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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笑了,够的,够的,还有多呢!”
猥琐男子伸出罪恶的双手,正想拿过这团金面团,不想无垠忽然把手一收,冷不丁问道:“既然有多,那你会找零吧!”
这话问的,猥琐男子顿时无语。
“得亏您这么一个大高手,竟这般斤斤计较,一点都不爷们,小的,瞧不起你!”
猥琐男子心头不屑,不妨在无垠武力的屈服下,老老实实回答:“公子放心,我们都是本分人,不会多要您一文钱,您放心,我们如花楼都记在账上,待琴操姑娘名花有主,多余的钱一定退给你。”
“本分人,本分人会开花楼?公子我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若敢贪墨公子的银钱,一定将你们都捏成小饼饼。”
无垠小声嘀咕,将意思说明了,这才不顾猥琐男子又惊又惧的脸色,往花楼而去。
嗯,你说他不认识路?
都说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哪里最热闹,他用耳朵一听就知道,还用着猥琐男子领路?
至于闻香识美人这等事,他家牛老爷、驴老爷会,他多正经的人,肯定是不会的,绝对,绝对是不会的。
“公子来了,快快进来,琴操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
琴心小筑,才踏入此间,外面莺莺燕燕之声顿时隔绝,这烟花之地竟有如此雅致之所,也算的新奇。
更新奇的是门前迎客的婢女,瞅着那前脚踏入琴心小筑,后脚却坚定不移钉在地上的无垠一脸古怪。
“公子,你怎么不进去呢?”
无垠则幽幽望着在琴心小筑前驻足的猥琐男子,那猥琐男子这才抠抠索索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团金面,脸上几乎哭了下来。
“姐姐,这是公子的买花钱!”
婢女几时见过这么一大团金……面团,欢喜的眼中都冒出了金光,但有一个狠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记着,要找零。”
要找零!
找零!
零!
婢女狠狠啐了一口,转过身去,勉强赔上一个笑容:“公子放心,我们,都给您记着账呢!”
可说话时要这样咬牙切齿么?别人的钱不是钱啊,你们就这般惦记别人的钱?
真是,人心不古啊!
自诩已经站在了“道德”制高点,无垠在心底狠狠鄙视猥琐男子与婢女的贪婪,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格,顿时满意极了。
重点是,有了婢女的保证,他们若还敢贪墨他的银钱,他就,打死他们!
满意的无垠在不满意的婢女的带领下走入琴心小筑,得,仔细一瞧,琴操之名果然有些不同凡响。
你看,那身穿绫罗的胖员外,十只萝卜粗的指头那是宝光熠熠,璀璨的能刺瞎人眼。
可不是,别人的手上的戒指镶个宝石、彩钻什么的,计量单位都是用克拉计算,还得精确到小数点后好几位,可胖子手上的,那是按斤计算的,小数点后的数字都不屑看,直接抹除了。
“你就不累么?”
气得无垠都为对方的手指头委屈,恨不得立刻就打(劫)抱(富)不(济)平(贫)。
再看那个风流公子,人长得水灵灵的,腰间的玉佩、头上的宝玉也是水灵灵,轻轻一甩折扇,连折扇的骨架子也是水灵灵的好玉,那水头,看得无垠眼睛都有些冒光了。
“嗯,你这么娇滴滴的公子哥,出门也不带个护卫,会被人打劫的,还是我替你收藏了。
还有那个持刀的江湖大汉,气息凶悍,手里的大环刀是用精金炼成,十钧赤金才能炼成一两精金,大汉手里的大环刀可不止百斤,那得多少赤金,得值多少钱,若换算成银子,是不是得堆成山一样高。
想到山一样高的银子,无垠就有些眼晕。
别误会,不是眩晕的,而是气晕的,因为,这些银子都不属于他……
再看那边那个流鼻涕的小娃娃……
小鬼,你这么小就敢上花楼你家里人知道嘛,怕不怕我去告状啊,怕的话赶紧把头上那顶帽子交出来,放心,我不要你的帽子,要你帽子干嘛,我就要帽子上那颗珠子,占大便宜了吧,还不感谢我?
