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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相对论:一个月的时光对于度蜜月的新婚夫妇很短暂,甚至是仓促至一瞬,但一个月对处于各种等待中的人而言却是相当漫长,甚至是煎熬出沧桑。
生活简单,单调,枯燥。
妖精就形同出家人一般撄。
自我唠叨……
“难道是我判断错了?偿”
“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殷奕悦始终没有来找我,更别提报丈夫归来的喜讯,莫非刘家伟的失踪根本就与敌特无关?还是案情没太大进展?”
“蛱蝶这次为何沉默?”
“上次发完信息不久她很快就找到了我,这次却似乎不把我当回事,不该呀!就算她人在北京,怎么地也会派同事前来问候的。”
“也不知练一然去到深圳以后现在日子过得如何,事业是否有成?”
“唉……他走时也忘了配部手机,两边都没电话确实是个大问题。”
“我联系不上练一然,也联系不上殷奕悦与外界几乎与世隔绝,唯一能联系上的蛱蝶也不知所踪,太悲哀了。”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都没贼来惦记财宝,看来上次国安特工的出现功不可没,震慑到了整个乌贼江湖。”
“我看此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亲自跑一趟仙居比较妥当,既可以看望老朋友,还可以再寻寻线索。”
说走就走。
关门上锁。
[仙居……]
走在街上看见公用电话,如此漫长的平静生活令武赢天深深怀疑上次发给蛱蝶的信息因某种非人为的原因被卡了,以至于她压根就没收到。
只要有怀疑就有冲动。
拿起电话,补发信息。
由于时间已耽搁了一月,一个月不管是对于人质的安全还是对于国家-安全都显得太久,当时没用的加急尾缀,这次她果断地用了。
“顾冥冥”去到殷奕悦的翡翠店里,结果人不在,员工说老板她昨天去进货,照以往的规律估计要过两天才会回来,长的时候还会耽搁一个星期。
她问是不是去了芜湖找玛桑达进货,店员说不知道,遗憾间她干脆顺便问了玛桑达的玉器店位置,这次有人说了个大概,说了街道名。
热情满满地白跑了一趟。
妖精不甘心就此空手回。
她决定去别墅碰碰运气。
出门,才扭头左右一看……
就见身旁围过来了数人。
面对亮出的红色证件她笑了,自己终于被请了去喝茶。
不过……
因为问话地点不在建筑内,是在一辆贴着黑膜的商务车里,所以这次她喝的不是热腾腾的开水茶,而是瓶装的康师傅冰红茶。
商务车后排的座位事先就被调整为了面对面的形式,中间还一张小桌子,问话是一对一,其他人都在车外貌似悠闲地警戒候着。
中年人对青春女。
男:“你是谁?姓名,职业,住址,出生年月。”
女:“保密。”
男:“你怎么如何知道我们国安的联系方式?”
女:“保密。”
男:“你的行为已经触及国家-安全,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女:“你的态度就像是在审问犯罪嫌疑人,我这可是在为国家-安全出力。”
男:“那只是你自己很单纯的认为,我们不这么认为,你确实需要陈述。”
女:“蛱蝶在哪里?我想见她。”
男:“你是如何认识的蛱蝶?”
女:“保密。”
男:“你不要总是用保密二字来搪塞,这没用。”
女:“我不想搪塞,因为我只与蛱蝶单线联系。”
男:“蛱蝶有公务在身不可能前来,就是蛱蝶让我们来找你的,有什么话我可以替你传达过去,我也可以回答一部分你想知道的。”
女:“那好,我问你,我一个月前就发过信息,她收到没有?”
男:“收到了。”
女:“有没有采取行动?”
男:“你的这个问题不在我的权限范围,请恕我不能回答。”
女:“刘家伟的失踪你们是否知晓?”
男:“知道。”
女:“他是否还活着?”
男:“不知道。”
女:“你们能不能确定是敌对势力所为?”
