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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烦人。”重新坐了起来,我侧身找到了挂在床幔上的摇铃,很快雪盏便推开门,带着几个侍女捧着洗漱等物鱼贯而入。
雪盏看到我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少爷你怎么把头发睡得跟个鸡窝似的?”
我又抓了抓头发,丝毫不在意它变得更乱:“还不是你们一大早扰人清梦。”
雪盏毫不客气的拆穿了我:“少爷,这都快中午了,哪里来的一大早?”
我白了她一眼:“一天天的,就你话多的很。”
雪盏笑嘻嘻的:“少爷啊,您可不知道,大少爷身边的鸢飞可是在清宁居等了您半个时辰了,见您实在没有起来,才敲门的。”
我讲泡在铜盆里的毛巾拧干搽脸,听了她这话想起来:“对了,鸢飞说大哥让她送了些山楂茶和山楂糕来?”
“是的少爷,奴婢已经放小厨房温着了,等少爷用了药就可以吃一些解苦。奴婢问过大夫,少爷您最近只需要忌口一些辛辣的食物就成,酒也不能喝。”雪盏唠唠叨叨的,给我选了一套红裙子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叽叽喳喳吵的我头疼的很。”
洗漱完毕,简单的用过一些早膳后,雪盏给我端来了一碗隔着墙都能闻到苦味的药过来,托盘旁边还放着一碟暗红色的糕点,看着层次分明,晶莹剔透,想必这就是大哥让鸢飞送来的山楂糕了。
……
“少爷,你必须先把药给喝了才能吃。”雪盏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到桌面上,又特意叮嘱了我一句。
我忍不住翻给她一个大白眼,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能啰嗦?
“好了,我知道了。”端起那碗看起来就乌漆嘛黑,闻起来就苦涩无比的汤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一口灌了下去。
憋着气喝完,我苦的舌头都在发直。
雪盏从小在我身边伺候,知道我最讨厌喝药,见我这般神色,一边憋着笑一边将那碟山楂糕朝我面前推了推:“来,少爷用点山楂糕解解苦。”
我看了一眼房间,只有我和雪盏两人,还有些丫鬟小厮在屏风外静立,想来也不会看向这边,便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昨晚礼言留下来的几颗蜜饯,剥开糖衣吃了。
雪盏见我先前还念叨着山楂糕,这会儿摆到我面前,又不吃了,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她正想开口问,我眼疾手快的将一个蜜饯糖纸剥开塞到她口里,堵住了她的嘴。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分寸,你如果不懂的话就不要多问了。”感受着舌尖上分泌出来属于蜜饯的香甜,我的心情不免的也好了许多,看了一眼屏风外的侍女小厮,我对雪盏说到。
雪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糕点:“那少爷这些准备怎么处理?还有那一些茶……”
我笑了笑,将手里的糖纸随手扔在桌面上:“既然是大哥送来的一片好意,我作为弟弟的自然是要收下了,只是刚刚用过早膳,腹中还未饥饿,就先拿下去放小厨房里温着吧。”
“是。”雪盏将我已经喝完药的那一个空碗和那碟山楂糕重新放到托盘,转身就要离开。
没等她走开起步,我忽然间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我唤住她,“礼言可是还在休息?”虽然我昨天晚上给他安排了一个送信给江南的任务,但是他也是陪我熬了一晚上的夜,加上白天也忙了那么久,想来这时候应该还没起。
雪盏回过头,见我问的是礼言便是一笑:“昨天晚上礼言代替鱼跃值夜,等到我来交班的时候才回去休息,这时候也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左右应该还是没醒的。”
我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虽然昨晚这病来的突然,但是用了两顿药之后,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要是着了凉的话,鼻子应该不通气,可是我的鼻子一点也不塞,想来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大夫给我开的药方,不单单只是治疗风寒这么简单。
更有可能是为我解毒吧,毕竟我也是吸食了那么多的‘断尘缘。’
不过这件事情礼言也不清楚,那个大夫对人说的也是我着了风寒,想来也是怕惹祸上身,看来我要是想了解卧清楚,还是得亲自再去一趟通灵药房才行。
不过今天倒不是去找他的好时机,毕竟我还要跟踪礼言。再说了,想要从相府光明正大出去的话,母亲那一关肯定很难过,我昨晚才刚刚生了病,今天又想跑出去,想来母亲会唠叨死我。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这刚刚想到母亲,便听到门口传来人的对话声,那声音还十分耳熟。
很快一个站在门口当值的侍女便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向我禀告道:“见过少爷,夫人身边的琥珀来了。”
琥珀?
