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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泰公主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只要你能一直为本宫所用,忠于本宫,今后的赏赐远远不止这些。”
“是,奴婢誓死忠于公主殿下。”
盼巧表忠心的话让新泰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一个月后去乾国赴宴的消息传到乐康公主的玲珑宫,乐康公主的心思就活络开了。
“珑儿,这件事有些不寻常,若你去了乾国,切记莫出风头。”乐康公主的母妃白昭仪如是道。
乐康公主不高兴了,乾国的太子东陵锦宸是各国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能有一次机会在梦中情人面前露脸是多么难得的啊,为什么母妃不支持自己反而让自己莫出风头呢?
“母妃这是为什么呢?”乐康公主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妃,“您也知道,女儿……”最后的话却没说出口,只是红了粉颊。
白昭仪作为乐康公主的母妃,怎么不知自己的女儿是对那传说中能文善武的乾国太子动了小女儿家的心思,但是这件事她是怎么看都觉得没表面上赴宴那么简单。
从最低贱的宫女到如今的昭仪之位,白氏经历的阴谋诡计数不胜数,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寻常,于是她劝道:
“珑儿,母妃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你想想,那乾国太子的太子妃又是那么好做的?你是母妃掌心里的宝贝,母妃自然是希望你能永远大富大贵,平安喜乐。但是你也看到了,母妃表面上是尊贵的昭仪,可一年到头来又是有几天是能看到国主的?一个女人没有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良人,再尊贵也只是表面风光,而乾国太子,他显然给不了你这些。珑儿是母妃的眼珠子,母妃又哪能让你和母妃一样受这般罪。母妃的珑儿,是注定让一个男子对你死心塌地的,没有去忍受那三妻四妾的道理。”
后宫的勾心斗角,她已经忍受了十多年,实在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步上她的后尘。整日的为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斗得团团转。
她曾经低微到泥尘里,为了一口气,她凭借着自己的美貌拼命朝上爬,最终得到了原本想要的富贵,却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辛福。
那个在春水边向自己许下白首不相离的少年啊,现在又怎样了呢?
过得可好……
……
乐康公主听着自己母妃语重心长的话,陷入了沉默。
白昭仪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唯一的一个女儿:“这件事本就有些不寻常,珑儿,你好好想想吧。母妃只能奉劝你一句,嫁一个爱你的人,比嫁一个你爱的人要辛福。因为他愿意爱你,愿意忍受你的一切小性子,不会嫌弃你。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因为色衰而爱弛,想到这,白昭仪的目光有些黯淡,“你是锦国尊贵的乐康公主,你的驸马爷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天色也晚了,母妃回留春殿了。”
“母妃我送你……”
乐康公主刚准备起身便被白昭仪按在了原地,白昭仪对乐康公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母妃想一个人走走。”
大概是白昭仪口吻中的疲惫语气太过明显,乐康公主果真坐在椅上不动了,只是征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离开玲珑宫,夜色下的身影十分寂寥。
“母妃……”
……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金缕衣》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锦国已成年在宫外立府的王子回宫请安的日子。
锦贵王育有七子,除早已夭折的大王子和未及弱冠的七王子外,其余的五位王子皆已出宫立府,由于锦贵王尚未立储,朝中大臣们早在暗地里分成了几大派别。其中,势力最大的莫过于三王子百里箫衡与四王子百里隽翊。
两人一人为贵妃所生,身份高贵;一人为太后所养,满腹经纶;在这个立储举贤的国家,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
三月初一,巳时方至漪澜宫便是一地行礼之声:“送公主。”
百里墨漪着一袭烟笼芙蓉水色宫装,三千青丝挽成流云鬟,额心一点翠绿似滴,带着婳沫姽初并几名二等宫女离开了自己的寝宫。
脚踩莲步,百里墨漪朝御花园的碧波湖走去。紫陌等人手提食盒,姽初怀抱琵琶,恭敬的跟在黎九公主身后。时候尚早,日头并不烈,在这个带着微寒的季节,照在人身上平添几分暖意。
有路过的宫人见是黎九公主,纷纷停下步伐行礼:“见过黎九公主。”对于这位最受宠且掌有后宫半枚凤印的嫡公主,说是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身怀绝技,一舞落英,天生异瞳,万千独宠,锦国的洛仙,是让所有女子仰望的存在,是每一个平凡而卑微的宫女心头的传说。