男:“对不起,你的这个问题不在我的权限范围,请恕我不能回答。”
女:“唉……你还不是在搪塞,我想见蛱蝶,你还是把她找来吧,我跟你实在没法进行沟通。”
男:“蛱蝶的具体工作安排完全由上级决定,所以你的要求请恕我无能为力。”
女:“既然如此,我就拿出耐心地等她来好了,就算多耽搁几天也没有关系。”
男:“哼哼,见人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女:“我说……咱们还是坦诚相见吧,斗嘴无聊透了。”
男:“那好啊……说吧,说真实身份,你是谁?姓名,职业,住址,出生年月。”
女:“唉……又来,只要你别拿怀疑的有色眼镜来看待我,我很愿意与你交流。”
男:“你不是我们的人却又了解我们的特殊联系方式,请自己换位思考一下,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
女:“对,我是知道联系方式,至于为什么,只能无可奉告,因为说出来你也不会理解,‘相信’二字就更别提了。”
男:“我坚信自己的理解能力没任何问题,问题是你不肯说。”
女:“呵呵……行,听好了,我是妖精,不是人,你相信吗?”
男:“呃……”
女:“看看,自掌嘴了吧!不但你不会理解,就连蛱蝶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想说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以免被误会为疯子。”
男:“就算你是妖精,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我联系蛱蝶的目的有二,首先是国家-安全,其次是刘家伟的下落,主次很明朗,但国家-安全这一块我不想班门弄斧地继续介入,也无需介入。”
男:“刘家伟的失踪不是单纯事件,你说你不想介入这是自相矛盾。”
女:“好吧,是我没表达清楚,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想知道刘家伟的安危,仅此而已,如果他活着,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而且也必须想办法拯救他,因为他是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男:“坦诚是相互的,作为交换我也只能告诉你,国安不是万能的,某些事情,一旦离开国境就难度很大。”
对方含糊其辞的话实际上已经暗中点明了主题——刘家伟还活着!但他人不在国内。
武赢天再一次联想到了自己在身为王寒冰时曾遭遇到的超越常规性质的跨国绑架。
人质一旦出了国门就等于不受控制,尤其是身处敌对国,这几乎等于宣布可销户。
国安部门即便有手段也需考虑国际影响,或干脆是投鼠忌器,这比抓捕潜逃的贪官还要棘手。
因为……
跨国抓捕贪官名正言顺尚且障碍重重。
这无法名正言顺的事情难度确实很大!
沉默片刻的人发出轻声一叹,她道:“谢谢你的提示,我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了?”
那人道:“你想做什么?”
她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听天由命呗。”
他颔首,“这便好,麻烦你随我们走一趟。”
她凝眉,“咱们话已经说开了,还有必要另外找个地方换汤不换药地原样重复吗?”
他抿笑,“我的任务是将你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刚才的询问只是我个人的,你要解释的对象不是我,也不是蛱蝶,而是国家-安全部。”
言毕,中年人侧身敲了敲车窗玻璃,车外的数人人迅速上车,商务车随即开动。
“顾冥冥”没有被上手铐,却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她被前后左右的人死死包围着。
妖精多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反抗,缄默以待,完全是一副很配合的神态,她并不准备顺从,但眼下不是溜走的时机,硬走简单,谁也拦不住,可是会伤了人。
汽车驶出了仙居,沿途的路标揭示其可能是去往芜湖。
武赢天本来就打算去芜湖找玛桑达,如此顺路还省了一笔车票钱,也打消了她中途跳车的计划。
殷奕悦说过仙居距离芜湖大约五百公里,正常开车得六个小时,时间尚早,这位被请的乘客干脆舒服地靠着,闭上眼休息。
她的休息状态并没有让旁人放松警惕。
其实,国安人员如此正中武赢天下怀。
一名训练有素的雪豹突击队员不但技战术出众,她更懂得心理学和生理学,懈怠是可以等出来的,没有人能保持数小时的神经紧绷。
以逸待劳。
[四个小时之后……]
当车行至加油站附近时有人喊话:“前面停车,我上个厕所。”
这话不是武赢天说的,而是旁人。
她睁眼看了看周围环境,估摸着此地距离芜湖应该不远了,如果车速一直都很快就是近在咫尺,眼下不走更待何时?