“让她进来吧。”我道,顺便调整了一下坐姿。
侍女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着湖蓝色裙装的琥珀绕过江山万里屏风走了进来,第一次见琥珀这般颜色鲜艳的打扮,让我眼前一亮。
还没等她说话呢,我便开口赞叹道:“琥珀姐姐这身衣服可是极好看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家。”
女孩子嘛,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家夸她漂亮和年轻,这不我一顿夸下来,琥珀原本微沉着的脸色便多云转晴,带上了几分笑意:“少爷少爷您这小嘴啊,恐怕刚刚喝的不是药而是蜜糖吧?”
我摊手作无辜状:“琥珀姐姐,我可真是实话实说,半点掺假的成分都没有,好看就是好看嘛,以我看来,女孩子就应该多穿点颜色鲜艳的衣服。”
琥珀这回可是彻底的笑了:“少爷,奴婢说不过你。”
“嘿嘿,”我调皮的眨眨眼睛,问起了她此次过来的最终目的,“琥珀姐姐这次来,是不是奉了母亲命令?”
琥珀这时候也端正了神色:“是的少爷,夫人让少爷必须得安心待在房中养病,不要再出去玩耍了,也不要再去探望什么闲杂人等,免得过了病气,这都快要新年了,生病了的话多不吉利。”她说到最后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自然是知道琥珀口中的闲杂人等指的是谁,也知道为什么琥珀说到那里会忽然间降低了声音。
只是这话我却有些不太赞同:“琥珀姐姐,母亲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只是这过了病气一说,我倒是得预防着,不要自己过病气给别人了。”
琥珀道:“少爷心善。”
……
琥珀离开后,我从椅子上转移到软榻里窝着,懒洋洋的拿着一本《资治通鉴》翻着看。
表面上是在虚度时光,听从母亲的话,好好养病,实际上是在等礼言醒过来。
毕竟送信给江南这件事情,我虽然可以托付给其他小厮做,但是必须让礼言过去,才能显现得出我对这封信的重视,也能够让暗中的人上钩。
雪盏并不知道我和礼言说了什么,但是这丫头胜在机灵,见我装若无意的问了两次礼言醒过来没有后,便向我提到:“奴婢这会突然想起来,那大夫交给了礼言两个药方一副药方吃两贴药便够了,下一次吃的药应该是用另一副药方煎的。可是礼言他昨晚忘了将方子给奴婢了,奴婢这就去看看他醒了没有,问他要方子。”
我投给雪盏一个赞许的目光,口中道:“有心了,去吧。”
……
很快,雪盏再次回来的时候便带着礼言,两人在我面前行过礼后,雪盏扬了扬手中的药方:“就快要到下一次喝药的时间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煎药。少爷,奴婢告退。”
我挥手让她退下,看见礼言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心里有几分愧疚:“倒是辛苦你了。”
礼言听到我和他说话,打起了精神:“少爷,您这是跟奴才客气什么呢?你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为您办事,这是应该的。”
我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要这样子……等送完信回来,你便回房休息,明天本少爷放你一天假。”
礼言看了我一眼,朝我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少爷您已经准备好了吗?不然待会您怎么出去?”
我一愣,转瞬就笑了,礼言的反应倒是快的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能猜到我要跟着他。
“放心吧,我早有准备。”我说。
礼言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奴才担心少爷您的安全。”
我往软榻里的软枕上靠了靠,换了一个不太雅观但是很舒服的坐姿坐着,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反而是我比较担心你。”
因为如果真的是大哥跟踪的话,他跟踪的那个人肯定要查看信件上写了些什么,那么携带着信的礼言,可能人身安全会受到一些威胁。
礼言摇摇头,一脸的不在乎:“奴才倒是不担心自己,毕竟他们肯定不会下什么重手的,最终目的只是为查看信件而已,奴才肯定会完好无忧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