看出了宫人眼里的羡慕,百里墨漪的目光似笑非笑,天水碧色的眸子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平凡的宫人羡慕她的特殊与地位,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恰恰是羡慕那些生来便平凡的人们。平凡,那可是上天给予的,对陷在红尘滚滚的俗世的人们最仁慈的祝愿。
毕竟,麻雀可以飞上枝头成凤凰,但凤凰一旦落魄了,便是连鸡都不如,谁也没有比谁好命。只有走得更高,才能让自己多一份与人相抗的筹码,即便是高处不胜寒。而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什么的,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嘲讽。生在帝皇家,决定权一旦交给了别人,那么等待她的只有唯一一个后果——万劫不复。
而她,百里墨漪,从来就不是个让人随意就能搓扁捏圆的软柿子。
拢在广袖中的手缓缓握紧,百里墨漪眼中满是坚决。
……
“公主,一切都布置好了。”婳沫的声音,将百里墨漪的思绪唤了回来。回神一看,才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碧波湖的湖心亭中,婳沫几人已将糕点香茶一一摆上了石桌。
轻点颔首,百里墨漪道:“姽初留下,其余人等候湖岸。婳沫,”她看向自己的大宫女,“交给你了。”“是。”拜身一礼,婳沫带着紫陌等人退出了湖心亭。
不过须臾,湖心亭只余百里墨漪和姽初二人。百里墨漪凭栏坐下,对怀抱琵琶的姽初道:“奏一曲《金缕》罢,花开堪折,本宫就在这坐等折花人了。”
等的究竟是谁?来的又会是谁?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百里墨漪轻敛了碧眸,嘴角莞尔——就看天意了。
天家薄情,而为了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兄弟阋墙在四国中更是常有,在锦国,自然也是不例外。
因立场的不同以及王位的相争,让三王子党与四王子党之间势如水火,而这两位最被人看好可能是下任国主的王子,表面上一个温和内敛,一个性情高雅,明面上的相处可是十分的兄友弟恭。当然,明面的繁花似锦可遮不住暗地里的刀光剑影。
真相隐藏在那些言笑晏晏的背后,往往是那么的残酷。
三王子百里箫衡在请安过后被自己的贵妃母亲留下来用午膳。但因时候尚早,于是百里箫衡打算去御花园逛逛,顺便欣赏一下自己妹妹新泰公主口中赞赏的牡丹——雪裳焰衣。
锦国的御花园路径甚多,按九宫八卦设计的路径弯弯绕绕,人走在其间,很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百里箫衡带着随侍慢悠悠地走着,刚走到御花园的月亮孔门前,就与四王子百里隽翊来了个不期而遇。
见到是对方,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有些诧异。
“四王弟,倒是巧,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未见了罢?”开口的是百里箫衡,他眉目温润,嘴角挑了三分笑意,头戴紫玉冠,浅色宫袍绣着修竹,端得是华贵公子的模样。
相较之于百里箫衡的温润,四王子百里隽翊却是带了些清冷了,剑眉星目,一支白玉簪子将他的乌发束起,几缕长发散落在耳边,亦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三王兄,”百里隽翊点点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好得很,倒是四王弟,”百里箫衡笑眯眯的,“近来听说有些抱恙?可要注意身体啊。”
百里箫衡的话让百里隽翊皱了皱眉,但最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三王兄亦是。”
虚与委蛇的寒暄过后,百里隽翊带着人离开了,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办,路过御花园只是偶然。
百里箫衡摇着手中折扇,继续逛御花园,在经过翠竹苑时,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一阵悦耳动听的琵琶声。
将折扇一收,百里箫衡来了兴趣:“可知是何人在奏琵琶?”
身后随侍回答:“回殿下,声音是从翠竹苑后的碧波湖传来的。”
百里箫衡又站在原地静静听了一会琵琶,末了挑眉一笑:“竟是《金缕》。走,与本殿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份折花的心思。”脚步一转,他朝碧波湖走去。
碧波湖取自“碧波盈盈”之意,自锦国开国以来就是御花园翠竹苑的一大美景,碧波湖中设有一座湖心亭,在亭中可欣赏到岸上看不到的景色。
百里箫衡来到碧波湖时,便看到湖心亭中有一宫装女子在听琵琶,因湖心亭四周挂有碧色轻纱,朦朦胧胧的倒是瞧不真切。
……
“见过三王子殿下。”
百里箫衡收回目光,看向对他行礼的宫女,觉得有些许熟悉:“你是……”
“奴婢婳沫,”婳沫道,“三王子殿下,黎九公主在此候您多时了。”
百里箫衡有些兴味:“噢?”
婳沫又道:“三王子,请。”侧身让开了通往湖心亭的路。
通往湖心亭的路是由青石砌成的三孔桥,桥两侧栏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桥的尽头连接着湖心亭,里面的景色被蝉翼般的碧纱所笼,朦朦胧胧似遗世而独立。
“呵,”嘴角勾起,百里箫衡看向婳沫,只见后者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这可否算是强制性的邀请?”