商务车驶入加油站。
她送声道:“我也想去上个厕所。”
安稳了数小时的人现在顺便上厕所在心理学上属于无刺激的正当行为,平滑而不唐突,人的警觉性大打折扣。
车门打开。
国安人员率先下车。
武赢天的脚才一踏地便变天,狂风大作!
能够夹带沙石的风真的很大,周围来历不明的三五个塑料袋,七八片废纸屑等杂物被风卷起,在空中狂飞乱舞,转眼间就不知去向。
加油站视野开阔,于是由远处滚滚席卷而来的茫茫雨雾一览无余,除了这位始作俑者,加油站里的每个人都抬头纳闷这无比妖孽的鬼天气。
只是……
眼睛进不得沙子,无人不是眯着眼。
被前后左右关怀着的人也环顾了一番天气,她发出一声惊语:“哎哟,咱们快去快回,就要下大雨了!”
才说着她便一路弱形碎步小跑,国安有四人陪跑。
此五人前脚到卫生间门口后脚便是噼噼啪啪的雨。
暴雨!
暴雨如成千上万支利肆虐!
妖精为何要祭出昏天黑地?
唯有暴雨能造就漫天飞舞的水雾阴霾,唯有漫天飞舞的水雾阴霾可造成视觉障碍,叫人鼠目寸光。
唯有暴雨能造就如战鼓雷鸣般的混响,唯有战鼓雷鸣般的混响能充耳,能掩盖破坏百叶窗的声音。
远处,一个不可辨别的模糊身影在暴雨中以近乎200公里的时速飞跃,以点带面,她人去哪里狂风暴雨就跟随着她去哪里。
呼啸的风声迅走弱。
泼水般的暴雨骤停。
稍后,女卫生间里公然出现了四个面面相觑的懵态男人。
追?
追!
在加油站后方追了一程他们能发现的就是自己没有方向!
神秘女子跑了,喊停车要上厕所的人被各种白眼狠狠瞪。
[芜湖,三山区玉石街……]
重新买了衣服换下湿透的着装,并给自己***的脚配了一双新鞋子的武赢天出现在了她想来的地方。
据说玛桑达的店就在这条街上,可惜不知店名,她准备好好找上一找。
逢店必进地走了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一家大店里走了出来。
是殷奕悦!
武赢天此行的目的是要挖掘暗藏在深处的线索,为免耽搁,更为免误事,所以她没有走过去与殷奕悦打招呼,相反还小幅做了缩身规避的动作。
殷奕悦是出来进货的,做生意讲究货比三家,进货也会挑选供货商,她的进货渠道中应该有玛桑达这位相当于师傅级引路人的缅甸商人。
从理论上讲,殷奕悦在芜湖只会有一个进货地点,就是眼前的这家大店,而且它就是玛桑达的。
身在暗处的人微微一笑,不管玛桑达在不在店里,自己应当是寻到了他的窝。
妖精的笑色尚未尽,她便僵了脸,因为看见了一个人。
此人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看样子他正尾随殷奕悦,他是曾经到过练一然家,并擒获了寻宝窃贼的国安特工之一。
武赢天有些不解。
其心道:“国安盯着殷奕悦做什么?她是受害人又不是嫌疑人!”
连殷奕悦都被关注,那么具有重大嫌疑的玛桑达肯定跑不了。
本有意与玛桑达面对面接触的妖精立时打消了念头,并退避三舍地悄然离开了这条商业街,因为她自己也是国安的重点关注对象,况且还是在逃的。
离开不等于放弃。
离开只是离开危险区域。
现在的城市都修建有不少体彩资助的或数十平米或上百平米的户外锻炼场所,武赢天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有户外健身器材的方寸之地。
器材上是人满为患。
不过……
这倒称了妖精的心。
锻炼的形式本就五花八门,选择什么全在于个人嗜好,水平高低无所谓,谁也无权指手画脚。
环境气氛所致,不管是劈出波浪形的一字马还是撅出韭菜形的手倒立,这都不会让周围的人过于大惊小怪。
“魔域天龙”扑向玉石街……
不雅的相见!
