜、辣、麻等尽在其中,无不使人食欲大增。”
“武寻天,我见你刚才吃得过于慌张,居然连蘸水都没动,这不行,走味了,现在这一锅你得好好品味品味咱这独门蘸水的滋味。”
“嗯,好。”受话之人点点头。
“我这鸡也有特色,采用几种名贵药材配制后清炖而成。苦、凉、甜有机地溶在一起,回味无穷。”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三道菜在选料上非常严格,就如你所言,简约而不简单!”
“我们所取之羊均为40公斤以上的黑山羊,鸡呢是江川的正宗土鸡,鱼呢也是江川的本地鱼。”
“材料好,味道自然不俗,我呢就是冲着这一点才下血本加盟的。”
“另外还有饭,这也是一大特色,我这里特别提供有铜锅洋芋饭。”
“你别小看这不起眼的主食,用铜锅生焖的饭,略带土豆和火腿的清香,慢慢浸出的火腿油的沉香,米粒和土豆表面再带着点焦黄,绝美好吃的食物。”
武赢天赞道:“嗯,难怪我怎么都吃不够,原来是食材本色好,地道。”
“武寻天,你恐怕是第一次吃三道菜,所以觉得好。”
鲁宁为开酒场,强压不安之心举杯数落道:“像我们就没什么好点赞的,早都吃腻味了,来……咱们喝酒。”
除了欧阳曼茹举杯,暂时没人应承。
于是她干脆不失时机地为邀酒之人帮腔道:“就是,别听蚕豆把自己的菜吹得跟仙斋似的,不过如此罢了,连吃两天保管你没胃口。”
莫宇故意牛起眼,手戳道:“这都是些什么猪朋狗友呀!常言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搁你们二位身上根本就不适用,完全反了它都,整个一吃人的嘴长,拿人的手硬。”
杨钰晨刚要冒话反击,被武赢天手势压了压,欧阳曼茹对鲁宁是个什么心思根本逃不出妖精的法眼。
“她”伸手指人地点拨道:“诶……你们有没觉得他们二人有夫妻相呀?欧阳曼茹这都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随鸡随狗了!”
“哈哈哈……”
一条战线上的三人同时取笑。
被指的二人异口同声:“胡说什么呢?”
“瞧瞧,瞧瞧……”
武赢天又狐闹,“连抗议都这么默契,还矢口否认呢。诶,欧阳曼茹,主动亲他一个,女追男,隔层纱,简单。”
“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主客三人尽都顺风开怀大笑。
欧阳曼茹无比难堪,她满脸通红地喷话:“武寻天,你好无聊呀你……你……”
鲁宁拉了拉欧阳曼茹,并摆手示意其住口收声,于是她吞回了准备咄咄逼人的不雅后话。
倘若没有点小聪明是干不好刑警的,就算稍有愚钝之人也在与罪犯较量中历练出精明来了,鲁宁心明眼下的话机正是酒机,而且是千载难逢的酒机。
他咬咬牙,顺水推舟地强笑道:“武寻天,你这红娘做得我喜欢,但是我还暂时不能认。”
武赢天妖娆地杵起下巴,妙颜以待,“哦……你要如何才能认呢?”
“呵呵……简单!”
鲁宁撇下酒杯,从旁边取了两个备用的新碗,浑浑地在旁人白多黑少的眼珠下提起酒壶往碗里灌酒。
他句句落钉而话。
“我老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可以有硬媒。”
“什么叫硬媒呢?”
“呵呵……顾名思义,硬媒就是硬做媒,把媒做硬。”
“牵娘若是能履行被言媒方的要求,那么媒妁之言可当即践行,即便被言媒方不喜欢也得接受。”
“今天是个好日子,老黄历上是宜嫁娶,难说硬媒也许就是天作的良缘,所以我想试试……”
“你若是能陪我喝下六六大顺的六碗酒,我当场就牵手欧阳曼茹。”
“咋样?”
形同棋子的人一声嗲:“哎呀……都羞死人了!”
欧阳曼茹顾自娇羞,连忙把脸捂上,此时她的内心阴阳轮换,反而十分感激武寻天无理取闹的搅局,很甜蜜。
桌旁的夫妻唏唏嘘嘘。
莫宇感慨不已:“哇哦……说媒还有玩擂台的,土豆这老家不愧是民风剽悍之地,好牛皮的乡野风俗呀!”
“牵手……呵呵,这么敷衍可不行。”
武赢天苦笑着连连摇头,“牵手与握手的区别只在于手型不同,意义差不多,必须行出恋人之举才算应了媒妁之言。”
急于行事的鲁宁丝毫不犹豫,“可以,那我就亲亲她。”
“即便是亲也有礼节性的社交之亲,必须有个定义才行。”
她刨根问:“说清楚……亲哪?”