婳沫依旧是保持着让路的模样,闻言,只是摇摇头:“殿下欲往何处,非是奴婢所能指使,黎九公主只是让奴婢在此做个引路人罢了。”
百里箫衡半眯着眸子,若有所思,半晌,他抬手示意随侍等候原地,袍摆修竹摇曳,脚步踏上了三孔桥。
婳沫此时直起身,看着百里箫衡走向湖心亭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百里箫衡一边走着,一边猜测着百里墨漪的用意,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和这九王妹可是根本不熟。
三孔桥上的人影离湖心亭愈来愈近了,百里墨漪睁开了一直半敛着的碧眸。
“百里箫衡么……”她自言自语道,“也罢,姽初,停下吧。”
姽初此时恰好弹毕,《金缕》最后一调落下,一切恢复了平静。
……
百里箫衡揭开了围在湖心亭四周的碧纱。
“三王兄。”起身,百里墨漪朝来人一颔首。
“奴婢见过三王子。”姽初怀抱琵琶行了一礼。
“免了罢,”百里箫衡打开手中折扇慢慢地摇着,语气似笑非笑,道,“不知九王妹费了这番功夫邀请我来湖心亭到底意欲何为?”
百里墨漪对上他的目光,定了会儿,随后错开:“三王兄是否有兴趣与九王妹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我可是知道九王妹你的漪澜宫中尽是奇珍异宝。”
“不及贵妃娘娘掌上明珠光彩夺目。”
贵妃张氏膝下儿女双全,王子是百里箫衡,掌上明珠正是百里忻韵。
百里忻韵,是新泰公主的闺名。新泰公主,三王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听是新泰,百里箫衡收起了折扇,他寻了个地方风度翩翩的落座,抬眼看向百里墨漪,状似不解:“这与忻韵又有何关系?”
百里墨漪也坐了下来,姽初放下琵琶,分别为两人沏了一盏茶。
捧起茶盏,用描着祥云图案的茶盖掖了掖表面上的茶沫,百里墨漪轻轻笑了笑:“三王兄,明人不说暗话,一个月后便是乾国太子东陵锦宸的生辰,四国贵女齐聚一宫,那,可是个好机会。”
百里箫衡神色不动,他也没碰姽初沏的茶,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百里墨漪,语气淡然:“那又怎样?”
百里墨漪道:“不如何,摆在台面上的东西,相信三王兄再清楚不过,但有一点,”天水碧色的眸子看向百里箫衡,明明是该清澈见底的颜色却让人瞧不出深浅,“这个宴,本宫可不想出什么幺蛾子。”
百里箫衡能和百里隽翎有一争之力本身就不是个木纳的,眼下就算百里墨漪说的朦朦胧胧,却也是知道他这个九王妹话里的意思,当下便道:“幺蛾子?九王妹说的倒是有趣,你怎不想想那蛾子也是能变成蝴蝶的呢?”从此与众不同,高高在上。
百里墨漪心里想的什么他知道,但是却不想理会。
……
姽初见自家公主不再说话,便知道这时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了:“三王子请恕奴婢冒犯,奴婢虽然不曾读过诗书,却也识得有句话叫‘彼之蜜糖,吾知砒霜。’或许这也是个理吧。”
百里箫衡笑了,摇着手中的山河扇,几缕落在肩头的长发被扇向身后,起起伏伏,像是主人的笑意:“果然有趣,不愧是黎九公主的宫女。只是,九王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凭什么?”
凭什么要本殿将妹妹交换出去,来替你联姻?
百里墨漪的目光落在了百里箫衡手中的折扇上,微黄的扇面,连绵的是万里锦绣。
许久,百里箫衡才听到了黎九公主的回答:“价值。”
“啪嗒!”折扇一收,百里箫衡同样回了两字:
“成交。”
起身,百里箫衡这般说:“黎九,幸好你不是我的亲妹妹。”
百里墨漪坐在位上,闻言抬眼看向他:“反之亦然。”
百里箫衡笑得意味不明。
“茶凉了,本宫就不坐了。”百里箫衡留下这句话,走的干脆。
不知过了多久,湖心亭开始起风了,微冷。
冷的如同天家的亲情。
……
姽初将琵琶放到一边,为百里墨漪披上一袭珠灰色披风,想起百里箫衡,她不禁冷哼一声:“这三王子好生可笑!”
百里墨漪看了看她,微弯了弯眸子:“哦?可笑在何处?”