那家大店果然是玛桑达的,他人就在里面,而且是卫生间里的马桶上面,估计是有便秘,脸色憋了个通红。
手倒立的人露出一脸嫌弃,决定暂时撤回“在天之灵”,稍后再行事。
眼见有器材空出来,武赢天恢复身姿过去摆弄了一阵,约莫二十分钟后她又再度去一旁行出手倒立。
“魔域天龙”扑向玉石街……
还是不雅的相见!
玛桑达人还在店里面,并且连位置都不变,甚至是屁股都不曾挪动一下。
他依然是位于卫生间里的马桶上面,估计不是什么便秘,而是拉肚子,其神情苦大仇深,相当痛苦,连豆大的汗也渗了出来。
手倒立的人露出一脸厌恶,撤回了“在天之灵”,不论是从难堪的环境还是从人道主义出发,隔空审讯只能稍后再行事。
现在没有空闲的健身器材空,武赢天恢复身姿后去周围转了转,约莫十来分钟后她才又回到健身区行出手倒立。
“魔域天龙”呲牙咧嘴地扑向玉石街,又不是偷窥癖,她可不想老是进入号称卫生间的男厕所。
店里人不少,就是没这玛桑达!
倒立者心咒:“这家伙搞什么?不管是便秘还是拉肚子好歹也出来透透气,就这么死磕在马桶上也不怕被戴上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名号?”
扑通!
就在武赢天准备收回意识的时候,玛桑达身形一歪,倒下了!
她心下惊诧:“呃……什么情况?上厕所太久把自己弄晕了?”
为弄清缘由,“魔域天龙”不避对方眼下呈现出的叫人不舒服至恶心的光屁股状态,直接潜入人体一探究竟。
他似乎……
死了!
不是似乎。
就是死了!
呼吸完全停止,心脏已停止跳动!
玛桑达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卫生间里!而他在不久前肯定还与殷奕悦聊过天。
人死得太过蹊跷,极其关键的线索也因此断了,这叫妖精不得不疑窦众生……
难道是一场谋杀?
是殷奕悦杀了他!
可是……为什么?
闪过这一丝怪异的的想法过后,武赢天摇摇头将其从脑海中甩了出去,以理智的思维重新梳理……
死于上厕所的人不少,但一般都是身体有疾患的老人,玛桑达才三十岁左右,眼下遭谋杀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一百!
这名神秘的杀手一定是采用了投毒的方式,所以玛桑达才会产生腹痛或腹泻现象,他也因此一直呆在马桶上不肯出来。
毒杀具有时效性,一般都以小时计,由此推断杀手投毒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应该就在殷奕悦离开前后,而且是之前的可能性更大。
如何找出投毒者?
“魔域天龙”看到了店内的监控摄像头数目不少,几乎无死角,也许它拍下了投毒者的身份,甚至是其作案过程。
目的性很强的杀人无非是仇杀或者是担心受牵连的灭口。
据殷奕悦所描述,玛桑达是一位安分守己的商人,就连其朋友圈都不出格,属于一位善于隐藏的人,这样的人死于仇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武赢天很快就意识到这位杀手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一定是重要的幕后人物,并且与刘家伟的失踪案有关。
一般情况下只有熟识者才有机会投毒。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玛桑达的死应该起源于国安特工的突然出现,由于打草惊蛇效应,其身后的势力担心被顺藤摸瓜,于是不得已舍车保帅。
必须查监控!
即便遭暗处的国安控制,为了救人,这点小小的风险值得冒。
[缅珏阁……]
“诶,你想干什么?”
“小姐,这里闲人免进,不是顾客可以来的地方。”
一名进店的女顾客啥玉件也不看,目不斜视地默然直闯柜台后方的小房间,遇到上来阻拦的店员她也不声不响,只是将人硬推开。
“啊……好野蛮!”
