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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枉做小人了,我也知今夜很难善终,但是我心头有一事一定要弄清楚,请皇上稍待片刻,我们就这些人,你们却数万大军驻扎山外,你还怕我跑了吗?”幻花恳切望着穆拉,眼中流露出哀求。
穆拉心软了,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幻花说道,“你知我当年为何不讨厌你的接近吗?不单单是你的身份是公主、是女人,而是你与我夫君褚晖有几分神似。”
穆拉冷了脸,道:“那又怎样?”
幻花看了一眼穆拉,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道:“穆拉说他的容貌与太皇太后有几分相像,我便起了疑心,想要求证一番。太皇太后与兴国太后可是血亲?”
“你含血喷人!”太皇太后大怒,“穆拉,你莫要听她胡说八道。”
“太皇太后何必如此,没有便没有,晚辈还没有说完。”幻花踏前一步,“太皇太后可听说过问情坊的烈红歌吗?”
“一个下贱女子罢了。”太皇太后面带不屑。
“她并非下贱女子,她是兴国威德帝的沧海遗珠,她的生母名叫阿依达,据说是个西域商女,说起来奇怪,她的容貌与太皇太后很像,听闻您曾经也是商女,不知您……”幻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太皇太后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你如何敢……哀家是出身商旅,又怎样,哀家不……”太皇太后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手误着胸口,摇摇晃晃。
穆拉急忙扶住了她。
幻花立刻对着连长乐使了个眼色,连长乐突然滑到穆拉身边,点了穆拉穴道,然后将他发号施令的哨子抢在了手中。
“绑了穆拉,然后去叫雪穗,告诉莫克绿水收拾好行装。”幻花说道。
连长乐将穆拉捆了个结结实实,推到一边,出去将雪穗叫来。
雪穗见太皇太后嘴唇发青,手捂着胸口,已然晕厥,知道那是真心痛,极为凶险,忙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取了银针,为她针灸。
幻花并没有阻止。
不多时,太皇太后苏醒,见是雪穗救了她,又见穆拉被五花大绑,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你想怎样?”她虚弱问道。
“如此对待长辈,如此对待朋友,本非我所愿。”幻花望着太皇太后,“若您识时务,便不要叫。”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幻花看了看连长乐,“点了穆拉的昏睡穴,让他睡一会儿,然后你出去看着穆拉带来的那些人,我要给太皇太后说个故事。”
连长乐出去了,太皇太后说道:“哀家不想听,你是别有居心的,你来胡国就是别有居心的,你想动摇哀家在胡国的地位。”
“你非要这么想也可以,但是我也是怕你到头来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幻花不再看太皇太后那张不知所措的脸。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推断的,都讲诉给太皇太后听。包括褚晖讲述过的阿依达与威德帝的事情,包括钟离香家族在两人里面所起的作用,包括烈红歌后来的遭遇,包括烈红歌与兰闲醉的死。
但是,她没有说褚晖是烈红歌的儿子,她不能说,说了,等于将褚晖置于危险境地。
但关于褚晖的谣言,从来都不是秘密,太皇太后可以自己去思考。
血缘这个无形的东西非常神奇,会冥冥中充当某种纽带。
“对,你猜对了,我就是当年的阿依达。”太皇太后悲哀说道。
幻花庆幸自己冷静,没有在刚才对穆拉与太皇太后下黑手。
“烈红歌是我的师傅,兰闲醉是褚晖的师傅,说起来都是亲人,您也一样,若不将我献给钟离香,我依然会视您为亲人。”幻花说道。
“是吗?”太皇太后苦笑,“亲人?我没有亲人,眼中只有权力,只有家族。你说得对,我是与钟离香有血亲关系,钟离香的祖母与我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父亲是西域商人。我幼时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胆子很大,也经常与钟离家族的人混在一起,渐渐被他们说服,为他们作事。”
“原来,威德帝遇到阿依达,是钟离家设计好了的,目的是什么呢?”幻花的疑问脱口而出。
“探听一些关于华国邀月公主的事情。”阿依达并没有隐瞒,“邀月公主嫁给华国皇帝,是权宜之计,听说还辜负了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富贾商人,但是在我与威德帝相处的那段日子里,我一无所获,威德帝是只狐狸,根本不露半点关于邀月宫主的事,我若继续待下去,容易暴露不说,还误了我的终身。我那时已经是胡国的太子妃,却跟别人怀孕了,若不找个隐蔽之所将孩子生出送人,我这一辈子就毁了,当年,年幼的钟离香帮我实施了计划,顺利离开了兴国,生了孩子,交给了她,我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对待那个孩子,我还以为她会活得好好的。”
太皇太后流下了眼泪,但幻花知道,她也不过是一过性的伤感,她醉心权力,将自己的骨肉完全抛在了脑后,如今,不过是几分愧疚而已。
阿依达与钟离香有血缘关系,怪不得褚晖的异族相皇族也能接受,因为钟离香的亲祖母也是异族人,在这一点上,褚晖也算幸运,不过,若无这层关系,钟离香也不敢移花接木。
“以钟离香的为人,若除掉褚晖,她必会与你联络,许你平分天下吧?”幻花说道,“当年,你嫁给胡国太子,也是钟离家的安排吧?”
幻花看见穆拉的眼睫毛翕动着,穆拉的昏睡穴解了。
穆拉必须知道钟离香的野心,而她,也必须挑拨穆拉与太皇太后的关系。
太皇太后不可信任。
若她的心足够很,她应该怂恿穆拉除掉太皇太后,但是,她不能,她是烈红歌的亲生母亲。
“最初是这样的,但是若钟离香存了灭掉胡国的想法,我也不会允许。”太皇太后急声说道,“现在,听闻她如此对待我的女儿,我就更不会再为她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