还有那边那个有些娘娘腔的公子,嘿,哪里是娘娘腔,分明是个女公子,女子要贤良淑德,足不出闺房,你怎么能来花楼?来,你先把手腕、脖子上戴的累赘摘下来收买我,我就不去告你的状。
除此之外,还有走步路都能抖十下的耄耋老朽,自带飘飘飞仙光环的道士,凶起来能吓死人的酒肉和尚,长得跟水一般娇俏的小尼姑,加上先前的员外、公子、江湖豪杰、娃娃、女人,这琴心小筑的客人简直是囊括三教九流,男女老少。
最关键是,他们都贼有钱,凭无垠一双专业盯钱三百年的眼招子,任何有钱人都别想在他面前遁形。
要不咋说人家琴操姑娘非同凡响,非同凡响不在于客人身份多样,不在于琴操姑娘影响力突破了性别与年龄的界限,而在于,客人都有钱。
“公子,喝些什么?”这时,将无垠带进来的婢女突然问道,脸上的笑是开了花一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垠神色一凛,有些为难道:“其实,我可以不喝的。”
“你看可能么?”
婢女笑的越发灿烂,无垠回头一看,果然,人家员外、公子、豪杰都有喝的东西,不是美酒就是香茗,连那小娃娃都揣着个奶瓶,他要不喝,岂不是连小娃娃都比不过,都不行?
说什么不能说男人不行,无垠胸膛一挺,做气势汹汹道:“好,那就来一碗……凉白开。”
最后三个字,却瞬间小下去,若非那婢女耳力极好,只怕还听不清,笑容僵在脸上,瞬间给臭了下去,偏就无垠害怕不保险,加了一句。
“要最便宜的。”
“是,最便宜的凉白开,凉白开已经是最便宜的了。”那婢女已经没了好气。
无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做做姿态,忽然记起什么:“其实你们可以提供井水,还能更便宜一些,若是允许客人自带杯碗,还能再降降价,一碗水卖他一文钱,这才是为商之道……”
“一碗水卖一文钱,我们琴心小筑以后都喝西北风去啊!”
越说他越头头是道,把婢女给气的当场拂袖而去,临去前不忘嘱咐了一句:“公子,你的凉白开我会记在账上,对了,我们的凉白开是一碗十两银子,就在墙角茶壶里放着,您自己去斟,不收你服务费,我们去斟,另收十两服务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能多倒一点呢,收什么服务费,这是人干的事么?”
话音才落,无垠时嗖的一下,就给蹿到了墙角,那速度,连兔子看了都要惭愧,男女老少道士和尚尼姑中不乏一流高手,眼中皆是寒光一闪。
回头再看他喜滋滋地揣着一碗几乎溢出碗边的凉白开,美美的抿上一小口,对,就一小口,小的他不过微微碰了碰嘴唇,都舍不得喝下去,男女老少道士和尚尼姑又齐齐冷笑了一声。
“这么抠门,定然不是我的对手,琴操姑娘,你是我的了!”
想着,这些人才恨恨地对视了一眼,重新开始盘算自己的财力、财力、财力,能不能赢了对方,抱得美人归。
“琴操姑娘到!”
好在,琴心小筑卖的东西虽贵,还是很有信用的,先前婢女说琴操姑娘马上就出来,半个时辰后,她果然是马上出来。
可不是,都骑上马了,还不是马上?
怎么形容琴操姑娘呢?
说是闭月羞花并不为过,面容娇美,气质温柔,即便此时做着利落打扮,也不影响这份温柔,偏偏又能凸显出一种别样的英气,两种气质杂糅一起,并不冲突,反使她更吸引人。
正如有句话说的,同样的景色对不同的人来说是不同的风景,琴操姑娘无疑就是这样的人,男女老少道士和尚尼姑,三教九流,不同人看她,却有不同的美,这份美深深吸引着他们,叫他们狂蜂浪蝶一般呼喊起来。
“琴操,琴操,我的琴操……”
更有走一步就抖十下的耄耋老者激动地浑身发羊癫似的,抖个不停。
不不是发羊癫似的,他就是发羊癫疯了,身子抖抖抖,抖抖抖,抖到不能自已,抖到嘴吐白沫,竟活生生将自己抖死了。
临死之前,脸上还带着一种见到琴操姑娘,得尝心愿的笑容。
便有那老者身后走出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先是痴迷地看了看琴操姑娘,这才拱手拜道:“我家老爷生前嘱咐,去世之后家中所有田产、房契都留给琴操姑娘,家中那些不孝子统统打将出去。姑娘,小的这就去操办,稍晚一些就把东西送来。”
说着,那管家拖死狗一样,将老者拖了出去,还一步三回头,真是有了琴操姑娘,就忘了他娘,咳咳,他老爷了。
“秦老爷心慈仁善,他忽然离世,琴操伤感不已,今日竞价再提十万两黄金,诸位以为如何?”琴操姑娘忽然悲伤说道。
“好,就提十万两!”
可谁知,却得到了得男女没有老有少,道士和尚尼姑的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