“快点去叫老板!”
野蛮的女顾客“呯”地一声将门关上,按下内锁,如此这般虽然不能将各种噪音干扰挡在门外,但至少没有人能来打扰她的行为。
武赢天来到电脑前,根据自己所估计的时间段快速调出监控查看,当画面里出现殷奕悦时她找到人进门的起始点,慢慢回放。
……殷奕悦进店之后与玛桑达只是隔着柜台聊天,双方没有任何的食物与饮料来往。
……玛桑达忽然捂起肚子,打言辞手势冲向了卫生间,殷奕悦随即挥挥手就此离去。
谋杀果然与殷奕悦无关!
监控画面的时间段继续往前拨。
……玛桑达与一名男子在茶桌散漫地又是抽烟又是喝茶,期间有购买玉石的顾客将玛桑达喊去柜台。
……这时,该名男子用双手摸了摸裤腰带,随后便有了一个伸直左手,用右手抓左手手臂痒痒的动作。
……这个抓痒痒的动作很自然,丝毫不起眼,但他伸出的左手手掌刚好覆盖在玛桑达茶杯的正上方。
由于玛桑达喝过这杯具有重大嫌疑的茶水后,该名男子很快便起身离开,妖精的心中因此刺出一阵兴奋:“就是他!是他在玛桑达的茶杯里下了毒!”
监控的画面并不清晰,但武赢天总觉得自己见过该名投毒者,只是一时间竟然回忆不出自己是在什么时间和地点见过的此人。
乱哄哄的门外忽然安静,就像人消失了一般。
“呯!咣当!”
实木门被猛然踹开了!
她回头一瞥,只见踹门的人既不是女店员,也不是警察,而是三名进来就拿枪恶指着自己的便装人员!
对方持枪喊话:“不许动!把手放在头上!”
手无寸铁的人顺从照做。
只是……来者身份不明,顺从只是权宜之计,还好就在武赢天犹豫着要不要进行反击的时候他们及时亮了证件,国安!
来者既是国安,她也就收回了心底的杀气。
抱头者道:“你们来得正好,玛桑达刚刚被人给杀了!”
“什么?”
门外进来一人,这最震惊的一声是他发出的。
这名后来者武赢天并不陌生,他就是在车里临时审问过武赢天的那名当是属于行动小组负责人的中年男子。
她指向性地怒了努嘴,“人在卫生间里,他被人下了毒。”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将旁边的枪口挨个压下,埋怨性质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歪嘴道:“蓝风,你去看看!”
男女通用的卫生间门被上了内锁,于是只有硬行闯入。
“呯!咣当!”
塑料门很轻松就被踹开!
进去的人才几秒就闪身出来,“报告组长,人真的死了!”
此位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用莫测的眼神看向一口断言玛桑达被杀的神秘女子。
他拧着下巴道:“请把手放下吧,我叫戴锦松,我想再次请教一下你的名字?”
武赢天万万不想将凡之又凡的身主顾冥冥扯进这场交割着危险的是是非非中来,只是眼见对方有了几分诚意,自己也愿意礼尚往来。
国安特工报出名字等于极大的坦诚和信任,因为就连与妖精关系非比寻常的蛱蝶都一直避讳自己的真实姓名。
她露出本色道:“我叫武赢天。”
戴锦松点点头,道:“武赢天,你逃跑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想追究,现在咱们就玛桑达的案子合作一下,可以吗?”
