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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轼一揖转身出去了。
幻花回身,看着褚晖,眼泪慢慢流下,“她有什么问题?她不是像我……”
“没事。”褚晖抱住她,“跟你一样是必然的,不过,你不也长大了吗?闵轼正在想办法,不会让那个东西完全控制她,实在不行,就让华国连清平来,你小时候,不是他给你配药吗?”
幻花靠在褚晖肩头,大哭失声。
“别哭,对你身子不好,你不还想要喂孩子吗?待她稳定了,就给你抱回来。”褚晖细声细语地,拍着她的后背。
幻花慢慢止住了泪水,她内心实际上对这种情况也有心理准备,不过,她小时候有连清平的药,她虽然难受,但还是相安无事的,只是年龄渐长后,眼前血红,出现幻象,哪里像她女儿尚在襁褓,就要遭受折磨。
若控制不住,她的女儿难道一辈子活在恐惧之中,亦或是痴傻一生吗?
不行,她必须要及时制止这可怕之事的发生。
“放出消息,就说我生下了女儿。”幻花抬眸,看着褚晖,“求你。”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褚晖握住她的双肩。
“就说闵贵妃得到了仙葩灵珠,得到了月西斜的咒语,得到了血月刀,正想办法解除血约,正想办法将幻花古树的根与灵彻底除去,求你了。”幻花用尽气力吼出这些话,便昏倒在褚晖怀里。
幻花醒来,弄月公主在她身边。弄月公主没有带面具,就那么将被毁的可怕容貌对着她。
“孩子,我知道你心急,我知道你心疼,可是,你要知道千年的诅咒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解得开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体。”弄月公主抚摸着幻花有些浮肿的眼睛,“你好了,才可以想办法对付那个东西,你的情况不是比娘那时好多了吗?你有兴国胡国支持你,你知道一些秘辛咒语,你别灰心啊。”
“道理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我的女儿……”幻花忍不住有想哭,可是,她想到娘亲弄月公主当年的凄惨,她不想让弄月公主伤心,便强忍了,叹了口气,“我可能压抑太久了,想要发泄一下,娘别担心。”
“那是给我的药吧,娘递我一下,我喝了就是了。”幻花指了指那边略略冒热气的药。
弄月公主将药碗端了,送到幻花嘴边,幻花将药喝了,然后抹了抹嘴,“我喝药就是家常便饭,都不知道苦了。”
“闵大人在药里调了蜜糖的,这蜜糖还是胡国皇上亲自送的呢。”弄月公主轻声道,“褚晖爱你,闵轼敬你,穆拉有求于你,你还真不能有事啊。”
幻花出了一会儿神,笑了笑,“可真是呢,娘你心如明镜,看得透彻呢。娘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娘要走了,你生产完了,而钟离香很可能就要来,娘若在,会坐实你的罪名的。”弄月公主说道。
“不要。”幻花差点从床上蹦下,弄月公主按住了她。
“听娘说。”弄月公主神色坚决,“娘不是肚子走,褚晖的侍卫商则跟着我。商则上次去过渊霞山,他说他掉落入雪山掩盖下的月神殿,那里有古怪,那里有个叫做栾惜月的不腐尸身,非常像你,娘必须去看看,也许在那里能为你的女儿寻来灵药。”
“栾惜月?不腐尸身?像我?”幻花的心跳加速。
“是。上次,万神医不就是在渊霞山得到的灵药吗?闵大人都跟我说了,放心吧,商则会保护好娘的。”弄月公主说道,“你刚生产完,身子需要调养,胡国的新兵也离不开你,再说,穆拉的情形真是不太好,你暂时留在胡国吧。”
“女儿怎么能让娘去那苦寒之地?娘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幻花摇头。
“幻花。”弄月公主叫道。
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叫她“幻花”。
“你与娘虽然都曾像血罐子养着那个东西,可是娘跟你不一样,很多都不一样,我的容貌跟我娘很像,你却不太像我。”弄月公主说道,“那个栾惜月为什么会跟你长得像,娘怕是有古怪或者是阴谋,不快点弄清楚,你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该怎么办?”
幻花听了默然无语。是啊,月西斜在仙乐城留下了史料,真假还不得而知,渊霞山下栾惜月尸身不腐,是何人所为?月西斜刀封灵魂,尸骨无存,为何栾惜月一个肉体凡胎却千年不腐?这些疑问,的确需要快点解决,她无法去,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弄月公主。
“好,那娘就去吧。商则在哪里,我要嘱咐嘱咐他。”幻花无奈说道。
“不用了,你男人都嘱咐过了。”弄月公主笑了一下,“你的男人很有趣呢,连千年前的人都妒忌呢,若兰闲醉……”
弄月公主没有再说下去。
褚晖个性,像烈红歌,不像有板有眼的兰闲醉。
弄月公主转身就走,幻花叫了一声“娘”,便跳下了床,拉住了弄月公主的手,“娘,连长乐知道娘要走吗?”
“除了你男人和商则,别人都不知道。”弄月公主说道,“放心吧,你男人精细得狠,娘若遇到危险,还会有商则江湖上的帮手。”
“那就好。”幻花点头,“娘保重。”
幻花慢慢松开手,注视着弄月公主推开房门,房门外,褚晖和商则都在。
褚晖进入房间,关了房门,阻隔了幻花的视线。
“我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褚静兰,你觉得如何?”褚晖托抱起幻花,然后走到床边坐下,就那样亲昵抱着幻花。
“静兰,好啊。”幻花一笑,“静如处子,美若幽兰,最好不过。”
“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交代。”褚晖说道,“我不是非要怎样,但我想知道当年真相。”
“有时候,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幻花说道,“你身在高处,不能落下,一旦落下,粉身碎骨,还要连累许多无辜。”
“你说的我也懂。”褚晖说道,“我只恨我自己不能给你想要的安稳,让你寄人篱下,悲惨生产,我痛恨她逼迫我。”
“我知道,我们会好的,胡国不借兵,你就已经有了五成把握,别担心了。”幻花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月光城?”