“奴婢最厌的便是假情假意之人,这三王子在外对新泰公主那是出了名的爱护,可如今在奴婢看来,却是虚假的很!”姽初愤愤道。
百里墨漪莞尔一笑,却不置一词。
“天色已晚,回宫。”
确实很晚了,有碧纱宫女开始在宫中各处掌灯,暖色的烛火笼罩在白纱描花鸟的灯笼里,竟让人觉得清冷。
朱檐下烛火照不到的地方晦暗的仿佛是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有宫人在转角处与百里墨漪等人相遇。
“见过黎九公主,公主万安。”几名宫女齐齐给百里墨漪行礼,便要让到一边去让公主先行。
百里墨漪看了一眼她们,却是停下了脚步:“掌衣苑?”
领头的宫女屈膝:“回黎九公主的话,奴婢等人奉命为新泰公主制衣。”
新泰?呵呵。百里墨漪扬扬唇,不再理会,走了过去。
看来乾国太子的名头,对于她这个五王姐来说,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样也好,到时候她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真是让人省心,不是吗?
……
就在百里墨漪与三王子达成协议不久后,就到了启程去乾国的日子。而在去乾国这前一天晚上,有人突然造访漪澜宫。
漪澜宫中,百里墨漪尚未歇息,正斜躺在喜鹊登枝锦榻上思索着到达乾国该如何行事的她,突然听到姽初的禀告:“公主,静雁嬷嬷请见。”
静雁嬷嬷,宫中无几人不识,她是太后自出嫁时就带入宫中的贴身宫女,伺候太后已有三十多年,终身未嫁,是太后的心腹。就算在锦国国主的面前,也是有着体面的。
百里墨漪自然也认识这个嬷嬷,但是对于她的到来却是有几分不解。
太后自几年前不理宫中俗事于深宫参禅以来,就连锦国国主也好久不见太后了,这个静雁嬷嬷也是随着太后深入浅出,平日里是见不着的,怎么这么晚突然来了?
百里墨漪虽心里疑惑但面上还是很惊喜地唤道:“还不快将静雁嬷嬷请进来!”
姽初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檀木金丝绘花鸟九折屏风后便转出两个人来。
姽初一身嫩红色的一等大宫女宫装在烛光下宛如蔷薇般带着少女的俏丽,却在气质上输给了由她引进来的静雁嬷嬷。
静雁嬷嬷年纪看起来不过五十左右,一头尚是十分乌黑的长发被几支色泽深棕的木簪规矩的绾在头顶,木簪末端垂着墨绿色的流苏,身穿同色系的宫服,似乎是跟随太后修禅久了,眉目都带着安详的笑意。
她方进来便朝百里墨漪作了个福礼:“老奴见过黎九公主。深夜造访,实在是打搅了。”
百里墨漪自锦塌上坐起,寒暄道:“静雁嬷嬷快快免礼罢!本宫可是好久没见过静雁嬷嬷了,王祖母近来可好?嬷嬷先坐下稍作歇息,”又吩咐守在一旁的宫人,“上茶。”
宫人很快便将茶水端上来,百里墨漪邀静雁嬤嬷落座。
一番寒暄过后,静雁嬷嬷说出了深夜造访的目的:“黎九公主,老奴此番打搅,是太后有一样东西,吩咐老奴转交于您。”
百里墨漪闻言,放下了手中茶盏,笑笑道:“哦?不知是何物,王祖母竟让嬷嬷深夜前来?”一双天水色的碧眸也恰到好处露出了几分疑惑。
静雁嬷嬷并不语,只是从广袖中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小木盒来,她将木盒子打开,放到了百里墨漪面前。
漪澜宫罩在白纱宫灯里的烛火将一切照得亮堂堂的。
百里墨漪寻眼一看,便见木盒里以绒面做底,暗红色的布料上躺着一串碧色的项链,缀着一枚约莫指甲大小,鱼鳞状的蓝色玉石。
“这是何物?”百里墨漪不自主地,竟将那串项链拿了起来,放入掌心细细把玩。
在烛光之下,那蓝玉似一汪蔚蓝的海洋的缩影,隐隐约约似乎还可以看到有水纹的波动,触感光滑细腻,是为玉中极品。
“公主可愿听老奴讲一个故事?”静雁嬷嬷并没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嬷嬷请讲。”百里墨漪会意,挥手示意姽初等宫女退到外面伺候。
待到只剩百里墨漪和静雁嬷嬷两人时,静雁嬷嬷思索了一会,缓缓道来:
“传说世间有鲛人一族,无论男女天生皆是貌美如花,生活于北海之中,人身鱼尾,歌声曼妙非常,有蛊惑人心之效,泪落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