她道:“当然可以。”
他问:“卫生间的门是人进去后才关的,显然是玛桑达自己上的锁,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死了?并且断定是遭人毒杀。”
她道:“我愿意实话实说,但说了你肯定还是不相信,因为我是妖精,所以能超自然地知道一些常人无法企及的事情。”
戴锦松很无奈于对方一贯的敷衍式回答,他叹而无语。
她在话不投机的气氛中招了招手,“你自己来看监控吧。”
武赢天说着便操作电脑,将监控画面切回到玛桑达与人喝茶的时间段,并用手配合着画面解说。
“你看,这名与玛桑达喝茶的男子有不可推脱的重大嫌疑。”
“他整理裤腰带的动作看似寻常,实则大有名堂,是取药。”
“抓痒痒只是个噱头,你注意他的左手,完全在茶杯上方。”
“待玛桑达喝了这杯茶之后此人已无心耽搁,很快就辞别。”
“现在我把时间往后挪几分钟……殷奕悦进来了,但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玛桑达就明显因为肚子不舒服要急于上厕所。”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找出这名投毒者,抓到他就能破解更多的疑问。”
戴锦松偏头对跟随自己进来的两人下令……
“硬盘,你过来截出图像上传数据,让二组迅速把这人找出来,一定要活捉!”
“是!”
“天平,你现在就把可疑的两个茶杯拿去设备车里分别取指纹和化验,半小时内报告出具体的毒品类型。”
“是!”
戴锦松做了个相邀的手势让武赢天出来,她见此刻的缅珏阁里已是没有闲杂人等,连店员也被驱逐一空。
他道:“你跟我走吧。”
她回:“可以说不吗?”
他滑过一丝笑,“你想见的人已经来了,蛱蝶在等你。”
她颇为惊讶,“什么,你是说蛱蝶她已经来到芜湖了?”
戴锦松颔首,“嗯,刚到不久,半小时前。”
他神色一转,忽然狐笑问:“我说妖精,这一次你该不会从卫生间破窗逃跑了吧?”
“那可不一定。”
武赢天鬼了一眼过去,“要是你胆敢欺骗了我,我分分钟让你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他冷脸甩头,“走吧,我送你过去。”
车上只有一男一女两人,他甚至让她坐了副驾驶位。
[芜湖城郊,一幢没有单位门牌的普通房子……]
戴锦松将人带至既定房间,跟着他便敬礼离开,很显然,蛱蝶虽然年纪较之尚轻,但她的级别却在其之上。
从北京赶赴过来的蛱蝶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位用王寒冰的特定密码联系自己的陌生人。
武赢天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位才别不久的,除母亲之外堪称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人。
蛱蝶率先开口,“你请坐吧。”
她忽地一笑,“道姑,你也请坐。”
闻者愣了愣,颇为僵硬地缓缓坐下。
待客有道,上茶。
这次同样不是热茶,也不是康师傅冰红茶,而是改为了色泽清凉的统一绿茶。
“道姑”二字又一次深深刺激了蛱蝶,上一次莫名其妙失踪的老者也是这么唤她,就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王寒冰,谁都给她起了“道姑”这么一个特殊的外号一样。
蛱蝶:“你究竟是谁?”
妖精:“道姑,我们是老朋友了……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存在的人,是妖精。”
蛱蝶:“什么意思?”
妖精:“我并不长久地存在于这个时间和地点,关于这一点,我曾经告诉过你的。”
蛱蝶:“什么意思?”
妖精:“还记得在北京,那位被你从药店请来,然后又从卫生间里消失的老头吗?”
蛱蝶:“是你……”
妖精:“对,那就是我,我不但可变换性别,我还是一个行色匆匆的时空的过客。”
蛱蝶:“难道世上真有妖精?”
妖精:“有的,不过就我独一个。”
蛱蝶:“嗬……不可思议!”
妖精:“上次我话没说完,这次补上吧,我叫武赢天,不过你不要追问我与王寒冰的关系,更不要追问我为何能发现间谍,因为……我是妖精。”
短暂的沉默……
蛱蝶的脑子有点乱,面对如此奇怪的一人,她实在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武赢天有许多话想说,但她此刻却并未开口,而是留点时间让对方消化自己刚才那番怪诞的陈述。
妖精:“好了道姑,咱们就事论事吧,我想知道刘家伟的具体下落,希望你不要隐瞒,因为我有可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蛱蝶:“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妖精:“刘副师长是否通敌?”
蛱蝶:“没有,其实……你发给我的消息已经滞后,因为在你之前刘副师长就已经主动报告了有敌特主动找他联系的情况。”
妖精:“哦,这是多久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