为了醉倒女鬼,他豁出去了,“只要欧阳曼茹不介意,亲嘴!”
“哎呀……你好坏,坏死了!”
欧阳曼茹又喜又羞,无地自容地彻底埋头爬于桌边上,她的手“啪啪”去娇打说话者的身子。
涉事者的态度于旁人来看不言而喻,不是欲迎还拒也是欲迎还羞,其隐晦的含义都是同一个——高举双手,赞成!
“哈哈哈……”
一目了然的局面叫旁人嬉笑不已。
笑罢,杨钰晨撅嘴唏嘘:“哇哦……好浪漫,好甜美呀!”
鲁宁摆擂了,“武寻天红娘,我的这份硬媒要约……你这里是接呢,还是不接?”
“接!”
妖精断然的一个字定夺了五人的五味心情,包间里霎时气浪滚滚,喧闹无比。
鲁宁大笑:“好!好爽快!”
欧阳曼茹含苞欲放……掩口鸽笑不断。
杨钰晨笑得娇喘吁吁不忘信口祝福:“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哈……”
莫宇从好兄弟的神色中分辨出了他并非玩笑,是玩真的,于是赶紧在混乱中见缝插针地舌卷出怜香惜玉之话:
“得得得,玩笑归玩笑……不能当真!”
“土豆,谁不知道你酒量好,两斤白酒不在话下,但我警告你,这事千万使不得啊!”
“武寻天,我这里的饭碗盛酒一碗就是三两半,你这六碗下去可是有两斤多了!吓不吓人呐?”
“喂,土豆,你小子是名声在外的喝不死,要是把人家武寻天给坑进医院里去我可担待不起,别给我没事整事啊!”
一瓢冷水话泼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鲁宁暗有责怪地起身泼话。
“兄弟,你太小看武寻天了!我这里并无勉强,她敢应口就代表其酒量非凡。”
“开饭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天生好酒量,真正悬乎的人是我才对,一个不小心,奔结婚去了。”
世间的事历来是夜长梦多,因担忧捉鬼计划被同学加朋友的人胡搅蛮缠而搁浅,设擂者趁着话音赶紧落实擂台之邀。
“啪”
满满的一碗哈尼焖锅酒小有泼洒地被搁在了武赢天面前。
回身后他手起碗升,“武媒言,我先干了这第一碗,以表谢意!”
“慢着!”
酒都到嘴边了,风云突变!
鲁宁身姿僵硬之下不得不紧闭眼睛,深深呼吸了一次,显得十分无奈。
“嗬……呵呵。”
他冷笑着将酒碗落了落。
随后,其饶有恨意道:“怎么,反悔了?”
此时此刻,各路看客的心情跟着跌宕起伏,喜忧参半。
“她”释疑:“没有啊!”
他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哦……媒言不能乱做。”
武赢天目光转向旁边,“都说了是做媒,好歹也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么?”
自认枉费苦心的鲁宁喉音了了,以为这是对方不敢应战的托辞。
因为他也临场看出了欧阳曼茹似乎有些喜欢自己,可对方过去一直无所作为,现在要她当场表态,那岂不是很难!
鲁宁担心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的羞愧定然会暂居上风,继而造成口是心非的结局。
“哈哈哈……这事太有趣了!”
杨钰晨喜不自禁,立马就替她人扬声催促,“欧阳曼茹,快表态呀你!”
本已正身的欧阳曼茹于叹声中再次爬在桌边暗下诡笑,死活不露脸。
武赢天见状腹笑不已,“她”赌其顺景道:“女孩子家矜持乃是有内涵,是内秀。这样好了……欧阳曼茹,如果你反对就举手示意,或者拍桌子也行,嗯……”
只见欧阳曼茹的袖子频频来回擦桌子,其双手愣是只会左右移动而不会上扬半分。
“哈哈哈……”
四人无不起笑。
“好,我已确定自己没有强人所难。”
武赢天迅即端起甚满的酒碗,“我先干了!”
“咕嘟……咕嘟……”
她开始豪饮这擂台之酒。
所有人都用目不转睛的姿态,以灼灼的目光去拉拉扯扯饮酒之人,包括因不堪展羞而埋首的欧阳曼茹。
武赢天如此作为并非为了自己,实际上是为了促成二人的好事而搏一把,因为在没有逆血功力可调用的情况下,以“她”浅薄的酒量绝对是一碗酒便醉,随之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