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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且慢议论,哀家已经派人去栖花宫,想必闵贵妃更想知道闵大人的消息,不是吗?”钟离香慢声细语,似云淡风轻。
熟悉钟离香的褚晖焉能不知她来者不善。
想来是说闵轼留在华国有投敌的可能,说闵画儿不宜为妃吧?还是要对闵氏一族直接下手,断了闵轼归来的可能。不,不会,闵清之的威望,钟离香还是很忌讳的,不至于做得那么绝。
要对幻花动手吗?将幻花逐出宫外,控制静天,要挟他吗?
幻花很快就至,只带了南宫锦一人。她一进殿中,便觉不好,幻情在此,她体内仙葩若察觉定会兴风作浪。
但,若此时退出,钟离香定会不依不饶。
怎么办呢?
那就激怒幻情吧。
幻花站在殿门口,对着钟离香等人遥遥施礼,神态恭敬,“母后谅解,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媳妇不敢靠近,恐又生了事端。”
钟离香没有料到幻花会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到不知说什么了。
钟离香没说什么,幻情已经勃然大怒,不顾自己自己身子不便,一手拎着裙摆,冲着她快步奔了过来,一手抬着,指着幻花,看向褚晖,“看,我说什么来着,平日里装着猫咪一般,实际上如狼如虎,一看我如今无依无靠,便要露出尖牙利爪,言语如此恶毒,怎么,等不及了吗?那就来啊,别假惺惺地,不敢靠近我?枕边风都会把我吹得消失无踪,我才会担惊受怕呢!”
幻花强自镇定,感觉体内并无异常,闵轼的药在起作用吗?那可真是万幸,幻花稍稍松了口气。
褚晖看出她的担忧,上前将她拉到身边,“脸色怎么这么差,一会儿让御医去瞧一瞧。”
褚晖对幻花的真心担忧还是让幻情吃味,她气得脸色涨红,正想说话,突然肚子痛了起来,她手捂着肚子,“哎呀”一声。
“我,好痛,好痛。”幻情疼得直叫,冷汗都下来了。
钟离香也没有料到幻花几句话激怒幻情,幻情就肚子痛了,她上前扶住了幻情,“别怕,快点啊,宣御医,宣御医!”
褚晖正要宣御医,却看见幻情的裙摆处已经湿了一大片,轻声道:“她应该是要生产了吧?”
“明明御医说还有段日子的啊,哎呀,爹啊,你在哪儿啊……”幻情神情痛苦,“都是你这个狐媚坏心肠的,怕我顺利生出皇子,影响你的地位,等我,等我,啊……”
钟离香冲到幻花身边,抬手要打幻花,褚晖急忙将幻花护到身后,“母后,画儿只是实话实说,她也是被上次的事情吓破了胆,您老消消气,还是顾着皇后要紧。”
褚晖忙高声呼唤来人,“快将皇后娘娘送到中宫殿产室,宣御医稳婆到产室那边候着,宣护国侯叶檀速速入宫。”
叶家的人必须在,万一幻情生产有什么差错,叶家怒了,褚晖没有把握安抚得了。
钟离香也没有料到幻情会早产,见此情景,也只能将想借闵轼的事情借题发挥的机会暂且放下,毕竟,她对幻情肚子里的孩子也有期待。静天被幻花霸着、护着,幻情这个,她可要牢牢掌控。
“皇上,闵轼的事情容后再议,先顾皇后要紧,你也跟着去吧。”钟离香刻意放缓了声音。
见褚晖不放心回望幻花,钟离香眼睛一厉,“怎么,母后还能把她吃了不成,哀家刚才是气糊涂了,你别给皇后心里添堵了,快去吧,她的静天是你的骨肉,皇后肚子里的就不是吗?”
还真不是!褚晖苦笑,但是他哪里敢让钟离香知道。他默默点头,深深望了幻花一眼,“那你跟锦儿先回栖花宫歇息,朕让御医过去瞧你。”
“哀家想天儿了,哀家也想要跟她叙叙家常,教教她如何跟皇后相处。”钟离香款款走到幻花身边,“走吧,瞧你们两人黏黏糊糊的,让哀家这做娘的感叹这儿子啊,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幻花一笑,“母后之言,让画儿真是惶恐。”
幻花的笑容里有着一种让钟离香非常不安的慵懒,钟离香素来知道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可做工具,都可做利器,此时,以往唯唯诺诺的幻花在她面前展现女子的成熟妩媚,莫名让她心头火气。
那个弄月当年可不就是这样的无辜又刁钻的表情!
“说来也是你恃宠而骄啊,”钟离香状似亲昵拉起幻花的手,走出大殿,“皇上免了你向皇后每天问安,可没有说免了你向哀家问安吧?可你算算,你自入宫,何时主动向哀家我问安啊?”
“母后责怪的是,只是画儿自入宫,便病体缠绵,刚好了些,皇上又受了伤,接着是龙安寺,接着是天儿中毒险些丢了性命,画儿被弄得心力交瘁啊。”幻花叹息,“母后今日直言,想必也是不怪罪画儿的。”
“是啊,龙安寺那些枉死的僧人都闭不上眼啊。”钟离香的嘴抿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她定定看着幻花,“忘川大师没有想到吧?”
“谈及大师,画儿真正敬佩,真正跳脱物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祖先事埋葬,身边事旁观,真正来去无牵挂。”幻花露出神往之态,“画儿这辈子都达不到那境界分毫。”
“祖先事埋葬,何意?”钟离香歪着头,审视着幻花。
“哦,那次私自离宫,忘川大师曾跟画儿闲聊旧事,提及俗家姓兰,千年前姓栾,乃是华国人的大仇家。”幻花说道,“那时,画儿才知道为何自己始终不被兰先生所接受。”
“是这样。”钟离香声音刻板,好半天不说话。
幻花就是要让钟离香知道忘川大师曾经跟她提及兰闲醉,就是让她猜疑忘川大师是否知道兰闲醉的旧事。
钟离香只有在这方面起疑心,她才会加速行动,褚晖才有可能真正探知自己的身世。
身世不要紧,要紧的是身份,要紧的是要保住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